空中疑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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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客户。可刚才你说听见过他们唠叨,乞求夫人的怜悯。”
“请听我解释,先生。夫人从未提到过任何一位客户的名字,她从不与人谈她的业
务。比如说,她拆开一封信,干笑一声,似乎自言自语地说:‘真蠢,真蠢!别以为我
会借出这么大一笔钱,我一定需要得到保证。情报就是保证,埃莉斯,情报就是力量。’
她就这么说。”
“你见过前来拜访的客户吗?”
“没有,先生。他们只去一楼,并且大都是天黑后才来。”
“她最近去了些什么地方?”
“她出去了约半个月,到杜维尔、派尼特、普拉格和温默鲁。每年9月她都去这些地
方。”
“你还记得什么?”
“不记得了,先生。”她说,“这次夫人回来情绪挺好,一定是大有收获。她让我
预定一张环宇航空公司去英国的机票。由于早班已满员,她只好乘坐12点的航班。”
“头一天晚上有什么客户来过?”
好像有一位,看门人乔治一定知道。
福尼尔从口袋里拿出些照片,“你认识里面的人吗?”
埃莉斯接过照片,一一看了一遍,然后摇摇头。
“我们去找乔治,”福尼尔说。
“好吧,先生。不过可惜的是乔治的视力极差。”
“我们走吧。喂,波洛先生,对不起,你在找什么东西?”
“我在找照片,”波洛说,“但没有她女儿的照片。”
“哦,先生您不明白,夫人是有个女儿。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自从她出生后,
夫人就没有再见过她。”
“怎么可能?”福尼尔紧追着问。
“我听说夫人年轻时很漂亮,但也比较穷。她结过婚没有也说不清楚,反正有了孩
子。后来她染上了天花,差点没死去。她告别了自己的美貌,也告别了青春和浪漫,她
成了生意人。”
“可她把自己的财产给了女儿。”
“对,”埃莉斯说,“血浓于水嘛。夫人没有朋友,她只知道赚钱,十分节俭,从
不奢侈。”
“她还留给你一部分财产。”
“对。夫人很慷慨,我的薪水很高,我十分感激她。”
波洛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然后他坐下用双眼盯着埃莉斯。在他的审视下,法国女
人显得有些不自然。“格兰迪尔小姐。”波洛说,“你知道是谁杀死夫人的?”
“天哪,先生。我发誓不知道。”
波洛的目光在她脸上搜寻着,,“好,我接受。那你知不知道谁会干这种事情?”
“先生,我不知道。”一丝犹豫的神情从埃莉斯的脸上闪过。
“让我告诉你,格兰迪特小姐。”波洛欠身说,“我有责任不相信任何人说的话。
任何与本案有关的人在我看来都有嫌疑,直至他被证明是无辜的。”
埃莉斯愤怒地咆哮起来,“那你怀疑是我杀了夫人?”
“不,埃莉斯,”波洛说,“凶手是飞机上的一位乘客,但也许你是他的帮凶。你
有可能将夫人的旅行计划泄漏给什么人。”
“没有,我发誓。”
波洛默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点点头,“我相信你。然而,你隐瞒了一些事情。
对,就是这样。我们在调查的时候总会遇到这种事情,证人尽力避免与犯罪事实联系在
一起。你不用抵赖。我的朋友福尔尼问你是否知道什么其他情况时,你看起来有些为难,
你的回答是一种无意识的躲避。你一定还知道一些事情,而我非常希望了解。”
“那不是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也许不是,但我想知道。埃莉斯,你对已故主人的忠诚无可非议,你对她充满感
激之情。”
“对,我不得不承认是如此。”埃莉斯慢慢说,“夫人将孩子送给一家好心的农户,
当时她对我说她是孩子的母亲。”
“她告诉你孩子有多大了吗?”
“没有,先生。她说她要让孩子过得很富裕,她死后她所有的财产将由女儿继承。”
“她谈到过孩子的父亲了吗?”
“没有,先生。不过在我的印象中,孩子的父亲是个英国人,因为每当提起英国,
夫人的声音里都带着愤恨。这只是我的印象而已……”
“很有价值的印象。埃莉斯小姐,你有孩子吗?”
“有过一个女儿,可5年前死了。”
“哦,对不起。”停顿了一下波洛又说:“你还有什么能告诉我们?”
埃莉斯起身离去,不一会儿拿来一个黑色的笔记本。“这是夫人的,不管去任何地
方她都带着它。这次去英国,她怎么也找不到,后来被我碰巧发现了,于是我就把它藏
在卧室。夫人指示只让我烧毁文件,没让我烧笔记本。这样我就把它留了下来。”
“我相信你是出于良好的动机,小姐。”波洛说,“我们来看看这个小本子里是什
么。”
“我看没什么东西,先生,”埃莉斯摇摇头说,“是夫人的私人备忘录,还有数字。”
波洛接过笔记本,小心翻开。
CX265。上校的妻子。驻叙利亚。团部基金。
GF342。法国代表。斯塔维斯基的关系。……大约有20个这样的条目,笔记本最后用
铅笔记有:派尼特,星期一。赌场,10点30分。萨伏伊饭店。ABC舰队街11号。
这些记录都不完整,只有吉赛尔才知道它能提醒自己什么事情。埃莉斯焦急地望着
波洛。他不慌不忙关上笔记本,将它放进衣兜,“它会有用处的,小姐。你的良知也应
当平衡了,因为夫人从未说过让你把它烧掉。”
“是这样。”埃莉斯的双眼亮了起来。
“本来你应该把它交给警方,我会和福尼尔安排一下,使你免于受到他们的责难。”
“真谢谢你了。”
“我想最后再问个问题。你是在布尔歇机场还是在公司售票处预定的机票?”
“我用电话在售票处预定的,先生。”
“是卡普辛斯街的售票处?”
“对,卡普辛斯街。”
第11节
福尼尔和老乔治激烈地争吵着。乔治说:“那天晚上有个女人来过。你问我认识不
认识,我说了,我的眼力差,即使她现在在我跟前我也认不出。我已经说过四五遍了。”
“难得你也不知道她的高矮、年龄还有肤色。”福尼尔的话有些尖刻。
“我不知道!我不想和警察搅在一起。夫人是飞机上被人毒死的,你们警察以为我
乔治是凶手?”
波洛走到福尼尔跟前,轻轻拍了他一下,“好了,朋友。我肚子在抱怨了,我们随
便去吃点什么。”
福尼尔看了看表说:“1点了,好吧。真是对牛弹琴……”他悻悻地看了乔治一眼。
波洛友善地对老人一笑,“我知道那个女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但刚才你说长得
很漂亮,特别是穿着泳装?”他把一张从杂志上撕下的插画递给乔治说:“你觉得怎么
样?”
“很漂亮,”老乔治说,“这和什么都不穿又有什么两样。”
“哦。如今时兴的是日光浴,这样就能更多地接触阳光。”
乔治咯咯笑起来,然后,他目送着波洛和福尼尔走向充满阳光的街道。
吃饭的时候,波洛又拿出笔记本,“很显然,人们总是希望避警察而远之,这在任
何国家都一样。”
“这就是你的长处了。”福尼尔说,“私人侦探能弄到官方渠道不能获得的东西。
但事物的另一面是,我们有官方的纪录,有一整套的体系。”
“因此我们需要亲密地合作。”波洛微笑道。
福尼尔翻着笔记本,说:“你来看看这5条比较有意义。”他念道:
“CL52。英国伯爵夫人。丈夫。
RT362。大夫,哈利街。
MR24。假古董。
XVB724。英国人。挪用。
GF45。企图谋杀。英国人。”
“很好,朋友。”波洛说,“我们想到一块儿了。笔记本里只有这5条与飞机上的一
位乘客有联系。”
“英国伯爵夫人。丈夫。”福尼尔说,“这可能指的是霍布里夫人。我们知道,她
是个赌徒,她很可能向吉塞尔借钱。‘丈夫’这个词有两种含义:一是吉塞尔夫人希望
其丈夫为她还债;另一个是她抓住了霍布里夫人的什么把柄,威胁要将秘密告知其丈夫。”
“完全正确。”波洛说,“不过我倾向于第2种可能。此外,我怀疑吉塞尔出门的头
天晚上去拜访她的就是霍布里夫人。”
“哦,那是为什么?”
“根据看门人的表现。他坚持说什么都不记得,这有点蹊跷。霍布里夫人是个迷人
的女人。还有,当我将杂志上她身着泳装的照片给他看时,我观察到他猛然吃惊了一下。
对,拜访吉塞尔的人就是霍布里夫人。”
“她跟着吉塞尔从派尼特来到巴黎,”福尼尔说,“好像她有些绝望了。”
“我的朋友,我相信找到了一条线索,但却是一个不恰当的人。我感到纳闷,我的
线索没错,不过--”
“不过你并不想告诉我?”福尼尔提醒他。
“不,我也许错了,完全错了。我不想把你也扯入泥潭。还是让我们沿着各自的思
路走下去,继续看笔记本吧。”
“MR24。假古董。”福尼尔念道,“很牵强,也许与杜邦父子有关。不过很难让你
相信,他是世界知名的考古学家,并且人品极佳。”
“这想法有趣,”波洛说,“那还是看下一个。”
“‘XVB724、英国人。挪用。’这太模棱两可了。”
“意义不大,”波洛同意他的看法,“谁在挪用?作家和大夫都不可能。只有赖德
先生是经商的,他有可能挪用款项,或向吉赛尔借钱。最后一项‘GF45。企图谋杀。英
国人’的适用范围就大多了,除了杜邦父子之外,其他人都是英国人。”他做了个手势
向侍者要帐单。“下一站去哪儿,我的朋友?”
“去巴黎警察厅。他们可能有什么新的情况。”
“那好,我陪你去。”
在警察厅,巴黎遇见自己以前共过事的侦探长吉勒斯先生。寒暄之后波洛说:“这
案子竟在我的眼皮下发生了。乘我睡觉的功夫就把人给杀了,这对我是一种侮辱。”
“这案子真有趣,波洛先生。吉赛尔是巴黎的名流,却又死得如此古怪。”
“完全如此。”波洛说,“好了,我和福尼尔来看看你们弄到了什么新情况。”福
尼尔忧郁的脸随之激动了。
“的确有。一位名叫泽罗普洛斯的希腊古董商报告说,3天前他出售给凶手一支吹管
和射针。我建议现在立即约见他。你也去,波洛先生?”
“那还用说。”
泽罗普洛斯的古玩店位于圣霍诺里街,所出售的物品有波斯陶器,廉价的印度珠宝,
其他国家的丝绸和刺绣,还有埃及的廉价物品。矮胖的泽罗普洛斯先生有一双乌黑的眼
睛,说话罗嗦。他欢迎警察的到来,对,他是卖过吹管和射针--一种南美的古董。
“先生们,我专卖波斯的古玩,大名鼎鼎的杜邦先生可以作证,他常光顾我的商店。我
的物品没有固定的价格,我随便出个价,别人给一半我也卖了。的确,我也赚了些钱,
我的东西大都是以低价从海员哪儿买来的。”他喘了口气,似乎对自己的话很满意,然
后继续说:“吹管和射针就放在这儿,有两年了。上面镶有印第安人的头饰,还有一些
劣等的珠子。它一直都不起眼,直到来了那个美国人,他问我这是上面……”
“美国人?”福尼尔敏锐地问。
“对,是美国人,好像他并不怎么识货。我向他解释这东西的来历,说这是十分稀
有的东西。他问多少钱,我给了个价。可他没有讨价便立即付了钱。我真蠢,应当再多
要一些。后来我从报上看到了这个可怕的谋杀案,我觉得很奇怪。于是我就和警察联系
上了。”
“非常感谢。泽罗普洛斯先生。”福尼尔礼貌地说,“你能描述一下吹管和射针吗?”
“吹管有这么长,”他在桌上量了一个距离,“比较粗,就像我这支钢笔,浅色。
射针有4根,尖头上染有不显眼的颜色,另一头缠着红绸。”
“奇怪,”福尼而说,“有没有一根缠着黑黄色的绸带?”
“黑黄色?没有。是鲜红色,不过有些褪色了。”
福尼尔看了波洛一眼,不解地发现他面带微笑,“现在,请详细描绘一下那个美国
人。”
“他就是美国人,声音在鼻腔里打转,不会说法语,嚼着口香糖,带着玳瑁眼镜,
修长的身体,不算太老。”
“肤色呢?”
“我说不准,他带着便帽。”
“你能认出他吗?”福尼尔拿出一些照片,结果,泽罗普洛斯说他没有一人认识。
“很可能又是一次徒劳的追寻。”他们一走出古董店,福尼尔说。
“有可能,”波洛说,“但我不这样认为。价格标签是相同的,另外他的话有几处
比较有趣。我们现在去环宇航空公司售票处。”
“当然,不过我们已经去拜访过了,他们的回答并无特别之处。”
波洛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那得看怎么样提问。”
售票处的房间不大。福尼尔向一位叫朱尔斯·佩罗特的矮个男人亮出了证件,并说
明了来意。
“我想,就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们了。”佩罗特说。
“完全正确。不过我们想详细核对一下情况。吉赛尔夫人是什么时候来登记机票的?”
“17日用电话预定的。”
“是第二天12点钟的飞机?”
“对,先生。”
“可她的仆人说她希望预定8点45分的飞机。”
“不,不,是这样,夫人的仆人说预定8点45分的飞机,可已经满员了,我们就给她
定下了12点的。”
“奇怪了,”波洛说,“我一位朋友也打算去英国,可早班飞机只有一半的乘客。”
佩罗特翻了翻记录本,“可能你的朋友说的不是那一天。”
“不,就是在谋杀发生的那一天。他说假如错过了早班,他将改乘普罗米修斯航班。”
波洛盯着佩罗特,发现他双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