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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白衣魔影-第14部分

小说: 白衣魔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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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上打开车门,接着又打开车里的灯。
  那女人趴在座席上,拚命地去抓门拉手。她那白嫩的大腿弯曲地露在蓝短裙的下面。
  三上从外面关上车门,又熄灭了灯光。象请宾客下车一般,从车前绕在后面拉住车把手,向左右扫视了一下,象在漆黑的空洞洞的隧道里。
  树林就在近旁,只能朦胧地看到近处的树干,前面是什么就不知道了。脚下满是落叶。
  三上猛地拉开车门。那女人一头栽了下来,三上忙用手把她托住。
  “啊……”
  那女人只是张着嘴,但什么也说不出来,象胸部遭到冲击,呼吸有些困难。大概没有大声喊叫的危险了。不知什么时候,围巾已经弄掉,白白的脸在三上的怀里,失去了生气。在黑暗中,除了鼻子、眼睛什么也看不清,这倒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比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年轻了许多。
  三上搂着那女人的肩,向树林的深处走去。地上的落叶在三上沉重的脚下和女人被拖抴着的鞋底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3
  刑警桑木午后三点左右来在大塚的监察医务院门前。
  他已经记不清来过多少次了。每次来都感到厌烦。人生下来的时候全是一样的,死的时候却各不相同。记不清这是谁说过的话。没有比这里更能使人体会这话的真实的了。由于职务关系,本不应该引起一般人的这种感情,但一见到这所建筑,桑木就不自禁地陷入这种感情之中了。
  奇怪的是:一到这里边,那种伤感立刻就消失了。
  黑色的车子在大门外边等候着,解剖完毕,那不幸的尸体就被送走。
  门前树的叶子已经发青了。桑木站了下来,他仰望着天空。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系着围裙的主妇正在晒被褥,被子被阳光照得有些耀眼。桑木走进阴暗的门洞。
  二楼遗属接待室的长椅上,坐着四五个面色阴沉的人。桑木从他们的面前向长廊深处走去。走进一间里面坐着四五个陌生的屋子,向其中的一个人问道:
  “解剖完了吗?”
  “快了吧。”
  那个医务人员看了看表。
  “大夫还是田中先生吗?”
  “是的。”
  桑木走出来,从对面的楼梯往下走,下面是土地面,搭着踏板。解剖室和长廊相连者,门口旁放着木屐箱,那里摆着帆布套鞋,桑木取过一双套在鞋上,推开门走了进去。
  医务人员正围着尸体,做解制后的缝合。
  身穿白衣戴着眼镜的田中大夫向这里看了看。
  “噢,你来了。”
  田中博士那宽下颏充满红光的脸上,现出了笑容。
  “先生,怎么样了?”
  “刚刚做完。”
  桑木向尸体那边望去。正在进行缝合,尸体上面掩盖着白衣,那个女人的头枕在硬枕头上。
  那是个瘦削的女人,两腮干瘪,下颏尖突,头发蓬乱——可能是由于打开颅骨检查完脑髄复原的缘故吧。脖子上裹着绷带——那是为了掩遮手术刀痕的。
  “你来看看。”
  博士把白衣撩起一角。尸体是苍白的,锁骨特别突凸,肋骨也历历在目。博士指着尸体的胸部,上面有痣一般的黑紫色。
  “这是跌打伤。”
  桑木低下头仔细地去看。一股扑鼻的尸臭味。
  “是的,皮下有瘀血。是用钝器打的。”
  “钝器?”
  “但不是棒子之类的东西,可能是个圆形的东西……由于猛烈敲击,致使受害者几乎失去知觉……”
  “致命伤究竟是……”
  “是扼杀。已经开过喉咙,伤情都写在鉴定书上了。”
  “凶手的血型弄清了吗?”
  “是A型。以后再做详细分析。”
  “死后经过呢?”
  桑木掏出本和笔。
  “详细情况以后再做书面报告。死后到解剖经过了十四五个小时。”
  “这么说,是在昨天夜里十二点到凌晨一点之间吧?”
  “可以这样认为。胃里取出的食物,大概是吃了牛肉,详细分析以后再做。象是在被害前两小时吃的。”
  “牛肉?”
  桑木把眼睛转向另一个地方。他想起茶座侍女说的情况。她在汽车站发现的那个曾和岛田在茶座幽会的瘦女人,那时候正提着菜篮子,里面装着的象是用竹叶包着的牛肉。这个情况正和解剖到的东西相符。
  这个不幸的受害者名叫小木曾妙子,是不二野病院的护士,年龄二十八岁,在病院的药房已经工作十年了。
  在发现这具女尸的当时,桑木万没想到正是自己刚刚寻找到的那个女人。到现场去的是警视厅的另一班人,听前往的同事回来一讲,他就吃了一惊。桑木立即赶到现场,尸体已被收走了。
  现场在距离国分寺不远的杂树林里,离公路有五百米。不用说,夜间那里是个漆黑的地方。尸体倒在仅容一辆车通行离小路边十余米的树林里。桑木向前往的同事详细询问了察看情形。
  小木曾妙子的大衣被扒掉了,面朝地倒在那里,扒下的大衣扔出有五米多远。身下满是落叶。犯人根本不打算隐匿尸体,杀害之后就那样逃走了。当时断定那女人是被奸污的。
  验尸当时,鉴别课人员推断死亡时间是在昨夜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与解剖结果的断定基本一致。
  地面上堆积的陈年落叶从小路到现场有一道踪迹,那是拖抴人的时候造成的。
  由于这几天连日晴天,地面干燥,留有轻浅的汽车轮带的印迹,但是同其它轮印重叠着,不能辨认。再加上有很多小石子也妨碍了辨认。这条路是通往另一条大路的近道。
  “太遗憾了。”年轻刑警黑坂说道。这个刑警也是田村町杀人案件的搜查员。“如果早一点从这个女人那里了解一些情况就好了。真没想到。”
  “真是的。”桑木也有点气恼。“昨晚刚刚弄清这个女人的姓名,今天正要去……”
  “看来犯人已经察觉了,这才杀的。”
  “什么也不说了。这个案件由重枝负责。”
  这桩新发生的杀人案的搜查本部设在武藏野。
  桑木回到警视厅,重枝正在等着他。
  “事务长饭田已经确定案件发生的时候不在现场。他可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啊。”
  “噢?”
  “他是在昨夜十一点四十分到了不二野病院的。这是值班医生和护士们见到的。”
  “是吗?”
  “另外,有个叫岩村章二郎的都议员也去了。”
  “什么,岩村?”
  桑木惊异地看着重枝。
  “是这样的,据护士说岩村章二郎和饭田事务长谈了有两个小时左右。”
  “岩村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去呢?”
  据说他是不二野病院的经营者——爱养会的理事。”
  “噢。”
  “岩村是都议会的厚生委员,这他是知道的,这人还是精神病院的经营者一爱养会的理事,这一点他是刚刚听到的。”
  “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病院的?”
  “据说是在凌晨三点钟左右。是病院用车分别把他们送回家的。”
  这个时间和小木曾妙子的死亡时间是合不上的。这两个人也不可能当着司机的面杀害女护士。
  “桑木先生。还听到一个有关饭田的趣闻。这个小木曾妙子和饭田事务长,早已不是一般关系了。昨天,咱们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这个饭田昨天夜里还到小木曾妙子的住处去过。这是小木曾的房东说的。饭田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到小木曾妙子住处的。”
  “那时候,他们吃的是素烧牛肉吧?”
  “你倒全知道了。”
  “就是嘛。”
  桑木这时没兴致打趣,又叫重枝接着说下去。
  “小木曾妙子和饭田事务长的暧昧关系已经三年多了。这事,桑木先生也听旁证人说过了。可是从半年前,饭田事务长忽然对小木曾妙子冷淡起来,这听说过吗?”
  “听说过。”
  “也许是言归于好了,据说前些日子又到小木曾妙子那里去了三四次。昨晚儿可能是第四次。小木曾在前一个阶段,面色苍白闷闷不乐,最近又变得高兴了。昨晚儿两个人从小木曾那里出来,已经十一点多了。饭田要去病院,妙子出来送他。不用说,他们在小木曾的住处呆了三四个小时……,我看小木曾妙子也许不是在现场被奸的,在她的住处就和饭田发生了那个关系了。”
  “饭田的血型取到了吗?”
  “是A型。”
  4
  三上在房租低廉的一家公寓的草席上躺着,头枕着胳臂,面向天花板喷着烟。
  他已经仔细地看过晚报。这晚报让他等待了好久,他想出去买一份,心慌意乱的又怕引起警察的怀疑。只得沉着镇静一如往常,不然稍微有些不正常,警察就会随之而来。
  报纸送来的前一个小时,他就惴惴不安的等待着。好容易看见门旁信箱里插进报纸,他马上找到武藏野杀人事件贪婪地读起来。公寓房间就是他的暗室,神态如何都没有关系,完全不必在乎。
  那是在地方新闻版头条位置上登出来的。三上在没读报道之前,首先被照片吸引住了。一幅是现场场景照片,尸体倒卧的地方印着一个X号;另一幅是被害的护士小木曾妙子的照片,照片是经过加工的,和三上见到的本人不大一样。
  “武藏野林中一个被扼杀的女人。”
  这是大字标题。
  三上仔细地读着这篇报道。尸体是在今晨七点钟发现的。附近居民出来散步的时候,听到狗叫,这才发现了尸体。验尸的结果也报道很详细,死因是被扼杀并遭到奸污。被害人是不二野病院护士小木曾妙子,二十八岁。昨晚十―时许,从住在附近的家中外出送客,竟一去不返。根据死亡时间推断,系于外出途中遇难的。犯人见送客归来的小木曾妙子只身一人,欲行奸污,似乎因遭到拒抗,故将其奸后杀害。
  大致内容就是如此。三上读完报道,又仔细看过照片,这才清楚地看到作案地点原来是这么个地方。他简直象看别人做的事一般觉得新奇。当时,夜深天黑,看不清地形,现在看了照片才知道原是一片幽静的杂树林。
  使三上最注意的还是下面一段报道:
  “小木曾妙子送的客人是该工作单位不二野病院的某氏,搜查本部作为旁证人传讯该氏听取了事实经过。据称小木曾妙子与该氏来往甚密,斯夜该某亦往女家,畅谈至十一时许。又,作案人的血型为A型,与该氏的血型相同。搜查本部对此颇为注意。然A型血极为普遍,尚有待进一步做精密检查云云。”
  三上读了这个,稍微放心了。因为小胡子成了怀疑对象。
  那小胡子到底是不二野病院的人。报道上说他和被害者关系密切,肯定过去就有过暧昧关系。从他俩在车里调情的情形看,这是很清楚的。那个小胡子当然会被怀疑的。从报纸上看,在目前出租汽车这条线索还没暴露出来,但也不能大意。搜查本部不见得把全部材料在报上发表的,有时还故意把重要的地方隐瞒起来作为暗中追查的线索,这种情形也是很多的。
  三上知道自己的血型是A型的,但A型血的人最多,只凭这一点是不能作为决定性的依据。所谓精密检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是确定A型做的科学检查吧。
  三上把报纸扔到一边,点着纸烟,面向天花板抽起来。那个小胡子一定提出他把那个女人一个人留在车上,让她回家去的。不过,那小胡子不会记住我的面孔,虽说以前他也坐过几次,司机能记住客人,客人却不会记住每一个司机。再说,汽车牌号、公司名称,乘客就更不注意了。
  小胡子作为重要旁证人,可能要极力强调出租汽车这一点。同时为了证明案件发生当时他不在现场,一定要说出同一天夜里在不二野病院见到了岩村章二郎。这样,搜查本部就要向岩村调查他从新宿到不二野病院乘坐出租汽车的经过。
  从时间和地点可能推测出,岩村章二郎乘坐的出租汽车和小胡子带着被害者在楠林汽车站附近雇用的出租汽车,是同一辆。
  三上对这一点早有戒备。当晚他就把汽车行驶日报做了编造。一般情况下,在客人下车之后,为了避免遗忘,立即填写日报单。幸运的是,当岩村章二郎在不二野病院下车后,三上本想按原路返回,这样就用不着那么急急忙忙填写了。没想到中途又遇上小胡子和小木曾妙子叫车,这样就没有把新宿和不二野病院的往返行程填在日报单上。
  他按里程计算,填入的是大致相同距离的行程。写上僻静街道又怕向乘客调查,所以只能填上新宿,涩谷、赤坂、银座、新宿,又一次银座。为了使综合里程和计时表一致,他确实费了一番心机。但这样一来,交纳公司的车费就多出了一点。只好由自己出钱给补上了。
  更紧要的是他从现场回到池袋营业所之后,立即清扫了车体。这没什么不正常,一般情况在凌晨两点左右回库,睡到早上七点,八点办理交接班手续。司机们的习惯不同,有的一回库马上钻进被窝,第二天稍微早起一会儿进行清扫车辆;也有少数人想在早晨多睡一会儿,回库后马上进行清扫。三上首先仔细把车内检查了一番,当然是不会有血迹的,也没发现被害者遗留什么东西。那个女人的胸部曾猛烈地撞过驾驶席的靠背,他检查了一下,那里的塑料套有些塌陷,用手弄了弄就恢复了原状。这些都没有必要担心。
  车体仔细用水冲洗过,更加细致地冲去了轮带的泥土,因为上面粘有红土和草叶,把粘在轮带花纹里的泥全都抠了去。其他司机都在休息室里打盹,谁也没见到他洗车。
  一切都做完了,他又不放心地检查一遍,直到他觉得毫无遗漏,才满意地走进休息室,钻进那众人睡在一起的被子里。
  三上望着天花板,回忆着从昨夜到现在的所作所为。从那时到现在只不过十六七个小时。天花板上映出那女人临死前的动作和表情——
  那时,如果那女人和小胡子一起坐在车里那就好了,再说那个环境……回来的路上只有这一个女人,真糟糕,由不得产生了那种邪念,如果不是黑夜……不,即使是黑夜,要是在有人家的地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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