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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她死去的那一晚-第6部分

小说: 她死去的那一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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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四伏的危险气息。
  “你不认识?那这个人,嗯……”漂撇学长半蹲身子,打量着倒地女子的面孔。“呢,小闺不认识的人在这里干什么?”
  “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刚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我什么都不明白。”
  “慢、慢着,”漂撇学长似乎在计算小闺离开居酒屋回到家大概是几点、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他揉着眉间。“从那时起一直倒地到现在?难道说,这个人……”
  “对——”小闺的语气相当冷淡;从她的对白内容来看,甚至该说是像冰一样地漠不关心。“死了。”
  “死了……”
  漂撇学长似乎相当惊愕,朝女人身体伸出的手犹如抽筋般地缩了回来;相对地,他开始端详起附着在她太阳穴及地板上、疑似血迹的暗红色物质。
  “那,这该不会是……”
  “对,没错,我想她应该是被杀的。”小闺显得极为焦虑,仿佛对于这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的问答感到不耐烦。“大概是被人用什么东西殴打头部吧!不过,刚才我到家时,她好像还有气息——”
  “什么?”受小闺及岩仔影响,一直轻声说话的漂撇学长,听了这话忍不住恢复原来的音量并站了起来。“她还活着?那时候她还活着吗?”
  “不,她死了。”小闺一脸不悦,似乎认为学长是在挑她语病;她的声音中带有恫吓之意。“只是我一时间误以为她还有气息,因为她发出奇怪的呻吟声……”
  “那就是因为她还活着吧?活着才会呻吟啊!”
  “学长,你什么都不知道嘛!尸体发出‘声音’是常见的事。”小闺难得像这样卖弄知识。“那是因为积蓄在腹腔中的空气外泄之故。尸体可是很吵的,你可以去问问护士;单人病房的病患过世时,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传出呜呜声,简直比鬼故事还要吓人。”
  “那到底是因为尸体肺部的空气外泄,还是伤患所发出的濒死呻吟声,你应该分不出来吧!”
  “不,我分得出来。”
  “怎么分?你又不是护士。”
  “我不是说过她死了吗?她的确死了,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小闺将声音提高了八度,巧妙地扯开论点;此时她的脸仿佛夜叉一样。“对,没错,我不是护士,眼前有人死了却一筹莫展。”
  “我,我跟你说,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
  “她死了,我回来时早死了,我根本没办法,真的真的没办法。”
  “救,救护车!”漂撇学长判断再争论下去也没个结果,便开始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电话。“现在还不晚,总之先叫救护车——”
  “别,别叫救护车!”
  学长发现放在电话台上的话机,正要奔上前去,岩仔却劝阻了他。
  “干,干嘛?”
  “她已经死了,早就死了,叫救护车也没用啊!”
  “或,或许没用,那这种时候不叫救护车,也该报警……”
  “就是不能报警啊!”
  “为什么不行?发现有人死于非命时报警,是善良百姓的义务啊!”
  “我懂,我非常懂,但还是要做这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你……”
  眼前有个不知名的女子头破血流地躺卧在地这一状况,与自己喝得烂醉如泥却被迫开车前来之事,漂撇学长虽然还糊里糊涂的,却也找出了两者间的关联性;他似乎不知道现在该错愕还是激愤,表情如五味杂陈。
  “岩仔,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是想……”迟疑了数秒之后,岩仔毅然决定抬起脸。“请你们帮忙。”
  “你要我们帮什么忙?”
  “就是……帮忙把这个女人的尸体搬出这里。”
  “你是认真的吗?”漂撇学长似乎认为自己一笑置之的话,还有机会把一切变成一个玩笑;但很遗憾地,他的笑容却是僵硬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拜托你们!”
  “这是犯罪耶!”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我很冷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拜托你们的。”
  “过来一下。”学长抓住岩仔的手臂,将他拉往厨具旁,并对小闺投以示好的笑容。“——抱歉,滨口,能请你暂时回避一下吗?”
  “我就说嘛!”也不知道小闺究竟有没有听见这句话,只见她完全无视漂撇学长,连声痛骂岩仔是笨蛋。她开始闹脾气,连连跺脚。“要是你一开始就开车来,不就什么都结了?也不会搞得这么复杂!”
  “滨口,一下下就好了。我想和这小子好好谈谈。”
  “都是你的错,把一切都搞砸了,都是你的错!”
  “我说,滨口啊——”
  “你要怎么负责?到底要怎么负责?”
  “滨口,”漂撇学长依旧挂着讨好笑容,不屈不挠地重复着。“一下下就好了。”
  “我从来不知道,”小闺的齿缝间吐出了足以凶暴称之的气息,她总算转向漂撇学长。“学长是这么食古不化的人!”
  小闺一面以清楚可辨的音量口吐怨言,一面鼓着腮帮子离开客厅。“差劲透顶!”
  “——喂,岩仔。”
  “对不起,”小闺身影一消失,岩仔便宛若从枷锁中解放一样,带着松口气的表情,突然开口道歉。“给学长和匠仔添这种麻烦。可是,我除了这么做,没有其他办法了——”
  “该不会是她命令你这么做的吧?她叫你把那具尸体丢到别处去?”
  “命令?没,没有这回事……”
  “那就是她轻声细语诱惑你喽?”
  学长似乎说中了,只见岩仔的脸涨得像个红色气球,只差没哭出来。
  “一开始,她打电话到学长家时,我还不清楚状况。”为了缓解心中的羞耻,岩仔开始辩解:“小闺只是一直叫我开车去她家,而且还坚持要我立刻来。当然,我喝得这么醉,没办法开车;可是她好像很着急,所以我就立即搭计程车来这里了。”
  “到这里为止还好,你没做错任何事。”
  “可是,听她说完详细情况,我才恍然大悟,的确得准备车子,把尸体处理掉……”
  “慢着!这里开始就错了!你在讲什么啊?怎么可以被她洗脑?这时候你应该告诉她,擅自把尸体转移现场是不折不扣的犯罪,会触犯遗弃尸体罪!”
  “我懂,我都懂。可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别……”
  “特别?哪里特别了?”
  “因为小闺明天——不,已经是今天了——就得出发啊!”
  “你是指去佛罗里达的事?这也没办法啊,紧急事态嘛!只能取消机位,延期出发,联络瑞秋,告诉她计划有变。”
  我一面听着两人争论,一面漫不经心地观察躺卧在地的女人;她身穿胭脂色的丝绸衬衫及有着大胆开叉的深灰色窄裙。
  “可是,这件事和小闺无关啊!她一回家,那个女人就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清楚那个女人的来历,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我们也不是在怀疑她。可是不报警是另一回事,既然现场是她家,不管有没有关系,她都得接受问话啊!”
  “所以学长,你听我说,就是这点麻烦。换句话说——”
  “我知道她很倒霉,也很同情她。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啊!你说是不是?就和交通事故一样。”
  或许只是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女人才没穿裤袜,露出一双白净的裸足;但我却感觉有些不自然和不搭调,便开始环顾四周。
  “小闺太可怜了,她那么期待……”
  “喂喂喂,我又没说要她把这次的计划完全取消。她原本预定在瑞秋家呆一个月以上,对吧?就算晚一个星期过去,只要好好享受剩下的三个礼拜,不就得了?事情没那么严重。”
  女人的身体旁有个大旅行箱,大概是小闺的行李吧!我发现有条灰色的裤袜宛如晾晒衣物一样挂在上头。
  “可是那是案子在一周内解决的情况吧?要是到了九月还在调查呢?”
  “就算案子没有解决,只要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警方应该就会判定她没有涉案了。”
  裤袜里装了个怪东西,起先我以为是刷子,仔细一看,似乎是人类的毛发,长约五十公分,捆成一束,两端以橡皮筋圈住。
  “没人能保证啊!说不定一直查不出结果,无法证明小闺没有涉案。”
  “对,可是并不是完全无望啊!”
  “还是不行。”
  “为什么?”
  “就算案子在两、三天内迅速解决,对小闺而言还是完蛋。只要一报警,她日夜思念的佛罗里达之旅就会中止。”
  “你在讲什么啊?”
  “问题不在于警察。”
  “啊?”
  “在她的爸妈。”
  我屈下身子,观察女人的头部。本该被银质发卡束起的长发被剪得乱七八糟;那不是在美容院剪的,一眼就可看出是外行人所为。
  “什么?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提到她爸妈?和她爸妈又有什么关系啊?”
  “后天……不,明天小闺的爸妈就会回家。”
  “我知道啊!”
  “然后他们会知道这件事。”
  “那还用说?”
  “那就出局了。”
  “我实在搞不懂你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学长应该也听说过,小闺的爸妈提出了很多条件,才答应让她去佛罗里达的。其中有一条,就是事前出了任何乱子,就要撤销许可。”
  “出乱子……”漂撇学长一时语塞,隔着相对式厨房的柜台督了我一眼,顿了一顿。“——不过,那是指她自己惹出的乱子吧?比方说打破门限之类的。这个案子和她应该没关系啊!”
  “乱子就是乱子,既然案子是发生在家里,对她爸妈而言,就是无法漠视的乱子。眼下出了这种乱子,自己的女儿却还眼巴巴地想要出国旅行,太荒唐了——就是这样,他们一定会认为家里死了个人,不该有这种念头。”
  “这未免也扯得太远了吧?”
  “当然,对于我们来说是扯得很远,或许滨口夫妇也知道这样扯得太远;但问题是,他们本来就非常反对女儿去佛罗里达。”
  我正要走向厨房,眼睛却捕捉到某个发光物体;与倒地女子相隔不远的餐桌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你是说,他们会利用这个好机会,中止女儿的旅行?”
  “对,正是如此。所以才不行,绝不能让这个女人的尸体在这个家中被发现。”
  “我也不想讲这些陈腔滥调,但是不管旅行再怎么令人期待,和人命相比,是哪个重要?”
  “复杂的事我不懂,因为我脑筋不好。我只是无法坐视小闺陷入困境。”
  我探头观察桌下,原来是一枚珍珠戒指。
  我一面留意别去触碰,一面就着些许的灯光从各个角度观察。上头并未雕刻缩写字母,只是平凡无奇的普通戒指。
  或许是酒精使我的注意力涣散,当我试图爬出桌下时,后脑勺竟与桌子装个正着;我一面摸着脑袋,一面绕着倒地的女人爬行,观看她的左手——无名指上隐约地留有带过戒指的痕迹。
  “——喂,匠仔!”以手指敲着柜台的漂撇学长用力喘了口气,差点把排在柜台上的调味料瓶吹倒。“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晃来晃去,在干嘛啊?”
  “没什么……到处看看。”
  “你也帮忙说说这小子啊!说这个因色欲熏心而是非不分的大混蛋!”
  “我,我我我,我又没有……”岩仔横眉竖目,仿佛即将开始狂叫、发飙似的;他的表情在羞耻与愤怒的夹缝中闪烁不已。
  “——学长!”
  小闺必然向岩仔提出了某些桃色条件,才让岩仔完全陷入洗脑状态,任她摆布——学长的这个见解八成是正确的,所以岩仔才会恼羞成怒。
  不过,一味刺激岩仔,岂不是让事情更加麻烦吗?他们两人的争论本来就进入胶着状态了,再加上双方都摄取了太多酒精,不知理智能维持到何时……正当我如此担忧之时——
  砰!一道犹如直接踹开心脏般的巨大声音响起。我吓了一跳,一看之下,客厅与走廊的拉门大开,而小闺正屹立于门口。
  “无所谓,已经无所谓了!”小闺尖声高叫,同时拿起一个发着银色纯光的东西抵住自己的喉咙。“完了,一切都完了,泡汤了!无所谓,无所谓,我豁出去了!”
  “喂,喂喂喂,喂!”漂撇学长大吃一惊,冲出厨房。“你干嘛?”
  “住手!小闺!”当然,岩仔也飞奔而出。“住,住,住,住手……”
  “无所谓,无所谓,反正一切都泡汤了。既然这样,我就死给你们看!”她猛烈摇头,发丝就像火焰一般放射状倒竖,几乎快碰到天花板。她一度诏告天下似地将美工刀猛刺向空中,又再度抵住自己的喉咙。“我死给你们看!无所谓,我豁出去了!”
  “哇!哇哇哇!小闺,冷静一点,别,别别别干傻事……”
  “别过来!”她再度刺出美工刀,威吓奔上前去的漂撇学长。“我会死,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与其叫警察来,不如我当场死给你们看,死给你们看!无所谓,我豁出去了,我已经完全豁出去了!”
  小闺的眼睛宛如熔炉似地烧得火红,犹如熔铁般的大颗眼泪珠自她的眼里溢出。只要我们其中一人露出扑向前的迹象,她便会刺出美工刀牵制,随即又将刀刃放回自己的喉间。
  即使事后回想,我依旧确信她是认真的;想当然耳,此时的我们更是犹如上了石膏一般地凝固住了。这绝不是单纯的威吓——拥有如此感受的应该不只我一个。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景,现场稀疏的灯光为她制造了独特的阴影,使得效果倍增;更重要的是,当时的小闺与平时那种天真到少了根筋的举止落差太大,吓破了我们三人的胆。
  “冷静下来,小闺,拜托你,冷静下来。”由于过于慌张,岩仔的声音甚至带着哭腔。“不要紧,没问题的,我们会照办,照你说的去做,所以……”
  “喂,喂,岩仔!”漂撇学长因为这句话而从她的气魄中清醒,慌忙怒吼。“你在讲什么?你在说什么梦话啊?你还不懂吗?”
  “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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