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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深宅疑情-第19部分

小说: 深宅疑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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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芮雪自己只顾忙着看水晶棺材,何曾想到,就在背后,有一双眼睛,居然正在偷偷望着她!如果芮雪知道的话,是不是比面对着死人更让她觉得恐惧?还好,她什么也不知道,她认为这个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躺在里面,另一个就是自己。

    棺材很宽,可以容纳两人并卧,而长度也远远超过寻常棺木,适才自己不敢多看,所以一直没有看女人的腰部以下。现在,她把目光转到女人的下体,一看之下不禁更为吃惊。

    女人腹部微微隆起,似乎并未生育过。大腿根部的毛发浓密而黑,更奇怪的,在她两腿之间,满是粘稠的液体,混合在那种奇怪的味道中,让芮雪觉得似曾相识。女人的大腿上,还残存着斑斑的痕迹,有些发黄、发白,极为诡异。

    芮雪伸出手,触碰到了女人的膝盖,没想到那条腿突然往一侧歪去,带动着女人的整个身体也往一边晃了一下。这突然地一动,使芮雪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到了极限,手中的灯,掉进了棺材里,熄灭了。

    与此同时,一声乌啼,刺破夜空,也穿透了周围平静的帷幕,响在芮雪的耳边。芮雪在急促的呼吸之后,突然休克。就象她曾经有过的那样,歪倒在水晶棺材边。两个女人,一里一外,都不动了。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啊!真是好睡!”甘之如眼睛不曾睁开,先伸个懒腰,念了两句孟浩然的诗。就这个动作,把芮雪也给弄醒了。

    “你也醒了?深宅春睡足吧?唉!只可惜这一夜居然什么都没发生。”甘之如用戏谑的口气说。

    芮雪却犹未完全醒转,她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所以对于甘之如的话也无所反应,直到第三次睁开眼,才反问道:“你希望发生什么?”

    “啊,夫人。”甘之如用戏里的念白念道,“当然是春宵一刻之事呀,居然没有发生,真是其可怪也欤!”

    “你怎么知道没发生?”芮雪问道。

    “感觉吧,再说了,难道发生了我会忘记?”甘之如不屑地说。

    “只怕,一切都是梦,你我也在梦中呢。”芮雪喃喃的说。

    甘之如忽地坐起来:“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少爷,你晚上没有出去吧?”芮雪重新闭上了眼睛。

    “没,没有吧。别看春天来了,晚上可还是冷飕飕的呢,出去干什么?”甘之如随随便便地说。

    “那我怎么知道?你又不肯告诉我。”芮雪声音不高,似乎在呓语。

    “你别疑神疑鬼的。碧荷死了,好像所有的人都突然被她的死弄得神经高度紧张起来。这可不是个好消息。”甘之如嘟哝道。

    芮雪重又坐起来,紧紧盯着甘之如深陷的眼窝:“是吗?是我多疑还是你不肯说呀?反正咱俩自己心里都有数。”

    “又怎么了?大清早的,真是不可理喻。”甘之如顿时脸色变了,看都不看芮雪。

    芮雪也气呼呼地下了床,去找鞋子穿。“我昨晚放在床前那双鞋子呢?”

    “好像是小柳儿拿去洗了吧。”甘之如懒洋洋地说道。

    “好好的鞋子没穿两天,洗什么?”芮雪心中有数。

    “你还说呢,这两天又是上山,又是在井边走的,弄得那么脏,洗洗还有错不成?”甘之如表情完全恢复了正常。

    吃罢早饭,甘之如要出去,芮雪拉住了他。

    “少爷,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好,我是在担心你?”芮雪眉头微皱,极为无奈地说道。

    “你别多想,我怎么会不相信?我知道你对我好,还处处维护我。”甘之如感动地说。

    “那你知道轩少爷到甘家来的缘故吗?”芮雪决定试探一下,看看这个毫无机心之人究竟是糊涂还是聪明。

    “当然,是为了春薇的事。我怎会不知道?我还和他们一起查过呢。”甘之如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什么?你和他们一起查过?”芮雪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似的,“你说的是上一次?后来为什么没有结果就不了了之?”

    “对,就是上一次,宁家来了几个人,春轩找到我,表示希望查清楚春薇的下落。我当然全力配合,但过了一个多月,什么也没查到,宁家的人只好失望而归。”甘之如叹息着。芮雪的眼前,忽地浮起春轩那魁梧的身材,长长的瘦脸,还有他炯炯有神的双眸。

    “那么,少爷,是不是他们找错了人呀?”芮雪轻轻刺他一下。

    “你是说我?怎么会错?在这个家里,春薇失踪了,如果不找我还能找谁?芮雪,你要是不懂这种感情,就切莫多说。”甘之如简直不屑一顾,他自顾自地念出一首词,念着念着,眼泪如泉,喷涌而下:

    辛苦最怜天上月,

    一昔如环,

    昔昔都成玦。

    若似月轮终皎洁,

    不辞冰雪为卿热。

    这首词,芮雪并未听过,自然也不清楚,这乃是本朝著名词人纳兰性德怀念亡妻卢氏的词,词牌正是凄美哀艳之至的《蝶恋花》。卢氏早丧,性德伉俪情深,无法忍受这样的打击,望着天上的明月,遂成本词。凄美冷艳,情深如海,写来如寒光乍闪,颇有“波心荡,冷月无声”之感。

    芮雪就算不懂,但这首词任谁第一次听到,也会深深震撼。尤其是性德一片真情,不辞冰雪为卿热,比起苏东坡的十年生死,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因此,她竟然怔住,良久无语。
 


深宅疑情 正文 第三章 3前尘如梦

    “少爷,我知道你对大太太的感情,但也唯其如此,我更担心。”半晌,芮雪方说道。

    “你担心什么?你是担心我这么久了都走不出那段情,对吗?”甘之如叹口气,“总会走出来的。”

    “也不光是这个,还有春轩。他认为他姐姐已经死了!”芮雪紧紧盯着甘之如,几乎一字一顿地说。

    “他怎么知道的?”甘之如脸色大变,而这句问话,无疑也泄露了心底的秘密。一语既出,甘之如担心地看着芮雪,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你别管,你先说对还是不对?”

    甘之如低下头。他警惕地看了看外面,阳光明媚,洒满庭院。“你也应该知道了吧?她确实死了。”

    尽管早有思想准备,芮雪还是一惊:“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甘之如又走回来,一屁股坐在床上。“你懂什么?我就是不想把她埋到地下去。那里潮湿,冰冷,寂静,空虚至于虚无,没有一点温暖和阳光,我怎么舍得让她到那样的地方去?”

    “可她毕竟死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你看都不看,可你却把全付精力放在一个死人身上,瞒过众人耳目不说,还弄得人家父母兄弟伤心欲绝,试问你又于心何安?”

    “我不管!她是我的,我没能留住她,死了我也要留住,不让她撇下我。你如何知道她是多么爱我?!我要把永远珍藏在心中!”

    芮雪也难过地流下了热泪。“她现在在哪?”

    他耸耸肩,不回答。

    “哼!难道不是大太太房间里的地洞?”芮雪问。

    “什么地洞?开玩笑!”甘之如很自信地回答。

    “可我昨晚的经历,难道真得是梦不成?”芮雪高声问。

    “你昨晚干什么我不知道,但你尽管知道那个地道,自然也应该知道,那个地道是走不通的。”

    “为什么?”

    “你现在可以去走走试试”。甘之如面无表情地说。

    “当然,我会去的。”芮雪赌气。她绝对不相信甘之如的鬼话。这家伙,看上去很老实憨厚,但说起话来偏偏让人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居然底气如此之足,令人奇怪。难道真的是不通的?

    那么,大太太到底死了没有?芮雪也不能确信。

    春轩听到周围有人,其实并非听到有人说话,而是听到开门声。但趴了一会,不见动静,随即翻身站起,和那女孩一起离开。

    今天早晨,他一个人早早来到了花园,老树开始发芽,地面上也有了淡淡的绿意。他从祠堂到大太太的房间走了好几圈,甚至那口死过人的井也检查过了。一切的信息都指向了这片位置。可是春轩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他觉得自己真够笨的。

    井里的水多了起来,一旦达到一定高度,就会向外面的小河流去,所以井水永远都不会满。春轩捡起一块石子,扔到了井里。响声显示,井水已经很深了。

    他抬起头,看到了绿意。她挎着篮子,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大概是去老夫人处。这丫头,还笑呢,说不定还不知道碧荷的消息呢。由于死的是个丫头,甘家也没有任何表示,里里外外都看不出来。“难道门上不可能跟她说吗?”春轩低着头,冲着绿意的背影发楞。

    “嗨!门上会跟她说什么?春轩,你喜欢这丫头?”身后井台上突如其来的说话声,着实把春轩吓了一跳。他回过头,有个人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不!我不喜欢!不是,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喜欢,也不是,是……嗨!我都让你吓糊涂了!”甘之如的突然出现,让春轩有些发窘。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关系,春轩,你只要说你喜欢绿意,我可以相赠!”甘之如双眼无神,神态极为憔悴,但说起这件事,他的表情似乎是玩笑,又似乎不是。

    “姐夫,你就别开玩笑了。咦,这附近怎么有种奇怪的味道?”春轩用力嗅了嗅,疑惑看着甘之如,“姐夫,是你身上的吧?”

    甘之如也用力闻闻自己身上:“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到?”

    春轩狡黠地笑了:“你?姐夫,只缘身在此山中嘛。不奇怪不奇怪。”

    “你是说,这是我身上的味道?”

    “哈哈,我没那么说,可你居然闻不到这种奇怪的味道,如果不是你的鼻子有问题,那就是你经常处于此种环境之中,对此味道已经再熟悉不过,所以反倒习惯了呢。”春轩开玩笑。

    “那你说的是什么味道?”

    “药味!刺鼻的药味。”

    药味!甘之如脸上变色,讪讪的说不出话。

    早晨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甘府有自己的洗澡处,毗邻厨房。夏天还好说,北方漫长的冬季如果不能洗个热水澡,实在难受。只是早上通常没有热水,甘之如从芮雪房里出来就让田嫂给烧水,然后痛快地洗了个澡。

    这是一种奇特的味道,甘之如自己都不清楚味道来自何处。二太太就不喜欢这种味道,于是强迫他擦粉,弄得自己身上的味道更加难闻。

    离开春轩,甘之如来到二太太房间,二太太正倚着墙晒太阳,那神态,仿佛天气格外寒冷,整个人都缩做一团。眉宇间蕴含着一丝愁苦,眼圈发黑,眼睛里布满血丝,憔悴得厉害。甘之如见了,关切地走上前,抚摸她的额头。

    “怎么,是不是感觉冷?”

    “是,少爷,我昨晚一夜没睡好,总是梦里醒来,醒了就是一身汗。”二太太忧郁的说。

    “做的什么梦?”他忧心忡忡地问道。

    二太太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睑,仿佛又回到梦中,睫毛在抖动。甘之如搂住了她的脖子,轻轻梳理她的头发,示意她不要紧张,有话慢慢说。“是……碧荷。”二太太使劲咽下一口唾沫,艰难地说。

    “碧荷?!她怎么了?你那么对她,她为什么死了还来吓唬你?”

    “一言难尽。”二太太说。

    实际上,在碧荷面前,二太太是有愧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碧荷刚离开自己就会投井而死。她更想不明白,碧荷死后,自己为什么连见都没见她,就让人把她给烧掉了。

    一切都像宿命,没什么前因后果。二太太和碧荷,纵然有深厚的主仆之情,却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在听说投井之人会给女人带来厄运后,二太太悄然离开,甚至没有见碧荷一面,那可是最后的一面呵!

    鬼使神差!就在昨天下午,芮雪曾经和二太太见面,说起碧荷之死,她透露了一个惊人的细节。

    一切都是那天晚上芮雪亲眼所见,说到碧荷突然暴起扼住甘苦喉咙那当儿,二太太大口地喘着气,两眼如铃,惊恐不已。而后来,芮雪说碧荷曾借小柳儿的身体来求她,又让二太太着实吓了一跳。她额头上流下了汗水,呆呆地望着芮雪,对她既佩服又害怕。如果换成自己,当时是否还想到会跑都不得而知,说不定立马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姐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想不明白,总觉得这件事很蹊跷,说不定碧荷真有什么冤屈,无处可诉呢。”芮雪轻轻叹息。

    “那,妹妹,依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嫌我没有去看她?”二太太身子有些发抖,芮雪看了倒有些不忍,后悔自己不该告诉她。

    “当然不是嫌弃你,我看是有什么话想说才是。”芮雪沉思着说。

    “我是不是太软弱,妹妹?唉!可是我从小胆小。”

    “没事,你别担心。其实本来我倒没有疑心的,可逄叔为什么要这么快的火化她呢?”芮雪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二太太,看二太太不说话,她又接着说下去,“很多事情你要是不去注意,那么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你仔细去想,就会发现,未必那么简单。”

    二太太直摇头:“妹妹你就明说吧,你知道我脑筋转不过来的。”

    “好。碧荷在你这里的时候,没有任何不开心的征兆,可是为什么当晚就投井了?逄叔曾说说不定是这丫头想不开,也可能是失足落水,那么为什么她会半夜三更的走到花园里去呢?失足之说更不可信,井边的栏杆是干什么的?会让她失足落下?”芮雪一口气说到这里,远远的看见有人走过,就住嘴不说,转而盯着碧荷留的鞋底。直到那人过去,她才开口:“就算碧荷要投井,也肯定是后花园这口井吧?用的着走那么远的路,到前院去投井?可逄叔偏偏先从前院找起,这就有些戏做给别人的味道吧?”二太太本来一直用茫然的目光看着她,听她这么说眼中的疑窦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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