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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中国骑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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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日军加紧对华北实施“强化治安”、大“扫荡”的时候,1941年1月,国民党制造了骇人听闻的“皖南事变”。为救援新四军遇难部队,冀南的新四旅不得不紧急南下,留在根据地的八路军主力就只剩下新七旅和新八旅,而新七旅在刚结束的“百团大战”中部队减员严重,新八旅(由先遣纵队和“筑先纵队”合并而成)的战斗力又比较弱,这就使得陈再道司令员在反击日军时难免捉襟见肘。因此,一二九师骑兵团奉命回到冀南、受军区领导直接指挥,担任战区的机动力量,承担起“救火队”的重任。骑兵们没有辜负首长的信任,面对日益恶化的形势,他们积极拔除据点,破坏封锁沟,袭击敌交通线,给日伪军以沉重的打击。
    1941年初,骑兵团奉命夜袭山东阳谷县郝楼据点。当时,各连队在况玉纯政委的指挥下徒步攻坚,架起梯子硬冲寨墙,战斗打得很激烈,双方的伤亡都很大。八路军打了一晚上也没把主炮楼拿下来。突击队提出炸掉炮楼,可地方上的同志又不同意,说是楼里有我们的内线,结果一直打到天明也没看见内线有啥动静。天亮以后,由于担心日军增援,骑兵团就撤退了,而据点里的残敌也被八路军打怕了,跑到阳谷县城去再也没敢回来。
    郝楼之战恢复了鲁西北根据地的东西交通,上级领导表扬了骑兵团,当地群众也杀猪宰羊慰问战士们。开完庆功会又开总结会,曾团长让各连的班排长谈看法,大家说:“打得不错啊,敌人不是被打跑了吗?”团长却说:“打得不理想,没把咱们骑兵的特点显示出来。”
    曾玉良认为:伪军胆小,战斗力也差,但他们中间的骨干多为旧军阀兵痞,极有守点待援的经验。夜晚猛攻炮楼,等于是逼着伪军和我们硬干,这是以八路军骑兵之短搏伪军之长,如此拼消耗,实在划不来。
    在后来的“破路”战斗中,骑兵团就很少搞强攻了。部队大白天在敌人据点附近运动,单列行进,拉大间距,五百匹战马排成十多里地的长队,远远望去尘土飞扬,没头没尾。敌人弄不清咱们到底有多少兵马,吓得不敢出门,老百姓就趁机破坏公路。
    青纱帐长高了以后,骑兵团就选择合适的地形隐蔽起来,先由民兵把敌人引出据点,骑兵部队再冲出来截断退路,掩杀一番……几个月下来,“骑兵团先后配合五万多群众,破坏封锁沟墙一百二十多里,消灭大量日伪军,而我几无伤亡。”——这是当时的战报上记录的。
    这战报上“几无伤亡”的意思是伤亡很小。其实伤亡还是有的,因为刘春雷就在这期间受了伤。
    那是1941年5月,在朝城县(今山东省莘县)打伪三十一师文大可。
    这位文大可师长是东北军出身,“西安事变”时曾经做过一些对我党有益的工作,而且他当时也才刚投靠日本人不久,上级领导的意思是最好能把文师长活捉回来,教育教育,争取让他改邪归正。于是,三十一师被打垮了以后,骑兵们就咬住伪师部,快马加鞭使劲追。可是那位文师长却不识抬举,快马加鞭使劲逃。
第八章新来的团长(5)
    追到雷庄、郑庄附近,鬼子的一个大队前来增援了,王占奎勒住战马喊道:“大炮,有大炮!”
    前面有日军的两门九二步兵炮。这种炮两百多公斤,能用一匹马拉着走;如果拆开来运输,两匹骡子就能驮走,虽然个头不大,但在当时要算是不得了的重武器了。刘春雷以前没见识过这玩意儿的厉害,马刀一挥,满不在乎:“怕个屁,跟我上!”刘金魁也喊:“跟着班长同志,冲啊!”
    话音刚落,大炮响了,班长同志只觉得“嗡”的一声,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老百姓的炕上。那位文师长也跑回县城去了(1950年,文大可终于被抓住,这回共产党却不想再教育他,直接枪毙了)。
    这一仗,刘金魁活捉了个日军机枪手,而刘春雷却被炸了个脑震荡,班长的职务就由刘金魁接替了。
    脑震荡属于轻伤,浑身上下没有伤口,只是一个劲地吐,老想睡觉。
    大刘在老乡家养伤,有个摔断了腿的女八路也住在村子里。女伤员比较受欢迎,因为女孩子们嘴甜、手脚勤快,见人就喊大爷大娘,还能帮着描花样、纳鞋底什么的,时间不长就认了个干娘,搞得人人都很喜欢她。可大老爷们就不行了,见了人只会嘿嘿笑。别人问“同志,哪里受伤了”,他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都觉得躺在别人家睡大觉不合适,待了没几天刘春雷就回部队了。
    回到部队也不行,成天晕晕乎乎的,骑在马上直晃悠。连长张起旺(1944年牺牲)跑到团里帮他请假,新任团政治处主任徐青山答应得很痛快:“刘春雷啊,没问题!”批准他回家休息一个月。
    这时候,南宫县城已经被日军占领,但大部分乡村还控制在抗日政权的手里。刘春雷家靠近县城,属于“两面负担”地区,既要给日伪军交税,也要向共产党纳粮。村长也是个“两面派”,皇军来了听皇军的,八路来了听八路的。所以刘春雷回到家里,爹娘虽然很高兴,却没告诉外人他是打鬼子负了伤,只说儿子不想在军队干了,回家来卖豆腐。
    没过几天,崔秉志跑来找刘春雷。崔秉志是前几个月“整风”时跑回家的,他以为大刘也开了小差,就来约老战友一起做买卖。据他介绍,用骡马大车运棉花到石门(石家庄)去卖,收入不错。大刘应付了几句就忍不住了,道:“大家一起去投军,别人都还在扛枪玩命,你就有心把这买卖做下去?”
    崔秉志眼泪汪汪的:“我也愿意打仗。可鬼子把我爹抓去了,逼着家里写信叫我回来;我在部队又天天挨批评,里外不是人,不跑怎么办?……”
    “特派员整风是狠了点,可你想想,邓永耀政委待咱们多好,他打鬼子牺牲了,不替他报仇还算是个人吗?”
    崔秉志现在知道大刘不是逃兵了,也就不再提买卖的事,临走时说了句:“兄弟,你是好样的,回部队替我给大家带个好。”
    过了些天,“小罗成”也来找大刘。这家伙现在不当“六离会”的香主了,入了“天理教”,成了“在理儿”的。他弄了几条枪,拉起个小“锅伙”,想请刘春雷去当参谋,一起过“大秤分银,大块吃肉”的好日子。大刘早就听说“天理教”和日本人有瓜葛,当然不肯答应。
    经常到刘家来的还有刘春雷的堂姐。年前,彩霞堂姐的丈夫到天津办事,半路上被乱枪给打死了,留下她和两岁的女儿。婆家觉得媳妇“克夫”,而且没生个男孩,对她的态度很不好。可这悲惨的变故却带给刘彩霞一个奇怪的经验:兵荒马乱的年月,应该赶快结婚生孩子,留下后代传递香火才是人生头等大事。因为这个,她把在铁路上当学徒的弟弟刘金树拉回来成了亲,现在又积极张罗着为春雷子找媳妇。
    大刘没有成亲的心思。堂弟也悄悄揭发:“别听我姐的,娶媳妇一点儿也没意思。赶明儿,我投军当八路去!”
    过了没几个月,刘金树这小子还真的丢下新媳妇跑去参军了。
    055①黄老是1913年生人,1955年授予大校军衔,1958年率领预七师在北大荒集体转业,任合江农垦局局长,现已九十四岁高龄。
……(本卷结束) ……
第二部分
第九章奇袭武官寨(1)
    休假期满,刘春雷回到南宫县的段芦头村,这是事先约定的集中地点,伤病员归队的时候都去那里报到。在村里,大刘遇见了崔连喜和骑兵团的医生李丹阳;还看见他俩的旁边跟着个神态慈祥的老头,穿着蓝布褂子,却戴着顶八路的军帽,说起话来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那是新来的“老李医官”。
    小八路崔连喜是因为生病而离队休养的。1941年开春,骑兵团流行起一种叫做“回归热”的急性传染病。得了这种病的人三天两头发高烧,迷迷瞪瞪神志不清,撕破衣服大喊大叫到处跑。战士们前脚刚把病人送进卫生队,后脚又有人撕衣服,吓得大家都把枪支和马刀藏起来,生怕从哪里窜出个“热疯子”,舞刀弄枪地伤了人。
    “回归热”属于人畜交叉感染,要想断根就得先把战马的毛病治好。
    当时骑兵团里也有个“马医生”,以前是在牲畜集市上做中介生意的,熟悉牲口买卖的行情。他平时给牛马看看牙口、治点小毛病还行,可一旦遇到大问题就没了招。曾玉良团长打听到山东德州有家姓李的兽医很有能耐,赶紧托人去求医。李丹阳是李家的独生子,听说八路军有事,扛起药箱就来了。可是曾团长却觉得李丹阳太年轻,担心他缺乏经验治不了病,又派人去吓唬他爹:“你家小李子在部队面前立了军令状,如果治不好战马的毛病怕是要被枪毙哦!”老头一听果然急了,赶着骡子大车也来到骑兵团。
    治好了“回归热”,李丹阳也被动员参加了八路军。他老父亲一方面舍不得儿子;另一方面也觉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既然打鬼子需要医生帮忙,干脆也留下不走了。
    李大爷上了年岁,不能算参军,属于受“礼聘”的。他也是骑兵团待遇最特殊的人物,可以吃小灶、不出操、不打仗,还有自己的骡子“专车”。老人家不穿军装,却找了顶军帽戴上,弄得半军半民,战士们就称他“老李医官”,喊他儿子李丹阳为“小李医生”。
    老李医官是兽医,以前从不给人看病,可自从到部队以后就不分了,战马病了找他,战士受伤了也找他。战场救护的时候,老先生的方针是“先看个子小的,再看个子大的”,意思是先救人后救马。他的口头语是:“好孩子,别怕,有老李医官在呢!”伤员们听见这话就忘了他原本是兽医,不哭不叫,心里踏实多了。有的战士受伤以后就指定要这花白胡子老头治疗,宁愿相信兽医的技术,也不信任毛手毛脚的卫生员。
    在段芦头村,刘春雷问崔连喜:“骑兵团上哪儿去了?”
    “翻边去了。”
    “啥时候回来?”
    “不知道。”
    所谓“翻边”,就是在敌人对根据地进行“扫荡”的时候,采取“敌进我退”的战术,奔袭日伪后方据点和交通运输线——这是骑兵的拿手好戏。
    既然骑兵团执行任务去了,大家只好在村子里干等着,东游西荡,无所事事。大刘看见小崔好像整天都在吃东西,觉得有些奇怪:“你嘴里嚼的是啥?”
    “山楂丸子,李大爷那里有好多呢。”
    “那是人家老李医官的东西,小心他知道了骂你。”
    “没事,李大爷整天打瞌睡,不会知道的。”
    老李头爱打瞌睡?这是怎么回事?
    问了小李医生才知道,这山楂丸是老李医官自己配置的消食药,也能当零食吃。老人家知道崔连喜大病初愈嘴巴馋,所以明知道小崔偷吃却从不声张,每当看见他来了就闭上眼睛装睡觉,等小家伙“得手”了以后才呵呵地笑着继续干活。
    大刘心说,这老李医官可真是个好人。
    在段芦头村等了十多天,终于接到通知:到清河县与骑兵团会合。
    骑兵们这时候刚从高唐县“翻边”回来,还缴获了一个皮革工厂。
    山东高唐是日军的所谓“治安模范区”。县城东北三十里有个吴官屯,是敌后方交通线上的重要据点。据点里驻扎着伪军一个中队,中队长李洪儒原先是个卖烧饼的商人。这家伙很贪财,当了伪军官仍惦记着发展自己的产业,居然在据点里开作坊办工厂。
第九章奇袭武官寨(2)
    伪军的副中队长是王光照,当时虽然才十八岁,却已经是有三年党龄的“老地下工作者”了,并且还担任着唐北县委的敌工股长。于是,事情就好办了。
    骑兵团按计划来到吴官屯据点。夜里十二点,二连从寨墙的东北角和西南角搭梯子往上爬,三连埋伏在路口等王副队长开大门。战士们着急了点,大门还没开,两边就已经上了墙,和岗楼里的哨兵打了起来。屋子里的王光照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掏出枪顶着李洪儒。李队长哪经得住这般吓唬,连忙开寨门投降了。
    接着,八路军又赶往二十多里外的固河据点,还是由王光照先开大门。骑兵们一拥而入,“乒乒乓乓”一阵打,拿下。
    骑兵团一晚上拔掉两个据点,接下来又破坏了济南至德州的铁路。日本鬼子急了,出动三路重兵进行合围。可这时八路军早已西渡卫河,回到了河北清河。
    还是在吴官屯烧炮楼的时候,曾玉良团长发现据点旁边有个小工厂,就命令战士们把作坊里的所有工具和物资都抢运出来,当时大家都还弄不清这是什么目的。等回到清河县,曾团长派人办了个皮革工厂,专门生产马鞍、刀鞘,大伙这才明白:汉奸李洪儒老板的产业,对骑兵团还挺有用的啊!
    1942年4月初,骑兵团新上任的参谋长王永元从军区开会回来,向大家传达介绍各地粉碎“囚笼封锁”的战斗经验,其中讲到一个民兵队用“石雷”炸鬼子的故事。
    自从当上了团领导,“陕北冷娃”王永元也能说几句河北话、山东话了。他比比画画地描述石头地雷有多大,怎么掏洞,怎么引爆,又是如何“轰隆”一响惊天动地、晴天霹雳、天女散花、鬼哭狼嚎、大快人心……正吹得起劲,曾玉良团长突然插嘴问:“那么大的石头可不是一般火药就能崩开的,他们的炸药是从哪弄来的?”王参谋长顿时傻了眼,他不知道啊!
    恰好一起去开会的管理参谋万怀臣听别人讲过这事,他说山东武城县有个伪军的炸药厂,能制造炸弹,民兵队就是从那里偷的炸药。曾团长一拍大腿乐了:“民兵同志太客气,偷炸药不够意思。换我们去,干脆把那个工厂抢过来!”
    于是各路侦察人员纷纷出动,没过几天,情况都清楚了。
    这个炸药厂位于山东武城县的武官寨①,它原来的主人是军阀韩复榘。韩总司令跑了以后,厂子就归了汉奸郭金城。武官寨是个大集镇,据点里驻着日军的一个小队,还有伪军两百多人。这里扼守着冀南进入鲁西的要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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