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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修神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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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阔台嘿嘿道:“金国所恃,地理惟黄河,将士惟忠孝,今忠孝被朕灭了,黄河被朕夺了,此时不降,又待何时?还望将军思量。”
    完颜呼邪听他如此一说,不由哈哈大笑,讥道:“你与我相恃潼关,可曾进得半步?眼下却是如此大言不惭,口口声声说甚么忠孝被你灭,黄河被你夺。倘若你不是有个好王弟,或许还在草原牧马吧。”语声甫毕,便是纵声长笑。
    窝阔台被他一说,不禁心头火起,面色已没有适才的自然,半红半白的气到了极点。完颜呼邪的讥刺,实是触到了他的痛处。
    要知拖雷乃是成吉思汗的小儿子,也最得他的钟爱。成吉思汗出征,经常叫拖雷陪在身边,称他是“伴当”。
    成吉思汗死后将大部分精兵猛将都交了给他,因此四个儿子中,拖雷这一系兵力最强,势力最大。
    而且拖雷为人既英明,又得人心。成吉思汗逝世时,察合台和窝阔台都领兵在外,只有拖雷在蒙古本部,所以军国大事都由他决定,称为“监国”。
    蒙古习俗,大汗之位由亲王大将共同推举,这个大会叫做“库里尔台”。成吉思汗虽有遗命要窝阔台继承,但根据传统习惯,还是要召开“库里尔台”来正式推举。
    大会中王公、驸马、众大将都极力推举拖雷即位。这样一来,窝阔台也不敢接任大位,深怕引起众怒,可是拖雷却主张尊重父汗遗命。
    会议一直开了四十几天,始终不能决定。最后在拖雷的坚持之下,斡赤斤和察合台也都赞成拥戴窝阔台,窝阔台才得到了“库里尔台”的承认。
    故而窝阔台平时表面不现,心中实是对拖雷嫉到了极点,再加上这一次征金之战,拖雷又屡立功勋,夺长安,取邓州,定汴梁,一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蒙古军中的威信,大有昔日成吉思汗的程度。
    他之所以兵分两路,征伐金国亦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英明勇武,及不输于乃父的雄才大略;那料此番征金出师就是不利,自己这一路,在潼关遇到完颜呼邪的‘忠孝军’,两人在潼关对恃了数月之久,互不胜败。
    相反拖雷一路,却是势如破竹,直取汴梁,可以说这金国实是亡在了拖雷的手上。眼下被完颜呼邪这么一说,那种尴尬,那种恼羞,实不足向外人道也。
    窝阔台怒喝道:“兀那女真蛮子,你别不识相,朕来劝降,实是给了你天大面子,难道你就不怕朕今日就剐了你?”
    完颜呼邪正色道:“我完颜呼邪,系金国“忠孝军”统领,今日战败,愿即殉国。若我死于乱军之中,人都将谓我有负国家,今日既是明白死,也算得上是轰轰烈烈,不愧忠臣!”他这一番话说来,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听者无不是暗翘拇指,大为心折。
    萧枫望着他刚勇侠烈的面容,不觉钦仰不已,只叹这大金有此忠臣竟也会被灭国,但感不可思议之极。
    窝阔台听了,却是杀机肆生,只觉这完颜呼邪不知好歹,大大的削了他的颜面。怒道:“左右拉他出去,即刻斩首,瞧他还敢胡说八道否。”
    完颜呼邪瞧他这般暴跳如雷,却是不惧其怒,仍然神色自若,只是在旁冷笑不已。
    其实他心中早已肚明,今日自己的一番话已在蒙古人的皇族里埋下了一颗火药,日后倘若爆发,或许就此衰败了这所谓的蒙古大帝国。
    他瞧了瞧拖雷,又望了望窝阔台,心道:你们数十万人亡我大金,今日我一句话就覆了你蒙古。心念及此,不由的纵声大笑。
    窝阔台见他又笑,直觉心烦,挥挥手吩咐左右道:“还不拉出去。”
    萧枫仰其忠诚,本待想劝说,救那完颜呼邪一命,谁知他刚要站起,却被旁边的拖雷一拉,又跌坐在凳上。大惑不解的看着拖雷,拖雷微微摇手,示意不可。
    这时左右亲兵不敢怠慢,即忙押着完颜呼邪出了营帐;片刻后,亲兵托上首级来报,完颜呼邪已被处置。
    窝阔台看了,哈哈大笑道:“好,好,这个蛮子竟然胡说八道,离间朕与四王弟之间的兄弟情谊,如此小人岂可不弑。”语声甫毕,对着拖雷道:“四王弟,你说是否?”
    拖雷即忙站起,拱手施礼道:“大汗英明”。
    左右众将亦俱都躬身说道:“大汗英明神武,这等伎俩自是不在眼下”。音量整齐,语声一致,到似是排演过一般。
    窝阔台挥挥手,呵呵一笑,随即站起,走至拖雷身边道:“四王弟,此次破金,你功劳最巨,本汗下令,那宫廷礼制,对王弟就不须规范了,王弟自今日起就是拖雷可汗了。”
    这所谓的宫廷礼制其实在成吉思汗时并无,是窝阔台继承大位后,听了丞相耶律楚材的建议,一切按大宋皇室律典,来规范蒙古帝国各族部落,以此增加大汗的威仪。
    这个建议自是甚合其意,窝阔台大为赞同,不过如此一来,那些个草原男儿却是极为不惯,起初为了这宫廷礼制,不知有多少亲贵大将们受到惩治。
第十九章 忠臣万古(中)
    拖雷听窝阔台那么一说,不由心内忐忑,极感不安,忙自说道:“不可,大汗,万万不可,微臣怎敢领这赏赐;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两主,微臣又岂能与大汗并肩,倘若如此,微臣与那叛逆贼子又有何两样”。
    窝阔台听了,心道朕就是想瞧瞧你到底敢不敢;虽说他心中有这等想法,可脸上却不露丝毫;微微一笑道:“只是四王弟你立了这天大的功勋,如是朕不加以赏赐,朕又怎能心安啊”。
    拖雷正色道:“父汗创下这般大业,我等做儿子的就要替他老人家好好守着;微臣既是大汗你的臣子,又是你的兄弟,自得忠心不二,勇于拓疆,这赏赐依微臣看来不如给了那些个征战沙场的将军们。”
    窝阔台呵呵笑道:“既是四王弟不愿,朕亦不勉强,日后再议。”心里寻思:好你个拖雷,表面扮忠诚,私底下又来拉拢这些将军,朕岂能随你,哼。
    想到这即又喝道:“把哈达替朕带上来”。不一会,那胖胖的哈达被亲卫押了进来。
    这时哈达脸上稍有惊惧,到了地头亦不说话,只是双目紧紧的盯着窝阔台。
    窝阔台见他神色,心道:或许这哈达有戏,大概会降;我先来唬唬他,让他跪地求饶,亦好显显我的威势。
    心念及此,脸色一变,神色俱厉的道:“帐下俘虏报上名来”。
    谁知哈达亦是个扭脾气,昔日在大金,何时有过这般侮辱,明知他姓名,又故作不知,岂不小瞧于他。虽说眼下被俘,可是那贵族的尊严,怎可轻抛。
    是以他也傲慢的道:“就算要审我,亦得是个有名之人,怎叫一个无名小辈来羞我,我瞧这蒙古人实在是不懂的礼数”。
    萧枫听了,不由一乐,心道这哈达约莫又是个硬钉子,瞧来窝阔台今日是诸事不宜。
    窝阔台被哈达一说,止不住的气往上冲,寻思着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何传进来的两个金国降臣俱是这般的强硬顽固,勇不畏死,一个个都似是针对他一般,总是想法设法的来气他。
    周围众将瞧见哈达辱骂窝阔台,也是气愤之极,俱都千手众指,责骂哈达;那料哈达悍然不惧,竟是眦裂发指,破口叫骂,其言下流之极,惟有天表。
    萧枫和拖雷二人不禁暗皱双眉,心道你这么骂窝阔台,恐怕将不得善终。
    果然窝阔台听他骂的那般污垢脏肮,恼得性起,即命左右斫他足胫,戳他面目,怎料他仍旧噀血大呼,至死不屈,如此骂骂咧咧,过的半晌即就一命呜呼哉。
    周围之人见哈达死得这般壮烈,亦是心下凄然,暗赞不止。
    至此窝阔台兴致全无,草草收场,说道身子有些累了,余下金国众臣交由亲王拖雷处置,话毕即回到卧帐去了。
    于是拖雷升帐审讯,不料余下金国众臣,除了极个别的临死不降外,多数跪泣请降,求饶性命。这样一来,窝阔台心下更妒,总觉拖雷处处强胜于他,实是为了剥他颜面。
    翌日,拖雷唤上萧枫,一同出营,途中无声,只是默默而行;萧枫虽说疑惑,可亦没多问,寻思着到了地头,你反正会说话的。走了许久,二人来到一小丘。
    小丘不大,约莫数丈方圆,瞧着地势,风水却是极好,暗合四象,左面一条小河,弯弯曲曲,波光潋滟;右面一片树林,树影婆娑,风高云淡;背倚大山,雄奇锦绣,万千气象;正面极为开阔,呈扇形散开,群山葱茏,云横天际,相映成趣;营造出一种浓绿深荫、轻风微波、水色宜人的意境,使人置身其中,顿感心旷神怡。
    萧枫不由笑道:“王爷,今日莫非唤我出来,乃是为了郊游,让我惆怅舒怀来得”。
    拖雷微微一笑,亦没说话,从身边掏出一酒囊,及一油布包;不一会把它展开,里面竟是些瓜果肉脯之类。
    萧枫见了,大感讶异,忙说道:“王爷,难道适才给我说对了?”
    这时拖雷方才徐徐的说道:“本王心悲完颜将军与哈达元帅的死义,慕他二人的忠志,昨日已命帐下小校把他二人葬在此处,今日来此乃是用马奶为奠,祝他二人黄泉好伴。”
    说完后,酒囊倾斜,洒下马奶,来回数遍,接着仰天叹道:“二位……俱都是壮志男儿,忠君之臣,你们的忠义,我拖雷仰慕万分,但愿他日……再生,当令与我作伴!”
    说完默然良久,眼眶含泪,神色间透出一股沉痛,一种惋惜。那是悲痛世间少了两个英雄的嗟叹,那是哀祷自己又少了两个可以匹敌的遗憾。
    他对那完颜呼邪实是惺惺相惜,心感钦仰,只觉他一大好男儿,为了个腐朽帝国,献出所有乃致性命,委实可叹,可悲……
    奠毕,又对萧枫道:“萧先生,本王知你心意,定然亦是如此,是以才会唤你出来,喏,你也祭奠一下,也好抒散下旁观不救之愧。”
    萧枫瞧他对敌国武将都是如此敬重,不由肃然起敬,接过拖雷手上的酒囊,走前两步,郎声道:“完颜将军,哈达元帅,我萧枫虽与你们素无交情,且还是冤家对头,可你们昨日的凛然正气,刚烈侠风,却是让我深受震撼,心折不已,今日我萧枫就交了你们这两个朋友了。”
    说完亦是与拖雷一般,洒下马奶,来回数遍。
    二人祭奠完毕后,找了处干爽地,盘膝而坐,望着远方大好河山,拖雷轻叹一声,沉吟道:“萧先生,本王有一事想求,不知先生允否?”
    萧枫瞧他长吁短叹,只觉稀奇,在他影象里,拖雷一直是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英雄人物,怎么今日到似是落第秀才般,阴郁怪僻,志不可舒的样子。
    于是肃容道:“王爷,你对我的恩遇,萧枫早就心感万分,倘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王爷尽管吩咐。”
    拖雷听了,欣慰的道:“萧先生壮言,本王心领了,只是不知先生对本王两个犬子,蒙哥与忽必烈有何看法,能否对本王一说?”
    萧枫听他这般问,定有大事,忧心的道:“王爷,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怎的如此问我?”
    拖雷凄然道:“本王眼下只盼可以从此卸甲归田,颐养终年,这天下纷争却再亦不想去管它了,唉……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那几个犬子。”这番话说得脸色悲痛,心灰意懒之极。
    萧枫瞧他如此,又那有昔日大破金兵,扬鞭一击,饮马黄河的气概,不由语滞,一时也不晓怎样来宽慰他。
    心下寻思:莫非是由于大汗窝阔台对他猜忌,或是他惟恐功高震主,受到陷害,想叫我照护他的两个儿子。
    其实他这想法,虽不中亦不远已。
    果然,隔了片刻,拖雷沉缓的道:“萧先生,本王其他可以不管,但委实放心不下那几个犬子,只是又恐劳累了先生,着实过意不去。”
    萧枫闻言,霍的站起,郎声道:“王爷,你把我看作甚么人了,莫说是这些小事,就是要我萧枫赴汤蹈火,我亦在所不辞。”
    说完,顿了顿又道:“两位王子天资聪颖,英明神武,实不在王爷之下,日后兴许是两位王子来照顾我亦不一定。”话罢,呵呵笑起。
    拖雷听他一说,也不由失笑,欣然道:“承先生吉言,但原如此,只是终须先生在旁照应,本王才能放心。”
    萧枫肃然说道:“一定”。
    “好,那就劳先生费心了。”拖雷一揖到底,作了一礼,抬起头来,已是满面喜容,就似了了一桩天大的心事。
    萧枫没料拖雷会对他行此大礼,故而亦不及避开,只是忙说道:“王爷怎的如此,萧枫不敢受也。”
    拖雷亦不说话,只是对他一笑,转身望着远处的连绵群峰,唏嘘不已,神色黯然。
    萧枫瞧着他那意兴阑珊的背影,直感一种哀意油然而生,心道,莫非这英雄迟暮都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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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忠臣万古(下)
    是夜,大汗窝阔台在卧帐中召见蒙古国祭司长,巫卜祝。
    那巫卜祝身着一件黑布长袍,上有一斗篷,掩住头首,全身冰冷之极,走起路来无声无息,犹似猫行。
    进帐后即掀去斗篷,露出一张枯骨瘦脸,除了一张焦黑的面皮之外全无肌肉,骨头突了出来,宛然便是一个骷髅脸,可双眼却是闪闪生辉,仿如两颗明珠。
    到的窝阔台座前,并没下跪,只是双手作了一礼,就在旁自寻了一凳,坐了下去。那伸出的双手,瘦骨嶙峋的手掌上竟也无半点肌肉,皮肤之下就似包着骨头。
    窝阔台瞧着他如此无礼,却是毫不生气,仍是笑容可掬的道:“巫祭司长,近来可好。”
    巫卜祝虚拱双手,说道:“尚可。”声音阴寒到了极点,闻者不禁冻彻肌骨。
    其实窝阔台着实亦不想瞧见他,可有一件大事又非要借助这巫卜祝,祭司长的地位方能办成,是以只得按耐。而且这巫卜祝昔日又有拥立之功,又是成吉思汗的老臣子,到亦由不得他不尊重。
    因为蒙古传统,各族各部落都必有一祭司,小到婚丧嫁娶,大到行军出征,一切占凶卜吉之事都须得问了祭司后方可,而这巫卜祝就是整个大蒙古国的总祭司。
    是以这个巫卜祝在蒙古人里的威信一点都不逊于身居大汗之位的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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