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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黑暗塔1-7-第111部分

小说: 黑暗塔1-7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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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亮着。最亮的灯就是旅者之家的所在地。从这里的阵阵暖风中,她能听见钢琴演
奏的《嗨,裘德》这首歌,还有二十来个醉鬼的声音破坏着歌声的美妙。

    但这声音里没有她告诫威尔·迪尔伯恩要当心的那三个人;他们会站在酒吧里,
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房间。他们并不喜欢唱歌。他们每个人的右手上都有一个小小
的蓝色灵柩状的文身,纹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虎口上。

    她本想把这个告诉威尔,但转念一想他马上就能自己看见了。于是她把手向斜
坡下方指去,指着马路外悬挂在一根链条上的黑乎乎的东西。“你看见了么? ”

    “嗯。”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滑稽。“这是不是我最害怕的东西? 是不是
比奇太太那个可怕的邮箱? ”

    “对啊。我们在这里就必须分开了。”

    “既然你说必须分开,我们就分开吧。我希望——”这时突然风向变了,就好
像是夏天一样,从西面刮来了一阵强劲的风。腥咸的海风味道瞬间就闻不到了,那
些醉醺醺的人唱歌说话的声音也都统统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骇人的声音,
苏珊背后马上起了鸡皮疙瘩:一个低沉的没有调子的声音,就好像是个不久于人世
的人颤抖的声音。

    威尔退后了一步,睁大了眼睛,苏珊再一次发现他的双手伸向了腰带,就好像
要去抓那里并不存在的东西。

    “天啊,那是什么? ”

    “那就是无阻隔界,”她平静地说。“在爱波特大峡谷。你从来没有听说过么
?”

    “听说过,但是真正听见今天还是头一次。老天啊,你怎么受得了啊? 这听上
去简直就是活物! ”

    她之前并没有想到用这个词来形容无阻隔界,但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道
理。就仿佛某个病态的晚上突然能够发声,然后开始唱歌了。

    她不禁全身颤抖。拉什尔感觉到来自她膝盖的压力,轻轻嘶叫了一声,转过头
看了看她。

    “通常在这个季节,我们是不会听得这么清楚的,”她说。“在秋天,人们都
烧火来让它安静下来。”

    “我不明白。”

    谁又知道呢? 谁能够解释任何一件事情吗? 天啊,尽管半数仍在工作的西特果
油井像屠宰场的猪一样尖叫,人们也无法关闭它们。这种时候还能找到某些仍在运
转的东西,就已经应该谢天谢地了。

    “到了夏天,要是有时间的话,牲畜主管和牛仔们拉着一车车的树枝来到爱波
特的出口,”她说。“枯枝固然好,但是嫩枝更好,因为要的就是烧出来的那种烟,
而且烟味越重越好。爱波特是个箱型峡谷,很短,内壁也很陡峭。就好像边上立着
一个烟囱,你看明白了么? ”

    “明白。”

    ‘‘传统上点柴烧火的时间是收割节的早晨——在集市、宴会和篝火之后。”

    “冬天的第一天。”

    “对啊,尽管在这个地方,冬天总是姗姗来迟。不管怎么说,烧无阻隔界的时
间并不固定;有时候如果风向捉摸不定或者声音特别响的话,会提前烧树枝。因为,
你也知道,这声音会惊扰牲畜——当无阻隔界的声音很响的时候,母牛的产奶量就
少得可怜——而且会被吵得睡不着觉。”

    ‘‘我想也是的。’’威尔仍然看着北方,一阵更厉害的风把他的帽子从头上
刮落。帽子向后落去,生牛皮做的拖绳勒着他的脖子。他的头发显得有点长了,黑
得就好像是乌鸦的翅膀。苏珊突然很想摸摸他的头发,用手来感觉头发的质地——
粗硬的,柔顺的还是像丝绸一样? 他的头发闻起来又是什么味道呢? 她这时感到浑
身上下一阵青春的燥热。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转向她,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暗自庆幸在黑夜的掩盖下,他看不见自己脸红。

    “无阻隔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

    “我出生以前就有了,”她说,“但我爸出生的时候还没有呢。他说,无阻隔
界来到之前大地就像地震一样在颤抖。有人说无阻隔界就是地震引起的,还有人说
这纯粹是疑神疑鬼的无稽之谈。我只知道它一直在那里。点柴冒出的烟火能暂时驱
除这个声音,就像能让一窝蜜蜂或是黄蜂安静下来一样,但声音总是会卷土重来。
在峡谷口堆着的那些木柴也可以防止牲畜随便出来——有时候它们会被吸引到无阻
隔界里去,天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要是一头母牛或绵羊真的碰巧进去了——或许是在点火之后,而来年的那
堆柴火还没有堆上去时——它就再也出不来了。不管那东西是什么,它就像个贪婪
的饿鬼。”

    她把披风拉到一边,抬起右腿,都没碰到马鞍的前桥,就利索地跳下马来——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这个动作应该是穿裤子的人来做的,而不是穿裙子的。她从他
睁大的眼睛能看得出来他已经把自己看了个够了……但并没有什么无法给人看的地
方,所以说看见又如何呢? 每当她想要秀一把的时候,快速下马从来就是她的首选。

    “漂亮! ”他叫道。

    “我是跟爸爸学的,”她说着,装作没听懂他赞美中的另一层含义。她笑着把
缰绳递给了他,这个笑容表示她愿意接受这个赞美,不管它蕴含了几层含义。

    “苏珊? 你见过无阻隔界吗? ”

    “见过,一两次。从上面俯瞰的。”

    “它是什么样子的啊? ”

    “很丑,”她立马回答说。今晚之前,在苏珊近距离看到了蕤的微笑,忍受过
她胡乱摸到身上的手之前,可以说迄今为止她看到过的最丑的东西莫过于无阻隔界
了。“它看上去就好像是内部慢慢燃烧的泥潭,也像是一片飘满浮渣的绿色沼泽。
上面升腾起一片薄雾。有时候看上去又像长长瘦瘦的手臂。末端还长着手。”

    “它是不是还一直生长着? ”

    “对啊,人们是这么说的,而且每一个无阻隔界都在变大,但速度很慢。

    它们不会在你我活着的时候就脱离爱波特大峡谷的。’,她抬头看了看天空,
星星一直陪伴着他们走过这条路。她觉得可以整晚上和他这样聊天——关于无阻隔
界,或是西特果,或是她那个惹人心烦的姑妈,或者根本不限制话题——想到这里
她有点沮丧。上帝啊,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想想自己整整三年都没
有理睬罕布雷的男孩子,为什么现在倒会遇见这个让她感兴趣的男孩呢? 为什么生
活是那么不公平呢? 她先前的那个想法又在脑中回荡,这是从父亲的声音里听到的
:因为如果这是卡的话,它就会像风一样吹来,你的原有计划在卡的面前是站不住
脚的,就好像飓风来临时的谷仓一样。

    但不行。不行。还是不行。她决心已下,决定反对这个念头。那里没什么谷仓
;而是她的生活。

    苏珊伸出手去,摸了摸比奇女士邮箱上的镀锡,就像是要在这个世界上稳住自
己一样。也许她那小小的希望和梦想并没有那么重要,但爸爸告诉过她,决定了做
什么事情就要尽力而为,她不会轻易就抛弃爸爸的教诲,只因为在情感和身体波动
较大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帅气的男孩。

    “我就在这里离开你,你要么和你的朋友们会合,要么继续骑马,”她说。

    沉重的语气让她自己都有点伤感,因为那种沉重是完全成人化的。“但不要忘
了你的承诺,威尔——要是你在滨海区看见了我——市长府邸——要是你是我的朋
友,要装做是第一次看见我。我也会是第一次看见你。”

    他点点头,她看见自己的严肃现在反射在他的脸上。也许还有伤感。

    “我从来没有邀请一个女孩子和我一起出来骑马,也没有问过女孩她会不会让
我去看她。我想邀请你,苏珊,帕特里克的女儿——甚至我会给你带花,让我更有
机会成功——但我觉得这样做不会有什么用的。”

    她摇摇头。“嗯,不会的。”

    “你是不是已经订婚了? 我这样问可能有点唐突,但是我并无恶意。”

    “我肯定你没有恶意,但我现在不会回答你。我现在的处境很微妙,我曾经告
诉过你的。还有,现在天色很晚了。我们该在这里分手了,威尔。

    哦……再等等……”

    她伸手掏了掏围裙上的口袋,拿出半块包在绿叶里的蛋糕。她在去库斯的路上
吃剩下的半块……现在感觉这蛋糕就是她的半条命。她把这顿吃剩的晚餐递给拉什
尔,马闻了闻就吃了下去,还用鼻子亲呢地拱了拱她的手。她笑了笑,感觉马的嘴
像天鹅绒一样让人觉得痒痒的。“你真是一匹好马.”

    她看着威尔‘迪尔伯恩,他站在路上,边蹭着满是灰尘的靴子,边有点赌气似
的看着她。这时他脸上那坚毅的表情没有了;他看上去又和她的年龄相仿了,甚至
还要年轻。“我们相逢愉快,是不是? ’’他问。

    她走向前一步,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踮
起脚,吻了他一下。这个吻很短暂,但并不像个客套的吻。

    “对啊,相逢愉快,威尔。”但是当他向前一步还想重温这个曼妙时刻的时候
(这时的他那个动作自然得就好像是一朵花要追随着阳光的样子),她轻轻地把他往
后推一步,态度很坚决。

    “不,这只代表我对你的感激之情,我认为对一个绅士来说感谢一次就足够了。
威尔,安心走你的路吧。”

    他像睡梦中的人似的拿起了缰绳,盯着它们,仿佛根本不认识那是什么,然后
又扭头望着她。她看得出他此时正在努力消除这个甜吻给他的身心带来的冲击。她
喜欢看到他这样。她非常高兴自己那样做了。

    “你也安心上路吧,”他说着就上了马。“我期待着能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你。”

    他对她笑了笑,她从笑容里看到了一种企盼和希冀。他抽了马一鞭,拉什尔就
掉头朝他们来的方向走去——也许是为了再看一眼油田。她还站在原地,站在比奇
女士的邮箱边,心里盼望着他能转回头对她挥挥手,这样她就能再看一眼他的脸了。
她肯定他会的……但他没有。就在她要转身下山往城里走去的时候,他真的回头了,
举起手挥动着,就像在黑暗中乱舞的飞蛾。

    苏珊也举起了手,然后就往前走了,心中不禁悲喜交加。不过——也许这是最
重要的——她不再觉得自己是被玷污的了。当她吻着那男孩的嘴唇时,蕤在她身上
的触摸似乎已经离开了她的皮肤。像个小魔术,但她喜欢这个魔术。

    她继续往前走着,频频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微微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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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月落已久

                                   1

    他马不停蹄地沿着她称为鲛坡的地方来来回回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没有让拉
什尔快跑,尽管他实际上是想让这匹马在星空下狂奔,直到他自己内心那澎湃的波
涛稍稍平静一些。

    他想,如果你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话,就根本不用费力去想平静不平静
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傻子才能那么执著,坚决要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这句老
话让他想起了那个满脸疤痕外加罗圈腿的人,此人正是他这辈子最伟大的老师,他
想着不禁笑了。

    最后他骑着马下了山坡,来到一条潺潺的小溪边,沿着小溪逆流而上走了一英
里半路( 一路经过了很多马群;它们用恍惚的眼神看着拉什尔,一脸迷惑) ,来到
一片小柳树林边。从里面的空地里传来一匹马轻轻的嘶叫声。

    拉什尔听见了也嘶叫起来,一只蹄子蹬地,上下晃动着脑袋。

    在穿越柳树林的时候他低着头,突然间有一张窄窄的白脸出现在面前,看上去
不像是人的脸,上半部全被黑色的、没有瞳孔的眼睛占据了。

    他又伸手去掏枪——今晚已经是第三次了,同时也是第三次发现自己根本没有
带枪。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已经发现面前出现的东西是挂在一根绳子上的:是秃鼻
乌鸦的脑袋。

    是那个总是自称为阿瑟·希斯的年轻人把头骨从马鞍上拿下来( 他把那个被挂
起来的头骨称为哨兵,“像乡下老太婆一样丑陋,但喂起来也特别便宜”,一想到
这个他就觉得很逗) ,挂在那里的,就当是个恶作剧式的迎宾礼。他和他的笑话! 
拉什尔的主人粗暴地把这个鸟头扒拉到一边,把绳子都弄断了,鸟头被甩到了黑暗
中。

    “咄,罗兰! ”从阴影出传来了这个声音。有点责备的感觉,但还有些忍俊不
禁……一直都是这样。库斯伯特是与他交情最久的朋友了——他们的第一口牙印都
留在了同样的玩具上——但是罗兰在很多事情上还是觉得他难以理解。并不仅仅是
他的笑声;很早以前,有一个叫哈可斯的宫廷厨子由于叛变罪而即将被绞死在盖乐
泗山上,库斯伯特陷入了一种紧张和悔恨交织起来的痛苦中。他告诉罗兰他再也待
不下去了,再也不能看下去了……

    但最终他既留了下来,也看了整个过程。因为弱智的玩笑和简单浮浅的感情都
不属于真正的库斯伯特·奥古德。

    罗兰走进了小树林中央那片空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从躲着的一棵树后走了出
来。等走到空地一半的时候,这团影子就变成了一个高高的、臀部窄窄的男生,他
穿着牛仔裤,光着双脚,上身也没穿衣服。他的一只手里举着一把超大的老式手枪
——这种枪有时候也被人称做啤酒桶,就是因为它那巨大的枪膛。

    “咄,”库斯伯特又说了一句,好像他很喜欢听这个词的发音,这个词也只有
和眉脊泗那样死水一潭的地方相比时才不显得过时。“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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