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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黑暗塔1-7-第52部分

小说: 黑暗塔1-7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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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职业而言,他是一个成功的特许专利代理人。
  推人只是他的业余爱好。
  4
  枪侠从那人的意识中回过神来时几乎昏厥过去。如果这是某种释然的感觉,也
只是因为那家伙不是黑衣人,也不是沃特。
  这一切简直让他惊呆了……然后他恍然大悟。
  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后,他的意识——他的命运,像以往一样强健而敏锐,而蓦
然之间的恍然大悟像是一把凿子猛地扎进太阳穴。
  他离开时还没有明白这一点,而当他确信男孩已安然无恙,又溜回来时,他懂
了。他发现此人和奥黛塔之间的某种联系,这种巧合真是太令人惊讶也太可怕了,
还有他终于明白了抽到的三张牌到底是哪三张,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第三个不是此人,不是这个推者;第三个的名字,沃特说过是“死亡”。
  死亡……但不是冲你来的。这是沃特说的,那个机敏堪比撒旦的家伙,他说的。
一个律师的答复……如此接近那个隐藏在阴影中的真相。死亡不是针对他的;死亡
成了他。
  那囚徒,那女士。
  死亡是第三人。
  突然,他完全确信自己就是那个第三人。
  5
  罗兰楔入之际就像无影无踪的弹射物,当他一眼瞥见那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时,
一个毋须操心的弹射程序就启动了。
  他想到,如果他没有出手阻止这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谋杀杰克(这也许是个悖论),
而是等他抵达车站后才发生这样的事儿(他阻止了那人谋杀杰克),也许时间之维
就把一切发生过的事情都取消了……
  这么想只是为了确认这一点,如果他在这个世界救下了杰克,那就意味着过后
他没有可能遇到杰克了,发生过的每一件事,过后可能也会改变。
  改变什么呢?甚至连推测的可能都没有。他从没想过这是他追寻的尽头。而且
可以肯定地说这种事后的推理终究是一种虚拟现实;如果他曾见过那个身着黑衣的
男人,不管会有什么后果,不管会有什么似是而非的悖论,不管冥冥之中注定了何
种命运,他肯定会用他进入的那个身体的头部朝沃特当胸部顶去。罗兰别无选择,
只能这样做,对这事儿他控制不了,就如一把枪不能拒绝手指去扣动扳机射出子弹。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得到地狱去解决,那也只好随它去了。
  他快速地扫视着簇拥在拐角的人群,张望着每一张面孔。(他看女人的面孔也
像看男人一样仔细,万一有人假扮女人呢。)
  沃特不在那儿。
  他慢慢地放松下来,像是紧扣着扳机的手指在最后一刻松弛下来了。不;沃特
不在这个男孩附近,枪侠不知怎么觉得这不是那一天。绝不是那一天。是挨近那个
日子了——不到两星期,也许一星期,甚至也许只差一天——但还不是那一天。
  于是他返回了。
  他在路上看见……
  6
  ……震惊之下他茫然不知所措:这是他穿过第三道门钻人其脑袋里的那个男人,
那时他坐在一处破败的出租房窗前等着什么人——那幢房子里尽是这种被人遗弃的
房间——被人遗弃了,夜间却被醉鬼和疯子占据。你知道什么是醉鬼,因为你闻到
过他们身上浓烈的汗臭和刺鼻的尿骚味。你知道什么是疯子,因为你也许领教过他
们那种心神错乱的怪模怪样。这房间里仅剩的家具是两把椅子。杰克·莫特都拿来
用了:一把坐着,一把顶住开向过道的房门。
  他不想受到突如其来的打扰,当然最好是别给人打扰的机会。他靠近窗口朝外
张望,同时隐藏在斜斜的阴影线后面以免被什么闲逛的路人瞧见。
  他手里捏着一块粗糙的红砖。
  这砖块是从窗外扒来的,那儿许多砖头都松动了,这些砖头有年头了,边角风
化了,但拿在手里很沉。大块的砖头黏合在年头久远的砂浆上就像粘在船底的吸附
物。
  这个男人想用砖头去砸人。
  他可不管砸着谁;作为一个谋杀者,他是机会均等论者。
  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口之家从下面沿着马路走过来了:男人、女人、小姑娘。
那姑娘走在最里面,显然是想让她避开车辆。这里离车站很近,但杰克·莫特可没
留意什么车辆交通。他在意的是像这种能够被他利用的楼房太少了;这房子已经毁
了,里边丢满乱糟糟的废弃物,破木条、碎砖头和碎玻璃。
  他只朝外探出了几秒钟,他脸上戴着太阳眼镜,金黄色头发上扣着一顶不合时
令的针织帽。这也像是一把椅子顶在门把手下面,一个道理。即使是在你还没有感
觉到有什么危险值得担心时,减少那些可能存在的危险也并无坏处。
  他穿着一件过大的汗衫——几乎长及他的大腿中段。这种可以遮掩真实身材
(他很瘦)的大号衣衫肯定是他特意选用的。这种大汗衫还有另一项功用:每当他
对人进行“深水炸弹攻击”时(玩“深水炸弹攻击”这一手是他时常萦绕于心的念
头),总要弄湿裤子。这种宽松下垂的汗衫正好能遮住工装裤上湿乎乎的印渍。
  现在他们走近了。
  别开枪袭击,等一下,再等等……
  他在窗边颤抖着,拿砖的手收回到自己肚子旁边,又伸出去,再又收回来(但
这回收到半腰上停住了),然后他身子扑了出去,这会儿完全清醒了。他总是在倒
数第二下出手。
  他投出砖头,看着它落下。
  砖头落下去,在空中翻着筋斗。阳光下杰克清晰地看见那上边挂着的砂浆。在
这一时刻几乎其他每一样东西也都清晰可辨,一切都以极其完美的准确性和完美的
几何形态演绎着其中的物质关系;这事情是他对生活的一种实体性的推进,如同一
个雕塑家用锤子敲打凿子改变着石头,一块粗粝的物体就这样创造出某种新的东西
;这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事情:富于理性,也充满狂喜。
  有时他也会失手,或是干脆扔偏了,正如一个雕塑家也可能会凿出一些毛病,
或是凿坏了,不过这回却是完美的一击。这块砖头不偏不倚地击中那个穿着鲜亮的
格子裙的姑娘头部。他看见了鲜血一一那颜色比砖头鲜艳。当然,溅开的鲜血最终
也会干结成同样的褐紫红色。他听见那母亲发出尖叫。他立马开溜。
  杰克蹿出房问,把原先顶在门把手下面的那把椅子扔到远处的角落里。(跑过
房间时还踢掉了他刚才等待时坐的那把椅子。)他猛地脱掉那件大汗衫,从背后的
包里取出一块扎染手帕。他用手帕拧开门把手。
  不会有指纹留下。
  只有菜鸟才会留下指纹。
  门转开了,他把手帕塞回包里。他下去穿过大厅时装成一个喝得晕晕乎乎的酒
鬼。他没朝周围看。
  四处东张西望也是菜鸟。
  老鸟知道看来看去会让别人心生疑窦。四处张望可能会被认为是事件知情者的
某种证据。有些自作聪明的条子没准就会把你作为事件嫌疑人而盯上,你就可能受
到调查。只因为你曾神经兮兮地朝四周张望了一眼。杰克觉得没人会把他和犯罪活
动联系到一起,即使有人认为这一“事件”颇为可疑并会对此展开调查,但是……
  冒可以接受的风险。把可能存在的危险降低到最小。换句话说,应该总是把椅
子顶在门把手下边。
  他走过满是尘土的走廊,那儿油漆剥落的墙面上裸露着里边的板条,他垂着脑
袋,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就像你在街上时常可以见到的那些流浪汉。他依稀听见那
女人——那女孩的母亲的尖叫,他估计是——尖叫,声音从楼前那儿传来;那呜呜
咽咽的动静自不必理睬。所有这些事情发生之后的举动——那种嘶喊,那种惘然无
措,那些伤者的泣啜(要是那伤者还能哭得出来),杰克都不会在乎。他在乎的只
是这一点,这个推动之举改变了事物的日常进程,给那爝火不熄的生命重塑了新的
肌理……还有,也许,命定的一切不仅仅是这一击,而是呈环状向四周推衍,就像
把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池塘。
  谁说他今天不是塑造了一个宇宙,或者说,就在未来的某个时刻?
  上帝啊,怪不得他湿了自己的工装裤!
  他走下两截楼梯没碰上人,但他还是这么表演着,走起来不时晃一下身子,但
绝不弄出趔趔趄趄的样子。晃一下身子是不会被人记住的。而一个夸张的趔趄却有
此可能。他嘟囔着,但绝不说一句能让人听明白的话,不做戏的表演总比演得夸张
过火要好。
  他从破败不堪的后门出去,走进一条小巷,那儿满是人家丢弃的垃圾,还有印
满日月星辰的破瓶子什么的。
  事先他早已安排了逃离的路径,每一件事都做了筹划(冒可以接受的风险,把
危险降到最小,凡事都要做一只老鸟);而这种做事有计划的个性正是他让同事们
印象深刻的原因,自然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不消说他也有意奔前程,
可他不想奔到监狱里去,也不想奔去坐电椅)。
  有几个人沿街跑来,拐进了这条小巷,他们只是跑进来看看是哪儿发出尖叫,
没有留意杰克·莫特,他已经摘去不合时令的针织帽,只是还戴着太阳镜(在如此
晴朗的早晨,在这地方并不显得突兀)。
  他拐进另一条小巷。
  出来时转到另一条大街上。
  现在他从容地走在一条比前面两条小巷都干净的巷子里——朝哪儿看几乎都挺
像样。这条巷子通向另一条大街,北边的街区那儿有一处公交车站。不到一分钟他
就看到了一辆到站的公交车,这也是事先计划的一部分。车门一打开杰克就上去了,
把十五美分硬币投入硬币箱。司机没多看他一眼。挺好,但即便司机多看了他几眼,
看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穿牛仔裤的怪怪的家伙,像是那种无业游民——身上那件大汗
衫就像从救世军垃圾袋里捡来的东西。
  准备,要有准备,做一只老鸟。
  杰克·莫特的秘密是做什么都很成功,无论工作还是游戏。
  车子开过了九个街口后,经过一处停车场。杰克下了车,走进停车场,打开自
己的车(那是一辆不起眼的五十年代中期的雪佛莱,外观仍然很不错),开车回纽
约城去。
  他现在一身轻松,毫无挂碍。
  7
  片刻之间,枪侠窥见了所有这些事情。在他受到震惊的意识对其他镜像关闭之
前,本来他还能看到更多。这虽然不全,却已足够。
  足够了。
  8
  他瞧见莫特用一把爱克特美工刀从《纽约每目镜报》第四版上裁下了一条,不
厌其烦地确认那个专栏上的新闻。“悲剧事故后黑人女孩昏迷不醒”,大标题这样
写道。他看见莫特拿出胶水涂抹在裁下来的报纸背面,把它粘贴到剪贴本里。莫特
把它贴在剪贴本空白的一面中间,翻过去的前几页里还有许多剪报。他看见打开的
那页上的新闻这样写道:“五岁的奥黛塔·霍姆斯,去新泽西伊丽莎白镇参加一个
快乐的庆祝活动,现在却成了一桩残忍离奇的事故的受害者。两天前参加了她姨母
的婚礼后,这女孩和她的家人一起步行前往车站,这时一块砖头砸下……”
  然而,如此加害于她,他并非只做过这一次,是吗?不是的,上帝啊,不是的。
  从那天早上到奥黛塔失去双腿的那天晚上,这中间的许多年里,杰克·莫特投
掷过多少东西,推过多少人啊。
  然后,是奥黛塔再次遭殃。
  第一次他把某件东西推向她。
  第二次,他在某件东西面前把她推倒。
  我打算用的是什么人呐?这是哪类人——
  接着他便想起了杰克,想起把杰克送进这个世界的那一下推搡,他想起听到的
黑衣人的笑声,这一下他崩溃了。
  罗兰昏厥过去。
  9
  他醒来时,正瞧着一排排整齐的数字列在绿色的纸片上。纸片两边都画上了杠
杠,所以那每一个数字看上去都像是牢室里的囚徒。
  他想:这玩意儿不搭界。
  不是沃特的笑声。难道是那种——计划?
  不,上帝啊,不——没有什么东西比这更复杂的了,也没有什么比这更管用的
了。
  可是一个念头冒出来,至少,脑子里触动了一下。
  我出来多久了?他倏地惊起。我从那门里过来时约摸九点光景,要不还更早些。
过了多久——?
  他接着来。
  杰克·莫特——现在他只是枪侠摆弄的一个偶人——抬头看了一眼,看见桌上
那个贵重的石英钟显示着一点十五分。
  上帝啊,那么晚了吗?那么晚了吗?可是埃蒂……他准是累坏了,不能再撑下
去了,我得——
  枪侠转过杰克的脑袋。门仍然矗在那儿,但从那儿望见的情形竟比他想像的更
糟。
  门的一侧有两个黑影,一个坐在轮椅里,旁边是另一个人……但这人已残缺不
全了,只能用他的胳膊撑着自己,他下半截腿被那个出手极快的野蛮东西抓走了,
就像罗兰的手指和脚趾一样。
  那黑影移动了。
  罗兰顿时以饿蛇捕食般的速度鞭笞着杰克·莫特,迫使他把脑袋转开。
  她看不见我们,在我准备好之前看不见的。等我准备好了,除了这男人的背影
她什么也看不见。
  黛塔·沃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看见杰克·莫特,因为透过这扇敞开的门只
能看见那个宿主所看见的景象。只有当莫特朝镜子里看时,她才有可能看见莫特的
脸,(虽说这有可能导致一种似是而非的自我复制的可怕后果,)但即便那时,这
对两个女士中的任何一个也都可能毫无意义;关键在于,对莫特来说这女士的面孑
L 没有任何意义。虽说他们彼此有着不共戴天的隐秘关系,但他们从来没见过对方。
  枪侠不想让这个女士见到那个女士。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直觉擦出了火花,愈益接近一个成熟的计划。
  可是在这儿已经呆得太久了——光线提醒他现在准是下午三点了,也许者5 过
了四点。
  从现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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