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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枕在蔷薇花圃-第5部分

小说: 枕在蔷薇花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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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你情我愿的情形下做爱时,松元朗紧张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但那只是谷协伸一单方面地爱抚而已,松元朗甚至连双手都没抱住谷协伸一的背部。 

「放轻松!」 

谷协伸一好几次在松元朗耳边这样轻声说着。他爱抚别人和被爱抚的技巧都是无药可救地差劲,但谷协伸一还是很有耐心地调教着,灌输他自己喜好的做法。松元朗对做爱的事也很认真,想早一点记住谷协伸一教的做法。他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完全感觉不到痛楚。谷协伸一从不知道目己竟然那么会忍耐。 

「虽然还有一点痛…可是我的心情舒服了好几百倍。」 

松元朗依偎在谷协伸一的怀中,像是做梦般这样诉说着。 

那一晚,谷协伸一将刚入睡的松元朗吵起来并问他。 

「你要去哪一科?已经决定了吗?」 

医大四年级生在这个冬天,也就是12月快结束时,就差不多必须选择要加入哪一科了。 

「我想加入第二内科…」 

谷协伸一亲吻了睡眼惺松,用手揉着双眼的松元朗,并将他拥入怀中。 

「来我们第一外科吧!」 

听到谷协伸一这样说着,松元朗稍稍低了头。 

「… 我想钻研肾脏方面的事。父亲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我们家就只剩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大约十年前,母亲被诊断为肾功能不全,自那之后母亲就一边接受冶撩,一边工作扶养我长大。所以…或许我并不能帮忙母亲什么,但至少要多了解有关母亲的疾病。如果可以治好的话,我一定要医好母亲的病。」 

松元朗说出这么正当的理由后,谷协伸一也不能再叫他加入第一外科。好不容易才将未来的准医生给追到手,本来还期盼两人能在值班室或看诊室的一角做爱。对这么期待的谷协伸一来说,不管理由是什么,他所说的话只会让自己不高兴而已。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对不起,辜负你的好意。」 

「不用在意,这只是我任性的要求而已。」 

不管再怎么不高兴,都要强忍下来,假装笑笑地说些甜言蜜语,这对谷协伸一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听到谷协伸一这样说后,松元朗放心地依偎在谷协伸一怀中,但他却没听到谷协伸一的心里正说着「真是无趣的家伙」的声音。 

「伸一…」 

谷协伸一接起电话后,对方一直不出声。谷协伸一以为是恶作剧电话,正打算挂掉时,对方所挤出来的那一句话,是谷协伸一很熟悉的声音,但声音正在发抖着。谷协伸一看看时间是早上5点。虽说今天是假日,但在这种时间打电话来,实在是没常识而且惹人讨厌。1月尾声的酷寒严冬的清晨,是气温最低的时候,谷协伸一因为那悄悄吹向脖子的冷空气而不停发抖着。 

「是小朗吗?」 

水族箱中的鱼正忐忑不安地游着。 

「我该怎么办才好?」 

谷协伸一揉了揉眼睛。突然问我要怎么办…谷协伸一完全搞不懂松元朗在说什么。在这种时间被吵醒的不快感,让谷协伸一的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严厉起来。 

「你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了?在这种时间打电话来!」 

「我母亲她…过世了。」 

又是一件麻烦事…谷协伸一翘起嘴来。 

「她刚才过世,现在护士正帮他梳理干净…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从今以后…我…」 

最后的那句话伴随着悲鸣声,断断续续地听不清楚。谷协伸一庆幸对方看不到自己那感到受不了而耸肩的模样。 

「你现在人在那里?」 

「私立南医院…」 

「我现在过去,你在那里等着。」 

谷协伸一挂上电话后,无何奈何地叹了口气。自己不能不理会那样忐忑不安的宠物,毕竟养鱼是要花点工夫的。 

谷协伸一从床上起来后,一边冷得发抖,一边从衣柜中拿出衣服。在换衣服的时候,谷协伸一后悔自己去接了那通电话。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不用大费周章专程赶过去。松元朗的母亲也真是的,反正都是要死,干嘛不选在白天的时候,还比较轻松。心中不停抱怨着那些自私自利的话的同时,谷协伸一拿起了汽车的钥匙。 

松元朗一个人茫然坐在那漆黑安静的医院走廊中。他发觉了谷协伸一的脚步声后,便立刻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直接冲向谷协伸一的怀抱中,将脸埋入胸口,并压抑声音哭泣着。我是毛巾的代替品吗?谷协伸一心中这么念着的同时,便抱住松元朗的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在哭了将近10分钟后,松元朗才终于抬起头。 

「我从大学回到家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脑内出血,连心跳和呼吸都停住了…我发现得太晚了。她早上就跟我说她感到不舒服,我却只叫她明天去医院看看,就没再理会。要是我早一点带她去看医生就好了,不会演变成这种情形。」 

不知松元朗是不是说得太激动了,身体开始微微抖动着。 

「冷静点,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可是…」 

谷协伸一尽可能用低沈的语气相温柔的声音,慢慢跟他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吧?不要再责备自己了。」 

「可是…」 

「错不在你。」 

松元朗克制不住地将脸埋入谷协伸一的胸口中。要说出松元朗最渴望的让自己安心的话语是很简单的事。不管是什么,只要给予所需要的东西后,他便会对自己百依百顺。就算小婴儿或小狗都一样,不能放任他们一直在那里哭泣。 

「等你平静一点后,就去联络一下亲戚吧!在这之后,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 

「我没有亲戚。」 

松元朗斩钉截铁地说着。 

「我母亲是育幼院长大的,而父亲为了跟母亲结婚和老家早断绝关系。自我出生以来,从没见过任何亲戚,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们真的是一直相依为命走过来的,却…」 

松元朗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发抖着。 

「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过!」 

这也太夸张了吧?不想一个人过?又不是小孩子!纵使谷协伸一感到厌烦,还是紧紧抱 

住那发抖着的松元朗。 

「我从不知道这件事,真是辛苦你了。」 

谷协伸一顺口说出那没有感情的话语。 

「你还有我啊,应该也还有很多其它大学的朋友吧!你绝对不是一个人,不要再那样胡 

思乱想了。」 

松元朗像个玩偶般,在谷协伸一的怀中点了点头。 

「等平静后,就去联络跟你母亲较熟的朋友吧!我想你应该有很多事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不嫌弃的话,尽管找我商量。」 

「嗯…」 

「放心吧!」 

「嗯…」 

鱼儿迟迟不肯放开自己。趁他没抬起头,谷协伸一稍稍打了一下瞌睡,等到自己醒来时已经是白天了。 

那一天晚上,谷协伸一就住在松元朗家中。因为松元期不愿谷协伸一回去,而大力挽留他,所获得的报酬就是做爱。松元朗跟谷协伸一做爱时,一直哭个不停,还一直依偎在谷协伸一怀中不肯离开。驯服一个人类所花费的精力,就连谷协伸一也开始感到厌烦,但并不完全只有让他厌烦的事而已。 

4月时,松元朗放弃原本预定加入的第二内科,而转加入第一外科。 

松元朗就这样变成第一外科的实习医生。他虽然有医生的职位和证件,但第一年的医生是无法胜任全部工作的,刚开始全都负责打杂。要学的事实在太多了,但脑袋却来不及记住所有事情,就连认真勤勉的松元朗也不例外。他每天都抱着厚厚的书本,跟在自己的指导医生的后面跑,再加上第一年的医生都要去别家医院值夜班打工,两、三天回不了家是稀松平常的事,但随之而来就是跟谷协伸一相处的时间变少了。 

谷协伸一对忙得抽不开身来好好享爱性爱的情人感到「腻了」。到5月两人就交往满半年,谷协伸一不禁佩服着自己竟然能够维持这么久。 

想干脆甩掉他,又觉得花费的精力将付诸流水很可惜,而且他在做爱方面越来越熟练了。谷协伸一开始计划就这样养着松元朗,现在差不多该去品尝一下别人的身体了。 

对男人的身体感到厌腻的谷协伸一,正想将下个目标锁定为女人时,刚好有个今年刚加入眼科的女医师吸引了他的目光。在听到大家讨论她是个大美人,谷协伸一就好奇地去凑凑热闹,果真传闻所言不虚。白嫩的肌肤可说是个和风美人,那清澈的眼睛让她看起来更有智慧。身材好到让人觉得只要再高一点,就可以当模特儿了。在脖子后方绑着一束漂亮的直发,走起路来好像鱼尾一样,在她背后摇来摇去。 

这位叫做野岛江美子的美女医师,谷协伸一看到第一眼时就很中意,心里想着要是被周遭同事,尤其是松元朗知道就麻烦了,于是暗中偷偷接近。刚开始她对接近自己的谷协伸一怀有戒心,但在那气氛极佳的餐厅吃饭,再配上甜言蜜语和昂贵礼物,谷协伸一轻松地就得到手了。谷协伸一沈浸在那久违的女人身体中,她不像习惯和男人做这种事,但也不像松元朗那样纯情。 

「我要是说很嫉妒妳之前的男人的话,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心胸狭窄的男人?」 

谷协伸一边抚弄她的头发,边这么问若。这并不是要表明自己的占有欲,而是知道这么问的话,女人通常会觉得自己很可爱。跟谷协伸一预料的一样,女人在自己怀中呵呵笑着,并回答说「不会啊」。 

和这女人的关系不知会从什么地方传入松元朗的耳中,于是谷协仰一做了防范措施。「我们交住的事就当做秘密吧,担任同一家医院的医生,要是因为这样而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不太好。」谷协伸一这么向女人提议,女人也像没意见般点了个头。 

男人和女人,在喜欢的时间跟喜欢的对象偷情的逍遥性生活就这样顺利持续了两个月。但有一件谷协伸一料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松元朗是谷协伸一的情人,也可说是忠实信徒,不论谷协伸一说什么都相信,不疑有他。但最近谷协伸一开始感到他变得奇怪,异常冷淡,在医院里叫他的名字时,都不回过头来。刚开始谷协伸一以为是他没注意到而已,怕在连续几次后,就算是笨蛋也知道他是故意的。不知道他是有什么不满…谷协伸一嫌麻烦,而没有直接找他询间原因。他什么都不说地就不理睬自己的话,就只好让他自己讲出来。既然对方想这么做,谷协伸一也就开始对他冷漠起来。如此一来,松元朗便开始慌张起来。 

像是在跟对方呕气,自己也开始「无视」他的存在。就这样过了三天,松元朗就屈服了。七月初是梅雨季刚要结束的时候,在那特别闷热的夜晚,谷协伸一停在医院停车场中的车子前,松元朗正在那埋伏。时针走到晚上八点的位置。谷协伸一发觉松元朗不在医院时是正要七点的时候,所以他大概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多。明知道他是有什么话想说才待在那里,但谷协伸一还是假装没看到他,而正要坐上车,松元朗用那极小的声音跟谷协伸一说。 

「我有话想跟你说。」 

谷协伸一什么都没说,只动动手指头指示他坐上车,松元朗就乖乖坐上车子。就算坐在隔壁,松元朗还是郁闷地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谷协伸一自己也没有先说话,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虽然气氛很糟,不过谷协伸一看到松元朗先屈服的样子,就更确信自己是处于优势。谷协伸一一想到今天又能跟男人享受做爱时,脸颊开始露出微笑。 

松元朗低头跟在谷协伸一的后方走着。他已经很久没来谷协伸一的公寓,不知怎地鞋子也不悦就一直站在门前。 

「你要跟江美子结婚吗?」 

他在谷协伸一背后这么问着。谷协伸一回过头时,所看到的是眼角泛着泪光,几乎就快哭出来的脸。为什么松元朗会知道自己正和野乌江美子秘密交往?谷协伸一对此大感吃惊。 

「到底是谁跟你说那些无聊的话?」 

当偷情的事曝光后,只有两种处理方法:死不承认,或是低头认错。 

「是不是百人弄错了?真是的!你就是因为这样,最近才那么反常吗?」 

松元朗用严峻眼神瞪着死不肯承认的谷协伸一。 

「没有弄错,是本人亲口告诉我你们正在交往,她还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江美子她很兴奋地跟我说,她可能明年就会结婚了,我…」 

谷协伸一吓得说不出任何话来。自己万万没想到松元朗和那女人是朋友,不过只要仔细想想,松元期和那女人有可能是同学。最后,松元朗蹲在门前,开始滴下泪水。 

「要真是事实的话,我会想去杀了江美子的。我不要这样!不要!」 

事情变得更加麻烦。谷协伸一轻轻拍打自己的脖子。那女人也太夸张了吧,什么结婚嘛?在用甜言蜜语打动她的心后,为了让彼此气氛更热络,谷协伸一不知道说了几百次的喜欢妳和我爱妳之类的话,在那之中可能有「我们结婚吧」之类的台词也说不定,但谷协伸一完全不记得了,更别说是认真的。 

「小朗。」 

谷协伸一打算扶他站起来时,自己的手被那难以置信的力量给拨开。 

「你说谎!你明明说过只喜欢我一个人,还说这一辈子有我就够了…我是如此相信你,你却…」 

「对不起。」 

谷协伸一低头认错,就等于承认自己的所做所为。松元朗听到后,更激烈地哭了起来。谷协伸一无可奈何地望着那蹲在地上的松元朗。同一个水族箱里放入另一条新的小鱼后,原本的那条鱼就会开始闹脾气,变得不吃饲料。是要换个水族箱,还是换条别的鱼… 

「我太寂寞了。」 

谷协伸一装做深情款款地说出时,松元朗将头抬了起来。 

「小朗你实在太忙了,虽然我也知道第一年总是比较忙,但我总觉得你都不理我。我们好不容易才在同一科,却不能跟你好好讲话。」 

「那是因为…」 

谷协伸一试着慢慢将责任转移到对方身上,语气中含有会外遇都是松元朗太忙碌的缘故的意思。 

「我读书太累了…」 

不出谷协伸一所料,松元朗收起那最初理直气壮的态度,而开始结巴起来。 

「我也会感到很寂寞啊!」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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