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2007年合订本 作者:多人-第1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缟献畲蟮挠ヒ徊返墓尽U馕还哂凇按碇星笫ぁ钡哪昵崛耍褪恰凹啤笨谙闾堑拇词既送咳鸶窭怼
不仅如此,接下来的大半个世纪,“箭牌”口香糖还干过几件忙中出错的事情:20世纪60年代,公司投资1000多万美元成立了保健产品分部,并推出了抗酸口香糖。但由于糖里添加了有争议的药物成分,新产品没上市便被查禁,胎死腹中。为了抢占市场优势,他们更是投入巨资,大胆收购一些竞争对手,以至于几度陷入严重的经营和生产危机。
昏招迭出的“箭牌”最后的命运如何呢?到今天,“箭牌融入生活每一天”的广告词已经家喻户,“箭牌”口香糖也已成为年销售额逾50亿美元的跨国集团公司。说起成功的奥秘,第三代传人小瑞格理一语道破了天机:那就是“大胆犯错”———须知机遇只有在犯错的过程中才能发现,只有经历错过的尝试,才能清晰地找准成功的方位。
摘自《读者》2007年第10期P53
次灵●黄瑞云
猴脑据说是最好的滋补品。捕捉猴子不是容易的事,又难得及时,因此从前云南地方的土豪就把猴子畜养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当有需要用猴脑招待的贵客来到,主人就引客人到猴圈来,由客人自己点选猴子,杀以取食。〃猴为万物之次灵〃,是有相当的理解力的,久而久之,它们就知道客人拜访它们的厚意了。
因此,每当主人陪同客人进圈,次灵们就一片惊恐,停止一切活动,战慄地拥挤着向角落里退缩;同时,睁圆了深陷的惊惶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客人,看他那决定它们命运的手指指向哪里。等到客人终于看中了一个对象,伸手指着的时候,猴子们立即一拥而上,把那只中选的猴子连揪带搡地推了出来。如此,整个猴子圈里,除了那只被推出来的猴子悲哀地嚎叫以外,其他所有的猴子又都跳跳蹦蹦,高高兴兴的了;它们知道,灾难已经过去。
至于将来怎么样,那是将来的事。这些聪明的动物,它们并不考虑,推出一个牺牲品,丝毫也没有改善它们自身的命运,牺牲者的遭遇也是它们自身必然的结局,一个也不会例外。
摘自《读者》2007年第10期P39
春天,想栽棵树●余毛毛
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这个念头都会泛起,那就是想栽棵树。
我想像着栽树的地点,那应该是块荒地,是一面缓缓的山坡,风掠过时发出沉闷的呜呜声,远途而来的鸟儿撒下几滴鸣音,就匆匆离去,因为这儿没有可栖息的树;山脚下有泠泠作响的泉水,一片云飘过,就会有一片山阴覆盖住它,然后又撤离……当我拎着铁锹和树苗到此处的时候,我会仔细地观察这儿,尽可能地记住周围的一切。有必要的话,我会请一位有诗意灵魂的画家朋友,在优美情感的指使下,将这儿画下来。我会把这幅画挂在书房里,累了的时候,我会抽着烟喝着啤酒看它,久久地,我想那时我的内心里会有一种深沉的感动和辽远的洁净感。
我想该说说我为什么想栽棵树了,为这个世界增添一星绿,培育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一种生物是表面的想法,深层的想法是我想死后就埋在这棵树下,如果我幸运,能再活个几十年,我想到我死时,它一定会变得有些高有些粗了,会有着苍劲碧绿的叶片。我当然不会在这树下弄个气派非凡的大坟,连土堆都不要,我只想请我的儿子绕树挖一条浅浅的沟,将我的骨灰洒进去,然后覆盖上,用不了多少日子,它就会了无痕迹,我的生命将附着在这棵树上而得以延续。
我不希望牛来噌痒痒,我不希望猪到这儿来睡觉,我更不希望狗用它那丑陋而可笑的姿式到这儿来撒尿;我希望风能来,它会陪我跳舞;我希望雨能来,它会让我洁净;我希望阳光能来,给我温暖;我希望鸟能来,唱一曲清音,或者在这棵树上做巢,我们会成为友善的邻居。
当然我更希望一个人会来,他是我的儿子,我知道生活迟早会让他尝到苦头,我知道他会有难以排解的心思,我希望他能坐在这树下,说一说他的苦恼、他的烦闷……虽然那时我什么也帮不了他,但我知道一个树一样清正的父亲会给他以鼓励、安慰和支持。我希望有一天,他也会带一棵树来,在我的身边栽下,让我看护着它成长,等它长得又高又粗,有着苍劲碧绿的叶片时,他也会到那棵树下,然后是我的孙子……慢慢地这儿就会变成一片树林,慢慢地这就会演变成一个家族一个清新而美好的传统,血脉会在此处延伸,亲情会在这儿得以光大,这是一个灵魂的安息地,也是一个天人交流的圣洁场所,在这儿,我会成为一个统帅,统帅着一群平凡而又干净的灵魂,我是如此地爱他们,千百倍地胜过我自己。
摘自《读者》2007年第10期P09
春●丰子凯
春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名词!自古以来的人都赞美它,希望它长在人间。诗人,特别是词客,对春爱慕尤深。试翻词选,差不多每一页上都可以找到一个春字。后人听惯了这种话,自然的随喜附和,即使实际上没有理解春的可爱的人,一说起春也会觉得欢喜。这一半是春这个字的音容所暗示的。“春!”你听,这个字读起来何等铿锵而惺忪可爱!这么美的名字所隶属的时节,想起来一定很可爱。好比听见名叫“丽华”的女子,想来一定是个美人。
然而春实际上不是那么可喜的一个时节。我积三十六年之经验,深知暮春以前的春天,生活上是很不愉快的。
梅花带雪开了,说道是泄露了春的消息。但这完全是精神上的春,实际上雨雪霏霏,北风咧咧,与严冬何异?所谓迎春的人,也只是瑟缩的躲在房拢内,战栗的站在屋檐下,希望枯枝一般的梅花罢了!
在迟个把月罢,就像现在:惊蛰以过,所谓春将半了。住在都会里的朋友想象此刻的乡村,足有画图一般美丽,连忙写信来催我写春的随笔。好象因为我偎傍着春,惹他们妒忌似的。其实我们住在乡间的人,并没有感到快乐,确生受了种种的不舒服:寒暑表激烈的升降于三十六度至六十二度之间。一日之内,乍暖乍寒。暖起来可以想起都会里的冰淇淋,寒起来几乎可见天然冰,饱尝了“料峭”的滋味。天气又忽晴忽雨,偶一出门干燥的鞋子往往拖泥带水回来。“一春能有几番晴”是真的;“小楼一夜听春雨”其实没有那么好听,单调的很,远不及你们都会里的无线电的花样繁多呢。春将半了,但它没有给我们一点舒服,只教我们天天愁寒,愁暖,愁风,愁雨。正是“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风雨!”
春的景象,只有乍暖,乍寒,忽晴,忽雨是实际而明确的。此外虽有春的美景, 但都隐约模糊,要仔细探询,才可以依稀仿佛的见到。这就是所谓的“寻春”罢?有的说“春在买花声里”有的说“春在梨花”,又有的说“红杏枝头春意闹”,但这种景象在我们这枯寂的乡村里都不易见到的。即使见到了,肉眼也不容易认识。总之,春所带来的美,少而隐;所带来的不快,多而确。诗人词客似乎也承认这一点,春寒,春困,春愁,春怨,不是诗词中的常谈吗?不但现在如此,就是在过个把月,到了清明时节,也不见得一定春光明媚,令人极乐。倘又是落雨,路上的行人将要“断魂”呢。
可知春徒有虚名,在实际生活上是极很不愉快的。实际,一年中最愉快的时节,是从暮春开始的。就气候上说,暮春以前虽然大体逐渐由寒转暖,但变化多端,始终是乍暖乍寒,最难将息的时候。到了暮春,方才冬天的影响完全消灭,而一路向暖。寒暑表上的水银爬到temperate上,正是气候最temperate的时节。就景色上说,春色不须寻找,有广大的绿野青山,慰人心目。古人词云:“杜宇一声春去,树头无数青山。”原来山要到春去的时候方才全青,而惹人注目。我觉得自然景色中,青草与白雪是最伟大的现象。造物者描写“自然”这幅大画图时,对于春红,秋艳,都只是略蘸写胭脂,轻描淡写。到了描写白雪与青草,他就毫不吝惜染料,用刷子蘸了铅粉,藤黄和花青儿大快的涂抹,使屋屋皆白,山山皆青。这仿佛是米派山水的点染法,又好象是Cezanne风景画的“色的块”,何等泼辣的画风!而草色青青,连天遍野,尤为和平可亲,大公无私的春色。花木有时被关闭在私人的庭院里,吃了园丁的私刑而献媚于绅士淑女之前。草则到处自生自长,不择贵贱高下。人都以为花是春的作品,其实春工不在花枝,而在于草。看花的能有几人?而草则广泛地生长在大地的表面,普遍的受大众的欣赏。这种美景,是早春所见不到的。那时候山野中枯草遍地,满目憔悴之色,看了令人不快。必须到了暮春,枯草尽去,才有真的青山绿野的出现,而天地为之一新。一年好景,无过于此时。自然对人的恩宠,也以此时最为深厚了。
讲究实利的西洋人,向来重视这个季节,称之为May(五月)。可能是一年中最愉快的时节,人间有种种的娱乐,即所谓May…queen(五月美人)、May…pole(五月彩柱)、May…games (五月游艺)等。可能这一个字,原是“青春”、“盛年”的意思。可知西洋人视一年中的五月,犹如人生中的青年,为最快乐、最幸福、最精彩的时期。这确是名副其实的。但东洋人的看法就与他们不同:东洋人称这时期为暮春,正是留春、送春、惜春、伤春,而感慨、悲叹、流泪的时候,全然说不到乐。东洋人之乐,乃在“柳绿才黄半未匀”的新春,便是那忽晴、忽雨、乍暖、乍寒、最难将息的时候。这时候实际生活上虽然并不舒服,但默查花柳的萌动,静观天地的回春,在精神上是最愉快的。故西洋的“May”相当于东洋的“春”。这两个字读起来声音都很好听,看起来样子都很美丽。不过May是物质的、实利的,而春是精神的、艺术的。东西文化的判别,在这里也可窥见。
摘自《读者》2007年第10期P10
城市贫民李玉树●吉 安
也是急着想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安顿下来,否则我是不会到李玉树这儿来租房子的。
我喜欢安静,偏偏房子要经过她家的客厅,做什么事,都要防贼似地关着门;开门看到他们一家3口大口吃着饭,还要微微笑着打个招呼,一天下来,微笑肌都疼。但还是抵不住那么便宜的租金,还有离公司只需坐一站路的好处,很快地租住下来。
李玉树家的境况,该算是典型的城市贫民。两个人都没有正式的工作,李玉树白天贩些青菜去卖,晚上则在灯下加工一些手工艺品。她的丈夫什么活儿都做,修理下水道、搬运货物、收废品,更多的是给人做体力活儿,他有的是力气。这个笨拙木讷的男人,也只剩下力气可以养家糊口。他们14岁的儿子,正在市重点中学读初二,尽管因为成绩好可以得奖学金,但每年的学费,还是压得这个家喘不过气来。
我是最看不得穷人唉声叹气的,但是还好,他们一家总是很安静,各自做各自的工作。怕打搅儿子学习吧,电视从来是关着的。原本儿子的卧室,让出来给我,这个内向但聪慧的少年,便趴在饭桌上做功课。我每每看见了,总是有些心疼。偶尔我们在路口碰见了,向他打招呼,他都会羞涩地一低头,喊声“姐姐”,便快步走开了。这有点儿像他的父亲,言语极少,但心里或许比谁都要明朗和清透。所以闲暇的时候,也惟有和李玉树聊聊天。
她还算健谈,说起她儿子的乖顺和聪明,老公的体贴和辛苦,常常会住不了口。她是真心爱着儿子的,我想像不出如果没有这样一个成绩优秀的儿子,这么艰辛的生活,会不会将她压倒。关于她的儿子,她总有谈不完的话题。
她说儿子5岁的时候,就自己跑着去菜市场迎她,很欢快地帮她将没卖完的菜搬到车上去。她得了急性阑尾炎,是10岁的儿子打电话将救护车叫来,将她送到医院的。读书是从来没有用她操过一次心的,还常有高年级的学生请他去讲题,有时候两个学生争起他来,常会将他的衣服扯坏,这是最让李玉树惭愧的,她没有钱给儿子买质量好的衣服,不能让他过好一些的生活;反倒是做儿子的,常来给她安慰,说等他考上了大学,一定让她住最敞亮的房子。这样的话,她每次听儿子说了,都会跑过来给我复述一遍,神情里带着很鲜明的骄傲和满足。我有时候会笑她,说怎么对儿子比对老公还好呢。她从来不回答这样的问题,只是笑笑,便去忙自己的事。
我猜想她一定是不怎么满意自己的老公的,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老公能够挣到更多的钱,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呢。而他,几乎是什么也没有,一穷二白地娶了她。连这两室一厅的老房子,也是她父母留下的。我时常地看见她给他熬药吃,问她是什么病,她总是找别的话题岔开去。后来无意中看到扔在垃圾筐里的药盒子,上面写着“前列腺患者煎服”几个字,心里狠狠吓了一跳,无限的同情也浮上来,觉得李玉树这样的女人,真是苦到了头,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愿望都无法实现,正是35岁最好的年龄,她除了儿子,想要的却都无法得到。后来再聊天,我总是会拿同一个问题问她:你觉得自己幸福吗?李玉树总是很茫然,她大概不怎么明白我问这个问题的含义;她只知道一天天地过日子,为儿子攒下上大学的钱,给一家人做好一日三餐,她生活在其中,不知道还有更好的东西,她无法得到;亦不知道“可怜”这个词汇,是用来形容她的。
她总是在我的问题面前摇头,我明白她是说不知道。这让我愈发地为她觉得难过,我想一个连幸福是什么都不清楚的女人,生活该是多么地单调和乏味。不愿意自己回来做饭吃,麻烦,也是怕他们看见我吃得那么“奢侈”,会嫉妒。穷人在我的印象里,总是嫉富的;而且在一个厨房里做饭,有好饭不让一让,会让我吃得不舒服;这样的礼节,我一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