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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翰林院-第24部分

小说: 翰林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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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驮住他。 

 

赵乐鱼走了一步,韩逸洲顺着他的耳朵说:“我听到你爬窗的声音,就知道你来救我了,翰林院中只有你晚上会来这里……小鱼……” 

 

这时,屋子里面忽然明亮了起来,又热又闷。熊熊的火光,顺着猗兰馆四周燃起。 

 

“着火了?”韩逸洲惊叫。 

 

“妈的……”赵乐鱼知道,这样的大火绝非偶然,而且算准了就是他爬进去的时候,才点着的。 

 

有人不仅要致死韩逸洲,还要一箭双雕搭上他。 

 

浓烟冒起,呛得赵乐鱼背着韩逸洲,不得不退回里屋,里面有一个小窗,若没有受伤的韩逸洲,他绝对可以逃生,但他根本不可能放下他。韩逸洲是失而复得的宝贝,此刻纤细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赵乐鱼的肩膀。 

 

赵乐鱼临时改变了计划,所以白诚也不可能在此地接应他。白诚在周嘉面前,与他约定在望河楼附近的巷口埋伏的。原来说好,子夜以后按照赵乐鱼的信号行动。他们能赶到吗?赵乐鱼刚才只身赶到翰林院,不敢用信号,也来不及通知,他们能不能赶到? 

 

“你把我放下,走吧。”韩逸洲对他恳求,脸上平静的微笑。 

 

赵乐鱼摇头,他把韩逸洲放下,把他抱在怀里:“逸洲,我把你从那窗口托出去,有点火焰,你别怕,护着脸冲过去,我随后就出来。” 

 

韩逸洲摇头,但赵乐鱼不管他,韩逸洲的手,碰到灼热的窗口就弹开,他的身子也支撑不了自己的重量。 

 

“你快走吧。我以前对你不好……”韩逸洲似乎放弃了,坐在地上喘息。 

 

大火给他的和田玉脸上渡上年轻亮丽的神采,他虽然面对死亡,一双秀雅的眼睛依然纯净无尘。赵乐鱼心里一动,也瘫下来,搂住他的腰:“我也不走了,要死一起死吧。你到了阴间教我写字,我给你每天炖烧鸡吃。” 

 

韩逸洲的嘴唇嫣红,他的眼睛里亮闪闪的,就像深山老林中的海子,是星星沐浴的乐园。 

 

赵乐鱼让他背对着火,面对着自己,在被浓烟熏倒之前,他亲了韩逸洲的眼睫毛一下。 

 

一片火海,引来来救火的卫士,大批人看着猗兰馆附近的所有房屋分崩离析。他们并不知道里面有人,但是翰林院的书稿,也是智慧的财富。但火势汹涌,人们来不及压制它。随着焦炭灰烬的弥漫,有一个金色影子,抱着两个人从屋顶飞旋而出。 

 

那一刹,就是人间的凤凰重生。 

 

凤凰于飞,谁,是那天外飞仙? 

赵乐鱼做了一场梦,他感觉自己在烈火中被炙烤,骨髓中都翻滚着叫人无暇思考的热气。五色的魔影在黑暗中叫嚣,永无止境。他也抗争,但终于屈服于人类软弱的天性,听任自己为火舌吞噬。 

 

在昏沉的时刻,他似乎看到韩逸洲,但又似乎不是他。漫天大雪,他们水深火热。 

 

他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极其疲惫。他发现自己独自躺在张床上,屋内宁静,只有一盏快熄灭的油灯隐隐约约。赵乐鱼先是长出了口气,忽然,他猛的跳了起来,大喊了一声。 

 

他在哪里?如何死里逃生? 

 

他转了一下头,床边的地上有个人抱膝而坐。透过乌木面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 

 

〃是你?〃赵乐鱼咧了下嘴,好像笑了一笑,而后他皱起眉头,眼珠转了又转。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摸后脑勺,一阵疼痛,他才发觉自己的左手缠上了白纱,根本不易动弹。 

 

〃你的手烧坏了,恐怕以后留下大片的疤痕。我要晚来一会儿,你这小魔王就到阎王爷面前去听差遣了。〃那人说着站起来,虽然时值春天,他还穿着冬装。可是,简单的衣服在他的身上,却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合适,华美。乌木面具毫无生气,可是光是那双灵慧的眼睛,就与屋中的月华融合一体,充满朦胧的仙气。 

 

赵乐鱼问:〃韩逸洲安全么?〃 

 

那人昂头一笑:〃呵,我是粗人,请问谁是韩逸洲?〃他抬起手指一转身,举止清逸若舞。〃……你说和你一起的小白脸么?我顺便救了。多亏你的手臂够长,他在你怀里毫发未损,我把他丢给一个姓方的翰林了。〃 

 

赵乐鱼惊道:〃方纯彦? 他也在翰林院中……?那我现在在哪里?〃 

 

〃你当然在我的住处了。怎么大火一烧,脑子不好使了?〃那人瞳仁一闪:〃该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遭受天遣?〃 

 

赵乐鱼惭愧的笑了一声:〃老天眷顾才是,不然怎么有美人来为我庆生?我最近老想起你说我当捕快吃苦头,都是自找的。真是一点不错。那么说,大姐也在京都?〃 

 

〃是。不过沈夫人不便出面。因此带上了我。〃 

 

赵乐鱼想了想:〃听白诚说:你七天之前,还与我姐夫一起在昆仑山。如何来得及赶来?〃 

 

〃也没什么来不及,若日夜不停,不吃不睡,肯定来得及。〃 

 

〃可见你的武功更高了,前夜在卢府,是你用核儿打我?我也想过是你,又觉得不大可能……你现今是武林二当家了,不服不行。〃赵乐鱼说,伸手指乌木面具:〃快脱下来,你光屁股的时候就和我一块玩耍,现在还要这个?〃 

 

少年一笑,摘下了面具。他只不过十七岁,就是江湖上传奇的人物。赵乐鱼当然熟悉他,他是武林盟主沈逐浪的二当家,赵乐鱼最好的朋友:冷静晨。不知道是否名如其人,赵乐鱼看见他自信的脸面,心下顿时安宁了不少,黑暗的房间似乎也盈满了光明的晨曦。 

 

冷静晨虽然小小年纪,名字却让许多人害怕,赵乐鱼也见过他运筹帷幄,决断千里。但在他的眼睛里,无论如何,冷静晨总是不变的。 

 

赵乐鱼数月来,在翰林院的风波中屡次困顿。只有此刻见了好朋友,才感到轻松。他对冷静晨说:〃可惜不能在你这里久留,我必须赶到翰林院去。此刻,情势不知变化到何种模样了。〃 

 

冷静晨微笑,脱了鞋子坐到床上,把赵乐鱼挤到一边:〃小鱼,我想不到你竟然趟翰林院这无底浑水。天子脚下的是非,难道有对错吗?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们武林中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多数人连仇家都没处找去。你怎么就答应了查这案子?〃 

 

赵乐鱼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冷静晨也不看他,继续说:〃我暗中跟了你两日,翰林院中从道貌岸然的圣人学士算起,都是九转肠子的货色。就算皇帝老儿用了你,把当年的是非全盘告知你了吗?昨夜我跟着你从河边狂奔到翰林院,你爬进去找那姓韩的时候,我瞅见一条黑影。按说我冷静晨跟人,绝没有跟丢的道理,但心里还是惦记你,便没有穷追不舍。还好……把你救了出来,我看到不少救火的禁军,其中有刚赶来的方状元,你也知道我学他书法多年。他说自己懂得医术,自告奋勇的给你们救治。我也不说话,只看着他。果然好手段,你的手,若不是他这样的良医在场,恐怕要伤筋骨。我不放心你,恰巧白诚领着埋伏在河畔的禁军们到了。他当然不会泄漏我的身份,只说我是皇帝请来的高手。我与他约定,天亮后把你送回翰林院你的住处。〃 

 

赵乐鱼沉思着,身体挪了挪。 

 

冷静晨仰面躺下,含笑说:〃就这半觉你都睡不踏实?亏我想着你的生日。〃 

 

赵乐鱼也笑了,把枕头推给他:〃方才小人占了公子的床,现在请冷公子用枕头。〃 

 

冷静晨侧身说:〃不用。我从小和你挤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你什么时候如此好心?〃 

 

赵乐鱼讪讪的,也躺下,冷静晨的身上,有若有若无的香气,总让人神定气闲。 

 

赵乐鱼心中记挂着翰林院的人与事,但冷静晨千里奔波,又是他的知己,情面难却。他只好乖乖的睡下,手上的伤倒并不让他担忧。他想起了韩逸洲,但此时此刻,确实不便细细考虑。赵乐鱼并不好男色,在那种生死相依的情况下,他也有情不自禁。 

 

〃小鱼,我不想当什么二当家。〃当赵乐鱼以为冷静晨要睡着的时候,他轻声说。 

 

〃你也别当捕快了。我这次去了天山和昆屯山,景色之开阔,足以洗涤人心,你我年青,何必拘泥于朝野和江湖的争权夺利?〃冷静晨的清澈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居然有点悲伤。 

 

赵乐鱼好像受不了现实一样,也低声说:〃也好……只是将来的事也说不定。〃 

 

冷静晨沉默了。 

 

赵乐鱼合上眼皮,情况瞬息万变,翰林院中又发生了惊人大事。 

黎明时分,翰林院的大火终于被扑灭了。扑火的禁军们个个赤着胳膊,为炭火熏黑的脸上大汗淋漓。不要说分出职位高下,就连彼此辨认也有困难。 

 

白诚冷不防从一丛烧焦的树木后面走出来。夜幕甚浓,众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不说话,只是顺着小径朝徐孔孟的住所“翠斟轩”走去。 

 

所有人都筋疲力尽,白诚也没有理由例外。空气中本来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焦炭气味,但到了翠斟轩的窗下,他依稀看见了一个白色身影。 

 

借着朦胧的曙色,方纯彦几乎摸黑在靠窗的桌上书写,他是大家公子出身,又是位状元。白诚也知道他的名头。可是,这个时刻的方纯彦,平静,端雅,对失火处的噪杂超常的漠然,似乎一道冰雪的屏障,阻隔了纷乱,似乎屋内是一片清凉世界。他的风范,竟然让白诚霎那间肃然起敬。 

 

白诚用眼睛扫了扫他派去“照顾”方纯彦与他的病人韩逸洲的几名禁军。有人悄声说:“白大人,韩大人睡着了。方状元寻来纸笔,也不点灯,写到现在。” 

 

白诚挥手,抖了抖身上的烟灰,他抱拳道:“方编修,多谢你来得及时。翰林院中除了卢学士,还有你这样的良医,真是幸事。” 

 

方纯彦没有搭理他。 

 

白诚有点不自在:“方编修的孩子不是受了伤么?怎么想得到来翰林院呢?” 

 

方纯彦的鼻尖动了一动,抬起头,脸庞正如他的字体一样令人击节赞叹。可惜,毫无血色:“我在家见了翰林院的冲天火光,因此想来看一看。” 

 

白诚问:“韩大人与赵编修没有大碍吗?我还要给宫内准信儿。” 

 

方纯彦说:“韩修撰受了惊吓,只不过眩晕而已。醒来就没有大碍了。至于赵翰林,不是给万岁派来的高手接去了?白侍卫问我做甚?他的手,很快就可以复原,当然手上会留疤痕。” 

 

白诚脸色不变,说:“嗯。我是例行公事,就算我眼前发生的事,我也要确认才好。我们跑腿的,凡事就求稳妥二字。编修请勿见怪。” 

 

白诚是周嘉的亲信,就连卢雪泽也给他面子,但方纯彦此刻连半句答话都没有。 

 

白诚习武,眼力颇好,方纯彦的字里行间有许多他不太懂得的记号,虽然没有借助火烛,他的书写仍然整齐而优美。 

 

“这是什么?编修现在就要写下?”白诚试探的问,并不指望方纯彦回答。 

 

方纯彦轻轻的说:“韩逸洲主持编撰的曲谱恐怕早就烧毁了,我这几日参与,也记下些,现在及时写下来,也算对得起我自己。” 

 

白诚听了,搓了搓指甲关节:“佩服。状元宫稳如姜太公,这种心急火燎的时候,还可以挂念作学问的事。” 

 

方纯彦薄而苍白的嘴唇上浮现出半点笑容:“心急火燎,也改不了命。我只是尽我的人事而已。” 

 

白诚干笑一声,走进里屋去看韩逸洲,方纯彦忽然停下笔,也跟着进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屋上的影子一闪,冷静晨已经抱着赵乐鱼入了对面的紫竹小筑。 

 

他把赵乐鱼放在床上,才解开他的穴道。 

 

赵乐鱼眨巴眼睛道:“我的手受伤,你为什么非要点我的穴,抱我回来?” 

 

冷静晨摘下乌木面具,灵巧嫣然:“我愿意。” 

 

赵乐鱼摇头:“你真是孩子脾气,还在卢家的石榴籽上,雕着娃娃脸呢。” 

 

冷静晨面具下光洁面颊,闪烁着骄傲的青春,带着太阳爱抚的红润。他四周翻看,发现赵乐鱼的锅子:“我好几天没有吃饱餐了,你什么时候烧鸡汤给我喝呢?” 

 

赵乐鱼玩笑道:“你的救命之恩,我每天给你煮汤也是应该。” 

 

“救命之恩?这话可见外。”冷静晨笑了笑:“我要离开了,过几日再见。你要当心,猫也只有九条命,何况你是只老鼠。” 

 

赵乐鱼点头。 

 

冷静晨忽然想起什么,把一个翡翠盒子塞入他手:“这是给你的寿礼。” 

 

赵乐鱼打开,一朵墨色的雪莲花清艳无比。 

 

冷静晨道:“我为了它,花了一夜,才爬到昆仑山的悬崖壁上摘的。” 

 

赵乐鱼皱皱鼻子:“你这疯子……我又不爱花啊草啊,你费那么大劲儿?” 

 

冷静晨秀目里似乎住着春天,温暖一片:“嘿,我知道。是我喜欢这朵花,就想让你和我一起看到它。从现在起,它就是马上枯萎,也值得了。” 

 

赵乐鱼还没有回神,冷静晨一晃就不见了。 

 

他闭上眼睛,墨色的雪莲香气奇异,他爬起来,在屋子里朝外眺望。马上就发现了对面的禁军,韩逸洲是否在那里呢? 

 

韩逸洲没有醒,白诚和方纯彦在他的床边侯了好久,彼此也不说话。他们两人说是等着韩逸洲醒,眼神没有一个盯着韩逸洲的。 

 

屋内只有三个人均匀的呼吸声。 

 

白诚心里乱纷纷的,他知道皇帝除了这里,还有一个摊子要处理。因为牵涉到东方谐,甚至可能有卢雪泽,不知如何收场。 

 

忽然,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白诚一看,正是自己的一个亲信。 

 

“白大哥!不好了……我们……我们……”那小子咽了口唾沫。 

 

白诚和那禁军大眼瞪小眼,连方纯彦也为之侧目。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们刚才清理瓦砾,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尸体上,……有翰林才有的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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