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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翰林院-第29部分

小说: 翰林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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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徽说:“我家大人化险为夷,消息在商贾圈子里传得飞快。这几个都是天下闻名大商人,与韩家关系向来不错。全是老太爷一辈的人,因此推却不得。不过,说不定明早真有贵人从洛阳来呢。” 

   

  赵乐鱼道:“我还以为你家大人向来讨厌这些人情文章。” 

   

  清徽回嘴:“就不许人变一变?就比如你。我本来觉得你不学无术,满嘴泼皮,但现在知道你和大人共患难,还真的挺佩服你呢。” 

   

  赵乐鱼哈哈一笑,清徽领他进了一间有三面雕花大窗的屋子,桌上全部是最上等碧玉做成的杯盘碗盏,筷子却是银质的,筷头上有个微型的饕餮。 

   

  只有两双筷子。此时明月东升,映照着青翠的玉盘中白米晶莹。 

   

  赵乐鱼苦着脸咽了口口水。 

   

  清徽道:“大人也对你刮目相看了……” 

   

  赵乐鱼说:“你家大人只叫我来小叙。” 

   

  清徽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家大人叫人小叙,就是请你吃饭。” 

   

  正说着,韩逸洲已经站在门口。他的袍子外面披着一件素纱。真是:落花无言,人淡如菊。 

   

  他走了进来:“小鱼,你到了么?是不是饿了,你现在就吃吧。” 

   

  赵乐鱼答应着,低头举起了筷子。 

   

  韩逸洲也坐在一旁,默默的吃了一会儿,才说:“你上次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吃鸡汤。味道还是不错的……我也知道你的手不好,所以才特地定了这些……但愿你可以开胃。” 

   

  “嗯。你的身体已经好了?” 

   

  韩逸洲道:“还可以,我两天以后就要回翰林院了。我花了三年编的书也都烧了。若要重新写起……”他观察着赵乐鱼:“不过,也不必重新写。” 

   

  “为什么?你的记性那么好……?” 

   

  韩逸洲摇头:“人有旦夕祸福。我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当年我去了四川学琴,我父母就双双染病西去……我编写此书的时候,每写一节,实际都留有底稿,洛阳的管家每三个月来的时候,我便让他带回洛阳韩家,因此……只要回去一次,就可以找到大半。万岁也不会不准的。” 

   

  赵乐鱼瞪大眼睛看着韩逸洲,突然发觉银色筷子头上的小小饕餮都张开了眼睛。 

   

  “这筷子遇热,饕餮的眼睛就会张开。”韩逸洲轻描淡写的解释。 

   

  赵乐鱼的脑子转的飞快:韩逸洲果然周到,还有底稿?那么他言下之意,是要回到洛阳一趟么? 

   

  韩逸洲笑了笑:“小鱼,你陪我一道去洛阳一遭。好不好?” 

   

  赵乐鱼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说:“你……现在翰林院没有结案……” 

   

  韩逸洲道:“这几天便结了。” 

   

  赵乐鱼以为听错了,韩逸洲又说:“不出几天,我们就可以上路。你的伤势用了这药膏,那时候也差不多可以落水了。” 

   

  他说着,从身上取出一个白玉瓶子:“家父得的药膏。当年连太后要,都只是给了一点,现在你拿去好了,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韩逸洲说的那么肯定,似乎结案很有可能,洛阳的韩逸洲与眼前的韩逸洲,是不是完全不同?或者他要暂时逃避什么,或者他终于想要回归富甲天下的生活。 

   

  只听韩逸洲轻声叹道:“小鱼,其实……今天是家母生日。家父在她之前有许多女人,但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成了傻子。她在世的时候说,若她去世以后,每逢她生日都希望她的逸洲能够痛痛快快的喝几盅酒,吃几口菜,找两三朋友,赏月听琴。所以……。当年我去四川,她并不同意,我还是去了……你知道什么叫年少无知么?不提了……提那些做什么,白白的难受……” 

   

  赵乐鱼柔声说:“我比你还小呢。当年也不听娘的话,现在要想听她数落都难了。凡事想得开些,你叫我练字,我悟出一个道理:落笔就无法了,但重新开一张白纸,也许能写的更好。” 

  韩逸洲低声道:“不错,你通透。我还不到二十岁,何必每天凄凄惨惨的……” 

  他仰脖子灌酒:“就算为了我娘,我也偏要活着……” 

   

  他们边吃边聊,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今天赵乐鱼出翰林院的时候,守卫的禁军就说了请他早些回去住宿,不然深夜出入引起不便。 

   

  赵乐鱼正寻思如何告辞,韩家的老仆人却进来递上名笺。名笺镀金,芳馨四散。 

   

  韩逸洲也不隐瞒,告诉赵乐鱼:“恰巧从洛阳有贵客来访,你同我一起去会也无妨。” 

   

  赵乐鱼想不出合适的托词,就慢吞吞的跟在韩逸洲的后面。 

   

  乳白的月光洒满地表,清风徐来,有一贵公子如仙鹤般悠然信步。 

   

  “韩兄?别来无恙?”那人说。 

   

  他年龄尚少,然而风流蕴籍,灵秀逼人。顾盼之中,俏波流慧,春日的阳光总在眸子的深处凝聚。 

   

  “这是谁?”那公子指了指赵乐鱼。 

   

  “啊。”韩逸洲介绍道“这是赵乐鱼,翰林院中的编修。我欲以他为助手,前去洛阳家中。” 

   

  赵乐鱼迅速的收回几乎“贪婪的”视线,他似乎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来人竟然是冷静晨!?  

   

  不过,赵乐鱼分明听到冷静晨说:“幸会,鄙姓萧,单名一个夜字。在家排行老三,韩兄与熟识的人都叫我萧三。” 

   

  姓萧?排行老三?赵乐鱼翻着白眼,简直要昏过去了。 

   

  他抬起头来,对面的冷静晨却面不改色,眼中无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第四十八章 

 

  韩逸洲对冷静晨说:“小三,我足有四,五年没有见你了。你长大了,倒越发显得精神了。吴太夫人好么?” 

   

  冷静晨笑道:“老人家好着呢。韩兄去年送去的千年高丽参,颇有成效。这次我在洛阳总帐房知道韩兄失踪的消息,急得了不得,还好韩兄吉人天相。” 

   

  韩逸洲对冷静晨近乎亲热地一笑:“要说你才是贵人的命。小三,这次我能够化险为夷,多亏了眼前的这位赵乐鱼!” 

   

  冷静晨眯起眼睛,手中象牙扇轻摇:“原来赵兄如此本事?” 

   

  赵乐鱼“哈哈”笑了几声,他自己才是货真价实的“萧三”。但看这光景,冷静晨早就认识韩逸洲,且与他有交情。大约冷静晨冒充萧公子已经有好几年了。赵乐鱼光在江南当捕快,对北方的商贾豪富圈子并不熟悉。因此只好睁着眼睛看冷静晨那小子瞎掰。 

   

  韩逸洲似乎发现他眼中几分迷惘,对他说:“萧公子在京城走动不多,但他的外祖母——湖南的吴老夫人与我家交情极深。我的洛阳总帐房在两湖的生意也常靠萧公子与吴太夫人照料。不过,他小时候秀气的很,哪有现在的干练?” 

   

  赵乐鱼斜了冷静晨一眼,已经明白吴太夫人大约是武林盟主一个潜在的支持者。既然沈逐浪夫妇没有子女,那么冷静晨这个少年二当家的地位不言而喻。他在江湖上行走,见过他真容的人很少。但江湖上的规矩,走到江湖以外,又不得不换个身份。有钱有势人家子女众多,因此冷静晨这个孤儿才成了吴老夫人“外孙”。当然,“萧夜”只是冷静晨众多的身份中的一个, 冷静晨此刻来找韩逸洲,不知有何奥妙…… 

   

  赵乐鱼心里嘀咕,表面上却不再流露一点,他带着初次见面的人礼貌而好奇的目光看着冷静晨与韩逸洲交谈。冷静晨犹如春天,温暖灵秀,山花遍野,他绝世独立。韩逸洲犹如秋天,清冷雅艳,寒潭碧水,他惊鸿一瞥。 

   

  “韩兄,你真的此次准备回洛阳一次么?”冷静晨不失时机地问。 

   

  韩逸洲点头:“嗯,我确实准备回去一次。” 

   

  冷静晨笑道:“那好,我在京城的事儿办完,我们同行可好?” 

   

  韩逸洲顿了一顿,睫毛微动,说:“可以。” 

   

  冷静晨趁着韩逸洲出门去吩咐童子的一刹那对着赵乐鱼狡黠微笑。赵乐鱼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冷静晨大费周折,竟然要陪着他么?为什么?洛阳之行,如何才能抛开翰林院目前的泥沼局面? 

   

  赵乐鱼想着,说:“洛阳风土我向往已久,不知道萧公子最欣赏什么?” 

   

  冷静晨说:“洛阳最有看头的就是韩家,洛阳人有不服皇帝的,没有不服韩家的。韩兄,你家的四绝,可曾说给赵兄听呢?” 

   

  韩逸洲在外面,借着月光看哑老仆送上的一张纸片,头也不回的搭腔:“小三,你别胡说!” 

   

  赵乐鱼瞅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嬉皮笑脸的对冷静晨说:“公子见识的广,也带带我们这些不开眼的乡巴佬。若不然,我到了洛阳,叫老相好卖了还蒙在鼓里。” 

   

  冷静晨答道:“赵兄过谦了。你能当上翰林,足见不是乡巴佬。韩兄家的四绝还是值得一提,看赵兄人物风流,可别错过了:第一绝,韩家的园子,若去一遭瑶池仙阁,也就不过如此。第二,韩家的牡丹,洛阳牡丹甲天下,韩家姚黄魏紫都属于凡品了。第三,韩家的厨子,韩家菜虽然从不外传,但他们的眼里,哪里有御膳房厨子的地位?第四,嘿嘿……就是韩家的美人……这你已经见过了……” 

   

  韩逸洲面色微红走了进来,疲惫之态难以掩饰,赵乐鱼看了看他,才说:“我不能很晚回翰林院,现在不早了,我先告辞,逸洲你小心修养……” 

   

  韩逸洲应道:“我知道……”他看了看冷静晨,冷静晨只是低头品茶,韩逸洲问:“小三,你打算住在这里?那我叫下人准备去。” 

   

  冷静晨道:“别!我也要回去了。但还是让赵兄先走,我有轿夫,赵兄只有两条腿,我不急。” 

   

  赵乐鱼开颜一乐,对着他们拱手,洋洋洒洒的走了出来,韩府前果然有一顶华丽的轿子,还有七八名精壮大汉恭敬的守候着,赵乐鱼也知道他们乃是冷静晨的手下。但其中没有一个他熟悉的面孔。 

   

  只听远处的酒楼有卖唱的小娘歌声委婉“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赵乐鱼沿路闲逛,竟然经过了庄严的卢府。他寻思着卢家兄弟:一个是在风云莫测的翰林院里当了多年的“大圣人”,一个在大理寺那般严正的地方当“好人”。也真难为了那两个人。此刻他家门口禁军守卫森严,不知道“圣人”和“好人”是何心态了? 

   

  一墙之隔,卢修在月下慢慢的散步,踩着自己的影子,神色抑郁。皇帝不仅软禁了卢雪泽,还下旨让他“修养”,暂时不用去大理寺。说得体贴,其实就是要他“避嫌”。 

   

  韩逸洲安然无恙,今日还送来一张客气的帖子。向卢雪泽道谢,还顺便问安卢修。如今韩逸洲连只言片语都懒得给卢修写了,卢修只能苦笑,他们还能怎样? 

   

  魏宜简的死讯传来,卢修心情更不好,他在翰林院的时候,与众人都相处和睦。魏宜简死于非命,卢修还为他洒了几滴眼泪。卢雪泽派了卢四带着厚礼和卢家兄弟的挽联前去吊唁。 

   

  至于东方谐入狱,卢雪泽虽然知道来龙去脉,却不对卢修吐露。卢修也不愿意去问他。回忆起来他认得东方谐时日不短,似乎东方谐十六七岁的时候常常来他家串门。小卢修跟着他学习围棋,还有自家兄长,三个人一起作联句诗。少年的东方那般美丽,活泼,风趣,卢修作为孩子,心中总是羡慕不已。不知何时起,东方谐渐渐疏远了他们,即使卢修入了翰林院,他们也只是表面客套。 

   

  他不知道卢雪泽究竟做何想法。自从那天回来,卢雪泽似乎对一切都淡淡的,没有什么反应。他本来沉静,如此对于卢修这样的亲兄弟,也是深不可测。 

   

  卢修想着,已经来到了书楼橘楼。卢雪泽正在埋头欣赏自己收藏的古画,他对着灯,望着一幅肖像凝神。卢修眼尖,一眼就看见画上的英挺少年。 

   

  居然就是与赵乐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是见过这幅画的,印象更深。他咳嗽一声,卢雪泽放下手里的画,微微一怔,然后含笑望着他:“二弟,你还没有歇息?有事?” 

   

  卢修转眼一瞧,瞬间那幅肖像已经被卢雪泽的手指拨到一堆唐人山水下去了。 

   

  “嗯,大哥,我想问你:东方谐真的是凶手么?” 

   

  卢雪泽面无表情,平静的说:“应该不是吧。” 

   

  卢修道:“那大哥就准备一直如此僵持么?对万岁也不辩解?我方才想起嫂子临死前说得话:她说东方这人表面坚强,实则脆弱如琉璃。也是可怜之人。前些年我们与他交情不错,现在见死不救,大哥忍心么?” 

   

  卢雪泽道:“你怎么料定他会死?” 

   

  卢修说:“我在大理寺也并不是白白吃饭。他多禁不起的身子……,刑部的手段我不知道吗?” 

   

  卢雪泽笼起手,沉默了许久,他笑了几声,在静夜中有一丝绝望的味道。 

   

  “我不能帮他,若我开口为他说一句话,他才是真的死定了!” 

   

  卢修嘴唇哆嗦一下,眼神复杂:“为什么?” 

   

  “二弟,我早就说了。你在情字上总不开窍。万岁对我……你一点也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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