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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春寒料峭-第17部分

小说: 春寒料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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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为什么不让我先练武,他却笑而不答。许多年后,我才明白他不要我练武功,是怕我真的李代桃僵。 
读完书,还得听老蔡唠唠叨叨——他是伤何少爷的管家,世代忠心耿耿随侍秦家,自秦老爷秦夫人去世后就在伤何少爷身边,因此对他的一举一动,极为了解。 
他是来教我言谈举止的,学伤何少爷的举手抬足,一颦一笑。 
说实在话,很闷!比读书还闷! 
书里起码还有点典故故事,而他这人不苟言笑也罢了,还动辄大发脾气,骂我是大笨蛋。好几回,我真想给他两个耳光,甩手不干了。 
可一想到伤何少爷,我就是忍不下心。 
我心底有个愿望,希冀某日伤何少爷再度见到我时,会笑着对我说:哦,原来你就是那天的小混混儿啊,我险些没认出你来。 
我想看到他惊讶的样子,想看到他“为我”而惊讶的样子。我希望他正视我,希望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驻久些,希望我的影子能倒映在他的绿眸中…… 
他的眼睛是绿色的,我听仇生说的。他说,可惜我的眼睛是蓝色的,不然就很完美了。这个是他唯一毫无办法的,我也很无奈。 



而今,揽镜自照,我竟也有些认不出镜中人了。 
那人是我吗? 
我是大迟街头的小混混头目大路,而镜子里的这个人—— 
既不像伤何少爷那般的唇红齿白,精灵剔透,却也没有了当年大路的粗犷豪迈。 
我发了好半晌呆,心中不知是悔是恨,莫名的火气上冲,将铜镜摔砸在地。 
铜镜在地上盘转不停,哐啷作响,我径自冲出了屋子。 
我要做回我自己,做回从前的痞子大路,我不要再沉迷于那些不切实际的清秋大梦,我做不来伤何少爷的。他是天,我是地,我如何够得着? 
我风风火火的冲到花厅。 
仇生,我要你给我改回来! 
花厅中不止仇生一人,还有个十八九岁的银服少年,我呆了呆,酝酿了半天的话,鲠结在喉间。 
“这位是?”那银服少年见到我,笑问。 
仇生看我一眼,淡淡道:“他呀?他……是伤何公子的远房堂兄。来,见过华公子。” 
我生怕他会说我是街头的小痞子,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上前依着老蔡的教导拱手一揖道:“小人见过华公子。” 
银服少年笑道:“不愧是伤何师弟的堂兄,果然一表人才。” 
仇生应和着点头,对我说:“你先下去,我和华公子有事相商。” 
我已欢喜得忘记了时日,几乎不知如何从花厅出来的。 
有人夸我哪!伤何少爷的师兄夸我一表人才,得此一言,不负我数月的辛苦忍耐。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如同伤何少爷一般。我要坚强,不能沮丧。 
总有一天,伤何少爷也会像他师兄一样称赞我!总有一天! 



25(二卷十一章) 
中 
大功告成那天,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端着镜子,将自己看了又看。 
这眉,这目,这鼻,这唇…… 
三年,这张脸终于从平庸无奇的痞子大路变成了光芒四射的伤何少爷。 
后悔么?不能说没有。 
我怀念我的好兄弟们,怀念和他们以水当酒的日子,怀念与他们“出生入死”的岁月。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即将面对的事实。 
我终于成了“秦伤何”,伤何少爷会多看我一眼吗? 
敲门声起,我拉开门,门外是仇生。他转过身,看到我的一刹那,怔了一怔,继而道:“少爷来了,出来吧。” 
我的心哐的一沉,伤何少爷终于来了,马上就知道了…… 
有个词怎么形容的?“心如鹿撞”,我现在就是这样吧? 
心越跳越快,简直要蹦出胸口来。手心不断出汗,擦了湿,湿了又擦。 
“紧张?”仇生的话语分明含着嘲意。 
难道不应该吗?我瞪他一眼。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来吧!” 
我笑道:“不是见公婆吧,应该是见——”我戛然止语,若不是见公婆,难不成是见夫君?! 
太也荒谬了! 
仇生淡淡的瞥我一眼,没有接口,牵着我拐进了内苑。 



“你们把我弄来这儿做什么?义父交代的事,我还没做完呢。” 
我的心提到了额头上,他就在里面! 
“伤何,你来看看这是谁。”一旁仇生的声音像从远古传来的,悠远绵长,回音荡漾。 
我几乎没听见别人的话,我只看见他。他丰神隽朗,风姿怡然。他的样子我很熟悉,因为最近数月我每日对镜所见,就是那样。 
他似乎比以前爱笑了,我记得三年前见到他时,他一点都没笑。而现在,他微微侧身,我却能看到他唇角挂着的无奈的笑。 
三年后再见,他还记得当年那个小痞子吗?那个他认为没“什么好看的”小混混。 



他转过身了。 
他看到了我。 
他惊异的踉跄退后…… 
我的眼眶登时湿了。 
你终于看到我了吗?我多想走近前去,看看你的墨绿眸中是否有我的倒影,看看我的倒影在你的眼中是什么模样…… 
我知道,我的纯蓝眸中一定有你,我一直知道。就算你不在我眼前,我的眼中也映着你,甚至…… 
我的脑海中早已刻下了你。 
“他……他是我的替身?”他显而易见万分个不相信。“你叫什么?” 
我强忍着激动,照着礼数,拱手道:“小人大路,见过少爷。” 
老蔡道:“这个名字以后是不能用了,少爷,你给他改个名吧。” 
仇生笑道:“上回华公子见到他,我还说他是少爷的堂兄呢。干脆就跟了少爷姓。” 
伤何少爷注视了我许久,或者说,注视了他“自己”许久,恢复了平日的清冷,道:“就叫秦僻吧。” 
“僻”? 
我读了书,我知道这个字的意思。 
冷僻,生僻,孤僻,静僻,幽僻,远僻,偏僻,乖僻,荒僻…… 
凡是与“僻”有关的,都是那么的晦涩,沉郁。 
像角落里的尘埃,像荒滩中的野草,像河滩上的石子儿;而你,则是巍巍华厦,漠漠原野,滚滚大江。 
仿佛你是天上的明星,我只不过是那颗星在水中的倒影。 
人们永远只会往天上摘星,不会有人去水中捞月。 
“小人秦……僻,谢过少爷。”我竭力逼回话声中的哽咽,不想让你听到我心中的哀伤。原来,我盼了三年,就是这样的结果。 
伤何少爷笑了笑,说道:“我今日有事,此事以后再说,你还在仇生家里住着,等我安排妥当,再做别论。” 
我心中再度燃起了希望,起码他不讨厌我,至少他对我笑了笑,和我说了话。 




我抱着他留给我的希望等待。半个月后,我秘密的入住了秦府。因为我是他的替身,我只能属于黑暗,除非我愿意戴上仇生所制的面具四处招摇。 
我想起了仇生当年说的话,“……你不想做的事,全都可以推给他,不喜欢吃的,不喜欢穿的,不喜欢用的……” 
——他有时会叫上我一同吃饭,他笑说,他想知道自己吃饭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于是,我知道了他不爱吃的。 
——他有时会派人给我送来衣裳,可我知道,那些花色他从来不穿。 
——他有时还会指着一样东西说,这个玩意儿我不爱,你喜欢么? 
他总是好奇对于他喜欢或讨厌的,我是否也有同样想法,仿佛我是他的镜中人,应该准确的“反”映他的一切。 
对此……只有习惯就好。 
平日他用不着我时,我便去找仇生,和他学医术和轻功。他说,医术和轻功是在江湖上生存最重要的两样本领。 
有了医术,一能自救,不怕伤;二能救人,结交情。 
有了轻功,打不过,大可逃之夭夭。 
仇生不肯教我武功,却很尽责的教了我这两样。 
轻功也罢,但我并不甚喜欢医术,我反而喜欢毒。 
淬了毒的银色长针泛着磷磷幽光,碧青深绿,像是他的眸子。 
我和他唯一的区别。 
“小僻,原先我还觉得你和公子很像,如今我却能一眼分辨出你俩来。真奇怪,就是从背后,我也看得出。到底你们差别在哪儿?”伤何少爷现在已是明焰教的宇圣子,仇生不能再直呼他名了。 
他分得出我和伤何少爷?他不是对自己的杰作自负得紧么?说就算是伤何少爷的母亲复生,也分不出谁是她的儿子。现在为何又说我俩有差别呢? 
“杀气!”仇生扶额恍然道。“公子如今在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气势比从前威凛千百倍,而你每日就听老头子瞎掰,难怪气质越差越远。嗯,我要去和公子说说。” 
因为他一句话,从此,我多了许多事。代替伤何少爷出席筵席,主持典礼,等等。 
美其名曰是培养气质,其实这些事伤何少爷最烦厌。 
他喜欢和一群姬妾欢饮畅怀,和她们柔情蜜意…… 
我不难过,我愿意做任何事使他快乐。只要他有时还记得起,我这个黑暗中的影子,也就够了。 




七年,许多事变了。伤何少爷的师兄华公子被卜教主谴出了大迟,卜教主时不时的闭关,教中事宜全数交给了伤何少爷;中原群雄崛起,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大迟。 
我缩在角落中看得清伤何少爷的烦困,我想帮他,我希望自己能派上比替身更重要的用场。 
所以我偷偷去见了许夕逖。伤何少爷曾多次提到,他们许家的劫生败还功是武林一绝。我要为他拿到。 
要他试毒不假,可更重要的是摸清劫生败还功。 
他是个极倔的人,事实上,我还没见过比他更倔的。 
其实,再如何精妙的功法不过是身外之物,值得他这般维护么? 
我的银针一根根的扎入他的三十六道大穴中,他被锁在榻上,无法动弹,虽是痛得浑身抽搐,仍是不肯开口。 
我问他:“劫生败还功如何运?”他居然笑着摇了摇头,陡然,吐了口血。 
我生气,不是因为什么也没问出来,而是不服气! 
他要和我拗,我就和他拗到底!难道我会比他差? 
按医理,去针时应当缓缓送气,慢慢按顺序拔除。我气极之下,一阵乱拔。每一根抽出,许夕逖就咬紧了薄唇,随之向上弓起身躯。 
抽到一半,我犹豫了,我下不了手。他太犟了,我如果再和他硬碰硬,恐怕会把他逼死。 
我放轻了动作,将银针缓慢的旋出穴道,边问道:“这样可好些?” 
他摇头。 
“这样呢?”我尽量的把动作放柔了。 
他摇头。 
我急了,“那这样呢?” 
他还是摇头。 
我心中一动,劲力不改的又问:“这样?” 
他摇头。 
我这才知道他是无意识的摇头,心中又是感叹又是佩服:大概他认为,摇头总是没有错的。 
我忽然倒开始有点喜欢这人了,九头牛拉不回的倔脾气,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突然间,我想,如果我欣赏许夕逖,那伤何少爷呢? 
他会讨厌还是喜欢许夕逖呢? 



26(二卷十二章) 
下 
是我助许夕逖逃走的。我暗中帮他偷到骛兰剑,我让人指点他出城。 
我有种微妙的感觉,他若是不逃走,要么他会死,要么我会死。 
我不明白伤何少爷为何执著于此。那劫生败还功真的那么有用?他没日没夜的和许夕逖待在一起,何曾问出个什么? 
反正我没资格问,也没办法知道。 
然而,当伤何少爷得知许夕逖逃出的消息,毫不犹豫的奔出时,我忽然间冒出个念头:我再如何竭尽全力的阻止,伤何少爷也是不会听我劝告而对他置之不理的。 
如同我欣赏许夕逖,他或许也对他另眼相看吧。毕竟,我并非他的真实“反”映。 



固然,我欣赏许夕逖,并不代表我同情他。我曾经想杀了他。 
我看到过他换下的床单——他和伤何少爷合用的——上面的斑痕血迹让我更想杀了他。可是我知道,他绝不能死在伤何少爷眼前。 
伤何少爷不是个长情的人,却极认死理。在没将一样东西从内至外的得到前,就失去了机会,只会令他更念念不忘。 
我不希望他的眼中有许夕逖,我希望他只看见我。 



许夕逖挟持伤何少爷回来后,似乎受了不轻的伤,少爷要仇生为他医诊,居然令他武功全失?! 
许夕逖自己也未必比我更伤心失望。 
他武功一失,岂不就逃不走了?他再也逃不走,不就意味着伤何少爷还会没日没夜和他一起……一起? 
我恨不能化身三头六臂,将他拎回中原。恨不能吞云吐雾,撒豆成兵,把他变走。 
好在在我决定去仙山拜师学艺前,许夕逖的哥哥终于来了! 
我几乎有些怨怪他这做哥哥的:自己的亲弟弟失陷敌手,他竟拖拉二个月才到来?!连伤何少爷听说许夕逖跑了,都立刻亲身将他捉回。 
想来他们兄弟情意也不外如是。难怪一年前他们公开反目,断绝了兄弟关系。 
这许夕铤会接受伤何少爷的条件,将他弟弟换回去么? 
火尊保佑,千万要让他们兄弟平安回中原,千万要…… 
我惴惴不安的等待着…… 
等待着…… 




从昨晚起,我第一次从早到晚、全身全职的替代伤何少爷打理事务。 
过去,除非是他最厌烦的繁文缛节,否则是不要我露面的。 
我并不因此而开心。 
他虽和我说过天下大事,可我不喜欢。我只是个街头小痞子,没什么鸿图大志。 
我喜欢毫无顾忌的在暗中观察他,观察他与我的不同,然后一一改正。我喜欢对镜自照,痴痴的看着自己,看着他…… 
当然,对于伤何少爷,没有我喜不喜欢,只有,他喜不喜欢。 



他又追许夕逖而去了。 
他识破了许夕铤的诡计,在教中稍事安排,便迫不及待的走了。留下我在城中为他收拾残局。 
……三天后要杀了那三个许夕铤的人。他们一见奸计败露,竟起心刺杀伤何少爷,确实该死! 
……在全城布置暗哨,要请吕城守谴兵襄助。 
……还要—— 
外面风声大作,有事发生! 



许夕铤朝着雀园方向奔去,我除了穷追不舍,全无奈何。若是伤何少爷一定不会这么脓包。谁叫我武艺低微,只有轻功稍拿得上台面呢? 
勉强赘在许夕铤后面,眼见他入了林,我想起伤何少爷的严词警告,一犹豫,还是不得不随了进去。 
若是让许夕铤得而复失,我的罪过更大。 
奔到林沿,我再也不敢跨前一步,大喊:“许夕铤!此处乃是圣教绝密之地,除了教主和宇圣子,擅入者必死!” 
话一出口,我登时大悔。说什么“除了教主和宇圣子”,我现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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