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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隐藏的论语-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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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可体会那发起妙用的功能究竟是何面目。

  道清净无相,“常用恰恰无,常无恰恰用”,难以言说。所以孔子对不同的人阐述“仁”,用了不同的方法,目的是指示他们一条能够做到的路径。《大学》将仁发挥为大学之道,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其中的“明明德”便是见道的境界。“亲民”便是仁。“止于至善”就是德,是克己复礼的成效。《大学》明确指出了“静”的重要性:“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此止、定、静、虑便是指身不妄作,思绪集中一念,于念念起灭间关照道体。所以《大学》可视为儒家内典修学较明确的蓝本,对明心见道、贯通仁、德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是儒学得以有效传承的关键。后来随着佛、道的兴盛,儒家也发展出一套自己的静坐法门来配合修学,特别是明代以后,儒生也每日定课静坐。但不管修学的法门如何,其根本还在“克己”,克己的阶段,相当于佛家明心见性的阶段。

  其次,复礼。礼敬他人,止于至善。孔子说“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心欲仁而仁在兹,有何远?所以,复礼即里仁之道。复礼能帮助克己,克己能帮助复礼,克己为心,复礼在言行,两者无二无别。若心明明德,而言行不能复礼,即不得其用,实非明明德。以佛家来讲,复礼便是悟后起修。通过止、定、静、虑,体会到心性之本来,那属理悟,自身的习气一点没少。所以要在平常生活中,以礼、义为准绳,消除“假我”、“小我”习气,使言行与心性合一,是为真人。克己是修、是见,复礼是得、是证,复礼更为关键。

  复礼又分成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保。即本章孔子所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以礼约束自己的言行,使不迷于清净本性,如同先给孙悟空戴个紧箍咒,使他不起恶行。第二个阶段是“任”,即孔子所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率性而为都能弥合天真,到此阶段才堪称有证,得未尝有。所以克己见性不是真见性,复礼至言行清净,才是真见性、真大彻大悟。

  第三,天下归仁。对人、事、物具备了平等之心,将小我升华为大我,通达无相。它是“同体大悲,无缘大慈”的慈悲之心,是安身立命、为人处世的最高标准。这个时候,可去利益国家、万民。以孔子的话说:“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因为“苟志于仁者,无恶也”,他恶人的一面,不过是教化别人的方便手段而已。惟有做到清净无为,里仁而无仁见,率民以德却无德相,以平常心、直心处世,“至平常而道中庸”,道的智慧妙用才真正生起。这时“杀身成仁、舍身取义”都不在话下,相当于佛教中的行“菩萨道”的阶段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作为修行的纲目,在孔子或说儒家思想体系中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此处也展开予以分析。

  首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四条,是大多数人敬儒家而远之的主要原因——还没得到儒家思想的好处呢,就教我们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尤其是年轻人心里会有抵触情绪。其中原因,一是因为人都有欲望,要节制他的欲望时,他便觉得不自由。另一点,是因为他没有确切理解什么是“非礼”。现在“非礼”已成了女性遭到性骚扰时的专用救急语,但在儒家思想里,礼是一种行为准则,相当于一般宗教的“戒律”。“礼”不能象程颐、朱熹那样简单概括为“存天理,灭人欲”。要这么说,朱熹就该断子绝孙,因为“性欲”便是人欲,他朱熹在行周公之礼时,能做到只有天理而无人欲?“礼”准确地说可表达为“存诚正,去邪欲”,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更进一步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一言以蔽之: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礼”教。一个悟道者依然是饿了吃、困了睡的,与常人并无二致,但无二致中又有随缘不执着之区别,其中奥妙唯请仁者恭行彻证之!

  其次,“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是愉快的修行体验过程。人之所以迷失,全因欲望作祟,如绳系驴,不得解脱。所以要以戒为师,闲邪存其诚,令心念止于至善。一般凡夫总误以为索取营私是快乐,却不知寡欲清净、利人才是真正的快乐。人们做一件好事,会觉得格外地轻松愉悦,做一件坏事则心情沉重。这一件一件小事所凝结的痛苦与快乐,便是超越与堕落的根本动力。礼则是判断善、恶的方便手段。我们言行合乎礼义,进而心意识也合乎礼义,行善的清净之乐就会生起,修道才不至退转。而那些殚乐恶欲,视“礼”为负累者,修道、解脱是免谈的。

  其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是用以律己,而非用以责人的紧箍咒。《论语》中多次提到“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辞达而已矣”,就是反复强调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大原则。现实生活中颇有貌似学佛、修道者,乐将自己视为裁判官,不时地对别人品头论足,这是非常可笑而无益的邪行。

  我们简单作一个结论:要做到仁,需先克己明心,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规范言行,帮助开明明德。再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为纲目,复礼纠正习气,使心性安住于仁。此后可得明德心性的智慧妙用,以中庸至德利国利民,仍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行礼乐教化。所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三步,实为言行、心行归礼一步,礼是儒家达道之本务,“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2』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仲弓曰:“雍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仲弓问什么是仁。孔子说:“在外为人处世如同接待尊贵的大员,治理百姓如同祭祀般诚敬严肃。自己不想要的,不要强加给别人。为国家做事时,心中无怨于人。在家邑做事时,心中也无怨于人。”仲弓说:“我虽资质驽钝,可愿意照老师说的话去做!”

  仲弓就是第六篇的主人公,可使南面的冉雍。孔子就他的所长,用政治管理方面的事情来告诉他最易理解的“仁”。“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是克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复礼。“在邦无怨,在家无怨”是天下归仁。具体的含义见上章。需要指出的是,“在邦无怨,在家无怨”指我们对别人都没有怨恨了,而不是一般注解说的,其他人不会来怨恨我们。

  克己与复礼无二无别,修行中相互作用。那么孔子眼中的“礼”究竟是什么含义呢?《说文解字·示部》说:“礼,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就是说礼的原始含义是事神的行履,强调做、落实。孔子对事神的态度,重要的有两条:“吾不与祭,如不祭。”“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诚、敬就是孔子所说的“绘事后素”,是礼背后的精神内涵,对应这里的“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就更清楚了。

  曾国藩说:“一念不生谓之诚。”表明诚的真实义是“清净”。我们通常所说的“心诚则灵”,不是叫你谄媚神灵贪图好处,而是无欲无求才称为“诚”。敬者,敬畏,畏惧天命因果,获罪于天无可祷也,所以在言行之中能谨慎小心,以礼节之。

  在孔门弟子中,一般认为曾子于“礼”最得孔子心传,而孔子的学问以“礼”一以贯之,上而悟道,下而利民,都以礼为纲目。曾子性格淳朴,一生谨慎修持,将“忠恕”、“孝”的学问进一步发挥到了极至。后子思师从曾子,果而成为一代宗师。可见曾子才深得儒学精髓,他并非一般人认为的谨小慎微、仁道不达之人。 
 
  
  克己如训“牛”
 
 
      
   
  『3』司马牛问仁。子曰:“仁者,其言也讱(rèn)。”曰:“斯言也讱,其谓之仁矣乎?”子曰:“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

  司马牛姓司马名耕,字子牛,孔子的学生。《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司马牛“多言而躁”。讱是言语迟钝的样子,这里指出言谨慎。

  “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有人解释为:“做到很难,所以说话时能不小心吗?”我对此有保留意见。难道孔子仅仅是因为做起来难,才劝司马牛谨慎说话吗?片言获罪、言多必失等都是出言要谨慎的理由啊。所以,为之难,后一句隐藏着“言之易”的并列含义。孔子是回应司马牛“这就叫仁了吗”——轻浮急噪的问题,意思是:要做到是很难的,你嘴里说说,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不轻易出言的人了吗?

  司马牛问什么是仁。孔子说:“有仁德的人,往往不轻易出言。”司马牛说:“不轻易说话就叫仁了吗?”孔子说:“真去做才知道很难啊,嘴上这样说说,就以为自己已经是个不轻易出言的人了吗?”

  “仁”既然是我们本具的心性,那么只要在一言一行中,符合这个本来清净的心性,就是修“仁”。孔子劝司马牛要谨慎说话就是修“仁”。司马牛似乎不太相信,仁就这么简单啊?这很容易嘛!就象有人听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就“啊”一声,以为自己已经成佛了。其实这几句话“三岁孩童易识得,八十老翁行不得”,他哪里真能做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呢?从这段有趣味的对话,我们就能看出司马牛“多言而躁”的性格,也能看出孔子因材施教的灵活性。

  『4』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矣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

  司马牛问什么是君子。孔子说:“君子没有忧虑和畏惧。”司马牛说:“无忧虑、畏惧之心就是君子了吗?”孔子说:“自己问心无愧,这个人有什么可忧虑、畏惧呢?”

  “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矣乎”的句式与上章几乎相同,都是司马牛不敢相信的浮躁之言。

  据说司马牛是宋国军政官“司马”桓魋(tuí)的弟弟。桓魋在宋国“犯上作乱”,遭到宋国当权者的打击,司马牛长兄向巢、弟颀、子车等均同党,全家被迫出逃。而桓魋曾迫害过孔子,所以司马牛逃到鲁国之后,拜孔子为师并声称桓魋不是他的哥哥,好象有点对不住孔子的意思。孔子说“问心无愧、无忧无惧”是有针对性的。换言之,真做到克己,则问心无愧,可以不忧不惧了。

  『5』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子夏曰:“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

  司马牛忧虑地说:“别人都有兄弟,惟独我没有。”子夏说:“我听说‘死生是命运的安排,富贵是上天的主宰’。君子敬于事而没有过失,恭于人而以礼相待,那么普天下的人,都是你的兄弟。君子何愁没有兄弟呢?”

  这里应该是司马牛担心兄弟的性命安全的话。子夏以“死生有命,富贵由天”(一般认为这两句话是子夏从孔子那里听闻到的)、“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来安慰他。据说联合国总部就挂着“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的语录。这句话出自子夏而非孔子,同时要注意它的前提“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若是骄横跋扈,处处树敌,就要“四海之内皆仇敌也”了,美国的兄弟就不太多嘛。

  司马牛上章刚刚才轻而易举地说:“不忧不惧便是君子了吗?”这里又表现出忧惧的一面,可见克己的功夫不是那么简单的。司马牛“多言而噪”,我们的心行欲望也正如司马牛的性格一样易动易噪,很难调伏。克己就要随时关照自己的起心动念,邪念才起即复之以礼。这一节讲克己之难,一如训“牛”,实在是妙。 
 
  
  
 
 明礼难,复礼难上难
 
 
      
   
  『6』子张问“明”。子曰:“浸润之谮(zèn),肤受之诉,不行焉,可谓明也已矣。浸润之谮,肤受之诉,不行焉,可谓远也已矣。”

  子张问什么是明。孔子说:“谗言象水一样慢慢渗透,诬告象刀一样恶毒锋利,到你这里都行不通,就算是明辨之人了。那样隐匿的谗言、恶毒的诬告,到你这里都行不通,也可算是有远见之人了。”

  谮指谗言、坏话。“浸润之谮”是说象水那样一点点渗进来的谗言,不易觉察。肤受之诉,诉指诬告。这是说让皮肤感觉到疼痛那样的诬告,即直接的诽谤。

  明是明辨是非,明礼识义。现实生活中,礼与非礼不是白脸、黑脸那样清楚的,无礼的言行往往被掩饰得很好。谗言、诬告常以正义者的身份出现,有的躲在暗处,有的行凶于明处,让人难以辨别。所以“明”讲的仍然是克己复礼的主题,教我们认清谗言、诬告的危险性,明辨哪些言行是礼,哪些是非礼,而后才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7』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子贡问怎样治理国家。孔子说:“让百姓丰衣足食,让国家兵强马壮,让人民信服拥戴。”子贡说:“迫不得已要去其一的时候,这三个先去掉哪一个?”孔子说:“去掉让国家兵强马壮。”子贡说:“迫不得已又要去其一时,去掉哪一个?”孔子说:“去掉让百姓丰衣足食。人自古都有一死,不能让人民信服拥戴的政府就一定会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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