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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求道 作者:簌簌花微雨(晋江vip2014-11-06完结)-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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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如何?族长心中可有计较?可有盗匪之害?所经城邦可有奇风异俗须得多加注意?”
  “我族常年于此间往来不断,一应事宜倒也不需多虑。而我族先祖多由沧州、登州而来,尚武之风甚重,又何患盗匪之属?然由此而东诸国多崇天方教,故此女子须得以头纱覆面,初阳若是不能从俗只怕多有是非。”余氏娓娓而谈,应是所知甚详。
  “既是如此,自当入乡随俗,还请族长替我姊妹三人稍加准备。”初阳非是喜好抛头露面之人,对此自是再无异议。
  共祖祠中早已是空空荡荡,儿童诵读之声不再,藏书阁中书籍踪影全无,供奉牌位亦早已珍存,立于其中颇有人去楼空空寂寂之感。余氏一众亦不免面有惘然,若有所失。
  翌日清晨,合族而出,唯留空城一座。然数百年羁留,孰能无情?妇孺不免暗自戚戚,老弱多有哭泣之音,男儿亦自眼眶通红。马匹若知将离乡而去,恢恢之声不绝于耳;橐驼应知再难还乡,恋恋不去依依之情想而可知。
  见此情状,初阳长叹一声,建言道:“若是不舍此处,待我施法以林木掩之,以荆刺护之,如此一来外人必难入内毁坏,鸟兽亦不可以之为巢穴。”
  余氏强忍泪意,摆手而道:“我族于此是为异客,何有客人归去而依旧占据主家之理?若是他年有商旅游客经过此处,也可稍做休憩之用。”
  言罢转身,长鞭劈空爆响三声,若有催促之意。橐驼马匹虽是不舍终是缓缓而行。耳中语声绝,然群情黯黯,如闻泣幽不绝。
  不知何人慷慨而歌,其词悲壮,应者四起,久久不去。自此再无回首之人,同心往神州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春节临近,诸事繁杂,更新只怕不能如意了。

  ☆、第123章

  举族东归声势浩大;为求稳妥故而妇孺老弱之属居中缓缓而行,健壮男儿策马驱驰于外;如此一来则一处有难便可四方驰援;更有游哨突前以为警示。择选之途径多是避开高城村郭;若有补给之需亦喜与绿洲小部族交易,故而一路行来时时皆见黄沙漫漫,处处看尽荒野无垠。
  而初阳三人分乘两骑,与余氏妻女结伴而行,期间有舜英与余氏晴娘一路笑闹倒也颇不寂寞。晴娘年约十二、三,言谈举止极是爽利;与舜英很是相得。族中尚武;晴娘自能走马引弓,非是娇柔女儿,族中男女皆可进学,而余钱氏本是安息女子,故此晴娘不止说得一口流利的神州话语,更是通晓天方各国言语,小小年纪却非见识浅薄之辈。
  舜英生性好奇,不免缠着晴娘讲些大食、安息趣闻;晴娘也不拒绝,有问必答,滔滔不绝。投桃报李,舜英亦将神州河山之美物产之丰洋洋洒洒讲个不休,倒叫晴娘更生许多向往之心。二人整日你来我往,谈谈讲讲,倒让周边人也觉趣味横生。
  日间众人行进不曾稍停,夜时依橐驼马匹而歇;然清水不可畅饮,肉脯不能饱食;更有风沙迷人耳目、掩人口鼻,纠缠不休;人人面有风尘之色,可知此行不可不谓艰苦,却无一人别生怨言,眼中俱是坚毅之情。于此荒无人烟之地,千余人各安其位、各司其职,同心协力,怎不叫人动容?
  千里跋涉,病痛在所难免,托赖初阳妙手良药尽可痊愈。然丝绸古道,商旅往来众多又怎能无盗匪为祸?即便绕行也难免遭逢。
  这一日,舜英晴娘依旧饶舌不休,初阳等人亦照旧含笑于旁聆听,似乎与往常别无二致。猛然间听得一声鹰哨凄厉而起,直刺耳间,霎时众人皆自勒骑停步,悄然再无异响。初阳三人虽是不解亦知前哨有警,必有要事,故而从众而行事。
  不多时,但见有数骑快马回报,脸色皆是凝重。然初阳方未曾有所异动,晴娘舜英却早已打马向前行欲要探听一二。族长闻报面色一惊,鸣镝连起三声,于空中鸣叫不息,则见妇孺依然止步不前,男儿听令却急急上前排成一字长蛇以为护佑。
  刀出鞘弓尽弯,此时更有何人不知遇敌?晴娘亦不甘示弱,向前张弓待发,虽为人所喝止亦不肯退,口口声声只说是族中有难男女共当,倔强若此又有何人可降服?唯有听之任之。舜英亦尾随其后,其态悠闲不似阵前对敌倒似春日赏花。
  布置方成,却见前方尘烟滚滚有百骑飞驰而来,急停于前,可见其骑术之精湛;各人手中俱持弯刀一柄,冷冷直欲嗜人血肉。不知何人暗中惊呼一声:舍施尔弯刀团。语调多有惊恐,闻者皆若有惧意,一时间长蛇阵为之惊动。初阳不觉微微蹙眉若有不喜。
  余钱氏见状,只得生硬地解说道:“舍施尔弯刀团,乃是近十年来横行于大食、安息一带的盗匪团,好勇嗜杀,劫财逞凶,因手中所用弯刀而得名。”
  “哦?这弯刀确是异乎寻常,想来必有其特别之处。”
  “舍施尔弯刀,锋利非常,善用者借疾驰马力可一刀轻取他人项上首级。舍施尔弯刀团便是个中翘楚。然则其来如风去无踪,飘忽不定,商者行走数年也未必得遇一次,不知为何今日现身于此?”余钱氏语声微颤,想来也是为之所惊骇。
  正说话间,族长高声喝道:“开弓可有回头之箭?东归可能半途而废?筹谋数百年岂能一无所成?妻儿老小岂能尽付敌手?我族男儿奋勇而前,生当归神州,死亦长望乡。”
  “生当归神州,死亦长望乡。”“生当归神州,死亦长望乡。”众人齐声高喊,气势如虹。妇孺之辈尽皆无畏,各寻合用之物以为自保。男儿豪气霎时为之所起,而心中怯弱之情顿作雪消。初阳亦为之所动,舜英更是连声呼喊,脸色绯红。
  群情正激昂,却突然听得唿哨一声,盗匪皆高举弯刀,全数纵马飞驰而来。族长亦不肯相让,一声令下,前列箭如雨出,后列持刀慨然迎上,一场厮杀已是迫在眉睫。
  晴娘初生之犊不畏虎,箭羽离弦,犹不肯退,然无长刀所用徒唤奈何。眼见就要刀兵相接,片刻便要阴阳两分,虽是不惧又怎能忍心?余钱氏双手交握望向初阳若有所求,却是一无所得,不免有些低落。
  双方已在咫尺,眉目清晰可见,刀锋闪耀夺目,未知何人之血将率先浸染此地。刀将落,人将去,马长嘶,死生两茫茫。怎料须臾间再起变故,骄阳骤闪,流光飞舞,弯刀灼热更胜烈火,岂可以手握持?盗匪未能伤人已先伤己,纷纷跌落,为惊马所践踏,再无还手之力。
  翻覆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只在鹰扑隼击之时,待得回神,胜负早分。盗匪一众俱是惊恐失措,跪伏于地战战兢兢若祈求神明救护。出击男儿打马回转,与他人协同将敌虏一一相系,将惊马安抚驱赶至一处,以免再生事端。
  舜英晴娘齐声欢呼,飞奔而归,争先述说方才之事,骄傲之情溢于言表。余钱氏轻抚晴娘脸颊,若有无限怜爱。初阳却斜睨舜英,似笑非笑,不知何意。舜英擅自出手相助,不免有些讪讪,急急投入英娘怀中,低声偷语道:“即便我不出手,姊姊亦当相助一二。我今日替姊姊分忧,姊姊却无好言好语相慰,叫人好不寒心。”
  “我未置一词,舜英却已恶人先告状,到底是谁人该寒心?”初阳哭笑不得,只得曲指轻弹其额,声如爆栗。
  见初阳并未有怪罪之意,舜英又从英娘怀中蹿出,腆着脸扯着初阳衣袖不放,口中只管说些卖乖讨巧之言,一副娇痴无赖模样。
  一旁英娘假作正色道:“圣人云:巧言令色,鲜矣仁。我昔日难解其意,今日一见舜英所言所行,心中豁然开朗。贤者之言字字珠玑,果不其然。”
  舜英闻言,却不着恼,俏生生地应道:“圣人还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姊姊是为女子,我今方为小人,是所谓半斤八两,又何必相互攻讦?”
  此言一出,满座皆笑,方才惊恐尽做虚无。远处男儿见家中老幼妇孺全数安好,笑语欢声不断,亦自欣欣,一场血光之灾消弭于无形。
  待得将惊马收拢、盗匪清点完毕,早已是夕阳西下,寒夜将来,再要前行已是不能。族长传令就近寻觅背风之处休憩,明日再上归途。
  当夜,篝火熊熊,人声寂寂,除却守夜之人,更有寥寥几人正低声叙谈,正是族老与初阳三人。
  “旧年夸口,深感羞愧。今日若无初阳一行援手,只怕死伤不在少数。恩情至深,无以回报,唯有叩首一百零八以为敬谢。”余氏领着其余几名族老,跪拜于前叩谢不已。初阳三人又怎肯受礼,一一扶起。
  “生当归神州,死亦长望乡。族长一语便可胜过千言万谢,又何必多此一谢?同为神州血脉,同于归乡之途,我等所为非是援手,乃是同舟共济,份所应当。”初阳劝说再三,族老等方才罢休。
  “舍施尔弯刀团恶名昭彰,未知族中要如何处置?”英娘出言相询,意欲将众人所想转换。
  余氏稍有迟疑,随即答道:“依此处王法,凡此等恶贼当枭首示众。但我等非是官兵,又非安息部族,岂可代行其事?但此等恶徒,若是枉纵岂非害人害己?莫如尽数收缴其弯刀马匹,放逐沙漠之中,任其自生自灭。”
  初阳略略思索,亦觉可行,不由得笑道:“世叔思虑周全,不如由我代行放逐之事,明日便可安心上路。”
  “如此甚好,初阳处事稳妥我等无忧矣。”王姓族老如此诚心信服说道。
  英娘舜英将诸位族老送归原处,初阳却驱动砂石如流水而动,将盗匪裹挟其中,渐渐远去终是不知所在。
  越往东去,寒暑与太阳之地迥然不同。将近大夏之地,已是秋凉侵人,若是不加紧赶路,待到冬雪飘零只怕是要困守异地。
  然则心中愈要着紧,便更生许多是非。大夏国中盘查细致,重兵陈列于边境,若将生兵祸之灾,初阳不免心中悸动,极是不安:过大夏经康居,便可至神州之地;旧年大夏、康居自称神州属国,素来臣服有礼,从未有妄动刀兵之事,今日这般行事莫不是神州有难?如此思量,心中更添一分焦虑。
  余氏亦觉怪异,趁补给之时嘱人百般打探,诱之以钱帛,动之以乡情,始知其缘故。其人归来急急报与初阳及众位族老知晓:原来确是神州再起兵乱,无暇西顾。而康居国中有一先知趁机进言,故此康居国主蠢蠢欲动,若有悖逆之意。而大夏身处康居之侧,即便无有反意,也只得陈兵自保。
  听闻此言,初阳追问道:“可知神州祸起何因?战事如何?”
  探者均无所知,唯只知:“康居国已封闭神州交通之途,若有行商还乡者,一概羁押。除非强行破关而去,否则便要绕行数百里之遥。”一言既出,众皆默然,一时皆不知该如何决断。

  ☆、第124章叩关

  舜英左右打量见终是无人开言;便自顾自行至堂中俏然独立;口中脆生生地说道,“姊姊何须多想,莫非合你我三人之力还不能护住这千余众,康居国即或是龙潭虎穴;那天方教先知即便是安拉胡降世,又怎能阻挡我等归乡之途,况且此时神州战乱四起,而深秋之色渐近;若再多有耽搁;只怕皆要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期盼望向初阳。英娘欲要开言却又未曾开口。初阳见状,起身笑道;“族长,请将舆图借我一用。”
  余氏敢不从命?双手将图奉出,初阳亦双手接过。将舆图飞展而开,初阳以指为笔,以真元为泼墨将大夏、大月、大宛、康居各国一一标出定位,画出山峦如龙行,画出沙海如虎踞,画出神州尽情思。
  待得停笔,满幅舆图生动异常,一眼望去山河起伏、草木摇曳,如临其境,众人莫名便有些激动。初阳也不等各人收拾情怀,便开口说道:“康居、大月诸国或是旧日突厥汗国分崩离析而成,或是匈奴为神州驱逐残部所立王朝,食言背诺乃是常事。神州盛世皆是自表称臣恭谦有礼,神州乱世却是青面獠牙反口弑主。”
  “康居有乱心,大宛、大月也未必无有此心,凭马飞驰、劫掠抢杀之事亦非鲜见。如此一来如是一心归去势必要强行叩关而进。”初阳说到此处稍加停顿,略略环顾四周,见无人驳斥便又继续侃侃而谈,“若是平常,我等护着众人又有何难?然则今时今地我所顾虑者却是所谓先知之人,其人狼子野心未可小觑,兴风作浪实为可恼。若是一着不慎便要折损人手,不免叫我稍有彷徨,却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正自沉吟,英娘却又承接初阳所言说道:“神州之乱犹未知是萧墙之祸还或是外邦进欺,我今有浅析薄见,但供诸位参详。”
  英娘遥指神州,指点江山颇有几分豪气:“西北、东北之地素来是神州民风彪悍之处,藩镇起势多生于此。江南富庶之地、中原根基之地若非民愤沸盈绝无内乱之由。而今西北暂无异变,想来乱之本源应是外邦。”
  “神州西南多有高地瘴毒、冰山雪岭,极难翻越,身毒之国内乱纷纷已无暇他顾,想来无力轻启事端;神州南海诸国虽是早有不臣之心,然诚如妈祖娘娘所言皆是癣疥之害,不足以掀起惊天骇浪;我思来想去唯有东海苇原,剽窃成性,狡狯凶残,人前恭敬有礼人后好斗黩武,足以为患。”
  “若真是苇原悍然宣战,只怕济罗早为之所吞并。借济罗为跳板,苇原可直取辽州、锦州一带,而经连州又可直下登州、莱州所在,若果真如此只怕沧州、滨州俱不能保。东北堪忧,东南堪忧,中原堪忧,诸位桑梓之地已不能幸免于难。”英娘眉头紧锁,想来亦为之所忧愤。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初阳却朗声说道:“英娘所言非是恫吓,伊始神宫早于苇原国内显扬开疆拓土之荣光,只怕神州沃野于苇原国民便是那魂牵梦萦的新家园。今日直言非为其他,便要请诸位自行抉择归是不归。若是同心归乡,只怕战乱在所难免;若是滞留他乡,亦无可厚非。”
  本以为如此之事必要商议良久方能有决断,然则半盏茶不到,余氏便长身而立,慷慨陈词道:“生当归神州,死亦长望乡,此话岂是虚言?我族立誓东归,岂能因生死而却步?便请初阳当先,强行破关而去。”
  “正是。故园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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