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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云轻墨淡潋卿颜-第34部分

小说: 云轻墨淡潋卿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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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渴了?”琢禾慌乱地起身倒茶,而后坐于床头,单手小心翼翼地环住紫夏璟池的脖颈,小心地避过他的伤处,将他的身子一点一点地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
  紫夏璟池的身体十分虚弱,做完这一连串动作之后,已靠着琢禾一动也不能动。适才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他也只死死地抿着唇,鼻翼不住地扇动着,冷汗顺着两旁缓缓地滑落,但却从不呻吟出声。
  琢禾看着紫夏璟池忍痛的模样,不由红了眼眶,将茶杯附于他的唇边,一点点地将茶水送入他的口中,手上的动作愈发地轻柔。
  不一会,杯中的茶水便被饮尽。
  琢禾随手将茶杯一放,摸出手绢擦了擦紫夏璟池的唇瓣,双手收了收,好让他在自己的怀中更为适意,这才开口问道:“饿了么?一会儿便要给你换药,要不要吃一些东西?”
  紫夏璟池靠在琢禾肩胛处,声音微弱,“不饿……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不过一日而已。”
  紫夏璟池侧头看向窗外的斜阳,自嘲道:“原想着带你去……可未曾料到……竟会出事……幸好你并无大碍……幸好……幸好……”
  他像是在诵念经文一般,口中反复地说着:“幸好……幸好……幸好……”
  琢禾微微垂下眼眸,似乎从这微弱的语调中,听出了一些些残留的恐惧,与冲破绝望的欣喜,还有一些她不敢去深究的复杂情绪。这些迷乱纷杂搅在一起,宛如一个黑色的巨大漩涡,将房中的二人裹入其中,逃不开,挣不掉。
  悲哀,迷惘,交替着在琢禾明亮的眸底浮现。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想要逃避,却在看见紫夏璟池的长睫轻颤如受惊的蝶羽之时,不敢再用力挣扎,只默然地垂下头,看着二人紧贴的掌心,有些呆怔。
  “是你……帮……换药?”紫夏璟池抬眸,眸中藏着几许希冀。
  不过短短半日,他已憔悴了许多,眼下印着一圈青灰色的痕迹,一双如墨玉般的双眸光辉不减,却衬得一张苍白如宣纸的玉容,更为脆弱不堪。堂堂紫夏国二皇子,何时有过如此狼狈虚弱的模样?
  琢禾只觉心底柔软处,被轻轻拨动,她点了点头,轻轻“唔”了一声。
  紫夏璟池嘴角缓缓上扬,眸中似有星光璀璨,“如今……我被你全看了去……你说……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呢?”
  琢禾耳根一红,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开口反驳。
  紫夏璟池眼神蓦地一黯,轻轻地将脸埋入琢禾的肩窝处,淡淡地说道:“我可是……要……死了?呵……你不必……这般……救你……是我愿……若我真的……你也不必……自责……虽然……你自始至终……不曾……信我……但……我不怨你……只想……你好……好……”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么长一句话,紫夏璟池已是气喘吁吁。
  琢禾眼中酸涩难耐,只觉胸口闷得厉害,搂着紫夏璟池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之后,才柔声道:“我记得,你我之间,有一个赌约。你曾说过,清言……他不会真心待我,那时我并不信。于是你我约定,若你赢了,我便应允你一个要求;若我赢了,你便要做我的面首,你可还曾记得?”
  紫夏璟池一怔,“记得……可……”
  琢禾打断道:“若是我说,我反悔了呢……不管是你赢还是我赢,你都需当本公主的面首,你愿是不愿?”
  紫夏璟池猛地抬头,凤目中漾着一泓喜悦的清泉,“阿琢……你……”
  琢禾红着眼眶,用衣袖拭去他额上的汗水,低声道:“璟池,我这般胆小,这般懦弱……你为何还要喜欢我?你可知,我再也经不起一星点的欺骗。我不忍伤害任何人,可并不代表着,我会任人宰割,你可明白?”
  与口气截然相反的,她的十指紧紧地交缠着紫夏璟池的手指,用力到手掌泛起了青白。
  紫夏璟池面容复杂,眼底明暗闪烁不定,终是咬了咬唇,用尽全力反握住琢禾的手,轻声道:“我决不会……欺骗于你……信我!”
  琢禾紧绷的面色稍缓,明亮的眼眸对上紫夏璟池的凤目,嘴角渐渐勾起一个笑容,“好……我便信你这一次……”
  若这次仍逃不过欺骗的命运,我便离得远远的……远远的……任谁也再不能找到我,任谁也不能再伤害我……便再信一次,只这一次……
  紫夏璟池墨玉般的眼底一片深邃,他浅笑着,明明是喜悦的笑意,却又似乎掺杂着几缕异样的情愫,“好……”
  琢禾笑着抚了抚他的长发,道:“是时候换药了,忍着点。”
  紫夏璟池笑着应声,配合着琢禾轻柔的动作,一点一点地翻过身子趴在了床上。经过一夜的昏迷,绷带与伤口已黏在一起。此时琢禾纵然解开绷带的动作万分小心,也免不了要扯动他的伤口。
  一阵剧痛之下,紫夏璟池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琢禾面色一白,手便僵在了那里,“很疼么?我……我……”
  紫夏璟池转过脸,勉强一笑,安抚道:“不疼,一点也不疼……”
  琢禾看着他因疼痛而惨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角却还要逞强地挂起笑容,眼泪再也压制不住,奔涌而出,“我知道你很疼……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他们全是姐姐的手下……我没想到姐姐竟会这般绝情……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对不起……连累你受了伤……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充满绝望与哀伤的话语,如圆润的珠子滚落一地,散乱到了房间的各个角落。琢禾眸底通红,满满的凄凉哀恸,眼泪无声地流着,她的心像是被硬生生地剜去了好几块,空落落的,早已破败不堪。
  紫夏璟池又慌又乱,顾不得背后的伤口,挣扎着起身将琢禾紧紧地搂住,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抚着,“莫哭……莫哭……我并未怪你……我不会……有事……日后……还有我……还有我……”
  二人的身子紧贴,琢禾小声地抽泣着,猛然记起老者曾说过,切记不可让紫夏璟池情绪起伏过大,顿时白了脸,将紫夏璟池按到床上,迅速地处理了他的伤口,又替他穿好了衣衫,惊魂不定地看着他惨白的脸色。
  “莫急,我没事。”紫夏璟池笑了笑,脸色却似乎比适才更为难看。
  琢禾慌忙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急急道:“都怪我鲁莽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你可觉得有些不舒服?”
  紫夏璟池苍白的嘴唇轻轻抖动着,如水的笑意划过他的眼眸,“无碍……”
  琢禾这才松了口气,动作轻柔地替紫夏璟池掖了掖被角。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琢禾对紫夏璟池微微一笑,道:“是下人送药来了。”
  说着,便应声让屋外的丫鬟走了进来,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端在手上,用汤匙舀起一点,用唇瓣轻轻触了触,并未觉得有些烫嘴后,才将药碗放到一旁,小心地扶起紫夏璟池,开始喂他喝药。
  紫夏璟池嘴角始终噙着笑意,十分配合地将汤药全数喝下。
  一旁的丫鬟早已识趣地退了下去,整间屋子里虽然弥漫着药草的味道,却又似乎有一些温馨的暖意,嵌在其中。
  喝完汤药,琢禾凑近身子替他抹去嘴角旁遗留的汁水,却不妨被那充斥着药草苦涩味道的双唇,轻轻一啄,而后又迅速退开。而她却像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纤细的十指握着锦帕,孤单地静伫在半空中,良久才缓缓放下。
  琢禾垂眸,转身放下药碗,微微勾了勾嘴角,柔声道:“睡吧……”
  紫夏璟池朦胧着双眼,看了琢禾好一会,才缓缓地闭上双眸睡去,只是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却仍是停留在了那里。
  琢禾默默地凝视着紫夏璟池的睡颜,她记得从前,她也曾这样哀求过一个人,让他不要离开自己,可结果呢……
  如今她成了被哀求之人,她还忍心让他失望吗?在她感受过那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之后,她还忍心吗……
  璟池……
  多少难以出口的话语,最终,化成了一声幽幽轻叹……
  十几日之后,紫夏璟池肩胛处的伤口慢慢地开始愈合,他的身体也有了一些好转。然而他身中之毒,却仍是未找到有何破解之法。琢禾亦不想让他担心,便合着其他人瞒着他,过一日算一日,而心中的焦躁却几乎快要满溢。
  这日,阳光明媚,春色出奇地撩人。
  琢禾扶着紫夏璟池,缓步走在宅子中的庭院里,两旁的春花开得正为明艳,清风徐来,带来袅袅娜娜的诱人的香气。庭院布置地颇为雅致,古木参天,繁花缭乱,高高低低却又似有一番规律蕴于其中,只觉赏心悦目。
  紫夏璟池侧脸看了眼琢禾,低笑道:“来了这许多日,你还未曾好好看过这宅子,如今细细一看,你可还喜欢?”
  琢禾呆怔了一会,旋即点头道:“不错,的确很漂亮。”
  想来紫夏璟池定是花了不少心血在此处,可惜自己从来都是不闻不问,想到此处,琢禾不禁有些愧疚,扶着他的手更为小心翼翼。
  紫夏璟池像是看出了些什么,微微一笑,“阿琢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阿琢日后不再对我有所猜忌,一切便都值得。”
  琢禾柔然一笑,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指着不远处紧闭着大门的院落,问道:“那儿是何处?怎么锁着大门?”
  紫夏璟池随意地扫了眼,道:“不过是些放杂物的地方,不必在意。”
  琢禾点了点头,眼神又开始四处游移。
  紫夏璟池眸色一紧,不悦地捉住琢禾的胳膊,微喘着气,道:“阿琢,你为何要逃避我?究竟我要如何,你才肯面对我……”
  琢禾一惊,勉强笑道:“我没有……”
  “你有!”紫夏璟池一脸怒容地打断琢禾的话,急速地喘息着,胸口似有一阵阵的剧痛猛烈地向他侵袭而来,“阿琢……你……”
  话还未完,紫夏璟池忽然伸出手死死地扣住了衣襟,表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身子也缓缓地瘫软了下来。琢禾大惊失色,慌忙伸手去扶,却被他的重量压得倒在了地上,二人便一同摔倒在地。
  琢禾不知所措地紧搂着他,怀中的人紧皱着眉死死地闭上了双眼,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依旧用力地扭曲着抓住琢禾的胳膊,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角,一线嫣红的血依旧狰狞地淌了下来,一点点往外渗着。
  “璟池!璟池!你莫要吓我!来人……来人呐!”琢禾颤抖着手不停地抹去他唇旁的血丝,却发现怎么也抹不干净。
  慌乱的求救声在庭院中响起,守在不远处的暗卫立刻现身,却不敢轻易挪动紫夏璟池,只得匆匆命人去请来救治紫夏璟池的老者。
  老者赶到之后,把脉的手放于紫夏璟池微弱的脉搏上良久,才神色复杂地看着琢禾道:“门主能撑到今日,已是不易。这毒颇为凶险,如今只能看门主造化了,还是……先将门主送回房间去吧……”

  十年生死两茫茫(五)

  天色慢慢地暗了,一轮残阳遥遥挂于天际,傍晚的春风仍带着些许的薄凉。
  琢禾倚身靠于房间外的雕花廊柱上,伸出手放于额头,挡住了隐着淡淡凄凉与悲绝的落日,恍然间,似乎又看到了初见紫夏璟池之时,那慵懒半倚于树下,鸢尾丛中的那一抹深紫色的身姿。
  虽盍着双眸,却已是倾倒众生,又有谁人能不深陷其中?而如今,也许,他那双紧闭的双眸,再也无法睁开,如墨玉般的眼眸,将深深地埋于眼底……亦深深地埋入她的心底……
  她已打算放手了,已打算一人了无牵挂离去,他为何要救她?为何……
  琢禾伸出的手猛然下滑,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留一丝缝隙能让光亮进入,嘴里喃喃道:“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似绝望,似悲痛,她咬紧了唇,不住地对自己倾诉着:“若他有事……大不了……便是一命抵一命……大不了……将我的命赔给他便是……大不了……大不了……”
  忽然间,房门被从里推开,老者背着药箱走了出来。
  琢禾忙迎上去,眼底是一片水雾的迷茫,一把拉住老者的衣袖,问道:“先生,他如何?可有办法……”
  老者拈须叹了口气,摇头道:“怕是无能为力了……姑娘还是……想开一些吧……生死有天,门主既是为救姑娘而受伤,定然不想姑娘为他伤心难过。”
  琢禾顿然懵住,脑中嗡声一片嘈杂不堪,浑身虚脱竟是险些瘫倒在地。
  守在一旁的残照猛地跪于老者面前,喉中似有哽咽之声,乞求道:“求先生救救门主……门主不能死……门主他……他……”
  老者又是一叹,忽然眸底闪过一道精光,面色一亮,道:“若要救门主,如今只剩一法,只不过……”
  琢禾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希望,拽着老者的衣袖,连声问道:“是何方法?快说!快说!”
  老者为难地看了眼跪于地上的残照,和一脸急切的琢禾,这才慢悠悠道:“你们可曾听过凤女的传说?若是能找到凤女转世,用其鲜血喂于门主,只消半月余日,门主便能康复,且日后再不会为毒物所侵。”
  残照一怔,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眼琢禾,又勉强道:“可是先生……这不过是个传说,而且茫茫人海,时间又如此紧迫,要让我们从何找起呢?”
  老者又是一声叹息,抽回被琢禾拽住的衣袖,低声道:“办法只此一个,若不成……我也无其他良方了。”
  残照缓缓直起身子,站到一旁,“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先生了,先生走好。”
  老者点了点头,便起步离开。
  琢禾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可有听错?那老者是说,她的血能够救回紫夏璟池么?她不是不想亏欠紫夏璟池么,可她为何却犹豫了呢?
  那三句如诅咒般的话语犹在耳际:若食凤女血肉,便能长生不老……若饮下凤女之血,便能起死回生……若得凤女为后,便能一统天下,稳坐江山……
  若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又将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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