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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云轻墨淡潋卿颜-第35部分

小说: 云轻墨淡潋卿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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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句如诅咒般的话语犹在耳际:若食凤女血肉,便能长生不老……若饮下凤女之血,便能起死回生……若得凤女为后,便能一统天下,稳坐江山……
  若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又将会为自己惹来多少的腥风血雨,她能承受得来吗?她有多渴望平静安宁的生活,多渴望远离这一切纷争,难道,这终归是她的奢求吗?她想放下一切,为何这一切却死揪着她不放?
  琢禾背后的金翎印记,似乎发出了灼热的温度。若不是今日老者的话语,她几乎就要忘了她的身上,还隐藏着这样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
  嘴角渐渐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人,总是自私的。
  残照默默立于一旁,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的表情由茫然变得迟疑,又从迟疑变成了绝望,明亮的眼底,似乎还藏匿着几许凄厉的挣扎。紧抿的柔唇中,似有隐隐的呜咽之声传来,如被逼入绝境的动物,凄惨而不甘地哭泣着,浓重的哀伤缓慢而沉重地渗入了骨髓,与骨血融入一起。
  四周的气氛仿佛变得压抑,连虫子都停止了鸣叫。
  残照犹豫再三,终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姑娘,门主对您的心意,想必您已看在眼里。如今门主他……可否请姑娘陪着门主,走完这最后一程,也不枉门主曾在宫中对姑娘的一番照料。”
  琢禾放于两旁的手紧了又紧,垂下眼眸轻轻道:“嗯……”
  夕阳已落,房中点起了明亮的烛光。柔和的亮光透过床帐印在紫夏璟池的脸上,却是一片苍白。他还在昏迷着,眉头微皱,长睫极不安稳地轻颤,仿佛是下一秒便会跌落在地的琉璃,一个不慎便碎成一片。
  他乌黑的发已被冷汗湿透,紧抿着唇,呼吸却愈加微弱,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仿佛像已死去一般,只有不时的几声轻咳,与胸膛微不可见的起伏,才可以看出一点生命的迹象,才告诉着琢禾——他还活着。
  琢禾俯下身,将面孔贴在他的掌心,长睫抖动着扫过他的手掌,他弯曲的手指似不可见地微微动了动,瞬间便趋于平静。
  “你要死了么……”
  琢禾的口吻淡淡的,像是在陈述一个如同日出东升的事实一般,而她的眼眸之中,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颗地掉落,打湿了紫夏璟池的手掌,顺着他掌心的纹路,一滴滴地坠落在锦被上。
  “你若死了,我也陪着你去,好不好?”琢禾忽然就笑出了声,反正,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她对这里毫无留恋,又有什么好不舍的?
  话音才落,紫夏璟池的手指又是微微一动,紧闭的双眸却仍未睁开。
  琢禾抬起满是泪痕的面颊,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喃喃道:“你是故意的么?故意让我内疚,故意让我只能信你……我是笨,我是懦弱,我亦不知道,该如何去信任一个将死之人……他如何能陪我游山玩水?如何能陪我相忘江湖?”
  呓语着,她将脸埋入他的颈间。
  “罢了……原来你也是骗我的……我不想欠你,如今你为我而伤,我便把自己的命赔与你……从此,碧落黄泉,你我二人再不相干……你觉得可好?”琢禾闭上双眸,静静地聆听着紫夏璟池颈侧旁的脉搏突突地跳动着,心中只觉一片寂静,又觉一阵空洞,仿佛是走入了迷雾,伸手撩拨,迷雾缓缓飘散开了,四周却仍是死一样的静默。
  红烛泪尽,天色渐渐放明,朝阳的薄光透过雕花的窗格,暖暖地洒入了房中,明媚的阳光将素屏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紫夏璟池缓缓张开眼眸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室朦胧的金色,那璀璨的光亮几乎刺得他无法睁眼,酸涩的眼角慢慢地流出两行清泪。
  他侧过脸,出神地望着靠在床头那一张美丽的容颜,涣散的眸光渐渐凝聚,眼底似乎带上了些许欣喜的笑意,却又有一些如野兽般狂热贪婪的眸光,如饥似渴地紧盯着琢禾,眉宇间刻着一丝张狂的傲气。
  琢禾的眼睫轻轻颤了颤,随即睁开了双眸,惊喜道:“你醒了?”
  紫夏璟池眯了眯眼,唇畔的笑意温柔似水,“嗯……是不是……吓到你了?”
  琢禾红着眼眶,用力地点了点头,“对!你的确吓到我了,若下次再是如此,我便趁你睡觉的时候逃走。”
  紫夏璟池噗嗤一笑,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琢禾忙凑过去扶着他的肩,让他靠着软枕半坐在床头。
  “我……并未……囚禁你……”紫夏璟池眼中含笑,微喘着气说道。
  琢禾歪了歪脑袋,不满道:“我知道,你并没有囚禁我,不过是想害死我。”
  紫夏璟池一惊,瞳孔缩了缩,手指扭着被子,紧张道:“我并未……我……没有……”
  这回轮到琢禾笑出了声,调皮地眨了眨眼,道:“现在是没有,不过你日后动不动便晕倒,可不是活生生地要将我吓死么?!”
  紫夏璟池眸色一暗,似是松了口气,勉强牵了牵嘴角,“阿琢……莫要胡说……我知道……其实我……”
  “别说了!”琢禾猝然出声,急切的语调透出了太多的关切与担忧,“我不会……不会让你有事……”
  紫夏璟池微怔,心中涌出一股似痛非痛的感觉,又仿佛有人拽着他往深渊之中跌去,而他挣扎着却无力反抗,不得不屈服。鼻翼微微翕动,几乎艰难地呼吸着。琢禾稍稍带着凉意的指尖拂过他散乱的鬓发,眸光中带着一些忧虑。
  “还难受吗?”
  “我……咳咳……”紫夏璟池微微一笑,想了想,开口问道:“阿琢……你为何……不问我……他们为何要叫我门主?”
  琢禾一愣,讷讷道:“你受了伤,我也并未……并未注意。那他们是为何?”
  “因为我的父王,曾是武林中人,也是栖霞派的创始人,他不在了,我自然要接手栖霞派。”紫夏璟池轻笑着,见琢禾并不感兴趣,又伸手从床头间拿出一个锦盒,放至琢禾的手中,轻语道:“这是,送与你的……”
  琢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锦盒却是一块色泽温润的玉佩。
  “你看……”紫夏璟池笑着伸出手去,拿起盒中的玉佩,只稍稍一用力,玉佩便由一道弧线从中间划开,分成了两半。而只要将两半轻轻靠在一起,就如同吸铁石一般,牢牢吸住了彼此,又变成了一块完整的玉佩。
  琢禾看着有趣,接过玉佩在手中不住地把玩着。
  只见玉佩左右分别雕刻着一条腾龙,与一只展翅金凤,虽自由翱翔与天际之中,云雾之间,然尾翼始终交缠在一起不可分离。而栩栩如生的龙凤两旁,分别刻了两句诗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琢禾手一颤,玉佩旋即掉落在床上。
  紫夏璟池眸色一紧,眼神黯淡地看向琢禾,低语道:“还是不行吗……你的心中……仍是没有我吗……”
  琢禾微微撇过头,带着一丝的不知所措。
  紫夏璟池自嘲一笑,喉中只觉一股腥甜,不由捂住嘴猛烈地咳嗽着,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在房中蔓延开来。琢禾吓得慌乱不已,只紧张地握着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紧紧地握着,仿佛一松开便再也抓不牢了一般。
  “你怎么了?怎么了?”
  紫夏璟池垂了眼眸,缓缓放下手掌,却见一朵朵殷红的梅花在他雪白的衣襟处盛开,宛如承载着满满的爱意与思念,甚是红白分明。他的面色苍白地让人不忍看,却始终对着琢禾淡淡地微笑着。
  琢禾猛地伸出手臂环住了他,如起誓般重重说道:“莫怕,我会救你。”
  说完便松开了双手,起身朝屋外跑去,盛开于他胸口的梅花,蔓延到了琢禾的衣襟处,她也毫不在意,只朝着要去的方向迅速地奔跑着。任凭清风拂乱了她的秀发,胸口因急速的奔跑而喘不过气来。
  紫夏璟池怔怔地看着琢禾消失的方向,伸手抹去嘴角的那一缕血迹,目光转移到被琢禾遗弃在床边的玉佩之时,眼底混乱如一潭被搅动的深渊,而苍白的嘴角,却渐渐划出了一道满足的笑意。
  琢禾脚步不停地跑至西北处的一个院落中,使劲敲了敲门。一个长须老者吱呀一声打开院门,在看到琢禾之时,眼底划过了一道复杂的光芒。
  琢禾深吸了口气,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气息,眼神明亮地对着老者,一字一字道:“先生,我便是凤女转世……”
  暗黑的密室之中,只有星星点点的几许烛光,昏暗地照于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
  立于最前方的少年,精致的容颜即便是在这个狭小的密室之中,也美妙地不可方物,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之中,却始终阴沉沉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所说可都属实?”紫夏暄溪沉声问道。
  黑衣人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属下已查的一清二楚,绝无半点虚假。”
  紫夏暄溪这才展颜一笑,眸中带着些跃跃欲试,“很好!很好!经过这一次,我倒要看看阿琢她,还能如何……”
  暖融融的烛火下,丝丝冷笑蔓延开来,惹得那些烛火跳动着,颤抖不止……

  十年生死两茫茫(六)

  仍是春日,清晨还是阳光明媚,到了晌午却忽然变了天。天际春雷阵阵,浓云密布,天色黯淡,将金灿灿的阳光遮得点滴不露,预兆着很快便会有一场大雨将至。
  “他醒了吗?”琢禾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点燃了桌上的烛火。
  守在一旁的残照面色疲惫,手掌与紫夏璟池的掌心交叠,源源不断地为其输着真气。而躺在床上的紫夏璟池却仍是双眸紧闭,面色惨白惨白的,如失了魂魄的人一般,奄奄一息毫无生气。
  琢禾缓缓走至床边,拍了拍残照的肩,低声道:“你也累了,若再这般下去,你也撑不住。放心,我既然承认自己是凤女转世,自会救他……”
  残照面色复杂地收回手,退到了一旁。
  琢禾坐到床头,唇边挂着一丝恍惚的笑意,细细凝视着紫夏璟池昏迷的睡颜,轻声道:“麻烦你……去将老先生请来……若是再拖下去,我怕璟池会有危险。”
  残照抬起头来,小心地看了眼神色恍惚的琢禾,“属下这便去请老先生过来……若是……若是姑娘此时反悔……门主也定然不会怪罪与姑娘……”
  琢禾不解地蹙眉,转眸看向残照,“璟池是为救我而受伤,如今不过是要用些我的血液,并非取我性命,你为何要百般劝阻?你身为璟池的手下,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丢了性命,也不管不顾吗?”
  残照低下头,跪在原地沉声道:“并非如此……姑娘身份特殊,属下……属下只是不愿瞧着姑娘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琢禾释然一笑,道:“不怕……若你们帮我保守这秘密,又有谁人能得知我的身份?”
  残照抱拳的双手蓦地一紧,逃一般飞快地说道:“属下这便去将先生请来。”
  公主如此心善,若是日后得知门主所做……不知该会如何伤心难过。而门主……分明将公主视得比生命更为重要,却又被一些杂事蒙蔽了心……若到他俩再无可能之时,门主又该会……如何地心神俱裂……
  琢禾微微眯了眯眼,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隐隐地有些不安随之而生,而此时却根本无法顾及,只轻声交代道:“你去吧……”
  “是!”残照轻轻地叩了个头,转身便朝外边走去。
  屋内,精致的嵌丝香炉焚着淡淡的清香,若有似无的香味萦绕在房间中,将琢禾有些燥乱的心,一点一点地抚慰下来。
  琢禾伸手拿过放于床头的盒子,取出其中的玉佩,将刻着飞凤的那一半系于自己的腰间,又将腾龙的那一半放入了紫夏璟池虚握的掌心之中。
  “若是你好了,你可会说话算话?”琢禾凝视着紫夏璟池的面庞,低声喃喃地自问。
  你说过要抛下那一切,与我一道游山玩水,肆意人间。你说过金銮高殿再非你愿,你只想要我,只想要我而已……你也曾问过,为何我如此坚决地相信着云清言,即便是明知了欺骗,也不肯看你一眼……
  如今,我可告诉你,不愿相信他的欺骗,只因那时他对于我,是心中最重要最不可侵犯的存在。所以我骗着自己,所以我才会自欺欺人……而现在,我愿将他放下,我愿相信你的话语皆是真言,你能否告诉我,你绝对,绝对,不会欺骗与我?
  我承认我懦弱,因为怕背叛而不敢索取你的爱,我害怕失去,害怕那一种胸口虚无的感觉……你可明白?
  琢禾泪眼迷蒙,纤细白净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一点点地深呼吸,低声一字一字道:“璟池,我再也无法忍受欺骗与背叛……如今,我愿意信任与你……你也要明白,若是你真的骗了我,到了那个时候,我眼中满含的,身体中所存在的,脑海中所涌动的——只有对你的恨!绝不会原谅……绝!不!”
  紫夏璟池握着玉佩的手微微一动,眉宇紧皱在一起,牙齿咯咯作响像是在极力抗拒着些巨大的恐惧。
  琢禾稍稍一怔,抹了把泪,轻唤道:“璟池?璟池?”
  紫夏璟池充耳不闻,毫无转醒的迹象。而门外,残照却带着老者匆匆走了进来。
  老者大步走入房间,初见琢禾一双泪眼时愣了一愣,随即便冲琢禾微微一躬身,上前把住琢禾的脉搏。
  良久,老者拈着白须,却皱紧了眉,“姑娘曾中过剧毒,却并未是得解药而救。反倒是因中了另一种剧毒,两毒相克,才得以解除。而后……似乎又中了虚兀散,导致双目失明,可有此事?”
  琢禾一时间也疑惑不解,当时除了云清言与紫夏女皇对自己下毒以外,难道还有第三人欲对自己不利?
  老者见琢禾沉默不语,眸中闪过一丝怜惜,“姑娘受苦了……”
  琢禾将疑问抛掷脑后,苦涩一笑,道:“都过去了……莫非,这些毒渗入了我的血液之中,便不能再救他了?!”
  老者忙出声解释道:“姑娘莫着急……姑娘乃凤女转世,血液自是能够救人,但却是无法自救。而姑娘因曾中过剧毒,虽无性命之忧,身子却已是万分虚弱,若是连续抽取半月的血,我怕姑娘会经受不住……”
  琢禾松了口气,道:“无妨,每日多吃些补血的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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