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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狼之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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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狼笑:“不会?”

星靥摇头,想到天黑他看不见,又说道:“不会!”

海青狼的手猛地按在星靥胸前,只隔着一层衣服整个握住她一侧胸口,星靥一声大叫,他笑着点头:“就这么叫,很来劲儿!”

“你!”

“快叫啊,别停,不然我又要……”星靥赶紧啊啊啊一连叫了好几声,听得海青狼又去捂嘴:“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吧,有你这么叫的吗?别再把狼招来!”

星靥脑怒地推他:“你就是狼!”

海青狼忍不住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从星靥身上滑下去,躺在她身边,笑得全身发抖。笑声里,他找到她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滑到了自己唇边。

星靥没办法躲开他火热坚硬的嘴唇,海青狼十分坚决地让星靥把手停在那里,用他的胡茬轻轻刮着她的指尖:“你要是真的不会叫,那么本王就屈尊教教你。怕痒吗?”

星靥点点头,又摇摇头。海青狼撇嘴:“到底怕不怕?”

“不不,不怕!”

“真的不怕?”

海青狼说着,一手压住星靥的上身,另一手往下探,硬是拉起她的一条腿,高高地拉起来用胳臂肘夹住,大手不由分说就挠上了她的脚心。

星靥立时开始尖叫,一边叫一边躲扭,小小的床榻震动着格吱格吱响,痒得无法忍受,她的笑声变成了哭声,挣扎不开,连声哀求:“受不了了……放开我!我不行了……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不行了啊……啊……”

很是折腾了一会儿,海青狼才松开对星靥的压制。她云鬓散乱地躺在榻上,衣衫也胡乱掀撩着,露出大半个肩头,两只眼睛愤恨地盯着海青狼,喘息了好一阵子破口大怒:“你混蛋!”

“有长进,骂人话也多学会了一句!”海青狼侧着身子右肘支床,“都说了是教你。记住了,就是要这么叫!”

今天天阴,星光月光俱无,他看不清身边星靥的样子,只能听见慢慢变缓的娇喘声。

忽然一阵淅沥声由轻转重,海青狼抬起头看向屋顶:“下雨了。”

小窗坐榻,侧听檐声。这种时候悲情最易炽,星靥想着自己国败亲丧家破人亡,又遇见了一个如狼似虎的北遥王爷,无端端要受他的折辱欺凌,不由得悲从中来,心中一酸,眼中立刻有泪滑出。

海青狼虽看不见,听星靥错碎的呼吸也听出了她的悲伤。他抓过一边揉成一团的被子盖回星靥的身上,咽了咽唾沫,只觉得下腹有个地方火热滚烫得难以忍受。她身上有一股清甜的皂角香,他闻了总是饥肠辘辘、食欲大盛。

拭剑王爷第一次听见女人的哭声没觉得烦,他静静地陪了星靥一小会儿,伸开胳臂把她搂进了怀里,用母后去世的那些日子里,大哥海苍狼安慰保护他的那种姿势。

星靥哭累了,在海青狼怀里睡着,第二天醒来天光大亮,两只太阳穴上头跳跳地痛。再看海青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客栈,只丢下了三名手下,带着整整一百名青狼营勇士赴决斗之约去了。

“他去了多久?”

留守的北遥勇士看着前朝太后,这女人漂亮是很漂亮,干瘪也是很干瘪:“去了有一个时辰了。王爷吩咐,让你等着他。”

“他去了什么地方?”

勇士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星靥心里嘀咕了好一阵子,有点犹疑地问道,“我听王爷说决斗。不知你们说的决斗……究竟是怎么个决法?”

“简单,就是打一架,分出个生死来。”

星靥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快去喊住他!他身上有伤,中了毒!”

此夕难断,须尽笙歌欢

第八章

回龙川顾名思义,肯定是在一条大江边。

过去的大燕国,如今的北遥国,国境十分辽阔,发源自西北苍落大山里的苍落江流经数千里汇入东南的浮溟海,是北遥国北方最大的一条河流。回龙川所在的云州正好位于苍落江中断,原本直直流淌江水由于地形地貌的影响,在这个地方神奇地连拐了十八道弯,站在回龙川边、云州州郡江阳城以北的九泉山上向下望,仿佛是一条巨龙横卧在广懋大地上。

河湾一多流速就变慢,江水冲积出肥沃的平原,所以云州也是北遥国北方最为富庶的一个州。平东王海昇的父亲是北遥国君海枭獍的弟弟,早年战死,海枭獍顾念兄恩,特别将这块宝地做为海昇的封地。

海青狼与海昇的决斗地点,就选在了可以远望回龙川的九泉山巅。

这堂兄弟两个小时候一处长大,有几年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然后突然之间反目成仇,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几年打打闹闹越发不象话,更是象变成了杀父仇人一般。海苍狼问过弟弟到底为了什么这么恨海昇,海青狼死咬着牙就是不说,只要一见海昇就变成了乌眼鸡。

两个人都是暴脾气,一见之下二话不说就开打。海昇知道自己的这个堂弟武艺高强,一点不敢小看,上来就使出浑身解数,一把镏金镋使得呼呼风响,每一击都势大力沉,恨不得一下子把海青狼打成肉泥。

海青狼也不含糊,长刀横劈竖砍,招招都是奔着海昇的命去的,看得一边的丰博尔和萨朗两个人四只手心里满是汗水。

丰博尔悄悄碰一碰萨朗,捏着嗓子小声说道:“怎么还没来?”

萨朗也这儿急得没抓没挠:“我怎么知道!”

“信到底送到没有?”

“肯定送到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萨朗肯定确定地回答,又有点心虚地说道,“会不会他路上耽误了?”

两人对视一眼,丰博尔黑着脸埋怨:“我就说咱俩一起上,死也把王爷拦在客栈里,大不了让他骂几句打两下!”

“你放炮也别光放马后炮!”萨朗心里焦急,嘴上也不客气,“早你也不说,现在才说有屁用!”

刀镋相击发出巨响,两个人赶紧凝神看过去,只见海青狼和海昇打得如火如荼,他们也没心思吵嘴了,都做好准备,一旦有危急情况发生,就扑过去当肉盾挡在这两个闹心搅事的王爷身前。

星靥一说出海青狼身上中了剧毒,留守的青狼营勇士们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带着这位星太后赶往九泉山。星靥被塞进一匹马背上的鞍里,前头一名北遥大汗牵着缰绳,带着她风也似地向城外奔去。

星靥哪里会骑马,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了那许多,她分开两条腿坐在马背上,伏下身子连缰绳加鞍头一起握住,屁股硌得生疼,心差一点儿就要从嗓子眼里颠出去。

出城之后又有几十里地,这一通狂奔,好容易到了山脚下。

九泉山山势险峻,山道也很陡,星靥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才勉强在马鞍子里坐住。越往上爬路越难走,碎石土屑时时让马蹄打滑,路边的斜坡沟壑越来越深,星靥不敢往旁边看,一看腿肚子就发软。

身后又响起一片蹄声,踏行得极快,带着星靥上山的青狼勇士们回过头看去,一支约有七八人的马队已经追到了他们身后仅丈许的地方,为首赤焰马的马背上端坐着名黑衣大汉。正露出喜色准备出声相唤,星靥骑的马因为缰牵得太紧不适地甩了甩头,脚下却正踩到一块圆石,马蹄一滑向右倾倒,马背上的星靥大叫一声,被猛地掀了出去,向着路边的深沟里滑坠而下。

身后的马队里凌空飞起一片乌云,向着坠落的星靥扑过去,遮天蔽日般挡住了自天顶射向她的阳光。星靥仰面而落,正好看着那片乌云朝她倾洒而下,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在自己风散的发丝间伸向他,口中呼喊有声:“救我……”

顿时就被乌云笼罩住,一股说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气味让星靥浑身冰冷。有双钢铁一般的手臂抱紧她,两具贴合在一起的身体在空中翻转着,落地的时候星靥重重砸在了身下那团柔韧的乌云上,山坡太陡峭,她被乌云挟裹着向下翻滚,重重在山石上磕撞了两下。然后又是一轻,一个高大的男人一手抱着星靥,另一只手拽住坡上的粗枝,停止了下滑。

上面是山崖,下面也是山崖,中间是歌荡的山风。

漫天阳光如雪片般纷纷落下,星靥的簪子挂在一边,满头乌发全堆散在肩头、风里,她瞪大眼睛,看着救了她的这个男人,脸颊上一道新被划出的长长伤口里,慢慢地沁出一滴血珠。

求生的欲望让她死死抓住这个男人的手臂,两条腿也与他勾缠在一起,声息相触、视线相连,星靥不知怎么地心中酸涩难当,看着近在咫尺这张恍若隔世的脸,嘴唇和眼睫都颤抖得无法控制。

这世上,怎么会有和元膺如此相象的一张脸……

这眉眼、鼻唇、脸颊……

星靥抽泣似地深深呼吸了几下,盯着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眼睛,盯着那双眼睛里映出的自己,仿佛又听见了元膺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等着我,我会回来接你。

可是一等就是五年,星宿海的冰天雪地里,只有他的这句话让她取暖。从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到十六岁的少女,从始终坚信到已经绝望。

思念象是浮云,欲寄无从寄,干脆挥挥衣袖让它飘远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在了身边。

星靥觉得自己这一定是在梦中,或者现在已经死了,所以才能与元膺重逢。五年时间过去,这张更加锋利俊美的脸庞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眼睛,浓烈地燃烧着。

“元……元膺……”语未成泪先落,星靥吸着鼻子剧烈哽咽,又错乱又幸福地在他面前哭泣着,“元膺,是你……真的是你……”

北遥国皇长子、征南王爷海苍狼一接到萨朗派人送来的信就立刻赶出京城。弟弟的狗熊脾气他很清楚,海青狼那个人真心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恨不得挖心掏肝,可若是当真恼恨起一个人来,那就比连掘了他老海家十八代祖坟还要血海深仇,而且脾气又比驴还倔,认准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若是不亲自去跑一趟,很难说海青狼和海昇这回又要捅出什么篓子来。

无奈之下,征南王海苍狼丢下手里繁杂的政务,还不敢让父皇海枭獍知道,急急匆匆找了个借口就往云州赶。上九泉山的半道上,远远就看见了身穿青狼营战袍的三名军士带着一个女人骑着马,也往山顶上走。

萨朗派人送来的信报里没提到过还有个女人,她……究竟是什么人?

海苍狼看着这个女人脸上雪花般一触即融的虚弱喜悦,还有年光往事流逝般的斑斑啼痕。如描如画的眉眼是那么美,冬末时节,在这凋蔽的九泉山里占断春光。

她嘴唇嗫嚅,轻轻地唤出一个名字。

“元膺,元膺……”

海苍狼看着怀里哭声渐渐抑制不住的星靥,舒散的浓眉慢慢地皱紧,牙关也在同一时刻咬紧。他不出声,星靥就喜出望外,原来真的是元膺!

崖坡上头传来军士们的喊声,很快有绳索垂下。海苍狼怔然的神思被喊声打断,他收敛起心神抓住绳索缚在星靥腰间,仰首喊道:“往上拉!”

星靥的身子猛地被向上提高数尺,脱出了海苍狼的怀抱,她慌乱地抓紧他衣袖,泪如雨下:“元膺别走!”

泪水落在海苍狼仰起的脸颊上,他突然有点不舍得惊散这个女人荒谬迷失的梦境。淡淡地抿起嘴角,露出许久没有人看到过的微笑,征南王爷对着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急迫的星靥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不走……”

赶到山顶时,海青狼和海昇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衣衫撕破头发散乱,还在拼命地厮打。丰博尔、萨朗和海昇的手下都抢过去拉架,但这两位年轻王爷正在火头上,武功又强,十来个人都拉不开他们两个。

海苍狼远远看着,怒意填胸。他大吼一声纵马前行,抽出腰间弯刀脱手掷出,连鞘的弯刀飞快旋劈着向混战在一起的海青狼、海昇飞过去,先重重磕打在海青狼的头上,又借着余劲把海昇打得跌出去两步趴倒在地。

两个人狼狈地冲着来人怒吼:“谁他妈打老子!”

吼声在看清是海苍狼后,后半截又被咽了回去。海苍狼策马一直走到两个人身边,端坐马背俯视着这两个不争气的弟弟,冷哼一声说道:“打了这么久还没分出胜负,以后不要再说你们姓海,祖宗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大哥!”海青狼还要争辩,海苍狼重重一声斥责:“闭嘴!”

普天之下,除了父皇,也就是海苍狼还能制住骄横跋扈的拭剑王海青狼,他脸上肌肉动了动,终于没敢再开口,只是恨恨地瞪了一眼海昇,从鼻子里哼了一大声。

海苍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从马背上跳下来,让手下把战马牵手。他负手站在两人之间,对丰博尔说道:“拿两把刀来。”

丰博尔不明就里,怔了怔,从身边侍卫的腰间抽了两边精钢打制的刀送过来。海苍狼把这两把刀扔在地下:“一人拿一把,今天不砍死一个,谁也不许下九泉山!”

“王爷!”丰博尔和萨朗吓得大叫,海苍狼一眼扫过去,众人立刻闭上嘴。

“来啊,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没劲了?”海苍狼踢踢海昇,又踢踢海青狼,两个人慢慢爬起来,手里各自以刀拄地,粗重喘息着瞪视对方。海昇先站直腰,虎着脸对海青狼吼道:“你小子搞的什么鬼好端端的,你怎么又受了伤!你瞧不起老子是不是!”

“你小子才玩猫腻!”海青狼吼声一点不比海昇小,““有脸说我!你不是也受了伤?我告诉你海昇,老子就算受再重的伤断胳臂断腿,打你这样的也不在话下!你他妈趁早给老子滚回江阴城去把伤养好,老子赢你也要赢得光明正大!”

事后才知道,海青狼因为上回在辕门吃鞭子的时候海昇是刚受过重伤,自己不愿意占他这个便宜,所以中了毒也不及时诊治。偏偏海昇也猜到了他也许会干出这样的蠢事,决斗前两天特特地与手下练武,车轮战中受了腰伤。

海苍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两个人明明都在为对方着想,却又彼此水火不容。

让海昇的手下押着他先回江阴,海青狼坐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正由丰博尔帮着包扎刚才打出来的伤口。

海苍狼负手站立,发现弟弟的一双眼睛正瞬也不瞬地盯在站在一边的星靥身上。而星靥的神情如遭重创,在知道救了自己的人原来是北遥国的大皇子之后,她就一直没抬起过头。

寒涛东卷,万事付空烟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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