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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暗恋冤家(惜之)-第13部分

小说: 暗恋冤家(惜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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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词痛恨别人支配自己,她是强调公平的,所以她也不会让别人来支配宇文睿。

「那是你第一次失控,在我面前流眼泪。」

点点头,那年他心疼她的眼泪,他离开,把空间留给她。

「你走了之後,有段时间我很难适应。」

「为什么?」

「你花三年时间让我习惯,校门口有人在等我,少了跟屁虫就像出门忘记带钱包,难免心慌慌。」

「所以……你对我有思念,对不对?」

宇文睿轻抚她手上的链子,那是他送的,一个S、一个R,两人名字相系,那是她身上唯一的装饰品,也是它的存在,让他更坚定对她的心。

「对。不过我想你这种人,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女人包围在你身边,你要忘记我,一定比吃饭更容易。基於不吃亏原则,我逼自己全心投入课业,不去想你。」

「你成功了吗?」

「算是吧!在你出现之前。」

「所以你没有想像中那么讨厌我?」

「我并不讨厌你,我是讨厌被限制。」

「那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有,不只一点点。」

老实说,要不是早上那一幕、要不是一群赶鸭子上架的长者出现,她甚至觉得他们之间有可能。

「Great!那我们顺大人的意结婚吧!」

坏就坏在这句「顺大人的意」,她承认她有些反骨,对不起,她的人生自己负责,她不去顺谁的意,更不想去逼迫谁顺意。

「不要。」馥词郑重摇头。

「为什么?」她的回答让宇文睿傻了,一个模糊念头闪过——完蛋,矫往过正,他要去找江玉英算帐。

「这事情我们讨论过好几次。」要她亲口说出,她不要他受自家人逼迫,对不起,她办不到。

「你是说我们的性格不合、我们价值观不同,还有婚姻是坟墓等等的那些讨论?」

「对。」

「我们这段日子相处得不错。」他反对。

「我就是不想嫁。」

「为什么?又是因为被迫?我懂了。」

每次他认真说出「我懂了」,就代表一段分离,这个印象在她脑海间深植。

这回他又懂了,心在瞬间碎裂,馥词没想过自己的坚持是否合宜,她只急著想扑到他怀里哭个过瘾。

「不准再说,再说话我就哭给你看……」

他没说话,她开始哭了,吸鼻子,声音小小,但他听得清楚分明。

他不说话,她沉默;他在寻找问题症结,她在厘清心中不明,为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抑?为什么她看不到前途光明?

好吧,A计画失败,B计画展开,他不认输,尤其在最後关头,她承认对他的喜欢不只一点点时。

   

菁英团队开会,讨论紧急问题,这回主题不是哪家公司面临破产危机,也不是哪个企画案能替他们带来另一笔财富,他们讨论的是Boss的终身大事。

这件事又不是公事,何必麻烦举世闻名的菁英团体?没办法,游馥词太难搞定,Boss花十几年,砸下无数心力,都没本事将馥词拐到手。

为了显示团体成员同心齐力,他们决定联合出手,让老板在回美国时,不但荷包满满,还携得美人归。

「我认为婚礼应该选择偏僻的地方进行,让游小姐主观认定,一切都是小英主导的阴谋。」菁英甲提议。

「没错,游小姐太聪明,要是谜底太早解开,她会猜出来大家在作戏。」菁英乙附议。

「如果在小英老家附近教堂办婚礼,会更具说服力。」

「我同意!」小英举双手赞成。

「喜宴采流水席方式,在Boss老家举办,让乡亲同沾喜气。」

「礼服正在赶工当中,晚宴能派上用场。」

「四人一组的保全,有五组,同时保护游小姐的安全。」

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要预防馥词了解实情後逃跑,保全的重点工作是——把馥词架上飞机。

「机票订在隔天中午,好让游小姐和Boss有充分时间休息。」提报告的人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暧昧一笑。

就这样,你言我语,婚礼的规画齐备。

「好,就照会议讨论分头进行。小英,这回你要是再搞砸,请你自动递上辞呈。」宇文睿面无表情。

粉冰粉冷,小英抬头看看户外的太阳——是空调温度太低?这时间,游馥词应该出现,重新认识一下她心目中的「温和体贴」男人。

「是的,Boss大人。」小英必恭必敬,她尝到马屁没对准,拍到马腿的痛苦经验。

「我不希望这次再有任何失误。离婚礼还有三天时间,大家有空的话多做做沙盘推演。」

「是。」一声令下,摊计画书的摊计画书、开电脑的开电脑,他们用最专业的手法策画婚礼。

起身,宇文睿端起咖啡,走到落地窗前,微蹙的浓眉在想起馥词亲口证实的喜欢时,舒展……

  

馥词不好受,非常非常不好受,林宗朔打了几次电话来,希望她回去上班,可她一点兴致都没有,自从宇文睿离开那天起,她就觉得万事皆懒。

爸妈为她的决定,气到不想理人,空荡荡的公寓里,充斥寂寥。

收拾满盆生长丰盛的苜蓿芽苗时,她想起宇文睿吃沙拉时的皱眉痛苦模样。

他求她多给一些沙拉酱,她摇头把沙拉藏在身体後方,他一步步逼进,将她逼到墙角,一个不小心用力,沙拉挤压到她的手心。

拉起她的手掌,他把生菜放在她手心间,一口生菜、一口沙拉,舔舔吮吮,他的吻贴上她的手、她的唇,他在她唇间喃语——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沙拉盆。

温温的,他的吻,犹在耳畔。

实实的,他的背,靠在上面安安稳稳。

不过几日不见,思念充塞她每个毛细孔,向她抗议。

以前用忙碌来为遗忘铺路的作法已经失去效用,越忙碌她越想他。

把狗送给楼下弟弟时,她想起他买的全家福套装;收起满屋子HelloKitty时,想起他憋住的满脸笑意。

她的假哭、他的心疼:她的无理取闹、他的妥协……干嘛他们总是擦肩错过?

鼻子发酸,最近她老想哭,明明没有新词,她偏强说愁。

偷偷地,眼泪横过脸颊,刷开,多愁善感是恋爱中女人的特色,可是……是她自己赶走爱情呀!

缩在沙发间,回想那夜缠缁,窝在他怀中,睡眠安稳。

是她错了吗?错在为反对而反对,还是错在对他太体贴?

那天,宇文睿离开,他说:「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我不晓得十年後还能不能踏进这个门,但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我们之间还有可能。」

他的话句句令人动容,馥词不晓得该将他的话做何归类。

是他太善良,总给人留余地?或是,天秤座的他,喜欢每个分手结局仍然浪漫得让人思念?

他会想她吗?会吧!至少一年半载。

他会常常忆及他们共同生活的点点滴滴吗?也许,特别是他们聊过的无数话题。

想他、想他,馥词没那么浪费生命过,可是这回,她的的确确浪费七天、一百六十八小时来思念他。

他好吗?肯定很好,他从没让自己坏过,坏的人是她,一不小心鼻水抽抽搭搭,自信女人被谋杀。

电钤响起,馥词想不出谁会来拜访她,她不是人缘好的人物。

起身,开门,门外是小英,意外!

她带来一个大礼物,急急进门,把它摆在地板上。

「我以为你回美国了。」馥词的声音带著些许哽咽。

「对,後天的飞机。」敲敲腰椎,主人不称职,她替自己找到位置坐下来。

「团队要解散了吗?」

真可惜,以他们的能力,聚在一起,肯定可以做一番大事情。

「解散?你有没有说错,我们从大学时期就让宇文睿结合起来,买公司、整顿公司、卖公司,这些年我们人人身价在十亿以上,为什么要解散?」

「等等……你是说,你们不是宇文伯伯找来的?」这个讯息来自……宇文睿。

「不是,我们是宇文睿的同学,他这个人眼光奇准、外交手腕又高明到不行,加上资金够多,所以他理所当然成为Boss。听说林宗朔是Boss的高中同学,他搞不定公司里的派系斗争和经营弊端,才到美国请我们出马帮忙。」

原来他并不像自己想像中那般无能?她竟还口口声声要求他振作。

「他是双面人?」闷闷的,馥词说。

「没错,所以你告诉我,他温和善良时,我严重内出血。」吐吐舌头,小英一派可爱天真。

「从头到尾他都在骗我?」二氧化碳上升,怨和不平堆积。

「某部分是的。他对你隐瞒公司的事,不过这个情有可原,要是你全盘知道我们的作法,旧董事那边我们会很难摆平,也许要半年或更久,我们这次的突击成功,在於没有人知道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不单单这部分,他对我……」宇文睿的刻意误导,让馥词觉得自己是傻瓜。

「他对你是认真的,我保证。过去几年,我们不断听他谈你,看你的旧照片是他最大乐趣,那些他交往过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带有你的影子,我想,他喜欢你这件事不会作假。何况在我们面前作假,没有意义吧!所以我买了大礼来酬谢你。」

「酬谢我?我不懂!」宇文睿对她认真,需要小英买礼物来酬谢?

「我很感激你让他彻底死心。」

隐隐约约,馥词猜出她的意思,只是不敢确定,事情是否如自己臆测。「可以详加解释吗?」

「很简单,宇文睿追过我,他认为我和你是同一种人,聪明努力,每分钟脚踏实地为自己的生命争取,知不知道?我家里也在菜市场卖菜。」

「你们交往过?」馥词凝心皱眉。

「错!我在他身边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与你相像的女孩子,只要一表现出主动意味,马上会被隔离。她们的主动、敏感、任性……都是推开宇文睿的最佳武器,只可惜她们总不晓得自己错在哪里。馥词,我告诉你的都是正确资讯。」

「你喜欢他?」馥词总算归纳出结论。

「答对了。我暗恋他,一如他暗恋你。认真想想,他那样子的男人谁不倾心?英俊、多金、有能力,所有条件都是上上之选。不过,我比她们聪明,我和你一样,不主动、不争取,不表现出对他有任何兴趣,所以我赢得最後胜利。恭喜我吧,明天我要和宇文睿结婚罗!」

结婚?馥词好紊乱。

怎么变成这样?她一直当小英是盟友,对她诉尽心事,没想到……她有强烈被背叛的感觉。

可是……回头想想,小英哪里有错,是她要放弃、是她要推开他的。

见馥词沉默不语,小英乘胜追击。

「我本来以为没救了,他大概会待在美国,痴痴暗恋你一辈子,让所有女性个个有机会、人人没把握,我也只能死心塌地留在他身边,当个知心朋友之类的人物。

「没想到一趟台湾之旅,你让他彻底死心,所以,他无所谓罗,反正新娘不是你,娶谁都无所谓,而聪明才智、态度气质最像你的我,自然成为第一优先人选。」

「他并没有彻底死心,他说过十年後有机会的话……」馥词喃喃自语。

是啊!那天他的神情落寞……那是心如槁灰,是绝望啊!

错了、错了,她以为他想娶她,只是出於被迫;错了、错了,他并没有她感受到的被控制或窒息感;错了、错了,他向她诉明痴心,她只当他在做交际,她全盘皆错,错得离谱。

他爱她,真心诚意;他慕恋她,是十几年不曾改变的事情;这么明显的爱情,她有什么道理将他推开?

笨!她一向自负聪明,哪里知道自己聪明不如他、才智不如他,连专情也比不上他,她事事样样瞧他不起,而真正该被瞧不起的人却是自己。

「游馥词,你,你给我说清楚,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是你自己不要他,要我帮你献计策的,你不准反悔!」

表情大考验——怒!张牙舞爪的小英从沙发上跳起来,指著馥词的脸,面目狰狞。早说过,随便一个人的演技都比游馥词高明。

「如果我後悔呢?」

「你没有机会後悔,我不会让你搞破坏。听清楚了,你不会败部复活,宇文睿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再次表情大考验——惊!双手捧脸,全身颤栗,她的声音带著严重恐惧,有心虚、有惶恐,看著馥词的眼光闪烁躲避。

「他不爱你。」馥词试著和小英讲道理。

「你以为我在乎他爱不爱我吗?就算他死心,死掉的那颗心里面装的还是游馥词,不是我江玉英,也无所谓,我只要在他身边,每天每天、每年每年,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的地位。」

他连死掉的心,仍装起满满的游馥词?连一个外人都这样子说话,她还有什么可质疑的?争取丈夫的心陡然坚定。

「可是……」

「没有可是。游馥词,请你有骨气一点,去找别的男人,那个叫李帼升的是不是?他很好啊,那个让宇文睿嫉妒得半死的资优生。」她跳脚大叫,演歇斯底里,这样子才入戏。

「小英,你不要生气,我分析给你听!」

馥词想用律师的三寸不烂舌说服对方,可惜嫉妒的女人听不下半句话。小英捣起耳朵,番到不行。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你放心,我把他手机收走,你找不到他。过了明天,我们立刻回美国,从此你们两人的生命是两条平行线,再不会出现交集!」

推开馥词,小英跑得很快,仿佛身後有贞子在追赶。

没穿鞋的馥词只能追到门口,深吸气,她对著小英的背影,战帖下得豪气千云——

「我和宇文睿的生命不会是平行线,你等著看!」

  

聪明女人难对付,除非对付她的也是聪明女人。

馥词用尽管道找不到宇文睿的下落,手机关机、公司没去、菁英团队没他的消息,她一路开车回乡下,宇文家所有亲戚都不在家。

馥词不敢回家,偷偷摸摸地,她又摸回台北。

幸而她灵机一动,想起小英说过,林宗朔和宇文睿是高中同学,何况这回宇文睿专门回台湾帮忙他,这顿喜酒他总该在受邀行列。

於是,馥词拨了他的手机,查知宇文睿和江玉英在台北县某个偏僻教堂,接近江玉英娘家的教堂举行婚礼。

江玉英够奸诈,她也非省油灯。

馥词从高速公路一路开,进省道、乡路,越开越庄脚,一弯小河,几片青葱,明明是山明水秀、地灵人杰的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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