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又热又平又挤-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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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型高档住宅区，别墅豪宅和综合公寓。没有人考虑是否有足够的水……迄今为止普度解决水危机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祈雨；二是责难濒危物种法案（Endangered Species Act）。我完全赞成祈祷、祈雨舞、萨泰里阿教（Santeria）的鸡祭品、巫术气象咒符或任何其他法术只要能把水从天堂哄下来。但普度却对海洋生物兴师问罪，仅仅因为它们依靠查塔胡奇河弗林特阿帕拉齐可拉河（ChattahoocheeFlintApalachicola）水系的淡水生活。他告诉电视主持人没有哪种软体动物“比亚特兰大的大人、孩子、婴儿需要更多水……”“人们常常把这一问题转化为要孩子还是要牡蛎，”地球正义（Earth justice）律师事务所的环境法律师格斯特（David Guest）说，“但最根本的问题是：为什么亚特兰大比以前需要更多的水？”50年前亚特兰大挖出的莱尼尔岛湖（Lake Lanier ）是为了让驳船在查塔胡奇河上航行，而不是用作水库。但由于没有人监督亚特兰大地区的扩张，莱尼尔岛湖倒成了亚特兰大的圣井……佐治亚州要求美国陆军工程兵部队（US Army Corps of Engineers）减少对下游的放水量。”格斯特对此提出质问：“难道会吵的孩子就一定有糖吃吗？”姑且不论下游的生存问题，仍然允许亚特兰大挥霍更多的水，就如同你把ATM卡借给刷卡上瘾的人一样，他对你承诺只用一次。” 这就是我为什么放弃了气象频道的环球广播（World Service）一职的原因。 一般来说，猎人、农民、渔夫都很传统，不属于戈尔电影中的那类，但他们深知他们所处的河流、农场、猎场和山谷发生了变化。他们不必看《难以忽视的真相》就能知道，因为他们一直在关注。这是他们的家庭视频。只要到蒙大拿待上几天，你也会有他们的这种感觉。 02007年1月我冒险去了趟那里，我承认那天并没有迹象表明蒙大拿已经变暖了。我来到考尔斯普（Colstrip），想看看露天煤矿的真正样子。我有能想象得到的最好的导游：蒙大拿民主派州长施韦泽（Brian Schweitzer）和他的狗杰克（Jake），州长告诉我杰克在这里比他更受欢迎。 州长是一个和善、精明的大块头，他驾着一架双引擎螺旋小飞机在比灵斯（Billings）接到我。在我们飞往考尔斯普的途中遇到一股强风，颠得我左右摇晃，像拌沙拉一样，之后我们的飞机在煤矿中心的临时跑道上降落了。（我们返回时又遇到另一股风暴，我把手指深深抠进扶手，结果在扶手的皮革上留下了我的指甲痕。我很感谢飞行员丰富的经验，州长大声说道：“今天能请到最优秀的实习生来开飞机，我很开心。”真有趣……） 在飞行途中，州长除了指给我看从空中看到的不同建筑物外，还回忆了他和蒙大拿民众所看到的一幕幕气候变化。 “蒙大拿人得靠天吃饭。”州长说，他是位农学家，他把自己的第一个农场建在了沙特阿拉伯。他说：“我们都很清楚气候正在改变……当埃克森美孚（Exxon Mobil）公司雇了一个自称为‘科学家’的人嚷嚷不是这样的时候，你不必看《纽约时报》就知道他在瞎说。” 后来，他简单地向我解释了为什么这里的猎人、农民、渔夫都很相信气候已经发生了改变，因为这个州每年7月要检查鳟鱼河河水的温度。鳟鱼喜欢夏天从高山冰川流下的冰凉的河水。不幸的是，在过去10多年里一些山上的山顶积雪7月化完了，所以河流就失去了稳定的冰水来源，鳟鱼也因此变得焦躁不安。蒙大拿著名的弗拉特黑德河（Flathead River）正好流经冰川国家公园（Glacier National Park），该河在1979年7月是113摄氏度，但到2006年7月已升至1595摄氏度；20年前流淌的几乎是100％的融雪水，而现在只有50％了，其他的则是雨水和泉水。鳟鱼变得异常不安，蒙大拿州不得不禁止在一些河域捕捞鳟鱼。 “垂钓鳟鱼是一种精神享受，”施韦泽说，“当人们不能在自己喜欢的河域垂钓就会很心烦。”此外，森林火灾越来越频繁。蒙大拿西北部山区全是冷杉和落叶松，形成了一条条林木带。然而，由于冬季平均气温逐渐升高，这些林木带更易遭到昆虫、害虫的侵害。这些昆虫的幼虫原来在每年冬季寒冷的1、2月份零下20～30华氏度低温中会被冻死，但近几年却不行了。 “现在落基山脉有很多枯死的大树，”施韦泽说，“大自然用自己的方式处理这些枯树一旦被闪电击中就化为灰烬。健康的森林只会被烧掉一小块儿，接着来场小雨，一切都会恢复平衡状态。但现在有这么多的枯树，只要电闪雷鸣，50万英亩的森林就将全部毁于一旦。森林的构成正在变化。” 这反过来也影响到了蒙大拿猎人。这里的狩猎季节通常从10月份第3个星期天开始，猎物主要是麋鹿。“有一半的蒙大拿人都要去打猎，”施韦泽说，“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外出狩猎，这样她们就能稍作休息；男人们希望可以在森林里待上几天，不用洗澡也不用刮胡子。”蒙大拿人都知道到了10月山区就会被雪覆盖，面对高达6 000～8 000英尺的大雪山，麋鹿不得不下山，成群结队地出现在山谷附近觅食。猎人根据它们的足迹找到它们并捕获它们。现在雪来得晚了，麋鹿下山也晚了，麋鹿狩猎季节得推迟到11月份。这不是灾难，这恰恰在告诉你：环境在改变，因此生活方式也得随之改变。 “麋鹿狩猎季节起始日期的变动并不是科学家造成的，”施韦泽说，“而是由想打猎的人决定的。他们告诉我，‘我3年都没打到一只麋鹿了。’他们只是一群很有规律的人，没有气候数据，但他们知道他们应该知道的现在不同于以前了”。 2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问题也会发生变化。美国最大的河流密苏里河水系70％的水来自于蒙大拿的雪；流入哥伦比亚河流域的水50％来自蒙大拿的雪。当蒙大拿的雪越来越少，不仅这些河流获得的水越来越少，而且依靠这些河流的水力发电大坝所能产生的清洁的电能也越来越少，这一缺口必须由煤电来补充。此外，当融化的雪水和地表径流减少后，农民就需要安装更大动力的电泵把水抽到地面用于灌溉，这就意味着对电能有更大需求。 “蒙大拿是位于河流上游的一个州，”施韦泽说，“我们的融化雪水流进大西洋、太平洋、北冰洋。过去融化雪水能持续1年，而今7月中旬就没有了，因为此时山上的积雪已经化完了，而要到秋天晚些时候才会开始降雪。” 2008年2月，《科学》（Science）杂志发表了一份来自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斯克里普斯海洋学研究所（Scripps Institution of Oceanography at 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Diego ）的分析报告，报告根据1950年以来的数据得出以下结论：根据每年4月1日的测量数据，在研究的9个西部山区中，有8个山区的积雪场水含量都在逐步下降。研究者认为这无疑是由于气候变化造成的。考虑到融化雪水非常重要从灌溉到饮用，再到西部水力发电，“所以改进美国西部的水利基础设施非常重要”。 否定气候的变化者们对蒙大拿的这些事情知之甚少。 “去年，我看到一些民意调查显示60％以上的蒙大拿人同意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如果能减缓气候变化，他们愿意多交税，”施韦泽说，“连这辈子从不打领带的乡下老人都会感叹说：‘哎呀，环境在变了。’8月的时候，他们只要看着山顶，就知道积雪消失了。以往熟悉的景象，如今已不存在。他们也知道，流经爷爷农庄的泉水在世纪之交就已经干涸了。他们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们却明白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正悄然而至。” 一月的水仙花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有更多的人慢慢开始明白气候变化并不仅仅是 “全球变暖”那么简单。“哦，天气会暖和一点，但这会有多大危害呢？尤其对那些像我一样刚从明尼苏达州回来的人来说这不见得就是件坏事。”然而，随气候变化而来的将是 “地球诡变”。 “地球诡变”一词最初是落基山研究院（Rocky Mountain Institute）的一个创办人罗文士（Hunter Lovins）提出的，用来解释全球变暖引起的各种异常天气：有些地方烈日炎炎并持续很久，饱尝干旱之苦；有些地方频繁遭遇暴雪、风暴、洪水、暴雨、森林火灾等自然灾害；还有些地方面临着物种灭绝的困境。天气将变得很离奇。其实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当位于马里兰州贝塞斯达区（Bethesda）车道附近的水仙花今年1月上旬就开花了，而往年要到3月份才开放，我觉得真的很怪异，就仿佛是从古老的“阴阳魔界”（Twilight Zone）这样的场景里钻出的东西。我向窗外望去，看见节目主持人塞林（Rod Serlin）正在割我们房子前面的草坪。 慢慢适应吧。天气就像科幻，但它背后的科学很真实、很平凡。只要全球平均气温稍微升高一点，就会对天气产生很大影响，因为温度变化会引起地球表面气流和其他循环方式的改变。因此，当你改变了地球表面平均温度，也就改变了风的作用方式，因此季风会随之改变；同时你也改变了水分蒸发的速度，这就导致在一些地方发生强烈风暴，另一些地方则遭遇更炎热的酷暑天气和更持久的干旱。 我们怎么会同时遭遇干旱和潮湿这两种极端的气候呢？当全球平均气温上升、地球变暖时，就有更多的大地水分被蒸发。因此本来就干燥的区域会变得更干，这又加快了蒸发速度，把更多的水汽带入大气层，这样大范围水域附近的地区或者在大气动力学作用下频繁降雨的地区都会变得更加潮湿。我们都清楚水循环的过程：水汽上升后必然会落下来，水汽上升得越多落下来的雨水也就越多。与之相伴的是全球降雨量的增加，而且每一次暴雨的降雨量都会增加，这样洪涝、山洪等灾害的爆发频率就会升高。这就是为什么“全球变暖”这个相对温和的词不能准确表达我们可能将要面对的巨大破坏力。 “眼下流行的‘全球变暖’这个词不恰当，”霍尔德伦说，“它是指温度上统一的、逐渐的、温和的变化。实际上，气候变化根本不是这样，它随着地理位置的不同而不同，比气候变化的平均历史速率更快，比生态系统和人类活动的调整期更快。除了温度外，它还影响了一系列重要气候现象，包括降雨量、湿度、土壤温度、大气环流、暴风雨雪和冰覆盖面、洋流和上升流。毋庸置疑，它对人类的负面影响远大于正面影响。应该用‘全球气候破坏’代替‘全球变暖’一词，尽管这听上去更沉重但也更精确。” 2007年8月7日，美国有线新闻网（CNN）登载了一篇联合国世界气象组织发布的截至当年发生的全部前所未有的极端天气事件的研究报告，报告名为“地球诡变2007”： 四大季风低气压导致了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的严重洪涝灾害，而往年通常只形成两个季风低压……英格兰和威尔士5～6月遭遇了自1766年有纪录以来的最潮湿天气；7月末，高涨的河水差点淹没了他们的银行……上个月末苏丹遭受的洪水和大雨冲垮了23 000间泥砖房屋，造成至少62人死亡。这一年雨量异常大，降雨也提前了……5月份，高达15英尺的汹涌水浪横扫马尔代夫群岛的68个岛屿，造成了严重的洪灾和损失……与此同时，一场热浪扑向俄罗斯……欧洲东南部也没有逃过这异常的天气，6、7月的酷热打破了历史纪录……南美洲南部地区罕见的严冬带来了凛冽的寒风、暴风雪以及少有的大雪。7月份，阿根廷温度降至零下7华氏度（…22摄氏度），智利降至0华氏度（…18摄氏度）。6月份，南非下起了自1981年以来的第一场大雪，一些地方的积雪差不多有10英寸（25厘米）厚…… 更极端的异常天气在2008年夏天仍然持续。艾奥瓦州史无前例的暴雨注满了锡达河（Cedar River），淹没了锡达拉皮兹市（Cedar Rapids）城区，水位比海平面高出30英尺，远远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纽约时报》2008年6月13日的一篇报道充分表达了艾奥瓦州人对地球诡变的感受：“‘如果你想破纪录，那么通常只要1～2英寸就够了。’艾奥瓦州达文波特气象局（Weather Service in Davenport）的水文学家佐格（Jeff Zogg）说，‘但用6英尺来打破纪录的确令人震惊’！” 我们再也回不了堪萨斯了 当进入能源气候年代后，我们身在何处？我的意思是，虽然许多人都知道天气变得很奇怪，但却没有认真想过天气已变得很危险，需要我们采取必要的措施应对那些注定要发生的灾难，把这些灾难控制在能够控制的范围内。我们需要延展我们的想象力，要知道气候变化的范围比预测的平均区间要宽泛得多。 为了提高人们对气候变化的认识，库勒建议：地方电视台气象播报员应该在平时的报道中普及一些有关气候变化的知识。“如果能让观众对大趋势有一定了解，就能让他们把气候和天气联系起来，”库勒说，她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拉蒙特多尔蒂地球观测院（LamontDoherty Earth Observatoryof Columbia University）获得了气候学和海洋大气动力学的博士学位，“如果地方气象员没能告诉你‘倘若我们继续这样排放，那每个月就会有10天以上的红色警报烟雾天气，臭氧含量和热指数都会急剧上升’，那么这是不利于应对气候变化的。地方气象员是大众和科学界的桥梁，人们看着他们、信任他们，所以当务之急是他们应该用科学知识把这双方连接起来。这也是一次提高人们环境素养的机会。” 气象频道一直都在追踪出现的高纪录和低纪录情况。“你可以把任何一个月的数据拿来，高纪录的个数肯定超过低纪录。例如，在2008年3月份的第3周（2008年3月15～21日）里产生了185个高纪录，而低纪录只有28个。当你一周接着一周观察这些数据时，就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