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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经济杀手:美国欺诈全球真相-第8部分

小说: 经济杀手:美国欺诈全球真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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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11楼和她的母亲、弟弟、妹妹一起共进午餐。之后,我们朝电梯走去,准备前往拟议的项目地点。我们和携带AK…47冲锋枪的保镖一起进入电梯。 
    电梯关闭之后,那个身着皮夹克的保镖按下了最下面的按钮。电梯下行的过程中,没有人说话。我脑子里全是AK…47冲锋枪。我意识到,这些保镖要一路护送我们去那里,以防止那些我在非营利组织曾与之共事的玛雅人袭击。我不禁在想,我的那些玛雅人朋友现在会怎么看待我呢? 
    电梯停稳了。门打开的时候,我急切想看到的是从我先前经过的柱廊旁边投射进来的阳光。但是,没有阳关,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水泥停车场。这里的灯光不可能更亮了,里面还散发出潮湿的水泥味。 
    佩佩用力按了一下我的胳膊。“不要动。”他压低嗓音命令我。 
    电梯里的两个保镖马上抢先出来,站在我和佩佩的前面,挡住电梯口,AK…47冲锋枪指向那空荡荡的停车场。第三个保镖—穿着皮夹克的那个,迅速蹲下身体,靠近头部的枪左右平移,一边搜索前面的可疑区域,一边朝外面移动。此时,那两个保镖也走出电梯,在靠近电梯的两旁站好了位置。 
    这时,我前方的视野没有阻挡了。我惊奇地发现,停车场就6辆车而已,全是美国产品,雪佛莱、福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第五辆是黑色旅行车,第六辆是红色皮卡。不管怎么看,都无法看出这些车有任何可疑之处。 
    穿皮夹克的保镖用手电照射每辆车的内部,然后是底部,无一例外。逐一完成检查后,他再一次迅速扫视了整个停车场。直到疑虑完全消除,他才打开其中一辆旅行车,跳上去启动引擎,然后把车子慢慢地开到我们旁边。 
    其中一个保镖过来,打开旅行车的后门,然后那两个保镖都钻进车里,坐在面朝后部的第三排座位上。穿皮夹克的保镖跳出车门,AK…47冲锋枪依然没有离手。接着,佩佩跟在我后面上车,坐在第二排座位上。穿皮夹克的保镖为我们关上车门。他吹响了尖声刺耳的哨子之后,又回到驾驶座的位置。 
    旅行车爬上倾斜度很大的斜坡。快上到地面的高度时,前面的金属大门向上打开,阳光照了进来。门外站着三个武装警卫。我们的车从旁边开过的时候,他们都齐刷刷地举起手,给我们敬礼。这时旅行车停下来。这三个警卫中的一个,打开车子驾驶座另一侧的车门,跳了上来。接着对着手提对讲机嘟哝了几句。片刻之后,两辆豪华大轿车,一辆白色,一辆银白色,在我们前面的路边停下来,窗户都贴了膜,无法看到里面。车上驾驶座穿皮夹克的保镖旁边的那个保镖,挥了挥手。于是,白色的那辆轿车在我们前面向街道驶去,我们的车子接着跟上,紧跟我们的是那辆银白色的车。 
    佩佩拍了拍我的膝盖,终于打破了一路过来的沉默。“可怕,是吧?不得不这样生活。” 
    “难以置信。不过,看得出来,你的手下都很专业。” 
    “他们是用钱能买到的最厉害的家伙,全在你们创办的美国学校(School of the Americas,SOA)接受过训练。”他皱起眉头,“就在上个星期,我妹妹乘坐的车就遭到了袭击,一伙玛雅人干的。幸好,我们的车都装有防弹玻璃。就是那玩意儿和保镖救了她。” 
    “有人受伤吗?”我问。 
    他耸了耸肩。“保镖告诉我,打伤了他们其中两个人,但他们被同伴救走了。我们的保镖十分谨慎,没有去追,否则麻烦就大了。我的一个业务伙伴就遇到这种情形,他的保镖去追那些袭击者。结果正好落入他们的圈套,遭到伏击。一个保镖被打死了,还有一个受伤。”他透过窗户,朝外面我们正经过的宽阔的马路看去。“过去可是一个不赖的城市,”他的头转向我,“不过,现在不行了。这些玛雅人,他妈的简直发疯了。”这时,他的视线又朝窗外看去,接着又转过来看着我,轻轻地笑起来:“如果你也处于我的位置,你最怕谁?” 
    “什么意思?” 
    “谁最有机会置你于死地?” 
    我想起了巴拿马的托里霍斯,想起了他死于谋杀的传闻:就在他要登上专机开始那次致命的飞行之前,他的一个保安官员给了他一个录音机,里面就装有炸弹。“你的保镖。” 
    “当然对。”他伸展了身体,向座位后部靠去,“所以你得雇用最忠诚的保镖,给他们优厚的待遇。我们的保安力量很强大。任何在我们家里负责安全工作的保镖,就像这些……”他指了指我们前面的车,又指了指后面的车。“他们已在我们的其他保安部门里—工厂、银行或种植园锻炼了很多年了。只有在被证明效忠我们之后,才有机会接近我,或我的家人。” 
    “他们怎么才能做好?” 
    “证明他们自己?”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面对危险,他们得不顾性命,在交火时与对手拼个你死我活,展现出他们的勇气和忠诚。” 
    就我而言,他的这席话让我想起了发生在伊拉克的内幕,而且这件事引发了1991年美国对伊兰克的入侵。我对佩佩提及了这件事,佩佩点了点头:“讲得详细点。” 
    “我们的帮手曾试图干掉萨达姆,但他的警卫人员训练有素,非常忠诚,我们无法得手。此外,他还有那么多替身。想想看,如果你是他的警卫人员,面对外部的贿赂,你也很想干掉他。但同时你很清楚,如果你射杀的是他的替身,那么你的家人全完了,而且将死得极其痛苦,备受折磨致死—那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残酷折磨。这就是布什政府直接派遣军队的原因。”
    “实在高明。”他哈哈大笑,“我们也传出话去—万一我的任何手下受外部贿赂,我们也要安排折磨致死的方法。” 
    我离开城市,前往一个景色壮观的火山。天空蔚蓝无云。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危地马拉城完全是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城市之外,视野开阔,一望无垠。我们路过一个小湖,然后车子开上了满是尘土的公路。佩佩告诉我,为了打柴烧火煮饭、取暖,当地的农民伐光了所有树木。放眼望去,山坡上光秃秃的,沟壑纵横。很明显,这是森林伐光后水土流失造成的。 
    “你可能会认为,”他说,“他们本可以汲取教训的,但事实却相反。他们的祖先砍伐树木,为他们自己修建什么金字塔,把自己全毁了。现在,他们依然如此,没有改变。 真是愚蠢,简直不可救药。” 
    我很想指出,从长远来看,城市污染的破坏性比这个严重得多,他和我依赖的工厂以及车辆更是罪大恶极,正是我们执行的政策迫使这些农民毁坏森林。但是,如果我照实说出我的想法,我猜想他会很看不起我,认为我是“土著居民的同情者”,或极端环保主义者,因此是他不能信赖的人。我把目光投向窗外。 
    这块贫瘠的土地让我想起了另外一次危地马拉之行,那时我来这里是要和一位玛雅萨满教法师谈谈。我加入的那家非营利组织派我过来,邀请那位萨满教法师在即将召开的董事会会议上主持开幕典礼。陪同我前往这里的是一位基金发起人—林恩·特维斯特(《金钱的灵魂》一书的作者)。在安排本次会议的过程中,我们遭遇了重重阻力。很显然,玛雅人所遭受的来自政府(受华盛顿支持)的迫害,妨碍了我们活动的顺利安排。 
    最后,我和林恩来到了一所土砖建成的房子前,那里住着一位非常知名的萨满教法师。他头上围着红色的围巾,穿一件绣花衬衫,还有一条蓝色牛仔裤。他住的屋里飘散着一种木柴燃烧和草本植物的气味,闻起来挺舒服。这所房子位于山坡顶部,和我们现在经过的那些光秃秃的山一样,那里的山也被蹂躏得面目全非。我大致给他介绍了来意,非常希望他能出席我们的会议。有他的支持,和他们部族的人合作和交流时,就能更为密切和顺利。他静静地听我说完。当时,我用西班牙语说给陪同翻译,翻译把我的意思用当地玛雅方言讲给他。 
    在我说完后,那个萨满教法师勃然大怒,振振有词。他激动地挥舞双手,几乎是在怒吼。“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他反问我,“500年以来,你们这些人一直在屠杀我们族人。不仅殖民时代的西班牙人如此,你们美国政府也一样。从我出生以来,美国政府一直就派遣秘密特工和军队入侵这里,现在还如此。你们进攻我们的首都,推翻古斯曼总统领导的政府,可他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努力帮助我们人民的总统。你们政府训练危地马拉军队,他们拷打、折磨我们玛雅人。而现在,你竟然过来要我来帮助你们?” 
    “这些玛雅人,”佩佩说,他的神态似乎告诉我他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他们满腔愤怒。他们认为,我们这些人应该为他们的贫穷负责。我们给他们工作机会,而他们抱怨这是奴役。如果我们不雇用他们—我的家族曾引进过海地劳动力,非常廉价的劳动力—他们就暴动,试图暗杀我们。当然,这种情形不限于这里。拉丁美洲各地的情形都差不多。安第斯山脉地区、亚马孙雨林、墨西哥、巴西、厄瓜多尔、秘鲁、委内瑞拉、玻利维亚、哥伦比亚等。只要是格兰德河以南的国家,统统如此。你们这些美国佬可能不明白,因为你们几乎灭绝了美国的印第安人。我们本应该效仿你们美国人的。”他还故意碰了碰我的膝盖,以示强调,“记住我的话,未来几十年间,我们面临的挑战就在于如何统治土著居民—印第安人。你们可以高谈阔论民主制度,但是这些国家需要的是强硬派领导人,从而把这些国家的印第安人牢牢控制起来。玛雅人对民主毫无兴趣,盖丘亚族人①或其他任何部族也都如此。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毫不手软地屠杀我们每一个人。” 
    我没有告诉他,我和玛雅萨满教法师的交往。最后,那个法师还是同意配合我们的工作。事情的转机是这样的。为了让他帮我,我把我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告诉他:我们一起将更容易构建沟通他们民族和我们民族的桥梁。“在美国,也有很多人,”我说,“像你们一样,对我们政府在你们土地上的所作所为十分厌恨。我们想要改变这一切。”这时,我把带的包打开,里面装的是厄瓜多尔的盖丘特人送给我的印加石头。“在拉丁美洲的其他地区,我们也想展开类似的工作。”说完之后,让我始料未及的一幕发生了—他一改口中的玛雅方言,说起了流利的西班牙语。 
    在佩佩车队抵达地热项目现场的时候,我想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该如何向斯通–韦伯斯特公司建议。这个项目完全是利用世界银行的资金,只会让富人更富,让穷人背上更沉重的负债。除此之外,这个项目也将完全剥夺玛雅人的神圣权利。三部车都停下来后,佩佩又一次让我留在车内,不要出来。这时,他们的手下—现在一共是12个—开始搜索周边任何可疑迹象。车外,热气腾腾的水雾笼罩着水潭。 
    我和佩佩在四周巡视项目选址时,他不时详细地给我列举工程数据,如压力数值、功率及施工造价。我们来到一个水潭旁边,里面气泡翻滚,硫黄气迎面扑来。他指着水雾后面山峰以下的山谷,向我描述了她妹妹计划建造的疗养胜地。 
    我感到有必要一吐为快,把明显的问题指出来:“毫无疑问,玛雅人将与你战斗到底。” 
    “啊哈,”他接着说,“这你就错了。你可以说他们愚蠢,但他们了解我和我的家族是谁……”他的嗓音归于沉寂,然后咧嘴一笑,“我确信我们能跟他们达成一致,而且要不了什么代价—只要一点儿钱就够了,他们需要的就是这个。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公司需要像我们家族这样的伙伴的原因。如果过来一个全是老美的谈判团队,那么一切就都完了。相反,我们能搞定他们。”他注视着我的眼睛,“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点点头,然后朝旁边望去。我当然明白,不过,正是这些话激怒了我。我朝水塘的另一边走过去,捡起一块石头,朝水泡翻滚的水中扔去。随石头而去的,除了我的愤怒,还有我的敬意,对那些玛雅神灵的敬意,或对那些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的敬意,是他们带来了如此难以思议的景观。 
    返回城市的途中,正好碰上车流高峰期,耽误了很长时间,结果我错过航班。这不是佩佩想看到的,因此,他和他的飞行员通了电话。工作人员随后到佩佩居住的大楼把我接走,朝他的私人飞机停机坪开去。但佩佩没想到,他调动两个飞行员,花掉上万美元的航空汽油,一路把我送回遥远的迈阿密,从而更快地使他的项目流产了。想起来,这简直太具讽刺意味了!起初,接受他的好意乘专机回来,我有一种负罪感,后来,我又如释重负。我猜想,玛雅萨满法师和地热水中的神灵会为此感到欣慰,为此而感激我。 
    很多年来,佩佩说的一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头脑中:“记住我的话,未来几十年间,我们面临的挑战就在于如何统治土著居民—印第安人。”在我们的世界即将步入下一个千年之时,这番话有了新的意义。 
    从1998年开始,南美洲7个国家的总人口,占据了整个拉美大陆3。7亿人口中的3亿,他们都把选票投给了向外国剥削宣战的总统候选人。尽管美国媒体和政客都大肆宣扬其中的威胁,但事实上,这些选民并不是拥护无政府主义或恐怖主义。他们是在争取民族自决权利。我们的这些邻国通过民主、选举流程,给我们传达了一个强烈的信号:他们没有期望获得我们的无私协助,他们想要的仅仅是要求美国公司停止伤害他们,停止破坏他们的家园。 
    1770年,潘恩、杰斐逊、华盛顿及其领导的男男女女甚至孩子,勇敢抗击了英帝国势力,如今,拉丁美洲人民走的是同一条自由之路。战斗在反抗帝国革命一线的,竟然是当地的土著民。历史的这种非常规演进,实在让人不解。我们的开国祖先根据易洛魁联盟①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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