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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纨主-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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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江蓉冰喜欢的要命,可是这江蓉冰却是对丁子琪从来都没有一点好脸色,偏生这丁家的太子爷好像对这调调很是喜欢,所以不管是江蓉冰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这丁子琪都还是穷追不舍。
    “丁少,你是不是有点累了?”徐硕看丁子琪有点站不稳,赶紧伸出手去搀了一下丁子琪,“要不先歇会儿,喝点茶,咱们晚会儿吃了饭,想看再看看?”
    说着,徐硕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不必了,不必了,徐总收藏的丰富,这次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丁子琪快快的摆了摆手,他只想早点离开这个使他眼馋的地方,也不想看到这个地方还有什么东西,其余的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我想回去”丁子琪丧着脸轻声道。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紧挨着窗户的一只透明的单独展示出来的柜子又吸引了他的视线,他不能走,他还得再往那边去去,他要看看那柜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兴趣,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的脚步停滞住。
    玉玦,青绿色的螭龙形状的玉玦!
    丁子琪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伸出手在眼眶上重重的揉了揉,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看到面前的还是那件东西,还是那块青绿色的螭龙形状的玉玦,那块像是马蹄铁一样的东西就那样静静的躺在一堆黄色的锦缎当中,大模大样的躺在他的面前。
    “这东西,你这里也有?”丁子琪的脚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那块玉玦的面前,看着那块青绿色的螭龙型玉玦,丁子琪痛苦的回忆着,这东西自己曾经也有一块,但是为了打通一些关节,所以将这东西送了出去,可是心头上心爱的东西,即便是换成了钱,换成了关系,可是钱和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能和玉相比,而徐硕竟然拥有他丁子琪一旦失去,永不复得的东西。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丁子琪的声音在颤抖,弱者的心此刻还挣扎着想逞强,他想再考考徐硕,如果仅仅拥有宝物却不识宝,他还可以以知道这是什么物件的人的身份来指教一番,这样,在渐渐的涌进来的围观的众人眼里也就不失他的面子了。
    徐硕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反倒是带着点谦逊地说:“对这东西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古人管这东西叫玉玦,其实和壁、环、刚卯差不多,也是身上佩带的一种饰物。秦朝末年,刘邦、项羽并起,楚汉争雄,在鸿门宴上,项羽碍于情面,犹犹豫豫地不肯杀掉刘邦,谋臣范增好几次拿起腰间佩带的玉玦,示意项羽要下决心,‘决’和‘玦’是谐音,范增用的就是这种东西”
    “唔!”丁子琪痛心疾首地点点头,“霸王不听范增语,鸿门宴上坐失良机,放虎归山,贻患无穷啊!”话一出口,却又有些后悔,惟恐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便定了定神,颇具风度的微笑着反问徐硕,“这么说来的话,你认为这东西是秦汉时代的?”
    “不,”徐硕马上回答,“我只是拿秦汉的同类东西举个例子。这块玉玦应该比鸿门宴上范增举起来的那块还要早得多,据我看是商代的。”
    “商代的东西,你是从哪看出来的?”丁子琪看着徐硕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甘心,想给自己挣回来一个颜面,即便是你拿到了东西,可是你说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那只能说明其实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运气好点罢了。
    “这,我是从玉质、器形、纹饰和制作技巧这四个方面观察的。”徐硕微笑道,“据我所知,中国早在距今四千到一万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就已经有了玉制的兵器、工具和装饰品,当然,那时候的制作技艺还是很粗糙的;到了商周时代,除了玉刀、玉斧、玉铲、玉钺、玉戈、玉漳、玉璧、玉环、玉玦、玉簪、玉琮、玉璜还有了单体器形的鱼、鸟、龟、兽面、人首?等等玉件儿,造型已经比以前精细了。就说现在这一件儿吧,它是我所见到的最早的夔纹玉器,做工上,直道多,弯道少;粗线多,细线少;阴纹多,阳纹少,并且用的是双钩阴线;夔首部分的穿孔,外大里小,呈…马蹄眼…形状。这些,都是商代的玉器特点”
    “我这边这柜子的东西,我每件都细细的看过,也算是总结出来了一点东西,商代的双钩线,是琢玉工艺史上的一大成就;周代以后,曲线增多,工艺和造型不断改进,精细程度超过以往,日趋美观;到了春秋战国,已开始使用解玉砂,工具也进一步发展、定型,从开片、做花到上光都有了层次,可惜我这里没有这一时期的实物;这一件是汉代的东西,汉代的大件玉雕,琢工比较粗糙,但小件很细腻,您看这只玉带钩,造型小巧灵活,刀法简洁有力,就是所谓的‘汉八刀’;旁边的这件是唐代的,缠枝花卉图案明显地受到佛教影响,典型的唐代风格;宋元时代的东西,可惜我这里没有,那时的作品也是小件多,大件少,像渎山大玉海这样的东西是绝无仅有的了;这件花插是明万历年间的东西,您看,壶底有‘子冈’二字,毫无疑问是陆子冈大师的作品了。陆子冈所处的时代,高手如云,佳作如林,但那时的东西也有一些微瑕,往往在最后的碾磨阶段求形不求工,未臻完美;清代的琢玉技艺又推向新的高峰,出现了分色巧做和镂空、半浮雕种种琢法,所以清朝的技法最趁东西,每一个颜色,每一个形状,都要把他们好好的用上,但是却最不能显示出原本的材质。”徐硕伸出手把那件玉玦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拿在手里抚摸着,然后接着道:“中国有句老话:久病成医。见得太多了,这是最好的学习、研究。一件玉器拿在手里,不借助任何仪器,仅仅用肉眼观看、用手抚摸,就能断代和鉴别真伪。看玉,从造型、纹饰、技法、玉色、玉质许多方面着眼,并已把握每个时期比较稳定的风格特征,断代很少失误。有些常常被人忽视的细微之处,我们决不能放过,比如战国的蟠螭纹,有一个重要的时代特征,就是在双线细眉上面有一道阴刻线,若隐若现,如果看得粗心就容易忽略。一个好一点的鉴别的师傅,恐怕这种眼力劲即便是琢玉多年的老艺人也未必能比的!”
    丁子琪看着面前的徐硕,心中的挫败感终于史无前例的充满了胸中。
第三百六十九章 馅儿
    北京的冬天来的很早,丁子琪的心就像是此时将要结冰的金水河的水面一样,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到了冻僵的地步,看着面前的那块玉玦,丁子琪的心里面满满的都是说不出来的悲哀,在看着面前的江蓉冰挽着徐硕的胳膊言笑嫣然的说着什么,丁子琪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走错了一步,也不知道到底他是怎么把自己的脉门全部捏到了他的手里,每一招每一步全部都是踩到了他心跳的地方,让他的所有心事全部都按着他的步骤来慢慢的走出,甚至每一点都是他最薄弱的环节。
    丁子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古今堂里面走出来,更不知道走出来的时候,徐硕和江蓉冰给自己说了什么,北京的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到了,雪片儿洁白,像是一块块撕裂的白布,从开始飘落开始就是硕大的一片一片的,没有停止的时候,丁子琪没有走上停在门外的那辆LS,而是顺着潘家园的大街怔怔的往前走着,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那些落在头上的雪已经开始融化,顺着头发掉到了脖子里,跟着体温全部都变成了一滴滴的水珠,落满了全身,头上身上全部都是湿漉漉的,袜子里面也全部都是湿意,只要轻轻一拧,全部都是满盈盈的雪,甚至丁子琪已经跨越了几个街道来到了一片陌生的街区,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抬起头,丁子琪看到了那个东来顺的招牌,看了看身上,丁子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进了东来顺。
    瑞雪把纷纷扬扬的飞絮均匀地撒向千年古都的每个角落,宫殿和民房,大街和小巷,都铺上了一层松软的白毡,把本来高低参差。色彩斑驳的城市统一了,连穿梭奔走的公共汽车上的大煤气包也变成了白色,仿佛驮着个巨型玩具气球来来往往。临近春节,街上人流比往日还要拥挤,披着一肩风雪,在一家家商店门口进进出出,极有兴致地选购年货,充分发挥手中的票、证的作用。
    丁子琪坐在王府井大街东安市场北口东来顺饭庄的楼上雅座,无心欣赏窗外的雪景,眼睛只盯着紫铜火锅中沸腾的开水发愣,仿佛在研究那小小的波涛。愣一阵,便懒懒地抬起筷子,夹起一片薄薄的羊肉,伸到沸水里一涮,两涮,三涮,在最准确的火候捞出来,放进面前的佐料碗里一蘸,然后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他其实很饿,但仍然保持着多年以来家里教导的好习惯,决不狼吞虎咽,也不发出〃吧唧〃〃吧唧〃的粗鄙响声。吃东西不只是为了充饥,而是一种享受,不能把好东西糟踏了。即使在这吃食奇缺、物价奇贵的年代,他也没要白菜、粉丝那种只配做填充料的东西,只要了两盘肉片和一小碟糖蒜,吃一片肉,再咬一点糖蒜,慢慢地品评辣中含甜、甜中含辣的滋味。他没有要酒,酒是穆斯林的禁忌,他信封伊斯兰教,他恪守着《古兰经》中的这些教诲。和许多穆斯林一样,也不抽烟。即使在愁肠百转的时候,也决不喷云吐雾、借酒浇愁。他平生的嗜好,除去倾注了满腔心血的美玉珍宝,便是清真饭庄的美味佳肴了。来了北京之后,他是东来顺常来常往的〃吃主儿〃,熟悉这里的一切几乎像熟悉他所献身的台湾的奇珍斋和后来供职的家族开办的奇珍特种工艺品进出口有限公司大陆区总经理一样。他咀嚼着鲜嫩可口的肉片儿。〃测向何处嫩?要数东来顺。〃这里的羊肉之所以为别处无法比拟,自有其独到之处:一律选用内蒙古西乌珠穆旗的阉割绵羊,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圈养,再行宰杀,只取〃磨裆儿〃、〃上脑儿〃、〃黄瓜条儿〃和大小〃三岔儿〃,一只四五十斤重的羊,可供测用的肉只有十三斤;冰冻后,以极精的刀工,切成匀薄如纸的肉片,放在盘中,盘上的花纹透过肉片清晰可见。东来顺的一斤羊肉要切八十片以上;提味的佐料又极讲究,有芝麻酱、绍兴黄酒、酱豆腐、臆韭菜花、辣椒油、虾油、葱花儿、香菜末儿以及东来顺特制的〃铺淋酱油〃,锅底汤中加以海米、口蘑。这涮肉就具有清、香、鲜、美的独特魅力,入口令人陶醉,犹如赏玉名家在细细把玩一件稀世珍品一样,绝对不会让你找到一丝的缺憾。但此刻,看的艺术和吃的艺术却都没有占据他的神思,他心中犹如那翻腾的沸水,说不清在想些什么,从东来顺到古今堂,他咀嚼着别人的和自己的故事。
    东来顺的第一代老板丁德山,号子清,河北沧县人氏,后来移居东直门外二里庄,想当年,他也并不比两手空空的从沧县到北京的流浪儿们阔绰多少,用一辆手推车推着一车黄土进了北京,以低廉的价格卖给养花人家,艰难度日。大约在1903年,他看中了东安市场这繁华地面,便借了本钱在此摆摊儿,从养面执糕到贴饼子、米粥,逐渐发展成〃东来顺粥摊〃,十几年惨淡经营,增添了爆、烤、涮肉,而以后者最为著名,几经扩展,终于位居同行之首。当年的丁子清从穷回回一跃而成为京城富豪,这在穆斯林当中是屈指可数的,与奇珍斋主丁子琪并驾齐驱。往事如烟,如今的东来顺经过了公私合营,经过了种种的改造,但那金字牌匾还在,丁老板开创的事业还在,而他丁子琪一直保存着的所谓的自尊心在今天却全部烟消云散,甚至看起来已经把什么东西都全部忘记了,甚至他不知道他丁子琪所得到的究竟是什么呢?对事业的追求,对幸福的希冀,都像梦境一样消散了,二十七岁的他,此刻竟然感到衰老在无情地侵蚀着自己的肌体和意志,像一匹伏枥的老马,那纵横驰骋的天地已经不再属于他了,只能惆怅寂寥地打发余生。
    此刻是在他的心中唯一存在的两件事情,全部被徐硕给消磨的一干二净,没有一点的残留,丁子琪看着窗外哗啦啦的北风卷着雪片儿就像是看到自己此时心中的想法一样,一件是对于江蓉冰执拗的爱,可是撕心裂肺的用上了,却看到了江蓉冰抱着别人的胳膊言笑嫣然的模样,丁子琪知道自己前面所作的那些努力绝对是白费了,再想到徐硕所拥有的东西自己却是一件都没有,甚至从自己手里出来的那些心疼的不得了才拿出来的珍品到最后不过也是给徐硕做了嫁衣,心中更是再也没有一点的兴致。既然事情已然是这样,那便再也没有了什么办法,到了这时候,面前盘子里的两盘肉是一丁点都没有动,觉得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余地,再也吃不下任何的东西,从上衣口袋里把卡掏出来刷过,然后往门外走去。
    出了王府井大街,站在雪地里,顺着路茫然的走到了白广路车站,但却站在那里没有一点的动静,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男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带着一抹想让自己把他碎尸万段的微笑。
    徐硕看着面前的丁子琪迎了过去,走到丁子琪的身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放到嘴边想要抽,却又收了回去,看着丁子琪不好意思的笑道:“不好意思,忘记了你是穆斯林,烟酒这种东西是不碰的。”
    丁子琪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要抽就抽吧,只要我自己能坚持就好了。”
    徐硕还是没有把手里的烟点上,看着面前的丁子琪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轻声道:“天冷了下雪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丁子琪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了,我刚才吃过了,现在没有什么食欲。”
    “你要是想听关于蓉冰的事情的话就跟着我走,不用担心我会带你去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带你去的也是你们穆斯林开的一个饺子馆而已,不喝酒,我们就是吃点饺子就行。”徐硕看着丁子琪轻笑道:“刚好我们吃完了,我回家的时候给我媳妇儿,也就是蓉冰的姐姐带一点。”
    丁子琪愣住了,徐硕伸出手拍了拍丁子琪的肩膀笑道:“年轻人看事情的时候要看的远一点,全一点,不要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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