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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不做帝王妻:璃妃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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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我们何必如今这么费心来除掉你!”他手中的滴血罩已飞快的旋转起来,我记起那年,绯卿也是死在这罩下。
  彼时,我的眼晴看不见,所以仅是听到它的威力,今晚,当我第一次见识它的威力时,想不到,竟会在我临死前。
  当这个黑色的罩子,舞动着它四周锋利的锯齿,在雪光的反射中,张牙舞爪地从霍子渊手上向我飞来时,我没有闭上眼晴,反而坦然地望着它,在它割断我喉咙的刹那,我不知道,最后想起的会是谁,此刻,心中,想的人,却让我硬生生地换成无忆的脸。
  无忆,我终于不能再看你长大。
  但为什么,无忆的脸却一再和天烨的脸开始重合,使得我没有办法不去想他呢?
  原来,我死前,最后念起的人,不光光仅是无忆,还有他。
  我甚至能体会,白樱死前的那种心情,是不舍,更多于痛苦。
  “咣!”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我看到三枚暗器飞快地与那滴血罩撞击,减弱了它旋转的速度,并且使它的方向发生稍微的偏离,而在下一刻,一个身影拥住我,迅速地避开那迎面而来的罩子,在急速转身的刹那,我看到,墨黑如星辰的眼眸,深深凝望进我的眼底。
  是他,天烨。
  惊愕,意外,感动,更多的,是一点一点的欣喜,不容忽视地攫住我此时的所有思绪。
  “霍子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遣开所有守台的禁军,并在这里行如此大逆之事!”顺公公尖细的嗓子扯破暗夜的寂静。
  “主上!”霍子渊也没有料到天烨会在此出现,他重重跪倒在地,语意里含着失望,或者说,是绝望。
  他在杀我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我没有死,他便要成仁,惟有绝望才能诠释他此刻的心情。
  “你还知道朕是主上?”天烨的身子稳住,手依然揽在我的肩上,随着滴血罩落地沉闷的响声,冷漠地启唇。
  “臣一直效忠于主上,恪尽滴血盟的职责。”
  “杀她也是滴血盟的职责之一?”天烨的语意越发地寒冷。
  “是!滴血盟最大的职责是保护主上的安全,在必要时不惜以任何代价除去可能威胁主上安全之人。”
  “朕问你,滴血盟听谁的号令?”
  “自然是主上您的!”
  “好,很好,你还知道这一点,却屡次违朕之命!”
  “臣说过,威胁主上安全的人,也不能留!”
  “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你们还是如此,你们最后的意图就是逼迫朕,对吗?”
  “万岁爷,您受伤了!”顺公公的声音转得更加尖细,我的手抚上他的后背,那里,有温润的液体涌出,我怎么连他受伤都没有察觉?
  月华照在他的脸上,他的唇色已变得同地上积雪一般颜色。
  “主上!臣罪该万死!”
  天烨的手突然在那时松开我,随后,又是清脆的“咣”一声,我看到,霍子渊手中的匕首被震落,同时伴着天烨的声音,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身为滴血盟的副统领,要死,也该死在战场上,而并非死得毫无价值!”他顿了一顿,望向我,“至于她,没有朕的命令,你们再要违逆行事,那,滴血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下朱雀台,我看到望舒一脸冷漠地站在顺公公身后,原来,是她禀于天烨,也是她,间接地再救我一命。
  她的眸底看着我,平静,淡然。
  我扶着天烨,在经过她身边时,轻声:
  “速传李太医!”
  明日即将出征,天烨的伤势无论如何,必是不愿被宣扬出去,惟有李太医,才是可信之人。
  但,望舒,至于她是否把这件事,告知北溟国主,则是我无法阻止的。
  我望着身边这个男子,西周的帝君,心中,弥漫的,仅是更深的痛。
  明日一别,是生是死,都是我无法预见的,六句天命箴言,我更希望,是梵无和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如此而已。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

  第110章 长相思兮长相忆
  那道伤口之深超过我的想象,最深处,可见森冷的白骨,但天烨,在上药包扎时,却始终没有哼出一声痛意,纵是他的额际已忍出冷汗泠冷。
  我用绵软的纱巾不知道拭去多少次的鲜血,也不知道让望舒换出去多少盆血水,当手指触到温润腥红的血时,我惟能抑制住眸底愈深的雾气,机械重复着同样的步骤。
  李太医替天烨上完药,已是子时,他嘱咐,此后,伤口不能碰水,以及需避风和保暖,他的神色是紧张的,因为,这样深的创伤可怕之处在于,是复发感染引起的炎症,那必会危及性命,更何况,天烨再过三个时辰就将御驾亲征!
  征战中的条件是何其艰苦,对伤口的痊愈自然是最大的不利。
  “都退下吧。”他的声音里有着疲惫,背对着我们,裸露的上身,白色的绷带下,还是有些许淡色的血迹洇出。
  李太医和望舒退下时,我本也该退下,但到了殿门,却无法让自己安心地离去,顺公公摇了下首,亦随着他们退下。
  “明日,可否暂缓出征?”问出这句话,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已辨不出任何滋味。
  他沉默,只缓缓放下明黄色的帐幔,这帐幔似一道铺天盖地的网,将我们隔在两端,中有千千结,空束缚住彼此的心。
  “朕既已诏告天下,焉能反悔?”从帐幔后传出他低沉的声音,“你也回去歇息吧。”
  “此去漠北,天寒地冻,倘若伤势恶化,反会成为三军的桎梏,这一役,西周若胜,可解藏云之难,若败,则举国皆倾,您不可能不知道!”我没有退下,他的伤是因为救我所负下的,他可以战死沙场,但我不要他,是因为这个伤所导致的死亡。
  这对我,会是没有办法去面对的愧疚!
  他回身,隔着帐幔望着我,明黄的茜纱流转潋滟间,有着华丽的表象,但,表象下,或许已被隆冬的晚风曳得支离破碎。
  “如若朕败了,冥曜攻进镐京,定不会为难于你,将你交给他,朕也会放心。”他的语意里是从未有过的一缕绝殇。
  难道,他所许我的自由,就是用他的死做代价来换得吗?
  曾经,他因我的忠贞屡次猜忌,才使我们一直互相伤害,今日,却可以容我再侍冥曜,难道,自白樱逝后,他的感情也就一并葬送。
  白樱,并非仅是影子,更是他纯粹的爱?
  我的步子不受自己的控制,走向那明黄的帐幔,然后,看到,他眸底没有掩去的苍茫,疲惫,还有漠然。
  竟连一丝的情意都再看不到。
  我瑟颤着掀开帐幔,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依旧,萦绕在我们中间,一如过往那样,是触不得的真实。
  “是,您是我的灭族仇人,我一直在等着您死的那一天,所以我活着。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继续委身于其他的男子,我生于相府,自幼也承女德教诲,亦知礼义廉耻,岂会再侍他人?”
  他望着我,漆黑的瞳眸中,深黝莫测,许久,他淡淡一笑,道:
  “那朕若战死,难道,你也殉葬不成?”
  他的平静,让我节节败退,我做不到容色不惊,也做不到笑谈生死,我,所有心底蕴蓄积累的情愫都显在脸上,藏无可藏。
  他的笑意渐深,哪怕是笑,他始终是淡极的,这般深深的笑,从未有过,他伸手,手心冰冷,抚着我的脸颊,用怜惜的力度,我的泪在瞬间,坠落。
  心,一并坠落。
  “好好在紫禁等朕凯旋!”那一刻,他的眼中,绽出最璀璨的光辉,笼罩在他周身,宛如天人。
  “烨,我求你最后一次,倘西周胜,饶过我兄长。”轻轻说出这句话,我唤他’你‘,不再用虚伪的敬称。我知道,我不希望天烨死,否则,我不会担心澈。
  “朕放过他一次,就会再放他第二次……”
  我的手覆上他的,在外边一阵紧似一阵的更漏声响起时,说:
  “让我随你一起去漠北,好吗?”
  他的笑滞了一下,眼底的柔意一如语音中的情意:
  “当日带你往藏云,是因怕母后对你有所不利。但,这一次,不用再怕,没有人能伤得了你,因为朕不再有顾忌,朕会留一道密旨给你。”
  曾经,先帝也曾留给姑姑密旨,但,最后的结局是生死两隔,他这么说时,我心中关于某些不祥的预感愈深。
  “不,我不要密旨!帝太妃得到先帝的密旨,换来的,是阴阳两隔,我不要……”
  他的笑凝在脸上,眸底拂过一丝忧郁,语意涩苦:
  “那道密旨又何止是阴阳两隔。朕留给你的,纯粹是护你平安的密旨,不会再有其他!”
  他的话我听不明白,我明白的,仅是他在说完这句话时,似惧怕什么一样,将我紧紧扣进怀中,他的力气太大,乃至我低吟了一声,更担心他的伤口会崩开。
  “不管是什么意义的密旨,我都不会要,我的生死,和你是一起的,你若活着,必无人敢伤我,你若死了,她们要我的命,就拿去吧。”我略顿一顿,语气更加坚决:“我不要同帝太妃一样孤独地活着!”
  “你绝不会象她一样,绝对不会!朕不会让你和她一样……”
  他低声的呓语,更紧地拥住我,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怀中。
  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抚到他的后背,指下干燥的触觉让我稍稍定下心来。
  “别动。”他声音低嘎。
  这最后的时刻,他安静地拥着我,我们中间的隔阂,因这紧紧的相拥,纵是再有,也暂时地遗忘。
  因为,明日过后,金戈铁马鏖战沙场,一切,都是不可知,和无法预料的生死之搏。
  这一晚,我没有离开昭阳宫寝殿,他侧身拥着我,共枕入眠。
  这一晚,蜷缩在他的怀中,我才发现,自己是贪恋他的温暖,即便,他的手心,永远是没有温度的冰冷。
  这一晚,我睡得极为踏实,再无噩梦惊醒。
  当晨曦的第一道曙光透过茜纱窗照进昭阳宫寝殿时,我被唇上柔软的酥麻所惊醒,微睁眼眸,他温柔地吻着我的唇,但,这个吻,却带着别离前的悲凉意味,和着空气中的清冷,将我的思绪浸染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怀。
  第一次,我试着回吻他,纵然我不是第一次承欢帝恩,但我的吻,依然生涩。
  可,他的眼底,却因着我的回吻,蕴起深深的喜悦。
  彼时,心中再无旁骛,也没有负担,因为,我们剩下的时间或许,已屈指可数。
  但,再缠绵的吻都有结束的时刻,当这个时刻到来时,我知道,出征的号角亦即将吹响。
  帐幔前,有宫女依此手捧舆洗的托盘进入,佾痕将层层帐幔束起时,我的身影落入她的眼中,带来她的惊愕,可旋即恢复如常。
  我先下榻,微拢散乱的发丝,简单束起,轻命小宫女去我屋子将粗布麻衣拿来。
  “你们都下先去。”他对于昨晚受伤一事,也不愿意更多人知晓,摒退所有的内侍宫女,单留下我。
  回身,他已起身,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我可以伺候天烨的梳洗。
  一切完毕后,我将轻薄贴身内衣替他缓缓系上,殿外小宫女也将粗布麻衣呈上,我到殿前接过,手中的衣物虽轻,但心底压得却很重,将它展开,天烨的眸底有着深深的感动,这是我为他出征所做的衣物,选择粗布麻衣穿在铠甲内,便可缓解因行军中因铠甲磨擦所导致的不适。
  他定是明白,我的用意。
  如同妻子一般,为远征的夫君系上最后一份牵念。
  当最后一个系带系完,他的手握住我欲待放开的手,我低下眼眸,敛去眸底的雾气。
  沉吟相望,无语缄默。
  顺公公已在殿外禀道:
  “万岁爷,请换黑光铠。”
  用渗碳铁打造的铠甲,整个铠甲闪烁着幽暗的光芒,这种光芒辉映进我的眼中,生生地咯疼了视线,吹散雾气。
  我抽回手,背转身,无法抑制住眼泪的崩碎。
  天烨,容许我,没有勇气,看你离去的身影,容许,这一刻,不再看你!
  当他走出昭阳宫时,我的心,也随之而去,再不属于自己。
  高亢凌厉的号角声响起,我站在紫禁最高的华光城墙上,眺望,远处,大军的启程。
  此去,漠北,无思量……
  最后的明媚,从我凝结的视线中切断,赋予我的,惟有满风的黄沙,和永远也握不住的一条孤烟。
  十年,不算长。
  十年,亦不算短。
  当,十年的疏远,换来今日的生别或者是死离时,我才发现,这一生,错过的是什么。
  不是韶华,不是红颜,而是,情感的错过。
  他离去后,那份失落的空缺是什么都填补不满的,哪怕无忆,也填补不满。
  视线一片空芜时,我怅然转身,今日,紫禁的朝阳,竟如同夕阳般血红燎目,后宫中,又有几人,今日没有心思呢?
  她们的君王,远征漠北,后宫中唯一的主人不在了。
  她们此时所拥有的花容月貌将面临同样的等待,或者会有期限,或者,将是永远的枯寂。
  一切,皆是未知,唯一可知的,是紫禁至此陷进一片从没有过的安静,安静到连一丝地暗涌都没有。
  其后的日子,缓缓地流逝,天烨临行前,将国政交于丞相和摄政王,镐京的禁军则全由天灏统率。
  潼水和漠北,西周各派出三十余万将士,此时太尉手中,可供调遣的军队,不足二十万。
  天烨随身带的内侍是小允子,宫女则是佾痕,顺公公并未随军,想是天烨还是放心不下,才命他照料于我。
  漠北每隔一日,都有快骑将军情传来,和北溟一战,打得极为艰苦,两军死伤亦十分惨重。
  潼水,平川的战役也陷入白热化的僵持阶段,毕竟哥哥同两位将军曾共事,彼此知己知彼,一时间,也分不出伯仲。
  但,这一切,或许,真的冥冥中,上苍早有注定,当无法预料的天灾来临前时,人往往是渺小到微不足道,甚至无力抵抗的。
  靖宣十五年三月十八,清晨。
  我正与顺公公在昭阳宫的亭台中,就着初春的桃蕊芬芳,闲叙着宫中的旧事,宫中有内侍慌张地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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