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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ABO]槛中之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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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不知为何在女人面前驻足,停留了良久。
  女乞丐连乞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着惯性匍匐在千秋脚边,用行动求他给她半个馒头。少年沉沉地笑,问她愿意为了这个馒头付出什么。
  乞丐无力回答,只能重重地磕头,将额间磕得血肉模糊。
  人只要想活下去,就顾不了任何。尊严,自由,欲望……任何看似无法舍弃的东西在求生本能面前都是缥缈云烟。
  “如果我说,把你的孩子送给我,我就给你这个馒头,你还要吗。”少年这么问她。
  女人忙不迭地点头。
  “我会让人他扔进海里,你还要吗。”
  女人犹豫了半秒,甚至更短的时间,接着点头。
  千秋嗤笑出声,将手里的馒头递了过去。在女人接馒头的时候,下人遵循他的意思,将没什么动静的婴孩抱走。女人狼狈地将馒头塞进嘴里咬下一大块,囫囵地咀嚼了两口便往下吞。她一边吃,一边看着孩子被人抱至不远处的海岸,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她痛哭起来,吃着求来的馒头,含糊不清地唾骂:“你会下地狱的!你会下地狱的!……”
  弱者挣扎着求生,矛盾而痛苦;他却可以站在旁边笑着观赏。
  他已从笼子里走出来,他赢过了他的兄弟姐妹,所以他才能站在这里,作为天生的强者。
  “那我把孩子还给你,你把馒头还给我。”少年说着,示意下人把孩子抱回来。那个孱弱将死的婴孩重新被塞回女人的手里,剩下的半个馒头从女人嘴里硬生生被抠出来。
  少年说:“我会不会下地狱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就在地狱里。”
  “不,不!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点吃的……”
  只有看着他们痛苦挣扎,千秋才有自己已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实感。
  ——
  他已经不是十六七岁、喜怒形于色的年纪,眼前煎熬难受的Omega也不是那个脏兮兮的乞丐。
  他对银雀要比对那个乞丐宽容得多——只要银雀现在说“难受”,甚至不需要恳求,只要说“给我抑制剂”,他就一定会替他注射,平复他情热期的痛苦。
  在他的深处,有什么正躁动不安,几乎要打碎他一直赖以生存的法则。
  若要问感情的种子是何时埋下的,千秋很清楚,是在红叶馆他见到银雀的第一眼时。他和另一个“千秋”仿佛是割裂的两半灵魂,总在面对银雀时互相撕扯争胜。
  听见男人的话,银雀哑着嗓子,极其勉强地稳住呼吸:“……又打算趁这种时候,对我施暴吗;你也就只能这样满足你的胜负欲,因为你知道……”
  Omega嘴角上扬,停顿着深深喘息:“除了你是Alpha,我是Omega之外,你什么都赢不了我。”
  千秋猛地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转过脸:“我现在解开你的束缚,把整个西院的Alpha都叫过来,你猜会怎么样?”
  “啊……”Alpha的触碰让银雀喘息出声,男人的信息素陡然袭来,钻进他的意识里。
  情热便来得更猛烈。
  他颤抖得厉害,在无意识中身体翻转趴下,紧贴着床榻蹭了蹭。
  “你,你可以这么做,”银雀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殷千秋……你觉得这还能伤害到我?呵,呵呵,我早就……无所谓了……倒是你,你痛不痛?”
  “……”
  “看着你发誓忠诚的主人,你爱慕着的主人,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他的笑容虚弱勉强,话语却精准无比地刺在千秋心口,“怎么样,痛不痛?我知道……知道你为什么救我。”
  “……”
  “因为你爱着我,你舍不得我死,”银雀说,“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哈哈,殷千秋,你太好笑了。”
  “好,说得好,不愧是你。”男人冷笑着,刚刚好敲门声来临,下属在外面汇报着“抑制剂买来了”。
  “进来。”
  千秋说着,伸手拽下了银雀的眼罩。
  那双眼睛里含着朦胧水雾,仿佛因受不住痛苦即将哭泣;他们的视线交汇着,男人神情倨傲,目光像嗜血的野兽。他粗暴地扯断银雀手腕上的麻绳,看见白皙皮肤上磨破的红痕。
  下属将抑制剂递到他手里,二话不说地退了出去。
  “你想要对吧。”男人将注射器在银雀眼前晃了晃,然后狠狠握紧了拳头。
  在银雀有所动作之前,注射器被捏成碎片,抑制剂和千秋的血混在一起,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滑。Alpha的信息素不再收敛,肆无忌惮地占领这个空间。
  银雀气喘不止,踉跄着在床上爬行,试图远离千秋。
  锁链哐当地响着,男人抓住他的脚踝,猛地将人拖得倒在床上。
  “这次我什么都不会做,”千秋说,“我会耐心等着你求我,我发誓。”
  【作者有话说】:后面还有一段R字……老规矩……就懒得写了……


第43章 
  在这场交锋中,银雀不知自己是输给了本能,还是输给了千秋;但他确实输了,还输得异常难看。
  自己是如何屈服地恳求男人,那些声音和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吃过东西,腿上的枪伤愈合得极其缓慢,在他和男人疯了似的一次又一次交颈后,银雀倒在床上完全失去了生气。束缚已然不再需要,喉咙像被火烧过一般干涩发疼,眼睛更是在长时间的流泪下酸涨难受,他阖着眼躺在被褥里,连蜷缩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银雀忽地发现死在床上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在本能带来的快乐中丢弃掉所有的理智与自尊,在清醒过来之前咽气……这么想想,可比吞枪或剖腹要舒服多了。
  男人清理完,换了身衣服才离开,之前穿过的衬衫施舍似的扔在银雀枕边。
  他们究竟折腾了多久银雀不知,现在是深夜几点他也不知道。只是今夜无月无星,外面的天光聊胜于无,银雀在黑暗中自嘲地勾着嘴角,难耐地抱着那件衬衫。他的鼻尖就抵在衣领处,残留着的麝香气味在此刻比任何东西都更能平复他心底的不安。
  Omega就是这么的可悲,明明该恨之入骨,却对Alpha的气息甘之如饴。
  他深深地呼吸,像要将那味道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困倦得随时都能睡过去,却又在每次吸气时被男人的信息素唤回神智。
  结合过后这种不安定、恐慌的状态约莫会持续十几个小时,这种时候的Omega无比需要Alpha的安抚和拥抱。银雀只想抱着这件衬衫,慢慢等着本能所带来的副作用消退。
  接下来的路,他一步也看不清楚。
  他本来应该用尽手段地逃出殷家,只身前往西部——也是到他被圈禁后他才明白父亲在出事之前,为什么会特意告诉他母亲的随从现在在西部做了神职。曾经叱咤风云的成不韪大概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还替他留下了一条后路。
  只是银雀身陷囹圄中,就连离开殷家都像痴心妄想。
  忽地,在一片寂静安宁中,卧室的门轻微地响了声。能随心所欲进这间房的,恐怕也只有千秋了;他这么想着,却在下一秒改变了想法。
  门开后,有脚步声轻缓地向他靠近。
  即便来人已经很小心了,听得出来在刻意放轻脚步,可他仍听得清清楚楚。
  单凭这一点,银雀就能肯定这不是千秋。
  男人无论是在成家时,还是回到殷家后,走路都没有声响。
  他索性假装懵然不知,阖着眼等着来人接下来的动作。那人走到了床边,在短暂的犹豫后,低声开口:“成银雀……银雀……醒醒。”
  “……好浓的信息素……还好我打了抑制剂。”那人说着,伸手推了推银雀的肩膀,“快醒醒。”
  是丹龙。
  虽然相处的次数不多,但这声音很好辨认。
  银雀睁开眼侧过头看了看他,哑着嗓子道:“你来干什么……殷千秋让你来的么……”
  “我来放你走。”丹龙抿着嘴,神情里有些微妙地疼惜。
  换做往常,这会是银雀最不想看到的神情,也是能轻而易举激怒他的神情。可不知为何,兴许是他再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恼怒,看见丹龙时他只觉得疲劳更盛了:“他想折磨我,大可不必还想这些方法,尽管折磨就是。”
  丹龙忽地捏住他的下巴,快速地塞进他嘴里一颗药丸:“吞了,能让你体力稍微恢复一些。”
  “……唔,咳咳……”银雀差点被噎住,“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是来放你走的。”丹龙耐心地说,“你已经知道殷家的情况了,你在皇宫里得罪了洛家,殷千岁和公主的婚事在即……老实说,你真的不应该留在千秋身边,你一直在影响他的判断。”
  “……然后呢?”Omega拖着千斤重的身体,缓缓坐起身,在本能地催使下仍抱着那件衬衣不愿意松手。
  “他爱着你,你知道的。”丹龙说,“你也爱他,我看出来的。”
  “呵。”
  “但是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你比谁都清楚,他害得你失去一切,你爱他,但你也恨他。”他快速地说着,中途还回头看了眼卧室门的方向,生怕有人进来般越说越快,“我不能让殷千岁继承殷家,他会整死我的;所以现在,我带你离开,你只需要跑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走不走?”
  ——
  殷柯睡不着,倚在窗户边抽烟。
  西院的整栋建筑造型略显得独特,成银雀所在之处是千秋给他定下的禁区,但从他房间的窗户能刚刚看见他们的卧室。
  那处窗帘紧闭着,并没开灯,事实上殷柯什么也看不见。可下午千秋进了银雀那里,足足到深夜一点才离开,这点他是知道的。不必听见、看见什么他也能猜到,他们玩得够狂野够放肆。
  甚至让他隐隐嫉妒。
  成银雀那样漂亮,他傲慢的神情殷柯见过一次就再难忘记,即便他知道银雀也好、千秋也好,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云端人物,他只是殷家不受重视的分家里一个平平无奇的角色。
  在那场盛大的婚礼前,殷柯什么多余的心思都没有。
  可在看到成银雀被千秋折磨地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后,他就改变主意了——他想要这个Omega,非常想。
  但成银雀并没打给他,他猜是他的要求没有开得恰到好处,成银雀不会愿意成为任何人的玩物。这偏偏是他身上最迷人的特点。
  一根烟很快燃尽,殷柯顺手拿起茶杯,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他只好端着杯子走出他的房间,懒散地往楼下走。反正睡不着,干脆倒杯酒再去中庭里转转也不错;他这么想着,才踏上阶梯便察觉到了这栋房子的不对劲——为了看守银雀而日夜轮班守着的下人此刻全不见了踪影。
  昏黄的壁灯也熄掉了好几盏,整个屋子比平时暗了不是一星半点。
  殷千秋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失误,就算他再怎么笃定银雀无法逃离,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下人都撤走。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殷柯刚迈下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一反常态地谨慎起来,脚步轻之又轻地往他的禁区前行。
  隐约的说话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走不走?”
  稍稍停顿了片刻后,他听见银雀说:“至少得先给我找件像样的衣服换上……”
  殷柯咀嚼着这话,脑子里飞速地掠过几张人脸——到底谁这么大的胆子和本事,能调走西院看守的人想带银雀走?
  事情显然不会这么浅显简单,殷柯没有多做停留,立刻转身走往自己的房间,在长廊的暗角里屏息敛声,等着里面的人出来。约莫五分钟后,那扇厚重的门在夜间静谧中发出“吱”地声响,殷柯仔细看着,眯着眼力求看清楚那人是谁。
  银雀裹着显然不合身的风衣,扶着墙走得很快却踉跄;另一个人光从身形上来判断大约是Alpha,脸却被斗篷的帽子遮住,让殷柯无法判断。
  他深深呼吸,尽力嗅着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
  甘草,是银雀的;除此之外,还有一股非常清浅的薄荷味。
  是丹龙,老爷子一直带在身边的养子!
  一察觉到对方的身份,事情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丹龙和千秋的关系紧密,殷柯是知道的,对方实在不像会因为美色而出卖千秋的人,现在这个做法,他读不出动机。
  殷柯躲在暗角里,就看着二人警惕地下楼,一路走出了西院的宅邸。
  可以预想的是,如果千秋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勃然大怒;而对于他而言,特意向老爷子投诚也失去了意义——他是冲成银雀来的。
  他思索了片刻后,立即去往千秋的书房。
  “二哥,是我,我是殷柯。”他叩响了门,出声后才推开,“我有事想跟你汇报……”
  殷柯话还没说完,便被书房中刺鼻的酒气熏到停了嘴。
  平时倨傲又有些狂放的男人,正躺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手里仍提着伏特加的酒瓶,不知醉过去了还是仍有些神智存在。躺椅旁零零散散落着好几个空瓶,这样的量灌下去,殷柯估计没人能还能站稳。
  他匆忙地走近了些,看着千秋这副模样,竟有些想笑。
  逻辑上这样便能说通了——丹龙知道他在买醉,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带银雀离开。
  千秋只穿着浴衣,胸口颈间还留着隐约的吻痕,仿佛在说明之前他和银雀有多么的热烈。殷柯摁下心里正躁动的妒忌,伸手拿过桌上千秋的烟,自顾自地抽了一口后才用脚尖提了提躺椅的木腿:“二哥,醒醒!”
  男人掀开眼皮,看了看他。
  “嫂子跑了。”
  男人对殷柯的话无动于衷,仿佛没听懂这短短一句话中的具体含义。殷柯歪着嘴角笑,玩味地再说了一遍:“成银雀跑了,丹龙把他带走了……需要我现在安排人手去追吗,我看二哥的样子,好像也没办法亲自去。”
  千秋终于有了些反应,他醉醺醺道:“……为什么。”
  “哈,你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也许丹龙喜欢他?喜欢成银雀的人,那可太多了。”
  男人却合上了眼,含糊不清道:“为什么呢……”
  这句殷柯并没听清楚,当他一边问着“什么”,一边弯下腰侧耳去听时,男人似乎又醉了过去,再没有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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