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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荒城_雨疏海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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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醉了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他瞒了邵辉那么些事,该说的不该说的……希望只是乱性就好,他饮酒嗜睡,应该未闹什么幺蛾子……邵清明为自己打了打气,颤巍巍睁了眼。

  一室空寂。

  高档的楼层套件很大,盥洗室和待客厅都开在外间,离床这里隔了个拐角。地上铺了布毯,脚步踏在上面听不见声儿,邵辉什么时候走的邵清明不知道,估摸人也未走远,才一两分钟前,他还为他招了被子。

  逃吧……跑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邵清明欲坐起身,手肘一撑又摇摇一倒,跌趴在床上。

  嘶……牲口!

  他从头到尾,都是酸疼的。

  邵忞和邵牧,全是剖腹产。双胎都被养得好,一个六斤七两,一个七斤一两,让他顺产也顺不下来。后面那地方,从高考前几月再未如此撑过,再说他昨晚又是搂人脖子又是勾人腰,小臂大腿能不疼不痒才怪了去。

  当然,也有邵辉做太狠的原因,想到这里,邵清明心又虚一层,忙咬了牙,下床穿衣服。一套衬衫长裤被放在床头,崭新的,邵清明赶忙拿来套上。

  “醒了?”身后突然窜过来一双手,拎了豆包粉条牛奶等等,仅仅胳膊将他圈揽住,“饿不饿?”

  邵清明惊得扣扣子的手都飘了,僵硬地要往前走,被邵辉察觉,一把压进怀,轻笑道:“跑什么?”

  “让开——”他如芒在背,一下拍开邵辉的手,抬脚就往外走,一眼都不看邵辉,等刚刚隔衣物染上后背的热气消散,才安定几分。

  快走出拐角,才听见邵辉不咸不淡道:“来吃东西吧,你走不了的。”

  邵清明停了脚,抿了抿唇,又要往前走去。

  “前台压了你的身份证,想走也可以,这个房间,一夜五千八。”不付账不能走。

  “你——!你趁人之危!”邵清明怒气冲冲,一步一瘸折返,邵辉已摆了一整桌的早餐,坐在一旁笑盈盈,手指点了点桌子,望他。

  太多次回望,越来越看不懂。邵辉让他陌生得害怕,一切的进展,也迅猛得让人转不动脑筋。

  “你想怎么?”邵清明不由得喘了喘,心跳过速了,“睡也睡了,你还想怎么?!”

  邵辉端详他一会,看他一头乱发窘态毕现,还不屈的模样,无奈道:“过来。”

  邵清明忍了忍,平复了几下气息,才慢慢挪过去,正欲近距离对峙,不料邵辉一把将他捞至大腿上坐了。

  “吃饭。”邵辉叩桌面的手指尖敲了敲碗边,示意他。

  “邵辉,我们无亲无故。”邵清明挣扎要离开,被锢得更紧,他也不由得高声,“你别管太多!”

  听了这话,邵辉笑起来,锁他腰的手抬起来掐他下巴,“孩子都生了,无亲无故?清明,我就是当初管你管太少。”

  管太少了,什么都任由他胡诹来骗自己。他也是昏了头,明明是瞎话,他还听一句信一句,也不多过过脑子不多追问追问。心里多的是心疼,可面上还得蛮横起来,不然让邵清明打马虎眼什么都忘了,一放走又不知要跑哪去。

  除了他身边,哪也不许去。他眼里滑过狡黠的光芒。

  邵清明却是一窒,瞳孔缩紧一瞬不瞬地看他,一手拉下邵辉的手,挤了个不自然的笑,“你、你说什么……孩子不是你的啊……”

  “不是我的?”邵辉一脸好心情,也笑了声,附耳道,“那就做到你为我生一个为止。”

  “你说什么啊!”邵清明偏头躲开他的气息,两手撑开两人的距离,“我怎么会生孩子?你脑袋进水了吗?不要无理取闹了,孩子是我领养的,和你无关!”

  “领养的。”邵辉注视他的眼睛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不容他躲闪咄咄道:“既然你忘了,我就再问你。当初好好的,为什么我妈要打你二十五万?为什么不读书?为什么买房?那个女孩明明和你不是男女朋友,你为什么要骗我?”

  “还有,”邵辉又抬手挑起他一点点消沉下去的脑袋,“身份证为什么改掉了?你们的亲子鉴定,为什么判定是父子?你那天在街上,穿着为什么那么奇怪?”

  “我说了不是!”男人愈说声音愈沉,话音刚落,邵清明就吼了起来,“分手是我提的,你是我甩的,我们早就不在一起了,邵辉,你能不能接受现实?你不觉得你这样较劲很可怜吗?!孩子的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邵辉死死盯住他,眼中的冷是邵清明不敢触碰的锋利,可这么看了会儿,他却好像看看穿什么似的笑起来,“昨天说一套,今天做一套,清明,你说我能信你吗?”

  “我说了,孩子,”邵清明还要死不松口,“不是你的,不可能是你的。”

  哪怕是亲生,他也不会允许邵忞和邵牧离开自己。争辩至此,已有别的意味。

  “你咬定,可我不信。”邵辉冷静地,松开了抱他的手,邵清明跑开,回头见他拿出手机,“我们不如把当事人叫来,好好对峙。”

第四十五章

  邵清明当然是块硬石头。

  如果不是有骨气,他单薄的肩膀不能够支撑生活的巨变,如果不是有骨气,他稚嫩的心灵不能够宽容人生的颠簸。邵辉不敢想,过去摇摇欲坠的哥哥,是怎样被逼迫得迅速成长的。

  而想象也不难。

  邵辉能记得初次下飞机,走入英国社会的那天傍晚。落日金芒平铺在泰晤士机场广阔的水泥地上,候机室旷顶如苍穹高高在上。他背了单肩包出站,盲目寻找工作人员拿托运的行李,正巧远航的另一架飞机正要起飞,大批面目各异的旅客听见广播,立身向他身后涌去。全然不同的时代风潮,就随人流扑面而来,将他深深掩埋。

  一个自诩思想自立的人,终于面临身心独立的时刻。

  他在居住英国的头三个月,学会了洗晾衣物,学会了买菜下厨,学会了安排时间,学会了打理房子。在他本以为该用来适应不同的作息、不同的习惯的时间,他才惊觉自立包含了如此多琐碎的、过去不会想过的问题。新世界用热闹快活的一面吸引他,再让他一度被这些挤压得手忙脚乱,却还依旧喧嚣。那时候他常想,如果哥哥和他一起在这里,会不会也颇有感慨:原来过去有家长、有保姆的生活,是那么简单。

  却忘了邵清明是多么能吃苦的人。

  所以那时候,哥哥就在研究营养餐,了解育婴知识,管理熊孩子的吃喝了吗?邵辉依旧冷脸,只若有所思地扫了眼地毯那边站定的气鼓鼓的人,心里有些愧疚,也有些遗憾和气恼。

  “你敢!”像小孩子吵架似的,邵清明憋了好半天才憋了这么句话,虚张声势的表现无疑是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你、你别欺负人!”

  “我欺负人?”邵辉拨通一个号码,大大方方将手机扬声器打开放桌上,人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似笑非笑,“你既然一口咬定,我不过打个电话,你怕什么?”

  “你——”

  电话恰好被接通,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邵清明怔了怔,就见邵辉扔来一个得逞的眼神。

  “宋铭,我问你,当年邵忞和邵牧出生的时候,你在不在场?”邵辉开门见山发问。

  “啊?”那头的人略显迟疑,干笑道:“清明……清明都告诉你了啊……我们、我们也不故意瞒你……”那不碍于媳妇和邵清明的嘱托,哪能不管不顾全告诉邵辉的,一边是占理的一边是占亲的,他也只能怂脑袋当鹌鹑,“我跟你说啊,你那时候不是和邵清明分手了去英国么,后来和秦好好了,清明和涵意就让我别告诉你,你知道嘛,新欢旧爱的……有点快,涵意对你还蛮有异议的……”

  “这以后我再找你算账。”邵辉打断宋铭的解释,又扔了个模棱两可的问题,“你先告诉我。那天医院大概情况怎样?”

  “嗯……那天十二月份,我碰巧拿了些水果送过去,敲开门他就抱肚子蹲在门边,又不说话又不动,脸色白得和纸似的。送进医院医生说才开始疼,要等破水,等破水又等了快五个小时,当时……”宋铭话说了这么多,邵清明才如梦初醒,嗖一下冲过去要夺邵辉的手机,却被邵辉扬手避开,“他让我们打了你的电话,秦好接的,我才发现你和秦好好了啊。邵辉,你这做得挺恶心的,你早告诉我,也不至于就让邵清明那时候听见秦好的声音,把人刺激得差点救不回来你——”

  “宋铭!住嘴!”邵清明忍无可忍,大声喝止了宋铭的话。他下意识以为邵辉会打电话卢馨泽问当年分手的内幕,却不料他找了宋铭。实际上,无论是哪一点他都不愿意邵辉知道,邵辉动作太快,几乎是逼他全部坦诚。

  邵辉却借此机会接了话,“我不说,是因为这根本是子虚乌有,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年十二月一个月我都泡在画馆,秦好只恰好在我睡觉时私自接了我的电话。”他停了几秒,见对方不反应,又催了句,“继续说。”

  “啊、啊,哦……”

  宋铭应下,却又语无伦次。邵辉只好挂了电话,让他发邮件过来。

  秦好和邵辉……真相如重锤敲击在邵清明和宋铭心里。如果不是秦好当初那通误导所有人的电话,后来所有都会不一样。邵清明也许为了和卢馨泽的诺言守口如瓶,可宋铭不会像这几年一样觉得邵辉私情混乱而从不过问,也许王涵意一个怒气冲冲、他一个不过大脑,就挑明了所有。

  这样的话……宋铭扶额,这几年他干了什么啊……一边把邵辉当朋友又心存不满,一边支持邵清明又不抵制邵辉,最最最戏剧的是,这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敌对啊……当初邵辉妈妈跟邵清明说的那些话——宋铭想来想去,还是将他从王涵意那听来的邵清明和卢馨泽的秘密谈话加在了文件最后面。

  而此时,王涵意也才刚从邵辉这边得知这个大乌龙。

  “你现在跟我说你们不是情侣?你他妈!”王涵意深吸了一口气,降了些音量,“邵辉,你们一家简直一团乱,我搞不懂你现在又想怎么样,不管你有错无错,邵清明早就不在乎你了,你再打扰他,也白搭。”

  “呵。”邵辉嗤笑一声,又扫一眼邵清明,见那人偏过头满脸难堪,道:“你凭什么让我不打扰他?我不打扰他,他就能和我分手,就能自顾自把儿子生下来,就能为了我妈随便和他说的几句话,一言不发离开我。他够狠心,够明白,可我不能够,我就要我媳妇我儿子回我身边,怎么了?有错了?你们凭什么,就能理所当然地把我撇在一边,支会都不支会一声?!”话尽于此,他似乎怒极,面目冷淡,声色却镇压得邵清明不敢言语。  

  “十八岁,你能担待个什么?”王涵意也是倔强,尖锐的发问几欲冲破扬声器逼上来。

  “王涵意,”邵辉的话中有不刻意的嘲讽,“你认识你们家这个月正在谈的chess&standard公司的第二股东吗?”他顿了顿,道:“十八岁的你,才是什么也担待不了啊。”

  话音落,在座哑然。

  邵辉是对的,所有争辩,他占据高点。

  “邵辉,”邵清明突然哽咽地唤了一声,邵辉挂断电话,转身向他走去,却被下面一句话拦住了,“你是不是觉得,大家都很笨,只有你是对的,别人犯蠢……”

  “……”他蹙眉不说话。

  邵清明抽抽鼻子,还是压抑不住心情,见他靠近,往后退了一步,“你总是最聪明、最好的那个,小时候如此,长大了也一样……可我、我是你哥哥……爸妈对我不好,可我记得……我记得,我们四五岁……你怕我喝药苦,把你的巧克力分了我一半……”他像是笑,也像在哭,泪眼迷蒙很惹人怜,又固执地抗拒邵辉的接近。

  “那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我、我有亲人了…我有弟弟了……不管你多出彩、多优异,你是我弟弟…我要照顾你……要包容你……你上高中,做了那种……我告诉自己…这是我弟弟……”

  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溢出,砸在地面连接作一滩。邵清明下颚颤抖不停,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就喘息起来,可他很固执,抬手像小孩子似的用手臂拭了眼泪还在说。

  “你是我弟弟。”他反复道:“是家里最好的孩子……是爸妈的亲生孩子……我不能…不能恩将仇报……不能让你当个遭人诟病的同性恋…哪怕、哪怕我可以生……你以后,还是要当官的。”

  “我不用别人来为我安排。”邵辉压下心底的疼痛,冷静奉陪,清算过往。

  邵清明却惨淡一笑,“是啊……你不用,可要是哪天用了,我怎么能让你不能……你总是很出色,你可以任性可以自由,因为你小,你可以犯错……”

  但作为哥哥,却不能不理智,也不能在弟弟的人生中留下不可弥补的缺痕。

  当年卢馨泽的那番话,字字句句敲打在邵清明的七寸之上,而予他致命一击的,却是他时刻以警醒自己的哥哥身份和责任。他注定不会百分百信任邵辉依赖邵辉,因为邵辉在他眼里是个小孩,邵辉需要他的保护、他的指引,乃至于他的牺牲。

  “好,你认为你是我哥哥。”邵辉一发中的,“那为什么,你要生下明明和木木,你一点也不爱我,你当我是弟弟,你就不怕这两个孩子以后威胁我的前程?你又要怎么解释开脱?”

  “我……”邵清明咳嗽了几声,喉咙如破旧的风箱呼呼作响。

  “只怪我以为你能全心喜欢我,忘了你那爱往自己身上找茬的性格!”他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以为邵清明愿意和他好就会一心一意,哪知道邵清明不够信他。

  也许还喜欢得不够,在乎的太多,扛不住大的风浪变幻。

  邵辉那时候也明白,所以才早早投入资本,以求独立,想时机来临,就和邵清明远走。只是变数来太快,他还未告诉邵清明。

  也怪他控制欲太强,总觉得自己能为邵清明撑起一个密不透风的世界,在万事俱备之前,不愿和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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