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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比邻_巫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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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启谟对阿七的兴趣不大。
  “听说广州比刺桐热闹,过来长长见识。”
  李果不想告知赵启谟自己抓弄王鲸,以及这条死鲸鱼自从赵启谟回京,就一直欺负自己。
  “你在广州有亲友?”
  赵启谟疑惑,不说李果年纪小,背井离乡,到异地当浮客(外来人口),言语不通,如果无人投靠,根本无法立足。
  “没有,我一个人。”
  李果摇头。
  “这么说,你母亲和妹妹留在刺桐?”
  这事多少出乎赵启谟意料,李果的妹妹还很小,母亲又是寡妇,不应该在此时分离。
  “启谟,我还不能够将她们带出来。”
  提起娘和妹妹,李果很惭愧。
  赵启谟脸上闪过一丝愕然,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一家子都要背井离乡?
  “可是你大伯家欺凌你们?”
  赵启谟还记得李果的大伯在城东开酒楼,待李果一家极其恶劣。
  “不是,他们那家日子过得极好,和我家了断亲戚,早没往来。”
  李果觉得这也挺好,想看两厌。
  “是发生什么事?以至你要离开家人,独身一人到广州来。”
  还过着这么艰难的日子,就衣服看着光鲜,吃住那么差。
  李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上骨节凸出,手掌粗糙。他心里其实有些委屈,但也不想被赵启谟知道。
  “和王鲸不合,不过我离开刺桐港前,将他教训了一顿。”
  李果尽量让自己笑得不要太勉强,抓弄王鲸那事,他后来挺后悔。
  “王鲸啊。”
  赵启谟想,我早该想到。
  “启谟,你是不知道,王鲸他爹因为贩来昂贵的海货,朝廷给封了个官,这下不得了,又是巨富还有官衔,王鲸仗着老爹,在城东不可一世,谁都要让他几分。”
  李果觉得,在城东,就没有人不怕王鲸。
  “赏封大海商这种事,我略有耳闻。那你往后打算一直留在广州?”
  赵启谟对朝廷奖励海商的做法,不置可否,但是王鲸这人生性狭隘记仇,一直都在找李果麻烦。
  “我,我不会一直背井离乡。”
  李果的拳头拳起又放开,他很羞愧,往时可能觉得是无奈,可当赵启谟问起,他内心难过无比。
  相别三年,这个当年教自己读书识字的人,是希望自己有番做为,不想竟混成这样,被人赶出家乡。
  “你现在的工钱,除去衣食住外,能有多少余钱?”
  如果有需要,赵启谟可以援助李果,他现在不似年幼时,身上常常没有银两支配。
  “启谟,我不缺钱,还攒下不少托小孙船的水手寄回家。”
  李果唯有这点觉得欣慰,他能挣到钱,而且相信以后能挣到更多的钱。
  听到这句话,不意外,李果爱攒钱,小时候就这样。也难怪他吃住如此差。
  两人交谈间,不觉时光流逝,此时已接近饷午,内知进来,问赵启谟是否要在宅中备置酒菜。
  “不用不用,我午时还得回去珠铺干活。”
  李果连忙起身,要辞行。
  他先前才吃赵启谟一顿酒菜,何况这次又是在赵宅里,和启谟相处还算自然,要是遇到赵启谟那位当佥判的兄长,或者是其他官人,李果也不知道要怎么相待。
  “即是被我听到,我得讨杯酒吃。”
  一个黑瘦人影晃到门口,人未到,声音先到。
  李果看向门口,那人也看向屋内,正巧李果坐的位置朝门,和那人打了个照面。
  “你是……”
  李果认出那身蓝袍,这人居然是妓馆常客——胡郎。
  “咳,有客人啊,打扰打扰。”
  胡瑾也认出李果来,匆忙溜走。
  赵启谟觉察哪里不对,问李果:
  “这是巡检使之子胡瑾,你认识他?”
  哦,原来是巡检使的儿子,难怪那晚对付醉汉如此威风。
  李果想起这位官人毕竟说要帮自己保密,不将自己双重身份张扬,那自己就也好心帮他喜欢喝花酒、逛妓馆的事,也遮掩起来好了。
  “适才……看错了。”
  李果不敢说实话,实在没想到会在赵启谟家里遇上他。
  “此人住在隔屋,常来串门。”
  赵启谟先前觉得胡瑾博闻多识,是和刘通判一样的人,不过相处数日,发觉这人有个毛病,为人轻浮。
  “启谟,我该走了,承蒙款待。”
  李果行礼,文质彬彬。
  “我会停留岭南一段时日,你常往来。”
  赵启谟起身送客,亲自将李果送出厅室。两人一前一后行走,来到廊屋。
  “启谟,留步,内知会领我出去。”
  李果自己认识路,不劳启谟一路送,太客气了。
  “果贼儿,我赠你的香囊可还在?”
  不知何故,赵启谟突然想起他们交换信物的事,当时说过再次相逢,拿信物相见。
  “在的,这趟没带在身上。”
  李果今日出发前,在要不要带香囊上,做了一番思考,他听过戏文,这类信物,呈递上去,往往是落难的一方对显大的一方,有所谋求。
  因为你我是旧识,所以你得念旧情,得照拂我。
  李果觉得不该是这样,这样的信物,是往昔的留念。
  他今日过来前,就设想过,赵启谟可能待他不如往日热情,可能只是想起点昔日的情分,才决定接待他。毕竟三年过去,物是人非。
  但此时李果知道,启谟还是那个启谟,亲近,关切。
  “启谟,我赠你的长命绳,还在吗?”
  李果试探问着,毕竟那东西太低廉,不值钱。
  “还在。”
  赵启谟启唇吐出两字。
  听到说还在,李果眉眼含笑,不过是一条绳子,他竟也还留着。
  “启谟,我走了。”
  两人交谈间,不知不觉已接近门口,李果依依不舍。
  赵启谟点点头,伫立在庭院中,秋风起,扬起他的宽袍广袖。
  李果迈出朱门,再回头,赵启谟仍在院中看着他。
  李果回头再次拜别,转身离去,再没回头。他怕再一次回头,只能看到空荡荡的院子,再寻觅不到赵启谟英挺的身影,他心中忽然不安起来,并且觉得莫名感伤。
  启谟说他在岭南只是停留,他住不久,李果知道像赵启谟这样出生在世家的子弟,一生中有两件要事,读书和出仕。不知道什么时候,启谟又将回京城去。


第49章 四分珠
  舍店后有一口井; 白日总是聚集无数洗衣服、淘米洗菜的人; 到夜晚,又是一波人去洗脸、洗脚。等众人纷纷洗涤后; 李果才捧着衣服过去; 蹲在地上; 单手轻轻搓洗。
  井边没有灯火,靠着月亮照明; 还有舍店窗内透出的些微亮光。
  舍店屋后树立两根竹竿; 拉扯两条绳子,上面晾满衣服。
  李果想将洗好的衣物拿去晾; 没找着空位; 这是经常有的事情; 这带住户密集,小小的舍店,就住满二十多人。
  李果想,明早还是去四合馆问下看有没有便宜的房间出租。
  “果子; 这就去洗衣服; 手上伤好了?”
  薛郎中端着脸盆出来倒洗脚水; 正见李果站在晾衣绳下。
  “谢谢郎中的药,已经止血,就是伤口发痒。”
  李果举起左手,手掌上完好缠着手帕,示意他洗衣服没动用左手。
  “这是疮痒,伤口就要愈合; 你不要抓不要挠。”
  薛郎中约莫四十,就住李果隔间。他每日走街串巷卖肾气圆,跟舍店的其他住户一样,早出晚归,孑然贫穷。
  “多亏郎中提醒,再不抓它。”
  李果致谢。
  将衣物叠挂在一起,李果回屋。这是暂时挂着,等不滴水了,李果还要再出来,收进屋,挂在墙上,等它慢慢风干。李果的好衣物,都是拿进屋内,要是挂在外头,第二天就不见踪迹。
  住在舍店有许多不便,这只是其一。
  第二日清晨,李果去四合馆,馆主让仆人领李果去二楼看房间。二楼有间房在角落处,规格比其他房间小,但也远远比舍店的房间大。
  二楼便是上间,不似住一楼要蒙尘吃土,好在房间小,租金也相对便宜。
  李果从钱袋里倒出铜钱,看着馆舍主妇一个个清点,聚成一小堆,真是非常心疼。
  “先收一月租,要续租,需按时缴租,不可拖欠。”
  馆主在跟李果说规矩,大概是看着李果年纪小,怕他承担不起。
  “我知晓。”李果沉稳应道。
  四合馆离妓馆近,这边环境也比舍店好,住户不似舍店那么杂。
  租好新住所,李果匆匆赶去珠铺。
  在珠铺,李果没有师傅,老伙计们不喜欢他,甚至排挤他,自然不乐意传授。幸好李掌柜看好他,有时会点拨下他。
  在海月明珠铺,李果全靠偷师,同样没人教他,甚至东家还莫名地提防他。李果他看着,听着,默默记心中,过目不忘,过耳记心,学得很快。也是在海月明打下的基础,否则到沧海珠,日子会相当难过。
  “李果,你和我去称珠,赵首你们看好铺子。”
  李掌柜分派工作,他喊上李果和他一起到库房称珠。
  称珠极其乏味,是挑拣珍珠的一个流程。珠子分九品,第一品的珠子在第一道挑拣程序里,就被捡出,这样的珠子,是稀世珍宝,并不放在铺中。
  李掌柜称的是中下品的珠子,并根据形状、色泽和重量再区分价值。
  这样的工作乏味,但需要丰富的经验,而且哪怕是中品的珠子也价值不菲,一向都由李掌柜亲自过目过手。
  只是李掌柜老眼昏花,不得不喊一人来帮他看重量,并手写记下。
  阿棋做事不如李果细心,其他老伙计,都是人精,李掌柜又不信任。
  李果边看重量边笔记,边留心李掌柜是如何分珠。平日想教李果的东西,李掌柜会开口说,他想保留的,李果也很懂规矩不问。
  这么一天,都在库房称珠,李果不觉无趣,光泽闪耀的珍珠,又贵重又美丽,每每都让他心情愉悦。
  黄昏,珠铺关门,阿棋跟上李果说:“不是说要搬家,我去帮忙。”
  “我就几件衣服,一席一被,提过去就行。”
  李果莞尔,他又没有什么家当。不像阿棋的住处,穿用的东西无数。
  “棋哥,等我安置好,再请你过去喝茶。”
  李果挥手话别。
  来岭南,李果带在身上的东西不过一个包袱,但有两样贵重物品,一样是赵启谟的金香囊,一样是瑾娘送的一只木盒,木盒里边是颗珍珠。
  来岭南前,李果还不懂这颗珍珠的价钱,在沧海珠这段时日的熏陶下,李果已明了他不能收下这颗珍珠。哪日回刺桐,亲自带回去给瑾娘,实在太贵重。
  来回两趟,李果轻松搬完物品。走前,李果去敲隔壁薛郎中的房门,告知自己搬走。
  “果子,你一个人去四合馆,往后少来这里。”
  薛郎中叮嘱。
  “你独自一人年纪小,就怕把你惦记上。”
  走江湖的经验,薛郎中特别丰富。他知道往时虽然有李果富有的传闻,却都是传闻。可当知道李果住进四合馆,那就不同,再过来说不准就被人给绑了。
  “我会小心谨慎,郎中不必挂心。”
  李果很是感激,躬身话别。
  薛郎中跟李果一样,是异乡人,不曾提过他是否有家室,恐怕也是孤零一人吧。可能是觉得李果年纪小,独自一人在外不容易,对李果多份照顾。
  离开三元后巷,李果想着,往后如还有机会,给薛郎中带坛酒。
  安置在四合馆后,没得空闲歇息,李果前去妓馆——毕竟今日花费不少,得挣回来。
  来到妓馆,李果先去看绿珠,好将手帕还绿珠。
  绿珠人已能能下床,李果进屋,她正坐在桌前,对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发愁,见到李果,她眉开眼笑,亲切叫着:“果子。”
  她本来还想着将李果冒犯,李果恐怕都不会再来看她。
  “绿珠,手帕还你。”
  李果将手帕递给绿珠,这手帕不只洗得干净,还折叠整齐。
  “果子,送你。”
  绿珠没有接过,她说时脸上微微染红。
  “我洗得很干净,一点血气味都没有。”
  李果以为绿珠嫌脏。
  绿珠杏眼怒瞪李果,又低语:“呆头鹅。”
  李果到此时多少有点明白绿珠的意思,他笑笑说:“我走啦,你好好养病。”
  抬脚还没迈出门槛,就听绿珠喊他。
  “果子不许走,我问你句话。”
  李果想她是在病中,多宽容她几分,又返回去。
  “你说。”
  李果看向绿珠,却见绿珠吞吞吐吐,又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毅然问:“我要不是这妓馆里的人,你会喜欢吗”
  “喜欢。”
  李果回得坦诚,不加思索。
  绿珠听着眼泪眼看就要落下来。
  “都喜欢。”
  李果拿起桌上的手帕递给绿珠。
  “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外头的绿珠,我都喜欢。”
  绿珠破涕而笑,抽走李果手中的手帕,用力揩去眼角泪水。
  “你是当我妹妹般喜欢吧。”
  绿珠对李果扮张鬼脸,到此时,她心里反倒释怀了。
  “果子,我病要好啦,你说带我去茶坊,还算数吗?”
  绿珠问着,她烦恼扫去,显然又恢复往昔的活力。
  “还算数。”李果笑道。
  他不是随口说说,答应人的事,自然会去做。看着绿珠欢喜雀跃的笑容,李果觉得简直像答应了果妹,要买什么好吃的给她,果妹在冲他笑着。
  到此时李果也明白,他对绿珠不是男女之情。
  夜里归家,李果将挣的碎银、铜板清点,存放进木箱中。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还有楼下静谧的街巷民屋,李果睁着眼,睡不着。
  从去拜访赵启谟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
  赵启谟不会亲自来找他,但有可能会派阿鲤过来。自己已搬家,还是要告诉启谟新住处。
  明日夜晚,如果去拜访赵谟会不会太冒失?启谟并没有再次邀请自己,可当时赵启谟也说了:“常往来”,可是频繁前去,真的像对他有所乞求那般。
  想得头疼,李果拉被子把头蒙上,在黑漆中仍懊恼想着:说是常往来,我去找他,他却不来找我。
  第二日,李果照常去珠铺,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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