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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你不知道的眼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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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两年前吧,有一回和室友结伴去南京鸡鸣寺,我也如他今日,上香许愿,祈求佛祖庇佑。
  一愿父母身体康健,家庭和睦;二愿西竹考研得意,金榜题名;三愿自己顺利毕业,光明前程。
  只是心底最深处的愿望,我却始终无法开口。因为有太多不确定,更不敢把决定的权利轻易交付未知的神灵。宁愿暗自祈祷,车到山前,柳暗花明。
  第二天要上班,晚上在中山路好吃好玩之后,我们告别,钱磊独自去了鼓浪屿。临走前他意有所指地冲我嚷嚷:“兄弟,人活着就图个痛快,别委屈自个儿啊!”
  我回到宿舍,打电话跟远在杭州的薛哥说起钱磊,以及昨天张千和张希的事情,薛哥老人家一通捶胸顿足:“哎呀呀,这么彪悍的场面我怎么错过了。杭州美女多是多,就是没有一个自己的,顶个鸟用。哥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回去,也在咱地盘给自己物色一个。真没看出来啊,张希这丫头这么给爷们挣面儿,早知道我就自己收了,孩子跟她姓都没问题……”
  再后来,张希勇气可嘉且立竿见影的行动在公司一传十、十传百,广大女同胞尤其是剩女群体受到了热切鼓舞。之后我去参加公司新年晚会的筹备会议,因为去的较晚,在会议室门口打眼一望,突然觉得这些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姑娘不知何时精神面貌竟集体焕发一新。

  空气牌复读机

  西竹
  人生中有许许多多事情,在它们到来之前我们往往如临大敌,真正结束之后却忍不住扼腕叹息。这叹息往往不是由于事情的结果不如人意,而是预想中的如释重负不知去了哪里。
  挨过来,就是简单地过来了,并没有多余的感觉。
  我在静安寺附近的公园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西语考试已经顺利结束了。除了口语部分因为我的犯耸而波澜起伏之外,其他部分与意料中相差无几。三个月之后才会公布考试结果,我可以好好松一口气,接着往下一个目标迈进了。
  十一月上旬,我和李珍前往北京,参加第二届光热发电高峰论坛。
  我读高中时,曾经心心念念去北京上大学。七岁时,小姑曾带我去过一次北京,年深日久,对这座城市的印象早已模糊,但初见大都市的欢喜和震撼却在心底久久盘桓。
  那时年少倔强,压根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为了填志愿的事儿和爸妈闹得很僵。高考志愿表填好后,我往家里打电话,爸妈不在家,电话是姥姥接的。
  “姥姥,我妈什么时候回来?”
  姥姥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慈祥:“她去遛门了,你晚上再打过来。”
  “哦,那你跟她说,我去交志愿表了。”
  “竹子啊……”姥姥有些欲言又止,“我听你妈说,你想去北京?北京那么远,要坐好长时间的火车吧,你走那么远干吗?以后来家多难哪。”
  我柔声安慰:“没有多远,坐火车一夜就到了呀。如果去近的地方读大学,来回路上还要耽误白天的时间,你说是不是?”
  姥姥叹了口气:“你妈不舍得你啊!今天中午吃饭说着说着就哭了,你选个近点儿的地方好不好?”
  我鼻子刷地酸了,应了声,慌忙挂了电话。
  后来我去了南京,入学第一天在宿舍里遇到北京女孩肖笑颜时,我、简夕以及董意意都非常吃惊地问她:“你好好的天子脚下不待,跑到南京来干吗?”
  她明显也后悔了:“被班主任怂恿的,往外地报,脑子发热啊!哎呀,我的长途电话费啊……”
  大一伊始,在我每个月发愁着怎么耗掉动感地带的四百条免费短信时,肖笑颜正节衣缩食地囤积电话卡、绞尽脑汁地拼凑短信套餐。
  彼时肖笑颜和高中的初恋男友正浓情蜜意、难舍难分,抓住课堂和课下的一切间隙打电话发短信。宿舍里的电话正好放在她桌子上,我们其他三个人想使用时,都会自觉主动地向她请示,得到批复后速战速决,以免害她和情郎中断联络。遇到二人实在如胶似漆,一个再见半个小时再不完的状况,我们只好跑到对面宿舍借用。
  后来,肖笑颜和初恋分手,断断续续谈了很多次恋爱,有几次受伤颇深,也因此比较理解我那时的状态。因为袁更新的事情,董意意心中不快,我们宿舍一度分化成两派,简夕是我的坚硬后盾,肖笑颜和董意意关系较亲近,我和简夕说起与袁更新有关的事情,都会自发地跑到阳台上,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有天晚上,我们在阳台上聊到很晚。进屋时已经熄灯,董意意还在卫生间,肖笑颜原本对着电脑屏幕端坐着,突然转过身来看我,犹豫而委屈:“竹子,咱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了,躲着避着,我心里不好受。”
  这个深情又花心、傻气又明白的姑娘,上次来北京行程匆忙,没来得及多做安排。此番前来,我得去见见她。
  一览众山小,须得凌绝顶。收获喜悦前,总得付出那么一点代价,这个道理我自桂林之行后便心有戚戚地信奉着。此次和老友相聚,我也做足了事前被虐的打算。
  果不其然,本届光热发电论坛上,有一位发言嘉宾器宇轩昂地用超音速讲解了槽式及塔式太阳能热发电技术,翻得我口吐白沫、眼冒金光。我哀哀地仰视天花板,心里翻滚着一个强烈的渴望:命运啊,您若真无所不能,能上讲台帮我扼住他的咽喉吗?
  散了会,李珍姐已经累瘫了,气若游丝,满面忧伤:“竹子你说,他把我们翻译当神马?”
  我扯出一个虚弱的笑:“空气牌复读机,复读机中的战斗机……”
  会议闭幕是周五,在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拎着行李入住了雍和宫附近的青年旅社。自己在周围闲逛了一圈,然后坐地铁转公交,买票进了故宫。
  十一月的北京,气温已经下降至一位数。我裹着薄外套,穿行于纵横交错的巷道,时有冷风袭来,让人不由浑身寒颤。脑子里瞬间都是《步步惊心》结尾处,若曦困在紫禁城里如履薄冰般度日的场景,感慨伤怀的同时又忍不住庆幸,还好,我是不会触电穿越的现代青年。
  故宫里逛了一整天,出来时已经两脚发麻。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我匆匆赶回住处,洗澡上床,一觉香甜。
  周日的早上,我退了房,把行李寄存在前台,然后出门去会朋友。肖笑颜在一家网络公司的编辑部工作,周日早上需要值班,嘱咐我自己先去玩。我于是联系了唐燕,大学时隔壁宿舍的同班同学。
  唐燕和我都是安徽人,风趣幽默,是个温暖而讨人喜欢的姑娘。大学前三年,我们的交集并不多,到大四的上学期,因为一起备战考研,才渐渐熟悉起来。第一年报考复旦失败之后,她又坚持了一年,最终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的研究生。
  我们约在北京大学的校门口碰面,她到的早,远远地冲我招手,待走到近前便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
  “哎呀,小妞,你比在香港胖了嘛。”
  我冷汗:“大姐,有你这样见面就夸人的吗?”
  她嘿嘿笑:“我说实话啊,我看到你在香港那会儿的照片,瘦得姐都心疼了。”
  我上下打量她一眼:“嗯,我也说实话,你……”我故意拖长了音,“瘦了。”
  身材圆润的唐燕同志最爱听的就是这句了,她雀跃起来,拽着我的手臂,双眼放光:“真的吗?没骗我?”
  我呵呵笑,老友见面,无需矫饰的亲切,可真惬意啊。
  我们在北大校园里逛了一圈,聊彼此的近况。都是光棍一条,没有什么料可以挖,一起八卦共同认识人的感情现状,滔滔不绝,更是惬意了。
  但是话题绕了一圈,还是绕回到自己身上。唐燕同志凝视着我,目光炯炯:“竹子,记得不,当初你答应考完研告诉我你跟那谁的感情纠葛来着,后来被你赖掉了,怎么着,今天老实交代吧?”
  我嬉笑着讨饶:“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燕姐大人有大量,咱不提了哈。”
  “吼吼,想得美。我其实猜到是谁了,当初我们上自习还是在他们的教室吧?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自己说说,但是吧……”她睨了我一眼,嘴角凝着笑意,“你不想说的话,姐也不勉强。对了,你们还联系吗?”
  我摇摇头:“断了联系五个月了。过去的,就过去吧。你看,当初你那么喜欢那个男生,现在不也淡了吗?我们得相信时间的摧枯拉朽,对吧?”
  我们从北大东门拐出去,奔着清华的方向往前走。路口处有卖发糕的,我觉得有些饿,准备买一些先垫垫。
  喷香滑软的食物握在手里,心情又愉快很多。我掏出钱包付钱,手却被唐燕死死按住。
  “姐的地盘,姐请。”
  我觉得不可思议:“你一学生,跟我一工作的抢什么单啊?”
  唐燕眯起眼睛:“话不是这么说,下次我去上海,你再请回来就是了。”
  挣了几次没能挣脱,只好随了她。没有多少钱,可是这份心意,让我觉得感动。
  我一边啃着发糕一边继续走,刚要进清华西门时,手机响了起来。我看看屏幕,肖笑颜,乐呵地接起来。
  “笑颜。”
  “在哪儿呢,竹子?”
  “正准备接着逛清华呢,你那边都弄好了?”
  “嗯,搞定了,咱吃饭去吧!能吃辣不?”
  “能啊,你决定。”
  “行,咱去东直门,麻辣诱惑,我跟你说,那儿有道菜名字可好玩儿了,小米椒爱上小公鸡,哈哈。”
  于是我们三个人,对着一盆小米椒爱上小公鸡,一盆水煮鲶鱼,一盆上汤娃娃菜,吃得大汗淋漓。饭后时间尚早,我们去附近的一家商场消食。
  以前读书时,肖笑颜就是宿舍里头号逛街能人,主观主动性无人能敌。和初恋分手后,没了令人昨舌的话费开销,逛起街来就更是酣畅恣意。
  只是这种积极主动性,在工作之后,明显有所收敛。在一家品牌连锁服装店里,肖笑颜看中一款围巾,豹纹和黑白条纹的两种颜色都很合心意,她戴了又戴,试了又试,皱着眉头,难以取舍。我和唐燕发表意见:“喜欢就都买了呗。”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成由勤俭败由奢,不能这么败家,得挑一个。”
  我调笑道:“啧啧,自己挣钱果然不一样了,哈哈哈……我看黑白的挺好,就那条吧。”
  上下遛了一圈后,我们在商场五楼的休息区坐下,肖笑颜屁股没沾沙发几秒,又起身钻进了附近的一家银饰店。我见机把手上拎的袋子递给唐燕,神秘一笑:“等我回来。”
  我搭电梯到一楼,直奔刚刚笑颜恋恋不舍放下的豹纹围巾,从架子里面取了一条簇新的,排队付钱。
  回到五楼,那姐们还闷在首饰店里。唐燕看到我手上的围巾愣了愣,然后是了然的笑意:“哎呀小妞,挺会制造惊喜的嘛。”
  我嘿嘿一笑,把围巾塞到袋子底部。妹妹我做件好事,等你回家再发现吧!
  谁知在送我去机场的地铁上,肖笑颜同学突然来了兴致,扒开包装袋,取出围巾戴上臭美。这一扒拉不要紧,藏在下面的豹纹就被翻了出来。
  肖笑颜怔了片刻,随后抓着围巾满脸惊喜:“竹子你看,那营业员居然把两条都给我放进来了!我明明只付了一条的钱哪。哇塞,青天白日捡便宜啊……”
  我凌乱了。看着她,无奈地说不出话来。
  她又愣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道:“不对啊,我去收银台只拿了一条呀,这怎么回事呢?”
  我终于忍不住露出戏谑的笑意。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终明白过来,张口结舌:“你……你买的?”
  我摇头叹气:“还说回家之后给你个惊喜呢,被你现在发现了也好,免得真当成营业员白送的,我青天白日冤大头了。”
  她一下子安静下来,半响,别过视线,默默开口:“竹子啊,你真是长大了。”
  时光,移山填壑,催人成长。
  我由衷地笑起来。
  十一月下旬,我和赵芹前往青岛参加第八届成品油和燃料油年终大会。这场会议参会嘉宾超过两百人,国内外的业内人士和相关行业从业者济济一堂,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年终盛宴。公司高层特意出席致辞,一天半的会议在会务组的精心准备下有条不紊地展开。
  二十三号下午,为了给第二天的大会充分预热,会议新增了金色交易大厅的环节,会场被精心分割成五个部分:燃料油贸易商洽谈区,成品油贸易商洽谈区,地方炼厂洽谈区,第三方洽谈区以及进出口贸易商洽谈区,除此之外,会场边缘特设了交易引荐区域,为有意向的嘉宾推荐和引荐潜在的合作伙伴。
  我和赵芹在一旁待命,为需要交流帮助的客户提供交替翻译。在我帮一家国内环保芳烃油生产商和伊朗进口商敲定合作意向之后,伊朗拿到价格优惠的大胡子客户十分开心,站起来热情地和我握手言谢,笑眯眯地直视我,继续东拉西扯,却很久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的微笑渐渐僵硬起来,这种状况下强行抽手只会让气氛尴尬,明天的会议上还有一篇他的发言以及嘉宾访谈,这时候开罪他,不知道明天哥们会不会给我使坏,他只需在发言时加快语速或加重口音,我和赵芹就云山雾罩了。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会务组的一个同事恰好走过来,我灵机一动地喊她:“嗨,刚刚需要交传的那个韩国客户还在吗?”
  她眼光在我和大胡子交握的双手上打了个转,很迅速地反应过来:“哦,在的,我就是来找你的,快点跟我过去吧!”
  我于是扭过头,礼貌地跟大胡子告辞:“对不起先生,我得继续工作去了,祝您生意谈得顺利,再见。”这才终于解放了被握得发热的右手。
  下午的环节结束之后,我在大厅门口的接待台再次见到她,连忙上前向她致谢:“谢谢你啊,刚刚帮我解围,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她冲我淡淡一笑,露出颊边的两个梨涡:“别客气。我叫沈岚,是公司青岛分部的,你没见过我很正常,你也应该是新来的吧?”
  我问:“你怎么知道?”
  她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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