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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你不知道的眼泪-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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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另聚光灯黯然失色的笑容顷刻间便为我注入无数勇气,我毫不避讳地回视他,努力绽开自己最美的笑脸、眼睛一眨不眨地回视他。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说,一眼,万年。
  我们这样对视了很久,直到女主持说完串词,第一个节目的表演者即将登场。之后的时间,只要他在台上,我的目光便始终锁定跟随。他也总不忘在环顾大厅时寻找我的视线,目光短暂交汇时,两人都会心笑开。
  这段过往,每每想起,每每温暖,每每心酸。

  无端情怯

  袁更新
  有人说,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方法永远只有两个:时间和新欢。要是时间和新欢也没起作用,原因只有两个: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一年多没再见面,我也有了新欢。她很好,温柔懂事,细致妥帖。日子流水般淌过,留不下许多痕迹。熟悉的声音背影偶尔会唤起心头的刺痛,却如细小伤口里流出的血液,过不了多久,便会开始凝固,思念如磨盘碾豆,忍过最难熬的一会儿,总能缓过劲来。
  我一直以为,你已经走出我的生命,余下的只有回不去的旧时光。只是这旧时光,太难忘。
  一个不大不小的校园,遇到同一个人的概率,大约是多少呢?我说不上来。天意难测,因为总有看腻了的面孔成日在眼前晃荡,而想遇到的人偏偏两三月难得一见。
  主楼的二十一层是我们专业的教室所在,大三上学期,大多数理论课程都在这里展开。2010年十二月末的一个午后,两点钟有民族音乐概论的课,我出了电梯往教室走,意外见到几个陌生面孔依次从教室里出来,我边走边忍不住回头打量,将要进门时感到逆向而行的一个人影压了过来,于是侧身给对方让路。
  视线扫到和我擦身而过的人时,我忍不住低低笑起来。她明显还没睡醒,眼睛困难地半睁着,鼻子嘴巴苦闷地皱在一起,马尾被压得松垮了,几绺头发散下来坠进白色厚厚的羽绒服里,面色红扑扑的,像个被人搅了好梦,心情郁闷揉着脑袋的布娃娃。
  我在心里暗暗感谢老天:您一直不给我见面机会,一给就给得这么别出心裁啊!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动过类似考研的念头,因为很清楚自己不是念书的料子。可是那一年的研究生入学考试,我的心情却比上阵的考生还要煎熬。我惦记着一个人,明知道她在等着我的祝福,却迟迟不敢送出。我怕自己会在关键时刻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她会不会本来平平静静,却无端被我扰了心绪?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爬过,自己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炸的活物,焦躁难耐。
  总算盼到了考试结束,我替她也替自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气没喘完就看到她发表的日志,悲观和颓丧溢于言表。其中有一句话,她说:“这场令人内伤的拉锯,该到头了。”
  一语双关,我心知肚明。
  我定了第二天回家的车票,快要检票进站时,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我明明牵挂,为什么要强迫自己视而不见呢?
  “……用简单的言语,解开超载的心,有些情绪,是该说给,懂的人听。你的热泪,比我激动怜惜,我发誓要更努力,更有勇气。等下一个天亮,去上次牵手撒花那里散步好吗?有些积雪会自己融化,你的肩膀是我豁达的天堂……”
  自我们认识以来,西竹的手机铃音从来是简单明了的嘟嘟声,这首歌应该是在墨湖那晚之后换的,后来她舅舅出了事我打电话给她,才第一次听到。
  歌唱完了一遍,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沮丧甚至委屈接踵而来,可是如果当时的人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的吧!
  谁知她没有。就像从前很多次,我自觉我的所作所为让人无法忍受时,她也总是短暂地别扭一会儿,又不声不响地站回我这边。
  2010年过年时,我和爸爸讨论大学毕业以后的计划。按照原先的预设,我想留在南京当一名音乐教师,但最近上网浏览相关信息时发现,教师这个行业对于学历的要求越来越高,求职网站给出的竞争力分析饼状图里,一半以上的求职者都是硕士学历。我觉得头疼,爸爸却举重若轻:“你也去考个研不就行了吗?”
  我苦笑:“我这个英语成绩,四级都是好不容易混过的,去考研简直就是开国际玩笑啊!”
  爸爸语出惊人:“你去找西竹帮帮忙辅导一下。”
  我眼都直了:“你怎么知道她的?”
  爸爸轻笑一声:“你自己跟我说过的啊,忘了?上次来家,你提到人家,说小姑娘上学早,英语成绩好,和你关系不错。我在你页面上看到了,还去踩过她。”
  虚惊一场,我吁了口气,继而又莫名觉得欢喜。
  寒假回校之后,我硬着头皮给西竹打电话,告诉她自己的打算。心里百般犹豫,千般纠结,害怕见面越多,感情越难控制,又忍不住想多得一些相处的时光。她却似乎没有深想,说自己正在准备雅思考试,毫不犹豫地邀请我加入自习的行列。
  过了四级之后,英语就被我彻底抛弃,大二公共英语课上完,我便迫不及待地把教科书廉价处理掉了。现在再去抓,两手空空,无处着力。西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本厚厚的语法书摆到我面前,说:“这是最基础的,很容易弄明白,你试试看,不懂的问我。”
  书的封面有些破旧,我打开扉页,空白处端端正正地写着:“西竹,高三十八班。”
  我憋了憋笑,这个人,不仅脸圆,连字也是圆滚滚的。
  西竹专心致志做题的样子很可爱,眉头连带鼻子微微蹙着,嘴巴时不时吹足气又瘪下去,我坐在她左侧时,可以看见脸上被扯出来深深的酒窝。
  其间,王新宇因为准备毕业转行证券业短暂加入我们,捧着肥厚的几本参考书孜孜不倦。直接结果就是,西竹鄙视的多动症患儿多了一个。
  这样的时光只持续了几天,我因为需要上课以及准备六月初的班级汇报演出,诸事缠身,渐渐抽不出时间。期间我从校内上得知,她成功申请到香港一所学校的研究生项目,觉得又高兴又骄傲。我喜欢的女孩,她可真厉害。
  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们没有见过面。
  人一忙碌,时钟仿佛也被上了快进键,六月的天空擎着火热的太阳高歌着到来。
  汇报演出在我们平时上课的教室举行。说是教室,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剧场,舞台设施都很齐全。我和班里的同学杨嫣是主持人,同时各自客串一个节目。幕布拉开,头顶灯光亮起时,我镇定地面向人群展露微笑。
  致完感谢和欢迎辞,我退到一旁等着杨嫣为接下来的节目报幕。演出规模很小,来看热闹的人却不少,或站或坐,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我们的宣传海报看样子效果不赖。
  除了舞台上的追光灯,室内其余的光源都灭了,因此只看得清前几排的人。第一排中间坐着院长和系主任,还有表演课以及声乐课的老师。我随意地往旁边扫了一眼,却随即因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面孔而倏地僵住。
  西竹,白色T恤,蓝色牛仔,斜扎的马尾。几米开外的这个人,眼藏秋水,眉如远山,脸上挂着熟悉的温暖的笑意,定定地看着我。
  我的表情僵硬了漫长的几秒,然后被发自内心的笑容取代。心里的感动如挣裂岩石的温泉,喷涌而出,继而汨汨流淌,充盈全身。
  我们的视线隔着台上台下几米的距离胶着在一起。第一次,我毫不顾忌地、用尽我所有感情般看着她。很快就要分离,我想努力记住她此刻的样子。我爱着的人,她也爱着我的样子。
  演出圆满结束,考完最后两门科目,我在六月中旬回了家。
  七月初的一天,我在家玩游戏打发时间。王新宇的QQ头像闪到桌面上,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脸。
  这个一天五顿饭也不长肉的衣服架子,他这副表情是想干吗?
  “更新,在家凉快呢吧?”
  “废话,你考完试了吗?”
  因为三天打渔三天晒网,王新宇和大仙严晓川的公共英语双双就义。班里其他人回家欢度暑假时,他二人只好苦逼地留在学校等候补考。
  “哎呀,别提了,我和晓川这几天都愁死了。不过啊……”
  又是一个奸笑,我心头闪过不良预感:“不过什么?”
  “你那会儿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我不是也跟着去过两次吗?实在逼得没有办法,我昨天就联系了西竹,看看她能不能帮忙。”
  毕业生离校一般是在六月下旬,现在已经七月,她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我问:“你找着她了?”
  “嗯,她本来是要今天走的,我昨天下午跟她说了这件事,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结果她晚上打电话给我,说把票退了,重新买了后天的。”
  我头一下子就大了:“哥们你行不行啊?这么热的天,宿舍里又没有空调,你让她一个人呆在学校耗时间啊?”
  “哎呀你别生气嘛!”又是一个谄媚的表情,“我也没想到她这么仗义啊,早知道我就不找她了,我跟她又不熟,这样麻烦人家也不好意思呀。”
  我气结,你跟她不熟还敢欠这么大的人情,你比我好意思多了。转念又气自己,她这么做,多多少少是因为我吧!
  我在QQ上守候了一个晚上,寝室快熄灯时,西竹的青蛙头像终于亮起来。
  “竹子。”
  “呵呵,你在家了?”
  “对啊,”我顿一顿,“王新宇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把他骂了一顿。”
  “你骂他干什么呀?”
  “这么麻烦你,他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没关系,他人挺好的,我愿意帮他。我不过就是多留两天,他们两个就不用挂科重修了,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片刻之后问她:“宿舍很热吧?”
  “还好,吹着风扇看美剧,日子不难过的。再就是多啃点西瓜,权当减肥了哈哈。”
  “别饿着啊。”
  “不会的。”
  然后她去洗澡睡觉,我断了网去客厅等着看世界杯。决赛是西班牙对阵德国,即将上演一场麓战。
  战果如我所愿,西班牙捧得大力神杯。那个暑假在胜利喜悦的滋润下,飞快溜走。
  九月份再次到来时,我升级成大四学长。期盼已久的时刻到来,兴奋的感觉却是淡淡的。多了学弟学妹或羡慕或仰视的目光,可是因为少了一个人,怅然若失。即使我很少见到她,可是我清楚明白,那道目光始终如一地跟随着我、关心着我,而如今,随着她的离开,一起不见。
  失去以后方知道,有些人对自己而言,多么重要。
  坐在教室里埋头看书对我而言委实是种折磨,我的考研复习举步维艰,到最后渐渐放弃。闲暇上网时经常看到西竹上传的许多照片,璀璨多姿的维多利亚港,熙熙攘攘的大街小巷,硬件齐全的图书馆,当然最多的还是林林种种的美食,让人忍不住联想拍照人的馋样。
  我搬回了宿舍,和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兄弟们一起度过余下不多的大学时光。晚上回到宿舍,我会习惯性地挂上QQ,不隐身也不聊天,西竹的头像基本也亮着,我们没有说过话。
  九月末的一天,她写了一篇日志,提到自己睡不安稳,夜里隔三岔五地惊醒,参差不起地做着恶梦。
  晚上再在QQ看到她,我试探着问:“你适应得很好,对不对?”
  十月份,招聘高峰期来临。有驻地在厦门的航空公司过来招聘,我和院里的其他几个学生被辅导员推荐去面试。
  整个过程很顺利,我认真的态度、丰富的社会实践经验和扎实的专业基础赢得了面试官的青睐,我感觉得到,自己有戏。
  收到录用通知时,心情却没有如想象中激动万分,胸腔里拥堵着深深浅浅的感触,千丝万缕,想要倾诉,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年的十一月份,一部青春电影和一首同名歌曲红遍大江南北。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到底我改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
  秋凉如水的季节,我在人声嘈杂的网吧里,戴着耳机听着这样一首歌,回想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跌跌撞撞,坎坎坷坷,那些沉重如山的期望,那些迫不得已的隐忍,压抑许久的情绪一次性爆发,不自觉泪流满面。
  十二月份,我们的毕业大戏《暗恋桃花潭》开演。最后一次排练恰逢我的生日,结束后大家一起聚餐,然后去了电影院。电影放到中场,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我掏出来看来电显示,是董意意。
  接通之后,那端的人很久没有说话,我正奇怪,她忽然说:“袁更新,是我。”
  我心头一颤。电影院的音响震耳欲聋,可是这个声音,我能清楚分辨。
  我犹豫着开口:“你是……?”
  回答清晰有力:“是我,西竹。我回来了。”
  半年未见,她瘦了很多,剪了利落的短发,齐眉的刘海下一双漂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她坐在肯德基靠窗的旗子上,看到我,微微笑。
  简短的几句交谈,我发现她成熟许多,不是世故的成熟,而是青涩褪去,多了一份大方、笃定和自信。
  第二天,西竹来看我们的毕业演出,却因为没有票被拦在剧场外。演出很受欢迎,票早就在各学院分发一空,我在后台暗自着急,她又发来信息:“我运气真好,在门口遇到一个老师,她把多余的票给了我。你知道更巧的是什么吗?”
  我回:“什么?”
  “我的座位是十二排,二十一号。”
  12。21,我的生日。
  演出结束后,工作人员在台上合影。时间已经很晚,大部分观众都已离开。我一眼在左侧的观众席发现西竹,她还没有走,拿着手机,笑眯眯地拍着舞台。闪光灯亮,我看着她,有片刻的怔楞,过往种种迅速滑过脑海,一瞬间觉得自己像寒冬里被撕去保护层的植物,周身凉透,排斥和躲避的欲望蓦地翻滚袭来。
  她真的胆大了许多,居然一个人跑到了后台。王新宇和严晓川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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