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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第6部分

小说: 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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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花一见旗易水那个模样就火, 旁边陈妈来不及解释便噼里啪啦连声问:“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做的事呐!打得这样狠!啊!阿水我的心肝!你看这脸,都肿血了!是谁呐?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做的?”
  陈妈又把先前在孙媚娘跟前的话又说了一遍,在讲到旗老爷的态度后,李小花又炸了,她“啐”了一口骂道:“这个没良心的老畜生!为了他我受了多少罪,今个儿这么做贱我娘俩!”骂归骂,倒是不敢去旗老爷面前嚷嚷,那可是个连大老婆都能不眨眼地送人的人,去他面前吵,不是自找死路吗?
  旗易水已经不哭了,脸上只剩下一道一道的泪痕,他呆呆地看着他娘。李小花看到儿子那个怂样,忍不住戳了下他的额头,说:“你个讨债鬼,没事乱跑干嘛!这不被人打了还能怪谁?”说着走进里屋去了。
  旗易水瘪瘪嘴,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了。陈妈看不过去,掏出手帕把旗易水的鼻涕眼泪擦干,哄道:“阿水最乖啦,咱们不哭了不哭了。”
  旗易水还是哭。
  李小花从屋里拿着一小瓶药出来,拔了瓶塞,用食指抠了一块,弓着腰,细细地抹在旗易水的巴掌印上,一边抹一边小声训斥道:
  “你个小傻瓜蛋子,我看你以后还跟旗四乱跑!”
  旗易水就不哭了。陈妈站了一会儿,发现没她什么事,也就走了。
  旗易山经了这一回,胆子变得更大了。他晓得,只要不弄出血来,旗老爷就管不着,两个姨娘也管不了。于是,他两只眼珠子紧紧地在旗四和旗易水周围盯梢。就是一只伺机准备进攻羊群的狼,全方位无死角地打着圈圈,只要瞄上一个口子,他就能咬上一口。
  尽管孙媚娘和李小花紧紧地看紧自个的孩子,但是她们毕竟也有自己的事情,日常的交际,加之小孩子又是关不住的,记吃不记打,没两天又凑一头儿玩去了。
  所谓乐极生悲,说的就是现在这情况了。
  旗四和旗易水正兴致勃勃地在院子的草丛里逮蟋蟀,忽的一转头,旗易山就从身后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旗易山看到旗四和旗易水的时候,那双眼睛是笑着的,狞笑。一下子就把旗四和旗易水震住了。
  旗四和旗易水的像两个小萝卜头一样蹲在地上,仰着头。旗易山走过去,一脚踢倒一个。然后又是虎虎生威一顿打。打得旗易水哇哇叫,打得旗四眼泪直流。
  旗易山打完了,嚣张地道:
  “你俩要是有眼色就别想着告状,否则下次我揍死你俩!”
  旗易水哭得直抽噎,旗四看着旗易山的背影,默默地把眼泪擦干。
  下次的时候,旗四就见血了。
  旗四流血的时候,旗易山就知道事情坏菜了。因为他记得旗老爷说过,只要不见血,就随他怎么办。可是现在旗四见血了。
  旗易山手脚发凉,任人推着被带到旗老爷跟前。
  他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他是有点狠,有点坏,但这种狠是孩子的狠,出于一种朦胧的本能;这种坏也是孩子的坏,孩子的坏是有限的,单纯的,无知的,所以这种狠和坏按理说是能被原谅、也应该被包容的。
  旗易山睁着一双黑蒙蒙的眼睛希冀地看着旗老爷,他啥话也没说,但是他那直勾勾的眼光泄漏了他内心的渴望。
  他希望他能再次得到这个人的原谅和包容。
  可惜,旗老爷只是说了一句:
  “易山,既然你不知道轻重,想弄死你兄弟,那你也不能怪你爹我狠心了。”
  接下来的一切,对旗易山来说都像做梦一样。他是怎么被扯到院子里,怎么被绑在桩子上,又是谁给旗老爷递上了细细的柳条鞭子,周围又是站了些什么人……他统统都忘记了。他唯一记住的就是柳条抽在身上的触感。麻麻的、辣辣的,伤口就像被成群的蚂蚁咬着,来回撕扯,细细地疼,一开始只是疼在皮上,然后鞭痕交叉,那疼就钻进肉里。再来一下,那皮绽开了,血流了出来,疼痛就钻进了骨头里。
  旗易山是个硬骨头,真硬啊。血丝慢慢从从衣服里氤氲了开来,他嘴唇都咬破了,愣是不吭一声。
  这一态度大大刺激了旗老爷,甩鞭子的频率更快了。
  围观的众人都看得心惊胆跳,有胆小的已经转过身不敢再看了。谁也不敢上前去劝一劝。旗老爷是谁呐?没心没肝没肺的老畜生,连亲生儿子都能下死手整的人,外人又算个啥呢?保不准一起遭殃!
  正当众人都心怀萋萋的时候,唐佩莲几步跨了上去,劈手按住了旗老爷挥鞭子的手,喝道:
  “做啥呢你?!打贼都不打打死的!你这是想他死呐!”
  旗老爷已经打红了眼,一甩手就推开唐佩莲:
  “滚开!”
  唐佩莲也火了,这几年来,虽然她一直窝囊地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但并不代表她就磨光了脾性。
  唐佩莲反身推了旗老爷一把,指着旗老爷的脸面骂道:“旗彪!你是畜生吗?老虎都不吃自个儿的儿子,你他妈的是这是想活活打死他啊!”
  旗老爷被骂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看旗易山,眼瞧着人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这才反应过来有点打狠了。
  尽管他平时做惯了心狠手辣的事,但打死儿子这种事他还真有点做不下来。刚刚是被血迷了眼睛,现今人清醒了,也就罢手了,说:
  “老李,把他抬进屋子里,再找个大夫看看,我刚刚下手用了巧劲,孩子看着是血流多了。”
  旁边的歪脖子老李连忙叫上了陈妈上前给旗易山解绳子。旗易山已经晕了过去,小脸白的吓人。
  旗老爷转过身对着旗四的娘说:“看到了?满意了?这事今个儿就这么过了,今后就别在我眼前提了。”
  孙媚娘的两只手按着旗四的小肩膀,旗四能明显感到自个亲娘的颤抖。
  孙媚娘低着头说:“我晓得的,老爷放心。”
  旗老爷又对着旗四和旗易水说:“你俩看到啦?平时怎么小打小闹可以,但是伤筋动骨就错了,错了的话,就是你大哥那个下场。”
  说完,也不看旗四和旗易水的反应,走了。
  旗易水被吓得呆呆的,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抱住李小花的小腿,说:“娘,娘,我怕。”
  李小花一把把旗易水抱起来,哄道:“阿水不用怕,娘在这儿呢,你那么乖,你爹不会打你的!”一说,一边往自个儿屋走了。
  孙媚娘牵着旗四的手也往回走,走到拐角的时候,旗四又回了一下头。旗易山身子软绵绵的,任陈妈抱在怀里,只露出了半边脸,身上是一条条的红痕,唐佩莲在旁边小声说着什么。
  旗四下意识地紧了紧牵着孙媚娘的手。


第九章 
  从那时候起,旗四对旗易山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害怕旗易山,但是也不愿亲近他,他选择跟他娘一样的做法:漠视。
  旗易山对于他的做法不屑一顾。经过那一次鞭打,他迅速地成长了起来,开始自学各种拳脚功夫。他发誓他绝对不要再像牲口一样让人绑在树桩上抽。
  旗易山甚至不再嫉妒旗四和旗易水,偶尔私底下遇到,他也把旗四和旗易水当空气,目不斜视走过。
  旗四对旗易山的态度无感,旗易水则有点伤心。有时候,旗易水还会期期艾艾地叫一句:“大哥。”可惜旗易山心肠硬,愣是半个眼光都不给。
  旗四对旗易水说:“你下次别叫他,他都不看你。”
  旗易水瞪着一双猫眼,小声道:“阿四,大哥也很可怜呐,你看他都没有娘……”
  旗四有点生气地打断他:“他那么可怜,你去跟他耍吧,别来找我了。”
  旗易水就不敢再接话了。虽然他觉得旗易山可怜,但他还是很怕旗易山的。
  旗易山看上去好凶呐,还喜欢打人,而且还打的那么疼!旗易水想,我还是跟旗四一起玩比较好,毕竟旗四是弟弟,跟自己一般大,就是被打了,应该也不会很疼。
  旗易水怕疼、胆小,可是他的心肠是真的好呐!小时候,他长得乖巧又秀气,整个旗家大院没人不喜欢他。
  尤其是歪脖子老李,他是个老光棍,每次遇到旗易水都忍不住逗一下:
  “阿水今个儿乖不乖呐?”
  旗易水就会鼓着一张小圆脸很认真地回答:
  “乖呐!阿水乖乖哒。李叔有糖吗?”
  把老李说得心肝儿颤颤的,连忙掏出一块麦芽糖给他。
  有人来旗家大院做客,偶尔看到旗易水都很惊讶,内心想,旗彪那样如狼似虎的人居然养了一只兔子样的儿子,不会不是亲生的吧?嘴上却说:“旗老爷的三少真是乖巧呐!这样子的孩子好带啊。”
  旗老爷只是笑笑不说话,抽着他的大烟斗。他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是不喜这个三儿子的,只因为性子太软。性子太软本来不是毛病,但是作为他的儿子,那就是很大的毛病!他旗彪的儿子,怎么能是个窝囊种呢?为着这事,旗老爷还骂了李小花几句,骂她把儿子养残废了都不知道。
  李小花表面应和着旗老爷,私底下却是不当回事的。她向来觉得自个儿的孩子千般好万般好,乖乖巧巧的像件贴心小棉袄,那么多人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就窝囊废了?怎么就是软柿子啦?
  就算是软柿子又怎么样呢?看谁敢捏,她保证不手撕了他!
  旗四气冲冲地从旗易山屋里出来,在路上走了一阵,一转身就拐到旗易水屋里了。他如今满脑子都是旗易山那句“你没问过旗易水,怎么就知道他也要脸?”越想就越来气。旗四告诉自个,他今儿还非要旗易水把这事说清楚不可!
  旗四进屋的时候,旗易水已经起了,正坐在炕上翻一本书。看到旗四,他脸上顿时有了笑容,连忙打招呼:“阿四,过来坐这儿。”
  天光敞亮,旗四看着旗易水。低眉顺眼,嘴唇殷红,长袖长裤包得严严实实的。
  旗四心里就有点堵,问:
  “天气老热,你穿那么多不闷吗?”
  旗易水有点尴尬,说:
  “前天儿受了凉,所以多穿点。”
  旗四晓得这事的腌臜,不好直问,于是又换了种说法:
  “你……是不是旗易山又欺负你……”
  旗易水不晓得旗四咋会想到这个事,顿时就有点慌,脸一阵红一阵白,小声说:
  “没、没有啦,最近我都没怎么看到他。”
  旗四低着头,用食指在席子的纹络上打着圈圈。旗易水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旗四一抬头,就撞进那双猫眼进去了。那双眼睛又大又晶莹,就像琥珀珠子搁在白瓷碗里,轻易就能把人吸进去。
  旗四突然想到一个不可能的答案,也许那件事,不单是旗易山强迫,也有旗易水不自觉的勾引在内吧?旗四看着旗易水的脸,想,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受得起呢?
  旗易水看旗四低着头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心下更紧张了。
  他虽然胆小懦弱,但并不蠢。说起来他们兄弟俩已经好久没说到旗易山的事了,今个儿旗四突然提起旗易山,还是在前晚那件事之后,保不准是晓得了什么……
  旗易水脸色有点白,他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子,那下面有旗易山不久前弄出来的痕迹。
  旗四好一会儿才梳理好思绪,他想好了,如果旗易水是被逼的,那他就先把旗易山弄个半死再丢出去,如果旗易水是自愿的,那他就不管了。左右旗家大院的烂事已经够多了,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旗四抬头看了看旗易水——唇红齿白,雌雄莫辨。忍不住了一句娘。白菜都让猪拱了。旗易水感受到旗四的怒气,脸色凄惶。
  “我问你一个事儿……”旗四停了一会才说,“你要实话实说!”
  旗易水小鸡啄米地点点头。
  旗四脸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道:
  “你和旗易山那事,是你自愿的还是他逼的?”
  旗易水愣了,脸上火撩火撩的,脸色红得滴血,两只手下意识地绞啊绞,心脏一起一落。阿四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可是这个问题要怎么答呢?说他是被逼的吗?可是后来他又不是不愿的……说他是自愿的吗?可是他一开始明明是被逼的……
  旗易水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旗四看着旗易水那纠结样,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没好气道:
  “行啦,你不用说,我已经知道了。”
  旗易水愣愣的,说了一句“啊?”
  旗四看着他那个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傻样,心里有点酸涩。
  他想,他要是当初能早点想通就好了。他明明一直知道的,眼前这个人有多好的,可是当初怎么就脑抽地把他推开了呢?又想起刚刚旗易山那混账的态度,心下更堵了。
  旗四说:“你俩准备以后怎么办?旗易山他过了年就要二十了,也许没久他就该成亲了吧?”
  旗易水呆住了,喃喃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太远了……我就想……”就想啥呢?旗易水又卡壳了。
  旗四皱了皱眉,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
  “阿水,你是不是也对女人硬不起来?”
  旗易水快哭了,这个问题比说他和旗易山苟且还要让他难受,对女人硬不起来,这不是就变相地说他不是男人吗?
  旗四催道:“是不是?”旗易水抹了一下眼泪,说:“是……”
  旗四一副见鬼的表情,喃喃道:“我们果然是兄弟……”
  旗易水一脸疑惑,眼眶里还泡着泪水,看上去分外可怜。
  旗四冷笑:“因为我也是。”
  旗易水眼睛瞪地更大了,满脸不可置信。
  旗四说:“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还诓你不成?”
  旗易水连忙摇摇头,兄弟俩一时静了下来。
  半晌,旗易水问:“阿四,你说,这是不是病呐?”
  旗四冷笑:“有个什么毛病?那旗老王八女人操多了,报应到我们身上了呗!”
  旗易水想想,好像也只有这个道理讲得通。
  旗四又问:“那旗易山是个什么情况?”
  旗易水想了想,说:“他天天练他的功夫,我也没听到他跟大院里哪个女的走得近。”
  旗四心想,他又不瞎,院子里哪个女的长得比你好?旗四欲言又止:“旗易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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