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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阿七-第15部分

小说: 阿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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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上自己。

       梅姨扭身看着一旁的阿七,红唇上扬,“阿七,你陪着伶公子去吧。”

        阿七随着安容一道上了楼,放下了随行的包袱,和那只裹在棉布里的小狗。小狗脚一沾地,就撒欢似地在屋里到处溜跑,不时发出“汪汪汪——”的犬吠声,阿七冻蔫了,点着了炉子,拨了拨里面的木炭,靠近着向火,眼睛不放心地瞥上几眼安容。

        安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面出神,一股子哀伤笼罩。小狗蹦蹦跳跳,在安容脚底下蹭来蹭去,像是极喜欢他。

       阿七怕小黄狗不小心惹了安容,赶忙走过去准备把它抱到别处去,阿七的手刚沾上小狗的身,随即就被安容一把扯了起来,自己便一下子坐到了安容腿上。

       这姿势极为暧昧,阿七扭过头去,满脸通红。但一想到,伶公子马上便要去梁如风那里,阿七这心里委实不好受。

        屋里暖香浮动,催生着情…欲的火苗。安容的手伸进阿七的衣服里面,使劲儿揉搓,阿七觉着疼,但也不敢吱声,由着他发泄。不消一会儿,阿七的胸前红了一片,丝丝的疼。

      “疼,怎么不喊?”幽幽的声音自阿七上头传来。

       阿七扭过头,正视着安容,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伶公子,你好受点了吗?”

       安容冷哼一声,衬得唇色愈加惨白,“你知道你跟女人哪里不同吗?”手下的动作并没停止,甚至力度更大,惹得阿七倒吸口冷气。

       阿七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眉目情深,把安容望进眼里。

      “你没她们软。”

      阿七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安容说话,听他这么一说,只当他也睡过女人,心里猛然抽疼,傻头傻脑的,冒出一句,“你也这样摸过她们吗?”

      安容目光紧锁阿七,嘴角扬笑,似苦,又狠,“没有,你跟她们不同。”

      阿七都能听见当时自己的心儿在颤,只是一会儿,那人又继续说道——

      “你比较听话。”

        阿七嘴唇颤了颤,泄了难掩的笑意,他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人夸他,心里又羞又喜,觉得日子终于有了盼头。被喜悦充斥的阿七,昏了头,下一刻竟伸到自己衣服里面,握住了安容那只正在揉搓的手,略略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害羞样儿,只有唇边的笑意不减。

       谁知,安容反应过来,抽出手来后猛的推倒了阿七,阿七没有半分防备,整个人扑倒在地,极为狼狈,此刻正一脸不解、无措地看着安容。

      安容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眼睛都没抬,声音很轻,就像在跟阿七唠着家常,云淡风轻得很——

      “你刚才抓住我的手是什么意思?你又忘了你的身份了,我不喜欢。” 

      如果安容当时抬眼看一眼阿七,他就会看到这人眼里藏都藏不住的哀恸和绝望,那种跨越千山万水以为自己离家乡很近了,越过山丘,才发现入眼的茫茫丘陵,哪里有自己家乡的影子。

      “那你以后不要摸我……”半晌,阿七才哼唧出这么一句来,这话声音太低,显得毫无气力。

        回应他的,是安容狠掷而来的胭脂盒。

        一瞬间,屋子里安静得异常,连小黄狗都不乱动了,灰溜溜地趴在角落里,没有动静。安容此起彼伏的胸脯说明这人正承受着浓烈的怒气,阿七怕了,他惹怒了主子,“扑通”一声,阿七重重跪地,重复着奴才最擅长的磕头求饶。一遍遍的,额头钝击地面的声响,更加乱了安容的心。
  
      “起来!”

       阿七没有应。

      “我叫你起来!”

       阿七还是没有应。

       安容走上前,一把从地上捞起阿七,本想冲他发火,可是一看到这人青紫的额头和憋屈隐忍的面容,心又软了,“疼吗?”

       阿七摇头,“不疼。”

       安容叹口气,也没再说什么,阿七听见了他的叹息,眼神氤氲出了水渍,原来,他不是无情的狠心人,他会问阿七,你疼不疼啊,会为了阿七叹气。这样,已经很好了,自己只是一个龟奴啊,已经很好了……若是阿七得知,今日会为他稍稍叹息的男人,日后会笑着逼他离开,阿七一定会万分警醒自己:阿七啊,你这个傻子,莫要陷进去了。只是,这人生,哪里有假如可言。

        安容细细描眉,抹粉,涂胭脂,不消一会儿,已不见刚才清冷颓败的神色,入目的是一个眼波流转,颠倒众生的美人,妆容很淡很轻,阿七看痴了。

       半个时辰后,安容信步下楼,门口的轿撵已备好,阿七跟在一旁,一同到了梁如风在广陵城南面的别院。这是个小小的宅院,许是刻意低调,并无任何奢华特别之处,门前的额扁书着楷体的“梁宅”二字,很是工整规矩。

        两人进去后,便看见梁如风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间喝酒,暴戾的气息隔得老远,安容都能嗅见,缓缓走上前去,夺去他手里的小瓷杯。

      “怎么了这是?一个人偷偷地喝起闷酒来。”

        梁如风瞧见来人,呲牙一笑,傻乎乎的表情,嘴里神叨叨地开始嘀咕起来,阿七暗忖,这人真是醉得不轻。

      “你说我那个二弟是个什么草包东西!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嫡出,什么事儿偏爱压我一道。”

      “梁公子,您不必放在心上,二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广陵城众所周知,令尊断然不会把这诺大的家业交给他的。”

       “可他是嫡出……还有个一母同胞的贵妃妹妹……我什么也没有。”

       安容看他渐渐对着自己敞开心扉,已无当初的戒备之心,心里暗暗滋生的念头疯长,或许这个心比天高的梁大公子很快就能帮自己一个大忙。眼下,安容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指引着他往自己挖好的坑里跳。叹了口气,假意难过,“这可怎么办,只要这二公子在的一天,您心里肯定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毕竟嫡庶有别,要是梁国丈只有您一个儿子就好了。”

       听闻这话,梁如风眸色一沉,他死了,那爹可不就只有我一个儿子了吗。一扫刚才的颓丧,梁如风哈哈大笑,搂着安容就往屋里走。

        阿七站在原地,他不愿跟上去,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里犹如滴血般的绝望,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帮不了伶公子。

        足足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阿七才看见从屋里颠颠撞撞走出的红衣男子,飞快奔上前去,搀扶住安容,阿七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一直搀着他走出这座宅院,乘上轿撵回了长春院。

        寒冬腊月,肆意呼啸而过的风,刺骨的凉,直钻人心,跟着轿子的阿七浑身打冷颤,刚才在亭子里站了两个时辰,受尽了凉气,这会子一直哆嗦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章还没写完,本来想存进存稿箱的,手一抖,点了发表,于是我就把它给锁啦……被自己蠢哭了,明天写完更新的时候再把它放出来





第22章 吐露心话
       夜半子时,长春院一楼大堂里依然是热闹喧杂的景象,郎情君意,左拥右抱……见怪不怪了。众人瞧见门口处归来的安容,一身红色,只是那面容却是惨白。小倌们脸上不禁漾起妒意,而性质颇高的嫖…客简直移不开眼,眼神死死盯着那团红影子,恨不得将他吃进肚腹,直到安容上了楼,这帮人再也瞧不见,这才作罢。大堂里照旧是歌舞升平,你侬我侬。

       镂花木门砰然合上,阿七的目光紧紧攫住坐在软榻上,上身微微倚在窗沿边的安容。阿七心下一沉,自己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伶公子,不管是人前娇婉奉承的他,还是背后那个冷漠疏离的他,都不是现在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那人从进屋后就一直未曾说话,阿七心里替他难过,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宽慰他,只得静静地呆在一旁。

       很久,安容才启口,“准备一桶热水。”

       阿七一听见吩咐,就忙活着去给安容烧热水,等到水烧好了,阿七拎着一大桶水进屋时,那人还是倚靠在窗沿边,只是手里多出了一块玉。他细细端看着,忽而把玉紧紧抵在胸口,贴着心房,眸子里一片血红。

       阿七刚刚去厨房烧水的空档,在心里盘算了好多话,可这下子看见那人眼睛里的猩红,愣是一句话也开不了口,硬生生憋出几个字,“热水……好了。”

       突然,安容抬眼,盯着阿七,“你觉得我脏吗?”

       “不脏。”这确实是阿七的心里话。

       安容忽的笑了,又苦又涩,眉眼间的哀愁却更深,“你一个龟奴,又知道什么?过来。”

       阿七走了过去,坐在塌沿边,面露忧色。安容瞧着他低头丧气、忧心忡忡的小模样,心里一阵悸动,伸手捏了捏阿七的脸颊,“太瘦,硌得慌。”

      “你压在我身上的时候,硌到你了吗?”阿七傻呼呼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是安容始料未及的,不知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不过无所谓的,总归就是图一乐子,安容收回捏脸的手,笑了笑,“是啊,硌人得很。”

       “那我以后多吃点。”说完,阿七摸摸鼻子,讪讪说道,“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我身上是什么味道?是纵…欲过后的味道?还是梁如风的味道?”

       阿七的头,似拨浪鼓摇转不停,他心里疼得很,他不喜欢安容这样作贱自己,哪怕他狠狠蹂…躏自己,也好过他言辞间自伤。

       猛然间,阿七抓住安容的手,把他往自己亵衣里处伸,清许的眸子,阿七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伶公子,你要是不嫌弃,我愿意……”说到最后,声音愈低,欲言又止。

      “愿意什么?”声音喑哑。

      “阿七……愿意一辈子跟着你。”

       安容顿住,转而冷笑一声,嗓音很平缓,却诉说着最伤人的话语,“可你不配啊,我怎么会跟一个龟奴过一辈子。”

       阿七不说话了,他的心的的确确被伤到了,而且伤得很重,平生第一次,有种怨天怨地怨父母的感觉,他要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就好了,这样就能跟伶公子相配了。这些疯狂而卑微的念头,在这个寒雪纷飞的十二月里,如那冷冽的雪渣子落进阿七的骨血里。

      “水好了。”阿七转移了话题,避开谈及那些伤人自尊的话,蝼蚁自有蝼蚁的活法。

      安容神色有了丝微动,把身上的红袍、里衣,一件件的脱去,很快未着片缕,抬脚踏进了木桶里,把身子,连带着头都没在水下。阿七久不见这人,不放心走了过去,却发现这人的口鼻都没在水里,以为他想不开,阿七急了,正欲伸手把这人从桶里拽出来。谁知——

      “砰——”水花四溅,安容从水里探出头来,脸上全是湿漉漉的水渍,衬着桃花面越发柔美,他看着阿七那幅惊呆痴傻的样子,挑挑眉,“把衣服脱了,进来。”

       阿七回过神,随即放了心,这人只要不是干傻事就好。很快,阿七就把自己剥个精光,战战兢兢地走到桶里面去。

       热气蒸腾,两人的面目都不甚清晰,热气扑腾的水面掩盖了水下那原始粗暴的动作,一会儿安容发出几声喘息,一会儿阿七也分不清是疼是悦,嗓子里嘤咛了几声,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桶内的水也渐渐变凉。

       意识清明,阿七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这人真是喜欢在水里面做那事儿,这都是第二次这么干了,然后阿七就沉沉睡去……

        等到阿七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阳光从窗户纸里洒进来,泄了一地,阿七看着枕边的人,瞬间的恍惚,回想起昨夜的种种,自己后来精疲力尽,不知不觉睡着了,是他把自己抱到床上的吗?想到此,心里免不了一阵欣喜……这个如玉的人现在是自己的男人了,阿七心里觉着甚是满足,前面这二十多年的人生算没白活。

        沉睡中的人突然睁开双眼,直直地看着阿七,阿七当时那个心潮澎拜啊,那是属于两人之间静谧缱绻的时光。

        阿七大着胆子,上前啄了一口安容,蜻蜓点水,嘴唇相触的那一刻,阿七感受到了软软的触感,心里又是一阵欣喜。

      “我……我真的开心,就算让我现在去死,也值了。”阿七像个情窦初开的愣头小子,急于向心爱的人表达深深的爱意。

       看着爱慕至深的男人没有说话,阿七自顾自地又说了许多话,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通通告诉面前这个交付身体的男人——

      “我家在离广陵城不远的沭阳县,每年春天三四月的时候,到处都是油菜花,空气里都是花的香味,以后,若是有机会,咱们就去我老家生活,有个小小的草屋就够了……”

      “我在家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哥哥,你见过的,下面还有个妹妹,阿七跟他们不亲,以后也不要来往了,咱们就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不必去理会那些亲戚。”

       ……

       阿七说了好多好多,可是安容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末了阿七还加了一句,“我还是想跟你过一辈子,你嫌弃就嫌弃好了……反正我死活都要赖着你……”

       听到最后这句,安容才稍稍有了点反应,脸上看不出喜乐,突然狠狠地吻上了阿七,不留一丝余地,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握住了一块浮木。

        阿七当时的心简直要化了,他热情地回应着安容,交出了自己对爱情所有的热忱和希望。可是那时的阿七啊,哪里会想到这吻只是一个长期孤独绝望之人的发泄啊,那不是爱啊,可是阿七不知道,也没人告诉阿七。

        后来每隔几天,安容都会把阿七叫到自己的房间,两人之间办事的次数比以前多了。阿七这些日子稍微吃胖了点,摸在手上也没从前那般硌人……无穷无尽的纠缠,床上、软榻上、木桶里,甚至还试过在安容阅书的桌案上……这没什么,他是个男人,正值年轻气盛,有时候是有那种需求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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