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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心狂-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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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
  痕检师和法医将掩埋在土坑中的尸体挖出,许强脸色立马变了。
  死者是女性,颈部有水平环形闭锁状勒沟,面部肿胀、发绀,疑为机械性窒息。
  但诡异的是,死者身上穿的并非普通服装,而是有精细刺绣的舞台服,脸上化着夸张的妆,双手被从手腕处砍断,伤口没有生活反应。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命案了,是事后分尸,并且被害人的死状具有一定的仪式性。
  许强不敢再将案子扣着,立即通知刑侦局,请求重案组支援。
  因为刚才的大暴雨,市内的几条主干道上均出现了事故,全城大堵车,重案组虽然及时出警,却被死死堵在路上。
  “我们前几天才看了演艺集团的演出,今天就得去他们那儿查案子。”方远航坐在打头一辆警车的后排,“被害人该不会是演艺集团内部的人吧?”
  “现在还不好说。”易飞装病不去看演出,没想到一天之后真病了,重感冒加发烧,在医院打了两天点滴,情况刚缓解,就主动要求归队,此时脸上戴着两层口罩,说话瓮声瓮气,“演艺集团那块地我去过,一半都荒着,周围也是待建楼房,一到晚上就跟个鬼城似的。外面的人很容易就能进去,被害人和凶手都不一定是演艺集团的人。”
  明恕坐在副驾,正在看许强发来的现场图片。
  被害人的衣服被泥水浸透,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袖口、衣领、胸口处的绣花还清晰可见。
  明恕认出来了,这是周六演出时,女演奏者们所穿的刺绣轻纱服。
  “这倒是。”方远航说:“这种新开发区最容易出现命案。现在犯罪分子一个比一个精,知道新开发区安保、监控设施跟不上,侦破难度高,就老往这种地方跑。”
  “不是。”明恕抬起眼,蹙眉看向前方,“被害人很可能就是演艺集团的员工。”
  “嗯?”易飞注意到明恕手上的平板,“给我看看。”
  明恕将平板往后递,“而且说不定我们见过。”
  方远航凑在易飞身边,一起看平板上的照片,“这衣服……”
  明恕说:“就是我们在江南剧院看到的演出服。”
  重案组抵达演艺集团时,雨已经彻底停下。明亮的探照灯下,被害人躺在痕检师临时搭出的矮台上,双眼暴突,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
  被勒死的人容貌改变很大,明恕弯下腰,近距离观察被害人颈部的勒沟。
  自缢和勒死都会在颈部留下勒沟,但两者之间有不小的差别,法医以此来辨别一名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
  明恕视线上移,忽然注意到死者耳骨上的红色耳钉。
  “是她?”
  民乐演出讲究演奏者与音乐的和谐,所以演奏者不论男女,穿的都是改良后的古典服饰,配饰也有深刻的古典特色。而那位弹奏古筝的女人,却戴着一枚现代感极强的红色耳钉。
  耳钉大多数时候被长发遮盖,明恕眼尖,且当时注意力放在观察演奏者上,所以才看清楚耳钉。
  “是谁?”易飞问。
  明恕直起身来,眼色忽深,“可能是演艺集团民乐部的一位古筝演奏者。”
  这时,集团后勤部门的员工匆匆赶来,找到许强,说是要报警。
  许强一个头两个大,正打算让手下去处理,突然听到那员工说,“民乐部有个女的失踪了!”
  半小时后,死者身份确定,正是民乐部的沙春。
  “沙春,冬邺市客富镇人,31岁,毕业于冬邺音乐学院,九年前入职冬邺演艺集团,四年前由大演出部调至民乐部,主攻古筝,同时擅长竹笛、琵琶、葫芦丝,独自居住在东城区家创小区,房子是她三年前自己贷款购置。”易飞正在通报目前已知的被害人信息,“初步了解,沙春与民乐部的同事关系并不亲密,长期独来独往,习惯加班排练,因此得到一个外号——‘劳模’。”
  “‘劳模’?”对方远航这样的年轻刑警来说,“劳模”这个具有浓烈时代特征的称呼已经很陌生了。
  “对,‘劳模’。”年纪稍长的徐椿说:“这个词在我小时候,是绝对的褒义。家里的长辈在厂子里都争当劳模,如果能评上,那对全家来说,都是一件特别有面子的事。可是到了现在,‘劳模’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了一种带有恶意与嘲笑的调侃。”
  明恕靠在墙边听大家讨论,舌尖在牙齿上轻轻磨动。
  就在十分钟之前,他还在隔壁询问发现沙春失踪的韩茗茗。
  韩茗茗四十多岁,民乐部副主任这个职位在演艺集团里算个小中层。
  民乐部的演奏者年龄多在二三十岁,四十岁的也有,但很少。韩茗茗以前在乐团里弹奏琵琶,去年才被提成副主任。
  与民乐部的主任何连相比,她显然更了解沙春,也更了解乐团里的小团体。
  “三天前的晚上,我们在江南剧院演出,沙春是演奏者之一。”也许是首次面对刑警,韩茗茗很紧张,说话多次出现破音与颤意,全程视线都是飘着的,“演出结束后,大家说要去聚餐,沙春没有参加,一个人提前走了。”
  明恕已经拿到了江南剧院及周边当晚的全部监控。
  视频显示,9点41分,沙春从后台工作间离开,9点52分,出现在剧院的西门,此后再未出现在公共监控中。10点02分,沙春的同事们三五成群走入走廊,10点23分,最后一组人由剧院南门离开。
  从9点41分到10点23分,所有出现在监控里的人,只有沙春是独自一人。
  “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沙春。”韩茗茗说:“我们部门昨天和前天休息,今天才集合排练。我下午发现沙春没来,给她打电话已经关机。我没想到她已经……”
  说着,韩茗茗垂下头,用纸巾抹了抹眼角。
  沙春关机的手机已经找到了,就埋在她的身边,用一个塑料密封袋装着。
  奇怪的是,密封袋里不仅有手机,还有沙春的身份证,以及三张银行卡。而这些物品上面,只有沙春一个人的指纹与汗迹。
  沙春必然是被杀害,凶手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将指纹与汗迹抹掉,但在这之后,难道沙春又碰触了这些物品?说不通。如果是沙春自己抹掉了不属于她的痕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多疑问摆在面前,太多线索需要一条一条梳理,暂时只能从沙春本人着手。
  明恕问:“沙春是个怎样的人?”
  “这……”韩茗茗犹豫了十多秒,叹息,“我应该说实话吗?”
  “沙春是命案的被害人。”明恕强调,“她被杀害了。”
  韩茗茗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明恕说:“我需要全方位地了解她。韩主任,你知道些什么,我希望你不要隐瞒。”
  “沙春很不受欢迎。”韩茗茗终于道:“我现在是她的直属领导,以前是她的同事,和她一直没有深交,但相处得久了,对她的性格、人际关系还是知道一些。她在大演出部和我们民乐部,其实都没有什么朋友。”
  “为什么?”明恕一瞬间想到了李红梅。
  韩茗茗面露尴尬,“因为她……比较没有天赋,然后就是……太勤奋。”
  明恕颇感意外,“因为没有天赋、勤奋,而被大家孤立?”
  “我从来没有针对过她,不是我孤立她。”韩茗茗立即摘清自己,“是她与我们大多数人性格不符,处不到一块儿去。时间一长,就好像游离于整个团体之外。”
  明恕问:“你刚才说沙春没有天赋,这个天赋在你们民乐团到底该怎么界定?周六晚上我去看了你们的演出,就在江南剧院。”
  闻言,韩茗茗不安地拨了下头发,“你看过我们的表演啊……”
  “沙春,她弹的是古筝吧?”明恕说:“她沉浸于演奏中,看得出喜欢音乐,喜欢古筝,而且好几首曲子都有她。我看不出她没有天赋。”
  韩茗茗露出惊讶的表情,“你那么注意她?”
  “职业习惯而已。”明恕说:“那时我并不知道她会遇害。韩主任,你还没有解释你们所谓的‘天赋’。”
  韩茗茗沉默了半分来钟,“沙春的领悟力不是很好,通俗来讲就是没有什么灵气。艺术这一行,没有灵气真的走不远。沙春几乎没有原创的东西,学习也比较慢,她进入集团之后,几乎都是跟着别人走,模仿别人。对,其实我也看得出她真心喜欢古筝,还有别的民族乐器。可是只有喜欢远远不够,她的才华不足以支撑她的这份喜欢。”
  明恕拇指摸着下巴,并不认同韩茗茗的话。
  一个人的才华如果无法支撑喜欢,那她就应该放弃吗?
  喜欢与否难道是由才华来左右?
  这未免过于肤浅,过于功利。
  “周六的演出,她的曲子确实不少,但你知道为什么吗?”韩茗茗说:“是沙春主动要求的。她上,不是因为她厉害,只是因为她练了,而别的人没练。现在还只是预演,人员其实不是正式演出时的人员,如果沙春不出事,到了正式演出时,其中几首曲子她得交给另外的人。”
  明恕打断,“交给谁?乐团里弹奏古筝的还有谁?”
  韩茗茗愣了一下,紧张道:“你认为她们和沙春遇害有关?”
  明恕并未正面回答,“对你们乐团的所有人,我都得有个初步了解。”
  韩茗茗说出六个人的名字,记录员一一记下。
  明恕又道:“天赋已经说了,那勤奋呢?举个例子吧,沙春勤奋到什么程度?”
  韩茗茗想了想,“她经常主动加班。大家一起新练一段曲子,她总是最后一个走,有时还要求我们留下来和她一起练习。说实话,这挺招人反感的。对大多数人来说,工作就只是工作,并不是梦想。偶尔因为工作耽误私人时间没什么,长期这样谁都吃不消的。”
  “她不会强迫你们一起练习吧?”明恕说。
  “这倒不会,她也没这个权力,可是……”韩茗茗略顿,“可是更上面的领导一看,沙春为什么一个人加班?其他人呢?她这样做,其实就是把大家架在火上烤。好比一个单身医生将所有时间放在工作上,而别的医生做不到,别的医生就被道德绑架。这真的很不公平。”
  明恕看得出,韩茗茗已经带上了很明显的个人情绪。
  韩茗茗说完,自己也意识到说得过火,又为自己解释道:“这是我们很多人的看法,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明恕点头,又问:“在民乐部,沙春是唯一一个天赋不够的成员吗?”
  韩茗茗说:“那倒不是。”
  明恕目光意味深长。
  韩茗茗看懂了,急切道:“其实有天赋的人少,没天赋的只要不这么出挑,倒也没什么。沙春的问题就在于,她没有天赋,却还不断以勤奋、努力来博眼球,不愿意像和她一样的人那样安分……”
  “我懂了。”明恕说:“天赋不够的人,就该甘于平庸,不去努力,也不去争取,是吗?一旦去努力,就成了别人眼中的异类,是吗?”
  韩茗茗半张着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会议室里,队员们正在就已知线索激烈讨论。明恕回过神来,正想说话,就见邢牧跑了进来。
  “领导,尸检报告出来了。”


第45章 无休(05)
  “死亡时间确定了,是周日凌晨2点到3点半之间,也就是8月24号。死亡原因是勒颈造成的机械性窒息。”邢牧开始将细节照片一张一张放大在投影幕上,“从死者颈部的勒沟纹路和提取到的微量物来看,作案工具是一根小孩两指粗的麻绳。这种麻绳在市面上很常见,凶手要得到也很容易,难以作为关键证据。毒理药理检验都做了,死者没有被投毒,死前也没有服用任何影响精神和行为的药物。”
  “周日凌晨?那其实可以理解为周六晚上。”明恕说,“沙春周六晚上9点52分离开江南剧院,四个多小时后就遇害……这四个小时里可能发生什么?周愿,再调一下江南剧院的监控。”
  投影幕上,两个同时播放的监控画面取代了尸检细节图。
  左边是沙春形单影只离开剧院,右边是她的同事成群结队、笑逐颜开走在走廊上。
  方远航刚被科普了现下语境中的“劳模”,一时心生唏嘘。
  “沙春是穿着她自己的衣服离开剧场,亚麻衬衣、阔腿裤,脸上没有化妆,头发绑成低马尾。”明恕说:“从下午他们到场的监控来看,她也是穿的这一身,也是这样的发型与妆容。这就是说,在演出结束到她离开后台工作室这个时间段里,她换下了演出服,卸了妆。那为什么她在凌晨遇害时,又穿上了演出服,又化上了妆?这个行为怎么解释?”
  会议室无人出声,每个人都在思考。
  “现在江南剧院那边的监控已经排查完了吗?”明恕看向技侦组。
  “公共监控排查完了,部分私人店铺的监控还没有调取到。”周愿说:“暂时不知道沙春离开江南剧院后去了哪里。”
  明恕抱臂,原地走了几步。
  “领导,我继续说吗?”邢牧在投影器的冷光下瞅明恕。
  明恕现在没工夫纠正邢牧的态度,点头道:“继续。”
  “你们知道,以勒颈的方式杀死一个人,凶手的力量,尤其是臂力不可能小。”邢牧说:“采用勒颈的一般是男性。当然女性也无法完全排除。如果凶手是女性的话,那她一定比较强壮,至少手臂具有力量特征。”
  明恕点头,“嗯。”
  邢牧一边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一边往下说:“凶手在杀死沙春之后砍掉了沙春的双手。用的是刃长约100mm,头部长约150mm的斧头。伤口截断面并不平整,凶手多次劈砍,但这不是斧头不够锋利的原因。斧头的用材是高碳钢,这种材料有个特点,就是硬度高,不易卷刃。由此推测,凶手在作案时处在较为紧张的状态,并且挥刃力气不足。”
  “有力气勒死沙春,砍断沙春双手时却出现挥刃力气不足的情况。”易飞说:“那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性其实不小。”
  “也不一定啊。”徐椿半转过身,做出勒颈的动作,“不论男女,要勒死一个人都得用全力。因为被勒住的人必然挣扎,你不仅得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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