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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罪无可赦-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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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最后徐冲之还是下手了。”
  闫思弦指了一下断手断脚的李东的尸体,“他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形成的?”
  “车轧的,确切地说,是车辆多次撞击导致的。”
  “跟车外部采集的血迹比对了吗?”吴端问道。
  “比对了,是李东的血。”
  “所以,徐冲之先将李东撞倒,轧伤,才将他弄进防空洞。”吴端道。
  “徐冲之心里没底啊,”闫思弦道:“你想,他一个人要对付邢海和李东两个人,而且,他还要把匕首交给邢海,让他去杀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邢海给他来个反杀呢?
  一个残废的威胁就大大降低了。”
  “我怎么觉得,他压根没打算放过李东,从徐冲之把李东劫持到防空洞开始,他们就不再是交换杀人的合作关系了,徐冲之用暴力的方式宣告着单方面的权利。”
  “或许吧。”闫思弦看向貂芳,意思是她可以继续讲了。
  “李东的死亡时间在30号清晨9点到10点。因为死亡时间距离现在比较近,可以精确到一小时之内。”貂芳指了一下旁边尸床上的邢海,“至于这个邢海,他的死亡时间在30号清晨7点到8点……正好是那通报警电话打来的时候,看来报警电话里的那声惨叫……应该就是邢海遇害时发出来的。
  邢海和李东前后脚死亡,中间不过隔了1个小时左右。而且,两人脖子上都有电流斑。”
  “电流斑?”
  “看形状,应该是同一只电击器——就是那种防狼电击器。”
  见闫思弦没再多问,貂芳继续道:“邢海的死因比较复杂,他身中数刀,很多刀伤都是致命的,最终死于多器官出血的综合外伤。
  而李东,李东比较奇怪,除了折断的四肢,他身上没有明显的致命伤,死因是冻饿导致的电解质紊乱。”
  “冻饿?”
  “尤其是冻,饥饿会加速低体温症死亡的过程。”
  闫思弦咂舌,“倒是让徐冲之如愿以偿了,他最开始的计划应该是:逼迫李东杀死邢海,然后让李东冻饿致死,如此一来,他就不必留下动手的痕迹了。”
  闫思弦又对貂芳道:“那个……我有个想法……”
  “你说呗。”貂芳大方道。
  “邢海身上的刀伤,角度深浅什么的……”闫思弦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这么跟你说吧,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邢海曾经挣脱束缚,并抢了徐冲之的手机,跑进一条甬道,并在甬道尽头拨通了报警电话。
  徐冲之很快追了上来,两人搏斗,手机被摔坏,徐冲之连刺了邢海多刀,导致邢海死亡。
  第二种可能,徐冲之将邢海捅成重伤,让他没有还击之力。他将重伤的邢海拖回大厅,最终杀死邢海的人是李东。”
  貂芳沉默思索了片刻道:“你是想从伤口的形态来判断,杀人的是直立的徐冲之,还是因为四肢折断而只能爬行的李东。”
  闫思弦点头,“我想,这应该能看出来吧。”
  貂芳重新戴上手套,来到邢海的尸体旁。
  “虽然我已经看过伤口,可以做出大致判断,但严谨起见,还是来一次更严格的伤口角度标记吧。”
  貂芳从工具箱内掏出几根细细的金属签子,将签子挨个插进邢海身上的伤口,通过签子的指向,便能看出伤口走势,
  所有伤口都插完了,一目了然便能看出,胸腔的刺伤全部呈现自上向下的形态,而腹部的伤口则是水平的。
  “是徐冲之,他杀的邢海。”貂芳笃定道:“先是胸腔处的几刀,因为徐冲之比邢海高,伤口便呈现这种自上向下的形态,紧接着,徐冲之拉近了两人距离,对着邢海的腹部又是几次平刺。
  这几刀又快又深,因为快,有三刀的刀口还相互交叠。
  我可以确定,这些致命刀伤不是出自李东的手,如果是一个只能趴着的人,他捅出来的刀伤应该呈现侧歪的角度。”
  “好!”闫思弦打了个指响,“这一点很重要,别忘了……”
  貂芳摆摆手道,“我知道,写尸检报告里。”
  “那就等你的尸检报告了。”
  吴端和闫思弦出了尸检室,吴端道:“我刚去物证检验那边问过了,防空洞里找到的那块饼上,有徐冲之的DNA样本,那饼是他吃的。估计是一边让李东和邢海挨饿受冻,一边自己吃着东西挑唆,诸如李东只要杀了邢海就能吃到东西之类的……就是不知道饼怎么掉地上的。”
  闫思弦耸耸肩,“等会儿审讯的时候爸爸告诉你。”
  说完,他又伸了个懒腰道:“一件事儿实在懒得说两遍。”
  吴端撇撇嘴。
  闫思弦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走吧,吴队,审徐冲之去,我很想看看这家伙脸上的表情。”
  市局,审讯室。
  吴端和闫思弦并排坐在徐冲之对面。
  桌上有照片,还有几个证物袋,电脑正在播放徐冲之驾驶邢海的黑色轿车出城的画面。
  闫思弦伸手在照片上敲了一下。
  他所敲的正是尸体的照片。
  徐冲之那张脸,可以说是相当精彩了。
  看到尸体照片的瞬间,他先是瞪圆了眼睛,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目光开始无措地四处游移。
  汗滂沱而下,几乎瞬间他的刘海就湿淋淋地贴在了额头上。
  脸色煞白,比那些美白滤镜开到最高的照片还要白。在这一刻,吴端和闫思弦竟然同时觉得,徐冲之跟他微博上的自拍还是可以有一些相似之处的。
  徐冲之怎么也没想到警方会为了一通不清不楚的报警电话,不遗余力地追根究底,他更没想到24小时内警方便出现在他家,48小时内就找到了尸体。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这不是他预估的结果。
  徐冲之甚至使劲儿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要是没有那通报警电话,可能这案子就真被你瞒下来了,可惜,老天爷不想帮你。”吴端道,“事已至此,是你自己交代,争取一个好的认罪态度,还是继续死扛?”
  徐冲之沉默了很长时间,惨然一笑,像是自言自语道:“不是说警察都是吃白饭的吗?为什么?”
  “不全是。”吴端耸耸肩,“可能你运气差吧。”
  这话里多少有些无奈,吴端和闫思弦对视一眼,看出了闫思弦目光中的揶揄。
  吴端:你说,咱们这行儿,被人这样误解,是好事还是坏事?
  闫思弦:被对手低估,虽然会降低破案的难度和乐趣,但终归是件好事。
  见徐冲之一时半会儿不大容易缓过来,闫思弦干脆道:“要不我来说,我说错了你纠正。”
  也不等徐冲之表态,闫思弦就道:“邢海利用自己在圈里的威望和关系,对你搞了一次‘封杀’,让你没活儿可干,几乎丢了饭碗。
  一方面你怀恨在心,想要报复邢海,另一方面,你又不得不另谋出路。
  青黄不接的时候,你认识了李东,跟他合作出‘本子’赚钱。
  合作过程中,你逐渐了解了李东的情况,他和妹妹从小就没了父亲,母亲也在前些年去世,兄妹俩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李东眼看着妹妹被家暴,离婚了还要受前夫的欺负和骚扰,心中气愤。
  可他是个性格内向的宅男,让他真的去动手实施报复,这事儿还远没把他逼到那个程度。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发泄途径,那就是在网上发牢骚,放狠话。跟你的聊天记录里,他的确说过诸如‘要去教训余越’‘杀了余越’之类的话。
  不幸的是,你却信了他的抱怨,还自作聪明地搞了一个交换杀人的计划。
  我无从推断李东为什么会答应你的提议,或许他以为你不过是说说而已,又或许他也起了歹意,对你的歹意,骗你去替他杀了余越,而他可不会去帮你杀人。
  若是你想事后翻旧账,别扯了,他可有你杀人的把柄。
  看似一桩无本买卖,你这个冤大头主动送上门来,李东动心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具体什么情况……”闫思弦摊手指了一下徐冲之,“只能你来告诉我们了。”
  徐冲之并不接话,只是用眼中的绝望回应着闫思弦。
  闫思弦便继续道:“你这边热火朝天地准备着,为此你特地办理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码,一个使用假身份办理的号码,专门用来联络余越。
  你是如何搭上余越这条线的,我不得而知。但想来,向一个穷人示好并不太难。
  余越穷,穷到连吃饭都是个问题,穷到认为自己烂命添一条,没什么好骗的,防备心极低。这样一个人,只要钱给得足,我相信他很愿意跟你建立友谊。
  对了,我刚刚查了一下……”
  闫思弦晃了晃手机,“余越死在20号晚上,我的同事查到,这一天,向来深居简出的李东有两笔电子支付的消费。
  他在家附近的猫猫咖啡馆,下午4点他消费了一杯咖啡,将近7点又吃了晚餐,虽然还没来得及调取影像资料,但我想,他一定选了个监控能拍到正脸的位置。
  这是给警方送不在场证明呢。
  你应该没向他透露过杀人的细节吧,也没告诉他藏尸地点——如果你够聪明,计划交换杀人的时候,这些信息都不该向对方透露,只有这样,案发的时候对方才真的能撇的干干净净。
  杀了余越,你发现自己上当了。
  李东没了动静。
  他是直接向你摊牌,还是耍赖拖着,你慢慢发现了他的二心?
  好吧,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事先留了一手,你提前打听出李东的家庭地址,你找到他,决定帮他一把。
  你先是跟踪邢海,周三晚上,看到邢海一个人从酒吧出来,你觉得机会来了。
  怎么能让邢海放下戒心呢?跟他服软认错?求他放你一马?伺机接近?还是趁着周围没人,直接用了电击器?——法医在邢海脖子上发现了电流斑。
  也对,要在大庭广众下带走一个人,总要有些准备。
  你开着邢海的车,将昏迷的邢海送进防空洞,五花大绑——这一点,他身上的多处束缚伤可以证明。
  这是留给李东的礼物。
  之后你离开防空洞,回到墨城,在第二天晚上登门‘拜访’了李东。同样的电流斑也在李东脖子上发现了,是在李东家趁他不备下手的吧?之后你直接把人带上车,和劫持邢海的方式一样。
  把李东送进防空洞前,你开车轧断了他的手脚,只剩了一条左臂,够他用来杀死邢海的了。”
  徐冲之已渐渐平复了情绪,听到这里,他苦笑一下道:“我……哎我那时候没想那么多。”
  “没想?”
  “就是……看见他就来气,想撒气。”
  这话听了令人胆寒,但在闫思弦看来却不足为奇。
  毕竟,那时候徐冲之已经杀了余越。杀过人,对待人命,心态便不一样了。
  “好吧。”闫思弦耸耸肩,“接下来,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徐冲之又不说话了,闫思弦便继续讲道:“你把车开到悬崖下,又把重伤的李东带进防空洞。
  拜这场大雪所赐,你辗轧李东的痕迹全被掩盖了。
  这些事全部发生在22号晚上。
  直到25号早上,你才回到墨城,这三夜两天,你都在干什么呢?你能干什么呢?
  你逼迫李东完成承诺,逼他杀死邢海。
  你用了各种办法折磨两个人,饥饿,寒冷。
  我们发现两人的时候,邢海浑身赤裸,只有一条内裤,李东的衣服也没穿好,随便裹在身上而已。
  为了激发他们的斗志,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只给他们一套衣服,让断手断脚的人跟五花大绑的人去抢。
  零下十几度,即便那防空洞背风,温度能保持在零上几度的样子,没有衣服,很快也会撑不下去。
  李东正是死于寒冷。
  怎么样?他是不是还挺爷们儿的,宁愿自己冻着,也不愿意去扒掉邢海身上的衣服。”
  徐冲之扭了下脖子,显然并不赞成闫思弦的说法。
  闫思弦不恼,慢悠悠问道:“你有不同意见?”
  徐冲之刚刚遭受了人生中最沉重的打击,根本提不起兴趣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那样。”
  那是什么样?
  话闫思弦没问出口,他只是用沉默等待着徐冲之的下文。
  徐冲之只好道:“一个滚,一个爬,追了好一阵子呢。”
  吴端暗暗叹了口气。其实现场的痕迹已经能说明一切,但他希望闫思弦是对的,他希望死者是有尊严地死去。
  闫思弦又问了徐冲之一遍要不要自己交代罪行,对方依然沉默。
  “我们在现场找到的那把刀……”闫思弦指了一下凶器照片,“与邢海身上的伤口进行比对,确定就是凶器无疑,但刀上只有李东的指纹。
  你擦了自己的指纹,让李东拿了一下吧?
  余越是你杀的,邢海也死于你手。他怎么会跑了呢?而且变故正好出在你一边吃饼一边挑唆两人的时候。
  所以才会掉了一块饼,而正是那块饼,证明了你曾经进过防空洞……”
  “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徐冲之突然怒吼起来,“让他杀人!他比划半天,一刀,把绳子割了。我一慌,拿来照明的手机掉地上,被邢海捡走了。
  洞里漆黑,我又掏出来一个手机,打开手电筒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跑进一条通道。
  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
  临死了还不老实,嘴上跟我道歉,说什么不该欺负我,对不起我。
  一边说着这种话,一边就把110打出去了,手可真够快的!可恨!一群都可恨!败类!说话不算数!……”
  徐冲之的骂声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抽泣,又变成大哭。
  吴端将抽纸递到徐冲之手边,两人沉默等待着,他们知道,这样的大哭很耗体力,哭不了太久。
  果然,不多时,徐冲之的哭声就有了减弱的势头。
  待他彻底擦干了鼻涕——眼泪一时半会儿是擦不干了。闫思弦继续道:“我来说说最终结论吧,邢海是你杀的,板上钉钉,李东虽然死于低体温引起的电解质紊乱,但引发死亡的还是你,这条命也得记在你头上,至于余越的死,虽然你有重大嫌疑,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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