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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蜜汁青梅-第20部分

小说: 蜜汁青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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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所谓的冰盏,其实就是液氮做成的装饰器皿。制作冰盏的步骤并不复杂,先将气球充气,再用针筒往气球里面注入少量清水并打结,随后将气球放进液氮中翻滚。由于液氮化的过程会大量吸热,包裹在气球中的清水就会凝结成球状,只需除掉外层的气球皮,就会得到一个半透明的冰球。将食物放在里面,不仅特别,还相当雅致。
    岑曼很顺利地将注水的气球打结,正想将液氮倾倒出来时,结果就出事了。其实她也不知道哪儿出了错,当液氮罐里的液氮大量喷洒出来的瞬间,她整个人都懵掉,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左手手背一带已经开始灼痛。
    在旁的梁溯也措手不及,发生意外后,他第一时间就把岑曼送到了医院,甚至连司机也没叫。
    不巧是下班时分,斐州的交通并不畅顺。车流缓慢地在主干道中行驶,梁溯一边注意路况,一边还跟岑曼说话,企图让她分点心,不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的疼痛。
    被冻伤的地方已经从苍白转为淡淡的青蓝色,岑曼已经不敢再看自己的手,她咬着唇忍着痛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幸好雅蕾的办公大楼与人民医院不过相隔两条街道,就在岑曼越来越难以忍耐的时候,急诊室的医生终于为她处理病症。
    当医生询问基本情况,岑曼痛得只会摇头,最终还是梁溯替她回答的。不多时,他的助理已经赶来了医院,为岑曼办理入院手续,以及联系她的家人。
    就在旁人焦虑不已的同时,岑曼正被一堆医生和护士包围着,涂在她手上的药膏不仅呛鼻,还伴着尖锐的刺痛。她的意识开始游离,除了看见有人影来回走动以外,就只感到未曾歇止的灼痛。
    医生将她的情况诊断为二度冻伤,虽然损伤的地方得以治疗,但她的体温还是持续偏低,不得不留院观察。
    梁溯为她安排了一个单人病房,看着她手间缠绕的层层纱布,他问:“感觉怎样?”
    岑曼病怏怏地躺在病床上,脸上没什么血色,她没有出声,只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他告诉她:“我已经让助理联系了你的姐姐,她说她会尽快赶过来。”
    在入职资料里,岑曼所填写的紧急联系人是岑曦。她没有多想,只说:“谢谢。”
    “今晚会有护工陪着你,你需要帮助找她就可以了。”
    她还是同样一句话:“谢谢。”
    顿了片刻,梁溯说:“刚才我找人查过了,这次的意外是液氮罐的真空排气口损坏而导致罐內气压失常,并不是你的操作失误造成的。公司会对你做出相应的赔偿,这段时间你先休假,手头上的工作暂时转交给倪副总处理。”
    听着那样公式化的口吻,岑曼根本打不起精神应付。梁溯离开以后,有个中年护工给她送来晚餐,她没有胃口,没吃两口就放下了勺子。
    从小到大,岑曼的身体素质都很不错,而住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惟一一次住院,也有母亲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跟现在这番凄清的现况简直大相径庭。
    就在她对着剩菜残羹发呆的时候,护士正好进门来查房。当护士问她哪儿不舒服,她便直接告诉护士,她的手还疼得厉害。
    闻言,护士便找来值班医生,医生又做了一个检查,说了几句让她宽心的话,而后给她打了一支镇痛针。
    这支镇痛针应该有安眠的作用,岑曼本想给岑曦拨一通电话,让她不用担心自己,结果手机还没摸到,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浓烈的药水味道刺激着鼻端,走廊时不时传来怪异的声响,岑曼睡得很不安稳,才刚熟睡时又乱梦不断。
    一觉醒来,岑曼却觉得比睡之前更加疲倦。她习惯性地用手揉眼睛,只是,她的手还没举手,肩膀已经被人压住了。
    “别乱动。”
    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岑曼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奈何肩上的力度太真切,她又觉得自己十分清醒。她缓缓地转头,看见坐在病床床边的男人,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应。
    看着自己的手浮肿惨白得像猪蹄一样,岑曼没想过哭泣;遭受冻伤灼痛的折磨,岑曼没想过哭泣;在脆弱的晚上独对空荡荡的病房,岑曼还是没想过哭泣。只是,当这个原本身在千里之外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的眼泪就该死地止不住了……
    
    第35章 这分钟更爱你(一)
    
    接到岑曦的来电,得知岑曼被液氮冻伤,余修远那样镇定自若的人,也吓得大惊失色。她也不太清楚岑曼的状况,听着她那颠三倒四的叙说,他更是心急如焚。
    岑曦不知道他身在外地,她交代了他大堆的杂项事情,千叮万嘱让他把岑曼照顾好,而她明早就会赶去斐州。
    余修远的心思已经不再放在工作上,将手头上的事务都推给了欧阳雍,他连夜离开,抵达医院时天已破晓。
    整晚几乎未曾合眼,余修远的脸色不比岑曼这个病人好多少。岑曼一醒来就眼泪婆娑地看着他,他那满腔的担忧与心疼瞬间集聚至最高点,一开口就暴躁得很:“我还没说你,你哭什么哭!你知道液氮的温度是多少吗?…196摄氏度!要是冻得严重一点,很可能就要截肢;要是吸入过多,还会引发窒息甚至危及性命。这些上次我已经跟你强调过,你到底有没有将我的话记在脑子里?”
    那样恶劣的语气,岑曼听着却犹如天籁,眼泪更是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在余修远面前,她突然脆弱起来,连脾气都忘了怎么发,只用哭腔可怜巴巴地告诉他:“我疼……”
    就这么两个字,余修远的脸色又差了几分,连床头的呼叫铃都不按,他就直接走出去找护士。
    看见满脸泪痕的岑曼,被找来的护士有些许诧异。昨晚的情况那么糟糕,病人也是安安静静的,现在情况稳定下来,还注射过镇痛药剂,她反倒哭得不可自已。做过基本检查,护士就说:“体温已经恢复正常,血压也没什么问题,等下医生就会过来替你换药。”
    余修远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等护士离开后,他问岑曼:“早餐想吃什么?”
    岑曼摇头,昨晚的晚餐没怎么动过,她的胃早已空荡荡的。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食欲,根本不想吃东西。
    看了她半晌,余修远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准备朝门端走去。
    岑曼立即伸手拉住他,手指堪堪地碰到他的衣尾,他转过头来,而她急切地问:“你去哪里?”
    她那双眼睛还是红通通的,余修远后悔刚才说的那番重话,他缓着语气说:“我去买灌汤包,很快就回来。”
    岑曼刚在护工的帮助下洗漱完毕,余修远就提着早餐回来。他知道她胃口不好,除了灌汤包以外,还买了几样她常吃的糕点和一碗清淡的小米粥。
    面对这样多的选择,岑曼仍是不为所动,最终余修远将小米粥喂到她嘴边,她才不情不愿地吃了一点。
    为了不让岑曼磕碰到被冻伤的手,余修远全程都不让她乱动,她似乎要跟他作对,一下子要玩手机,一下子又要拿电视遥控器,总是安静不下来。每次他沉下脸想教训她,她又撅着嘴巴、皱着鼻子说疼,结果他什么火气都没了。
    从岑曼口中得知这场意外的经过,余修远十分不悦,他说:“好歹也是大公司的研发中心,实验室这种地方怎么容得了这种忽漏。幸好出问题的是液氮罐,要是其他有毒或可燃性气体泄露,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再说,你不是专业人员,实验室的守则和注意事项你通通不懂,我看你下次还是别进去了,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员处理。”
    这男人正气在头上,岑曼没有跟他据理力争,只用其他话题轻巧带过。
    只是,余修远对此却非常执着,他追问:“当时是谁做的应急处理?”
    岑曼如实回答:“梁溯。”
    余修远眉心一锁:“怎么是他?”
    岑曼朝他那边看了眼,斟酌了半秒才说:“我跟他在研发中心碰到了,所以就一起进了实验室。”
    他追问:“然后呢?”
    “然后?”岑曼说,“然后就出事了。你知道吗?他跟你一样,也是读化学专业的。”
    余修远兴趣缺缺地应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说话。
    意识到他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岑曼就识相地闭上了嘴巴,拿着遥控器无聊地转换着电视频道。
    将频道换了好几遍,岑曼还是没有找到喜欢的电视节目,于是又往余修远那边挪了挪,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聊天:“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走半个月吗?”
    余修远说:“我不在就就给我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回来吗?”
    她垂着脑袋,心虚地说:“这是意外,我又不是故意给你添麻烦的……”
    静默了片刻,余修远才说:“我不是责怪你给你添麻烦。”
    岑曼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心头一暖。她又往他身上靠了一点,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进医院了?”
    “你姐说的。”余修远顿了下,又说,“她还说她今天会赶过来看你。”
    岑曼不想这么劳师动众,她忍不住埋怨余修远:“你怎么不让她别来,就这点小事而已……”
    余修远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小事,否则他就不会抛下工作、披星戴月地赶回斐州。幸好这几天他在邻省参加研讨会,不然还得在回程路上那焦心一天半昼的,那个时候说不定会憋出病来。
    医生过来替岑曼换药那会儿,余修远正跟欧阳雍讲着手机,看见医生正拆开那厚重的纱布,他就匆匆地切断通话,走到病床前守在她身旁。
    想到自己冻伤的手青紫青紫的,还冒出了吓人的水泡,岑曼不愿让余修远看见,于是就推着他,让他走开。
    余修远只说:“别妨碍医生。”
    给岑曼换药的医生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对余修远说:“小姑娘这是不想你看到她的伤口。”
    余修远看了岑曼一眼,岑曼的神色不太自然,看上去倒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
    当纱布被揭开,外露那红肿的地方还是挺吓人的,上面还有两个鼓鼓的水泡。做好消毒工作后,医生将水泡戳破,岑曼额间渗出了冷汗,余修远摁住她另一只手,而她的指甲不知不觉就掐破了他的手背。
    将水泡里的血水挤出来以后,医生重新上了药膏,并用无菌敷料包扎好。她告诉岑曼:“幸好是轻度的二级冻伤,要是再严重一点,你的手背很可能遗有瘢痕。恢复期间,你要多注意点,不要牵扯创口,也尽量少用这条手臂。”
    随后她还说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项,岑曼听得很认真,在旁的余修远同样如此。
    光是想象自己满手瘢痕,岑曼就觉得难以接受,虽然受了这么一场痛苦,但没有留下什么永久性的伤害,她还是感到庆幸。
    待医生交待完毕,岑曼才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一边写着病情记录,一边回答:“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近期要隔天来复诊,每天要定时换药。”
    还得在医院多待一天,岑曼就让余修远帮忙把她那必须的日用品带过来。将东西带过来以后,他继续留在病房陪她,她担心耽搁他的公事,于是就说:“你回去吧,这里有阿姨照看我。”
    余修远说:“你连东西都不肯吃,我要是走了,你说不定会多添一个胃疼。”
    在病房里很待着很枯燥,余修远倒连手机也不碰,跟岑曼说着话解闷。
    岑曦出现在病房门口时,岑曼正单手操着枕头往余修远身上砸,余修远虽有闪躲的动作,但明眼人却看得出他是有意由着岑曼捶打的。岑曦敲了敲房门,她的音量不大也不小:“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看见自家大姐,岑曼就想下床迎接她,不料双腿还没伸出被窝,余修远已经开口阻止:“待着!”
    见状,岑曦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她顺手拉了张椅子坐下,岑曼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她就猜到这丫头在余修远那爱情滋润下忘了疼痛。瞧了瞧岑曼被包裹着的左手,她问:“医生怎么说?”
    岑曼本想避重就轻地说两句,没想到余修远偏偏要拆她的台,将医生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岑曦。
    岑曦越听越是紧皱眉头:“还挺严重的。”
    “你没有告诉爸妈吧?”岑曼忐忑地问。
    女儿出门在外,即使是一丁点的病痛或意外,作为父母的必然分外紧张。岑曦还没弄清楚状况,因而没有惊动他们,免得他们也千里迢迢地来斐州走一趟。她摇头,同时对岑曼说:“就算我不告诉爸妈,这事你也瞒不住。下周就是妈的生日,你肯定回家陪吃饭吧?”
    岑曼自知没法瞒天过海,她有点头疼,而岑曦则说:“到时候你就等着被爸妈唠叨,他们一生气,说不定就勒令你回霜江。”
    听了这话,头疼的不仅是岑曼,还有余修远。他一下一下地转到着自己的手机,脸上一副略有所思的神情。
    在斐州吃了一顿午饭,岑曦就驾车赶回了霜江。岑曼本想留岑曦在这边住一晚,岑曦笑着摇头,目光在她和余修远之间扫荡了一圈,所表达的意思再不明显不过。
    对于岑曦那点坏思想,岑曼初时还不以为意,直到她出了院,她才知道一个伤了左手的女人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是那么的不便。
    
    第36章 这分钟更爱你(二)
    
    岑曼虽然伤的是左手,但做很多事情还是很不方便的。她可以勉强地照顾自己,洗漱沐浴什么的都不成问题,顶多就是费劲费时间罢了。只是,当手指起了倒刺,得让余修远帮忙剪掉;若想吃个橙子,得让余修远帮忙剥皮;要喝汽水,还是得让余修远帮忙打开……
    自从她出院以后,余修远大多的时间都留在家里照顾她。他把手头上的事务都推给了欧阳雍和助理,平日只在家里处理紧急文件,隔个三五天才会抽一点时间回公司。
    在公司的时候,上上下下的员工都替余修远鞍前马后,然而现在,家里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岑曼都得找他处理。他没什么怨言,反倒是她不好意思,于是又重新提起他上次那建议:“要不请个阿姨回来吧?”
    余修远只淡淡然地问了一句:“是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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