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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慢慢哭别噎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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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秒,那洞里钻出一颗懵逼的狗头,狗脸茫然。

  林沛然在高处望着,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似乎是老天知道他要走,所以特意下了场雪替郑文轩多留他一会儿。

  由于天气原因,道路结冰,铁路交通受到了很大影响,不少车次都延误了。还好南方的雪大多来得快停得也快,林沛然把后天的票改签到了三天后,以期出发时这场雪已经化干净。

  人的初心,究竟会不会变?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可总还有些傻子愿意相信,愿意相信“初心不负”这四个字。

  林沛然就是那种傻子。

  *

  他深深记得,郑文轩说过,他好着,他才能好。

  林沛然知道郑文轩心疼他,所以在郑文轩受挫的时候,他的回应、他的亲近,乃至他的痛苦,都会成为激励郑文轩坚定站在他这边的砝码。这听起来有点卑鄙,可他不想自己最后的追逐和念想也变成一场空。

  他已经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变了,自他那天看到贝佳的那一刻起。

  ……

  林沛然出门的时候,无言删掉了手机里的那个PDF文件——起码在感情上,他不想当利用同情和怜悯来做不公平竞争的那种人。他相信自己会赢得堂堂正正,相信郑文轩终会选择他。

  “是你先把我掰弯,当初一言不合就甩了我,是我舍不得你离不开,那纯属我自己没出息。可我会喜欢你,不是你这人多优秀,是你在特别的那段时间,给了我别人给不了的,你明不明白?”

  林沛然问的每一个问题,其实都在把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揉得支离破碎,“没有谁能只靠着过去的回忆过活,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记忆里自欺欺人,我信任你,所以什么都不问,你说什么我都信……你苦,你难,你累,你不容易,我懂……可是这世上,有哪个人不苦、不难、不累?”

  “……”郑文轩哑口无言。

  林沛然深吸一口气,将声音放缓下来,用一种让人心碎的温柔语调,苦笑着问:“你的‘苦衷’,从前你不愿说,现在我不想听。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理由,你让我枯等了几个月,换来的就是,你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

  句末那既轻且浅的尾音,听上去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悲凉,好像说这话的人,正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

  我爱你们,还有,对不起。

  如果有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我不值得拥有你们的疼爱。

  ……

  我下辈子,想做一片云,若能挡去他们头顶一点点烈日和风雨,就好了。』

  三月,草长莺飞。

  郑文轩失笑:“去你的,伺候你还上脸了!”

  林沛然耍赖把手套一扔,张着嘴“啊——”,就差在脸上写“喂我”俩字。

  郑文轩爱极了他使坏时候的狡黠模样,让人恨不得捏着他的鼻子狠狠亲他。他嘴上吐槽着“林大少爷”,手却是一点儿不慢地捏起了虾肉,行云流水塞进林沛然嘴里。

  林沛然一口叼住,唇瓣不经意嘬住了郑文轩的手指,他微微一愣,随即故意不轻不重隔着塑料手套在郑文轩指尖咬了一下。

  郑文轩动作僵硬了一瞬。

  姚乐阳冲他嘿嘿傻笑。

  林沛然问她:“叔叔阿姨知道吗?”

  姚乐阳一阵心虚:“额……术后第二天知道的……”

  “……”林沛然算是服气了,“……姚乐阳,你可真行啊……”

  姚乐阳受不了他这种要生气不生气的语气,语无伦次道:“不是、主要……我妈心脏不好,你知道的……我怕他们担心……反正是良性的,做完手术安全了再告诉他们,他们就不白操心了对吧……而且看着我的人也靠谱,就是我之前老跟你说的那个专攻脑外的‘大猪蹄子’……”

  “……”姚乐阳在那头呲牙咧嘴:“你信不信我咬你啊……”

  林沛然哈哈笑了笑,瞅瞅时间,哄着姚乐阳去早睡,自己也躺平下来。

  他手指在郑文轩的好友详情里划来划去,离删掉他只一个狠心。

  0点05分,特别关注的消息提示音忽然“叮咚”一声。

  『头疼好点没?最近有点忙。』


  第三十六章

  民警发现她有抑郁倾向,还联系了心理辅导老师,努力为她开解。他们趁攀谈的时候,偷偷通知了她的父母,原本在外地的家人连夜赶到D市。

  凌晨,看到他们出现在派出所里的时候,贝佳哭了。

  她忽然明白,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讨厌她,她父母也不会真的不要她。他们嘴上骂得再凶,可是心里总是装着她的。

  她一直追逐着心里的太阳,可其实太阳一直都在她身边。

  民警恳切询问她的心事,她做出情绪好转的样子,只说是和朋友闹了矛盾,一时想不开。

  林沛然迷迷瞪瞪从被子里钻出来,套好衣服,锁门下楼。

  一出门栋,台阶的扶手上立着个迷你又小巧的雪人,脸上脏兮兮的,红豆做的两只眼睛丑得可爱,正举着两根牙签手、咧着扭曲的嘴巴对他笑,不知道是哪家小鬼的杰作。

  林沛然一时兴起,就从包里掏了块眼镜布,叠成长条的样子,在它脖子上裹了一圈塞好。

  林沛然手指头摸着它的小脑袋,跟它说:“天冷,别受凉了。”

  小雪人咧着嘴望他。

  白玉于是就说:“用我的卡。”

  他还补充道:“在医院直接熬好的那种便利包,药效比不上自己煎的,你不在郑……他跟前了,可以在我家煮没关系。”

  林沛然止住了步子,好奇看他,“这是赔本买卖,不值当的。”

  “值不值当是我自己觉得,与你无关,”白玉说,“不吃药会很痛苦……药还是要吃。都最后了,就别让自己太辛苦,能轻松一点是一点。”

  林沛然便没再跟他推搪客气,乖顺应道:“好。”

  “晚安。”林沛然决然道,“……再见。”

  他挂断了电话,不再去想郑文轩那边是如何光景。

  无论是郑文轩还是贝佳,从此刻起,都与他无关了。

  他把手机扔到了床上,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冷却。

  不是不喜欢了,是不想再喜欢了;不是不爱了,是没命再爱了。

  *

  D市也下了雨,白玉没有说错,在发现林沛然失明之后,也许是老天成全了他平生难得的谎言,给了人间一场放肆的暴雨。

  林沛然听着雨声,心就平静下来。

  白玉知道他视力下降得厉害,从他开始抓不住药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是一直什么都没说。林沛然行动很不方便,白玉弄来了一架轮椅,让他醒着的时候,自己也能到阳台去。

  林沛然喜欢晒太阳,白玉也不愿他连生命的最后,都被困在被窗帘阻断的昏暗里。

  林沛然是真的没心劲儿了。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大概就是这样,年少时的惊鸿一瞥,顷刻间生绿叶绽春华,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然而待熙攘的人潮涌来,被繁华冲散的彼此,隔着往来的人海对视的那一瞬间,也只是灵犀转灭,一个回头一个眨眼,就终生再寻不见。

  他生命中好像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又好像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看到郑文轩的动态更新了。

  他不愿在车程上多浪费时间,能够不延误、不受冻的出门才是最好的,他现在的状态,每在外头多待一分钟,都会害怕自己出意外。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装了个小箱子,又把郑文轩的家里打扫得干净整洁,叼着今天份的药袋坐在沙发上等雪停的时候,就看到博物架上那个他熬了几个通宵拼出来的高达。

  林沛然本想拿它出来把玩一下,但想了想,又收回了发痒的手,只在橱窗外欣赏了它半晌。

  他最近都在断断续续的发烧,烧得脑子乱糟糟的,动两下就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整个人也懒得不行。他找了条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抱着被卷呆呆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仿佛就能听到时间静静流淌、窗外漫天的落雪柔柔软软、悄悄落在窗台上的声音。

  那声音很轻,每一片雪花落下,都好像直接落在他心尖儿。

  他静静听了一会儿,目光沉静下来。

  只点了小台灯的房间里,晕黄的灯光把影子拉得很长。林沛然垂下眼睫,脸上随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他眼中含着温软的笑意,安静又温柔。

  大约觉得郑文轩八成睡熟了,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试探着喊郑文轩:“……蠢轩??”

  听筒里除了鼾声,没有回音。

  林沛然浅浅笑了,悄悄跟他说:“我最近,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有好多事情还没做,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我想在有限的日子里多看看你,趁我眼睛还看得见,脑袋还记得住你的样子……你说我能去D市看你吗?……”

  “没、没有,听人说的……”郑文轩支支吾吾的,颇显得欲盖弥彰。

  林沛然挑了挑眉,有意加重了音节:“郑文轩,你可不许骗我。”

  “……”郑文轩憋了半晌,咕哝着服软:“那什么,就、就一次……”

  他生怕林沛然误会,用一种近乎悲愤的语气吐槽道:“我刚毕业那会儿,就纯粹好奇……只是好奇去见识见识!你不知道,我靠,我还没进去,就只在斜对面的巷子里站了一会儿,结果撞了个一米九的糙汉,上来就问我一晚上多钱?”

  “我还没寻思过来我难道性取向写脸上?结果他就一脸性冷淡的样子跟我说,‘你看着一脸正气,应该是上面的吧?我在这附近逛了三个月了,一个一都没碰上’……我靠,他妈的他一米九的大老爷们儿,居然是找我上他?!因为我看起来一脸正气???”

  郑文轩顿时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拿到食物,迫不及待跑回林沛然身边,献宝似的把小碗送给他,将他逗出层出不穷的傻笑。

  林沛然像这样傻乐的时候,郑文轩才觉得他身上泛起生人的气息,才落进了凡尘,是可以揽得住、拥得到的存在,而不是某种一阵风过就会吹散的东西。

  小吃凉是真的凉,林沛然浅尝了几口就不敢再放纵。但他舍不得郑文轩辛辛苦苦排队买来的东西轻易扔掉,所以双手捧着碗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好久,晶莹晃动的半固体在手心慢慢融化,手背上的余温却沿着皮肤烫进心底,好像连他也一起融化了。

  真好啊。

  林沛然笑了笑,回他:“我想说太凉快了。”跟火炉B市比起来,D市的太阳简直不要太温柔,浓绿的树荫将街道遮得严严实实,到处都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凉感。

  打车去宾馆的路上,热情的司机师父把他当成了放暑假出来旅游的学生,口若悬河把D市大小景点和美食都介绍了个遍,还直夸他运气好,来的前一天这里刚好下过雨,太阳的火力打了个对折,清爽不热,最适合出去玩儿。

  林沛然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他顺利抵达了住处,将乱七八糟的行李堆好,刚捞起手机,郑文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就能到。”

  “就算你不打算再治,也难不保有什么突发情况,我跟你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如果你真的出事,我还是得找叔叔阿姨来才有用,那样你不就前功尽弃?”

  “去公证处,证明你神志不清的时候,我可以有资格代替第一责任人签字。医院在这方面还是挺死板的,提前公证,有法律效力,我才能真正按你的意思去做。”

  林沛然倒是没想到这层。白玉在医院工作,果然还是比他更有经验。

  他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听你的。”

  ……

  林沛然心里觉得没这么简单,嘴上却还是装作不在意笑话他:“怎么?来接我跟私会小情人似的,还得藏着掖着?”

  “瞧你说的,”郑文轩啧了一声,“工作和私生活分开而已,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难得的周末被别人打扰。”他之所以同意林沛然这个时候来,就是因为知道现在的贝佳没空盯着他。

  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谨慎些好。

  贝佳因为那些说她有病的风闻自顾不暇,光是跟同事搞好关系,就要占去她一大半的精力。她精神状态不稳定,导致最近头儿们对她的表现也很不满意,陆陆续续找她谈话了好几次。要不是贝佳后台过硬,换别人来早被开除了。

  她正在风口浪尖,巴不得自己的行为举止再小心一点,更不敢出一点纰漏让人抓小辫子,现在的她手头正接着一个挺重要的项目,这个周末怕是会泡在工作堆里忙得不可开交。

  他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满室的沉默。

  郑文轩翻身下床,从抽屉里拿出那枚戒指,套在自己手上。

  戴上的那一瞬间,心好像才被什么东西稳住,好像和千里之外的什么产生了联系,被一根脆弱的无形的线拴在了一起。

  林沛然,你看,他回来了,他凯旋了。

  深冬已经过去,春天来了。

  他忽然笑了一下。

  “贝佳,你大概搞错了,”他说,“没有林沛然,你连被我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他从未对一个女士说过如此过分的话,但他还是说了出来,他早已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什么底线,什么道德,什么礼貌……

  时间的磋磨将他推进深渊,将他染黑,他早就不是什么发光发热的太阳,又何必执着于一点虚伪的“仁善”。

  “我听你的话,是因为不想你动林沛然;我和你虚与委蛇,是因为你情绪稳定才不会对他做过分的事;我这些年不敢和你撕破脸,是因为我是个懦夫,我害怕失去工作、害怕穷困潦倒……我怀着全然无用的大男子主义和自尊,觉得身为主导位就该像个男人,而不是靠着林沛然的收入吃软饭,所以无论如何不想赌上事业……”

  他频繁请假,找人代班,只为多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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