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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时间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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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的计算机当机了,我得进公司看看。”她耐心解释。
  “一定要你吗?你们公司不是另外有一个签约的MIS?”
  “那是老板的计算机,他才不会让外人碰他的计算机。”
  他沉吟片刻,说:“好吧!你留在家里,哪里都别去,等我回来,我去帮他搞定。”
  惟惟好笑。“你就不是‘外人’吗?”
  有她在旁边看着,让他升级公司系统是一回事,他一个外人的去动老板计算机又是另一回事。
  唐健脸色陰沉,眼看就要发作。这种时候,他就又是那个脾气恶劣、冰冷难近的唐健了。
  惟惟叹了口气,双手搅上他的腰。
  “好吧!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出门?”
  唐健陰暗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轻吐:“今天你会有危险。”
  “什么危险?”
  “我不晓得。”
  “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可能的地点?”
  “dunno。”他直接丢英文。
  “那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跟车子有关。”他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惟惟仰头盯着他。
  “因为每次都跟车子有关。”他暴躁地道。
  每次?惟惟一怔,最后叹了口气。
  “唐健,我告诉你一个故事。有一天,有个很灵的算命师跟一个人说:‘你脸上有死劫,明天就是你的死期,早点做打算吧。’。那个人非常的相信那个算命师,所以非常的害怕,于是早早就做好所有的准备。隔天一到,他把自己锁在家里,足不出户,这样就不会被车子撞、被东西砸、或出任何意外。他把家里的瓦斯关掉,而且整天不开伙,这样就不会瓦斯外泄或闹火灾。他甚至前一天就熬好一大锅粥,这样今天整天吃软软的粥就不会哽到呛到。”
  “他在家里躲了一天之后,当天晚上终于过了十二点,他的朋友赶快来按门铃查看他的情况,按了半天没人应门,朋友请他姊姊拿备用钥匙来开门。你知道他们一开门看到什么吗?那个人死了。”
  唐健的肌肉一根根绷了起来。
  惟惟仰头看着他说:“原来他要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在浴室滑倒,跌进浴缸里昏过去,就这样生生在自家的浴缸淹死了 ”
  “闭嘴!”唐健凶猛地摇她,低下头重重地封住。
  惟惟任他蹂躏自己的唇舌。良久,她轻叹一声,捧住他瘦长的脸,他眼中那股陰暗恐惧的神色,让她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唐健,我只是要告诉你,如果今天真的会出事,那不管我出不出门,都一样会出事的。既然如此,不如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唐健继续轻啄她的樱唇,好一会儿不作声。
  “好吧!我跟你去,你要紧紧跟在我身边,一步都不准走远。”
  “还是一人走前面,一人走后面好了,这样你还能来救我,不然我出事岂不是连累你?”她故意说笑逗他。
  “那我们就死在一起。”他淡淡地说。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反倒让她静了下来。
  惟惟叹了口气,踮脚吻上他的唇。
  这个人啊!一句话就能让人心都软了。
  唐健想回吻她,趁火燃之势未失控,她赶紧退出他怀抱,脸颊是嫩嫩的轻红。
  “好吧,我先去按电梯等你,你换件衣服。”
  “嗯。”唐健依然一脸陰郁地走向她的衣柜。
  惟惟出来按了电梯,看着灯号缓缓的爬上来。隔壁那一户念小学的儿子小志刚好放学回家,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正站在自家门前用钥匙开口。
  “周阿姨。”小志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
  “嗳。回来了啊。”惟惟也笑着向他掸挥手。
  小家伙开了门,蹦蹦跳跳的进屋去。
  电梯门在身后叮的一声打开,正好唐健走了出来,回身正在锁她的铁门。
  “电梯来啰!”惟惟脸看着他,步子继续往电梯里走。
  猛然她觉得脚下踩到一个什么东西,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小东西会滑动,她的左脚整个往前劈出去,滑进电梯里。
  电梯门是开的。但里头是黑的。
  “啊——”惟惟放声尖叫。
  唐健猛然转头——电梯故障了!门虽然打开,但电梯并没有跟着上来,里头黑洞洞的一条暗道,直落地底。
  “惟惟!”他猛然冲过去。
  从她的门口到电梯约十公尺,他惊人的反射神经在此时展现出来。
  惟惟的左脚掉进黑洞时他已经缩短了一半,惟惟的下半身滑出去时他已经来到门旁,惟惟的身体往下掉之前他一把抱住她,蛮劲一使,浑身肌肉贲起,硬生生将她抱住托上来。
  叮。电梯门慢慢地关上。
  两个人跌坐在地上,惟惟盯着那道镜面的钢门,整个呆住了。
  唐健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紧到几乎将她柔进身体里。
  后怕这时才来,她闭上眼,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浑身剧烈震抖。
  “是玩具车……是小志掉的玩具车……”
  她踩到了一辆小志的玩具车。
  “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他不住沙哑地低问。
  惟惟缩在他的怀里,浑身重重发抖。
  “没有。我没事……”
  突然之间,她觉得疲累已极,一直埋在沙子里的头,终究还是必须抬起来。
  她虚弱地对他微笑。
  “唐健,你回来,是因为我死了,对不对?”
   
                  第八章
  “我必须救你……”
  “我一定要救你……”
  “失去你,我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床第间交缠的躯体,黝黑里覆压着嫩白,嫩白里缠着黝黑,惟惟被他卷着抱着,耳畔是一声声沙哑绝望的低喃。
  他“二十八岁那年的意外”,那个导致他放下一切——庞大的事业,成功的人生,鉅额的财富——从此一心一意投入那个神秘计划的意外,就是她的死亡。
  唐健紧紧抱着她,背靠着床头,两人都未着寸楼。即使家里开着空调,两人这样的体肤相黏,也还是黏出了一些薄汗。
  他轻轻地吻着她美好的脖颈、唇瓣,不敢相信心爱的人此刻依然活生生的在自己的怀中。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我只走开一下而已,才一下子,一转眼你就消失了……”
  惟惟盯着他们在被上交缠的双手。“发生了什么事?”她低声问。
  “我帮你买咖啡。”唐健嘴角没有笑意地一挑。“我们在信义商圈的新光三越前面,那天你说你买错了侞液,要回去专柜换,我过马路去对面买咖啡。你换好了东西出来,要过来找我。一个酒醉驾驶的人闯红灯,直直撞上你……”
  死了。就这样一眨眼的事。
  前一秒她还鲜活灿亮,站在人行道上遥遥对他招手,他笑着招回去,转头会钞,只这样一转身,再回头已天人永隔。
  唐健突然收紧臂膀,几乎掐出她体内的空气。
  惟惟皱着眉,爬出他怀里,坐在他大腿上面对着他。
  “唐健,我们是……陌生人。”她无法理解。“你就算回来,我们还是‘陌生人’ !为什么我会对你这么重要?”
  这是她从头到尾一直无法理解的事。
  他幽暗的眼神在沉沉的微光里闪动。
  “惟惟,你对我很重要,因为我对你也很重要。我们在你四岁那年就认识了。你搬到我家隔壁,从此像个小跟屁虫一样,黏在我后头的。
  “我大你两岁,大部分的时间都觉得你很烦,尤其进入青春期,我开始对同龄的女生感兴趣,你这个爱哭爱跟路的小丫头看了就更烦。”
  “不过,等到你进入青春朋,那又是另一回事了。轮到我开始回头缠你,然后你觉得我很烦。”唐健轻轻一笑。
  即使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想到一般小男生小女生成长的别扭,她不禁轻笑起来。
  “从国中开始就有男孩子想要追你,不过都被我私底下——打跑了。总算到了高中,我逼着你承认我们两个是男女朋友——”想到当时她那又委屈又不甘又甜蜜的神情,唐健露出极温柔的笑意。
  “不过你还小。我一直忍,忍到你大二了才吃掉你,虽然隔天被你捶得很惨,不过很值得。”
  坐在他大腿上的小女人,听他说着这些话,娇颜一红。她身上只围着被单,露出的肌肤泛着粉红,嫩美难言。唐健的长指抚上她的脸颊,依恋地滑动。
  “我大学一毕业,我们就订婚了,说好了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可是后来公司做得越来越大,甚至在美国股票上市,我忙得不可开交,于是你陪着我在美国住了几年。那时候在台湾……我们是回来结婚的。”唐健浅淡的说。
  惟惟温柔地看着他。
  “惟惟,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从童年开始就不曾分离,早就已经是彼此的一部分,失去了你就等于失去了我自己,甚至比失去我自己更痛,我没有办法接受——”
  于是他放下一切,回头加入史密斯的计划。
  “我不懂……”惟惟轻声道。“那为什么,现在我们不认识了?”
  唐健深深地望进她眼底,低沉的语声震动。
  “惟惟,这不是我第一次回来 ”
  ****
  第一次,他回到了她十六岁那一年,他的十八岁。
  虫洞装置有其限制。在实验的过程中,他们就发现了欲返折的四维空间有其方向性,而且那个波动极端不稳定。
  “想象时间是一条河流,要回到某个时点就像你拿着石头往里面丢。你的力量有限,最远只能丢到十公尺远,所以尽管这条河流又长又宽,你也只能丢到那十公尺以内的范围。”唐健为她解释。“那个装冒所射出的能量,最远只能回溯二十五年。”
  “所以,你们没有办法回到明朝救袁崇焕?”她开着玩笑。
  “嗯。”唐健轻吻她额角。“但也不是二十五年内的所有时间都行。”
  时间长流其实暗潮汹涌,纷乱无章,他们在这二十五年的范围内运算出了一个点,是波长最平缓,最安全、也最适合切入的一个点,就是他十八岁的那一年。
  这一次他有了万全的准备——起码他以为自己有万全的准备。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有着三十岁男人成熟的灵魂和所有的知识。他知道两年后虫洞的地点将被发现,于是年轻的黑客“尼欧”迅速闯出了名号,就等着史密斯找上门。
  于是他认真的和她生活,什么庞大的事业,什么美国股票上市公司,统统都不要了。他就只专心地守着他的惟惟,躲过他二十八岁的那场浩劫。任何的功成名就,在这场浩劫过后,他都可以轻易地再经营起来。他是如此深信着。
  十二月八日,他刻在灵魂里的那个日期。
  结果惟惟的死提前两个月。
  如果第一次失去惟惟让他痛彻心肺,第二次就是毁灭性的。
  为什么?他那样千般的算计、万般的安排,日日夜夜的守护,究竟发生了什么错误?
  唐健几乎绝望。
  但是他还有机会。几乎是同样行尸走肉的,他熬到虫洞装置完成的那一天。
  对其他人来说,这是他们的初次,对唐健来说,这是他的第二次。
  他把实验有误差的事实告诉他们,虽然那些人不明白为什么他知道,但他本来就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这个神情冷漠但眼中藏着一团火的男人,一直以来总是神秘多变,却对他们的实验极有帮助。
  于是经过实验校正,他们发现了,虽然锁定了一个点,但能量投射之后会产生一定程度的震荡,就好像石头丢进水里,会产生波浪,水面上飘浮的花瓣会时近时远的被牵动。这个“牵动”实际计算出来的时间是两个月,所以他回来之后,原本发生在他生命里的事件,都有可能被提前或推后两个月,在这之间震荡。
  两个月。好,他记住了。
  十月八日和十二月八日。
  他依然自愿担任第一位人体实验者。
  但这一次的计算,他们发现时间线震荡得更乱。只有唐健一个人明白原因,因为原本最平稳的那个曲段被他用掉了,波澜引动,于是那个点消失了。
  最后勉强计算出另一个比较平缓的曲段,唐健发现那是他原先第一次回来的十年以外。
  也就是,时间线被波动了之后,要再找出另一个平衡的点,起码要在十年以外,才不会被其他波长干扰。但往下数的第十年就是二十八岁那年,时间太近,他不想冒险,于是他选择往前推算,到了他八岁的那年。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
  每一次要回到过去,都要发出极大的能量,对应在现实就是一件灾难。第一次回来时,十八岁的唐健滑水“溺毙”,这短短几分钟让他得以切入回自己的身体,重掌意识。第二次则是八岁的唐健在游乐场发生意外,几乎流血过多而死。
  这一年,同时也是他父亲要到东南亚办厂的那一年,原本是要搬走的,但最初是唐健闹着不肯搬家,父母只好在台湾留了下来。这一次,等他回复神智,少了那个“闹着的唐健”纠缠,东南亚之行已成定局。
  就这样,八岁的他被接往泰国,这一回错过了和惟惟共同成长的机会。
  生命线,改变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于是,许多命运的细节也都改变了。
  “等一下!”惟惟猛然张大眼,往后坐在自己脚跟上。“我记得了。我好像真的有印象。我小时候有个哥哥住在隔壁,可是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搬走了。”
  “六岁。”唐健亲吻她的额角,很肯定。
  所以,他们真的很早就认识了。
  所以,如果命运没有改变,他们真的会变成恋人。
  惟惟怔怔盯着眼前的男人。
  这一次,唐健强迫自己忍耐。因为他有更长的时间筹备,他不能再忍受出现任何意外。
  同样是三十岁男人的灵魂,藏在一个八岁稚子的体内,他收敛锋芒,不引人注意,然后用他父亲的计算机,开始进行他的工作。
  远在这个计划开始之前,甚至远在虫洞被发现之前,他已经在写那个未来才用得到的程序,并且将他已知的问题——除虫、精进。
  到了十八岁他要求回台湾念大学,本来以为可以就这样找回惟惟,但,奇怪的事发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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