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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时间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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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十八岁他要求回台湾念大学,本来以为可以就这样找回惟惟,但,奇怪的事发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线被搅动得太过紊乱,以至于他们之间出现相斥,每当他试着和惟惟接触,她总是会发生意外,意外的强度则随着他与她接触的亲密度有所差别。小从摔倒破皮,大至差点被楼上跌落的花盆砸得头破血流。
  唐健开始觉得恐惧。难道,惟惟不能再回到他的生命里?
  好,无所谓,那他就和她保持距离。他可以满足于远远地看着她、守护她,只要熬过那个生死大关。
  一旦熬过去之后,一切就是全新的开始。那时候,他们都年轻,他还有长长的时间可以重新追求她。
  于是他敛尽锋芒,甚至改变了自己的外貌,蓄起头发戴起眼镜,让自己变得毫不起眼,只求惟惟不要注意到他,让他在暗处默默守候。
  只是,强烈的爱意终究忍不住。
  于是明明长她两届,却硬是降级到和她同届;明明一开始掩人耳目的选了个生物系,却还是考回了信息系和她同班;明明早八百年前英文听说读写流利,连作梦都在讲,却在听说她英文可能被当之后故意缴白卷,然后下学期和她重修同一堂英文。
  “你……”惟惟看着眼前的男人,又气恼又好笑,心中一片柔软的温存。“你这个笨蛋。”
  她依偎进他的怀里。
  所以这一次他们不再相识。
  所以他宁可苦苦压抑自己。
  “那,那个文慧铃又是怎么回事?”他怀里的女人小声嘀咕。
  唐健无奈地搂紧她。
  “惟惟,不骗你,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文慧铃是怎么回事,我真的对她完全没印象。”
  这件事老实说很困扰唐健,这表示他的脑伤必然还有某个部分未痊愈,以至于他完全想不起来生命中的那个部分。
  若真是如此,他怕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是他没想起来的。
  “然后呢?”惟惟轻问。
  然后?
  然后她死了。
  这一次,是十一月八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在失去惟惟?
  唐健痛彻心肺。他一次又一次,千方百计,甚至忍着与她相见不相识的痛苦,他依然失去了她。
  无法想象自己是怎样活到了虫洞计划再度来临的那一日,他汇报了所有的误差值。这一回,史密斯的继任者很聪明,约莫是猜了出来。
  “唐健,你……做过这些事,对吧?”继任者试探着。
  唐健没有回答。
  那压抑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从“计划会成功”的狂喜平复之后,继任者与他坐下来,一一研究所有的误差在哪里。
  十月八日,十一月八日,十二月八日。所以,虽然震荡是两个月,但是是以一个月为单位起伏。
  但是,为什么独独和惟惟的事有关?为什么惟惟总是一再的死在他怀里。
  唐健和继任者都想不透。
  比起这万千世界的变化,一个叫“周惟惟”的女子,只是再微渺不过的一个小人物。他的生命里很多细节都改变了,现在的唐健生命历程,与原始版的唐健简直是天差地远,甚至连台北市的街景都与它应该的样子不再相同。
  为什么,这些事都能产生如此惊人的变化,独独惟惟躲不过她的死亡?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回到他二十八岁的这一年。
  再没有下一次了,这就是最后的机会。因为时间线已经紊乱到再也找不到平稳的区段。下一个能切入的时间点,是他三十八岁那一年,但那时再也没有周惟惟。
  那时甚至可能没有他自己,因为早就在很久以前,唐健的生命就停留在三十岁的这一年。
  一再的,不断的,三十岁。
  这一回,十月和十一月两个大劫他都成功避过去了。
  十二月八日,一个月后。那个与命运正式对决的日子,他不会再失败。
  他不能再失败。
  惟惟轻抚着他俊瘦的脸,为他的执着叹息。
  “我饿了。”她突然起身,勾起他的衬衫往香肩上一套,跳下床去找东西吃了。
  唐健哑然,随即失笑。
  这不是他预期会听见的反应,但又很“惟惟”。她心情一乱,就爱煮食。
  说了大半天话,也真的饿了。窗外早已明月高悬,隐约的车流声从窗外飘了上来。整天他们一直腻在床上,辗转温存,屋子里没有开灯,她走到小厨房里,顺手开了灯,那一方小小的角落,就像冬夜里温暖的灯火。
  唐健下了床,高瘦健朗的身形上只着一条短裤,肌肉随着动作在麦色的皮肤下滑动。
  他对自己的半裸浑不在意,坐进那个半隔间的吧台前,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女人。
  惟惟切切弄弄,忙了一会儿,把香菇和鸡块放到锅子里熬汤,手下开始洗切高丽菜。
  “现在的台北和你那个时候有什么不同?”惟惟清柔的嗓音里有些好奇。
  “举例,”唐健挑了下眉。“台北一0一应该是两栋。”
  她猛然关了火,错愕地转过身。
  “什么?两栋?”
  “台北一0一还有一座五十层楼高的副塔,位于现在信义威秀影城的地方。不过在这个现实,那个设计者接下了杜拜塔的工程,台北一0一不再是由他设计,于是现在的一0一只有一栋。”唐健手支着下颚,扯了下嘴角。
  惟惟呆了好一会儿。
  “原来如此……”
  惟惟回头去继续洗菜切菜。这回,她等到把高丽菜炒好,端到他坐着的那个小吧台上,才又开口。
  “你有没有考虑过,或许你们突破的不是时间,而是空间?”惟惟看着他。“所以你三次回来,其实不是回到过去,而是进入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唐健的面色如水。“何出此言?”
  “就像你说的,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和原版的不一样;如果整个世界都产生了这么巨大的变化,你没有想过这其实已经是另外一个不同的时空了吗?那个虫洞…… 你们以为的时光回溯,其实只是在不同的平行时空之间跳跃。你自己的时空依然是存在的,你还是那个年轻有为的软件公司老板,日子依然在过下去。而你跳进来的这个时空,唐健只是唐健,一个貌不惊人、靠祖产过完一生的庸碌男人,而周惟惟也只是周惟惟,一个再平凡不过的MIS。”
  “惟惟,相信我,我是全世界最了解那个虫洞的人——”
  “但是你也说了,那里的能量和物质很神秘,不属于地球上的。你们的实验能掌握的变量有限,连次数都有限,所以,其实你自己也无法确定,不是吗?”惟惟深思道。“或许你们突破的其实是空间,根本不是时间。”
  “无论是时间或空间,总之我的目标从来没有变过。”唐健定定地瞧着她。
  救她。让她活下来。
  “这样想想也满惨的。即使是平行时空,我不管在哪个时间或空间里都会死。”惟惟自我解嘲。
  “我不会让你死的!”唐健按住她的手,目光和语气都紧紧的。
  他不喜欢她用那种没事人似的口吻谈论自己。好像事不关己,好像死去的人不是她,好像她并不在意。
  但是救她却是他生命的全部,是他人生唯一的目标,他无法忍受她那样轻忽地看待自己。
  惟惟垂下长睫,沉默了片刻。
  “唐健……”她软软轻唤。
  不知道为什么,唐健总觉得她要讲的话不会太中听,于是他先开口,挡住她说任何话的意图。
  “惟惟,改变时间——或空间——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每一次的……死亡,”他极不愿意地吐出那两个字。“都越来越严重。第一次,你是被一个酒驾的人撞死;第二次,它升级成连环车祸。第三次,一辆油罐车撞上化学药剂的运输车,引发剧烈的爆炸,烧掉了半条街。”
  他在告诉她,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情况只会更严重。而这一点让唐健深深的不安,仿佛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那么执着的就是要带走她。
  “等一下!”惟惟猛然怞回手瞪着他,“你是说,从一开始的只有我一个人死掉,到最后有很多人陪我死掉?”
  “……嗯。”
  “唐健,你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她惊骇地问。
  “我没有坐视,我就是为了不让它发生才回来的!”
  “不,我是说……”惟惟无力地摆摆手,脸埋进自己的掌中。
  你怎么还能让它三番四次的发生?
  但这句话她说不出口,因为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可是……
  她深深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他。
  “唐健,然后呢?你的打算是什么?你的人生是什么?回到某个特定的时间点,过一段时间,然后到了某个特定的时间点,再从头来一次?”
  “不会再有下一次,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他的下颚线条紧了一紧。
  “告诉我,你不断重复着你的人生,最后真的有追寻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惟惟……”
  “不,我是说真的。”她举起一只手阻止他。“你活到三十岁,然后回到十八岁再活到三十岁,然后回到八岁再活到三十岁,然后回到二十八岁再活回三十岁。如果你正正规规地活下去,你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六十六岁的人了。你可能已经子孙满堂,有一个成功的跨国企业,你在财富排行榜说不定已经来到世界第二名,这样辉煌的人生,可以有多少精彩的事件?但是你现在却卡在这里,依然是一个二十八岁、没没无闻的年轻人,值得吗?”
  “值得!”唐健绕过吧台,将她紧紧按进怀里。“为了你,值得。”
  “可是……可是我不觉得自己值得啊。”惟惟埋在他的怀里,轻声地低语。“我不是在妄自菲薄,我当然也想长命百岁,但是……那些无辜和我一起死掉的人,他们爱的人并没有一个‘虫洞计划’可以让他们回来改变一切,那些人,怎么办呢?”
  “我顾不了他们,惟惟。”唐健低声道。
  对,这很自私,但他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天下为公,以世界兴亡为己任从来不是他的人生座右铭,他就是这样冷漠而自私,他就是只爱他想爱的人,只救他想救的人。
  他必须如此。
  因为,他若让自己想太多,心里有了动摇,那么他的惟惟就永远回不来了……
  “惟惟,惟惟。”他不断低唤着她的名字,低低哑哑的,几乎是痛楚的。“惟惟,你有孩子了……”
  他怀中的娇软重重一震。
  “他好小好小,在超音波画面上只是一团小小的血肉,但是他的心跳声好强,充满了生命力。才快要五个月的小肉团,就已经好有个性,会隔着你的肚皮和我玩拳击……”
  惟惟耳后的那一块皮肤温了。
  小宝宝,她和他的孩子。然后她自己的脸也温了。他的胸前印下了她的水泽。
  “我们两个都好兴奋,才一个多月就开始翻书取名字……你总是笑我取的名字太俗气,我笑你取的名字不切实际。我本来要先带你去拉斯韦加斯登记,但是你坚持要回台湾接受亲人的祝福。我笑你,到时候大着肚子穿嫁衣一定被人家笑话,你很酷地告诉我,你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大肚婆新娘,不怕他们说……”唐健微拉开她,望进她的眼底,深不见底的黑眸被泪水浸得湿透。“惟惟,我们很幸福。”
  他们很幸福。
  娇妻爱儿,功成名就,美满的生活,幸福的未来,一切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离他如此之近,却转瞬间成空……
  教他如何能接受?
  他要他的妻子。他要他的孩子。他要他心爱的人回来!
  即使这很自私的,是以许多人的生命为代价,但他顾不了这许多。
  惟惟轻吐着气,抵在他的胸前平抚凄凉的心情。
  其实她本来是想告诉他,她不是他的“周惟惟”。
  是哪些特性构筑成一个“人”?是她或他的家庭,生长的环境,所受的教育,所交的朋友……这些东西形成了一个人的完整风貌。
  但是,她和他的“周惟惟”已经不一样了。
  她和“她”有了不同的个性,不同的背景,不同的人生,只是分享了同一个名字而己。
  这样,还能算是同一个人吗?
  其实他的“周惟惟”早就死了。即使他一再的回来,也找不到相同的那一个。
  但是,紧拥着这个落下了男儿泪的人,感受着他的痛苦、他的绝望、他的悲哀,她说不出来。
  无论对这整件事有着怎么样的心情,在这一刻,她都爱上了这个男人。
  这个执着的,不顾一切的爱着‘周惟惟”的男人。
  这个情愿为了心爱的人放下一切,追寻到天涯海角,困在时空之间的男人。
  她是他的“周惟惟”,或不是他的“周惟惟”都不重要了。从这一刻起,她,周惟惟,爱上了唐健。
  “惟惟,不要再离开我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受不了……我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他将她按回自己的胸膛上,紧到两个人都发痛。
  惟惟深埋在他的怀里,眼泪不由自主的奔腾着。
  “好,我不离开你。”
   
                  第九章
  如果说谈开之后的生活有任何改变,顶多就是她变得更配合一点,其他时间,日子还是正常的过。
  他要求跟她一起出门,她就让他跟着一起出门。他要求她待在家里,她就待在家里。他要求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惟惟做一切会让他安心的事。
  不过这个人有时候会用来假传圣旨,然后局面就变成这样——
  “啊……嗯……轻、轻一点……唐健……”
  惟惟玉汗淋漓地趴在床上,雪白滑嫩的婰部抬高,承受着从后面而来一下下凶猛的撞击。
  平时对她百般温柔,事事宠让她的唐健,在床事上是完全的粗野霸道。
  他知道,为了“那个原因”,惟惟几乎不会拒绝他任何要求,于是他也完全没有罪恶感的利用这个机会,尽情求欢。
  每晚固定的厮缠是不消说了,他临时兴起还会来个早餐、或午休加场,累得她浑身酸软,苦不堪言。
  “乖,宝贝……马上就好了……”
  背后的冲击益发的猛烈,惟惟如浸滢在情欲灌注而成的池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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