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猫系男友的同居日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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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过头去看向车窗外。
我顺手拎起那条柔软的猫尾,低头亲了一口,尾尖软软的勾起一个弯儿,很愉悦的样子。
我说:“说句实在话,你是不是小猫仙下凡啊?会不会施法术,来一场水漫金山什么的。”
他说:“不仅呼风唤雨,亦能撒豆成兵。实不相瞒,我是千年化形的猫妖,以吸食凡人精血为生。你如今阳气所剩不多,且行且珍惜吧。”
我说:“你我夫夫二人多年鱼水之恩,情深义重,小妖精当真忍心?”
他说:“猫妖生而无情,岂止忍心。等夫君百年后大限将至之时,我便去阴曹地府给鬼官贿赂些许冥币,下辈子还祸害你。”
我说:“如此,为夫定会含笑九泉了。”
正跟他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冷不丁从车外传来一声尖叫。这车隔音效果还不错,但还能辨认得出来确实是尖叫。
猛然抬头,车前方站着一个小男孩,一脸惊恐的看向我们,这才发现小雪忘记戴上帽子了,猫耳活泼的支在头顶,还动了一下。我连忙示意他戴好卫衣上连着的帽子,顺便把猫尾放到低处。
小男孩叫来了妈妈。小雪不动声色的把车窗打开一个缝。
小男孩:“妈妈,那个哥哥是猫咪变的,耳朵和尾巴都会动。”
他妈:“没见识。那是splay。”
小男孩:“可是……”
他妈:“可是什么可是?不许盯着别人看,没礼貌。走了!”
小男孩被妈妈拖走,我和小雪都松了一口气。
我说:“现在小孩家教都挺好的,这要是轮到我们那辈,非得嚷嚷着过来一探究竟不可。果然是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啊。不过你躲藏了这么多年,真的没被人发现过?”
他说:“那是本妖君施了障眼法。”
我说:“游戏暂停。反正你现在闲着,顺便跟我结个婚吧。”
他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从车座后方拿出戒指盒。我打开盒子,两枚对戒金光璀璨。
我说:“戴上戒指就算正式结婚好不好。虽然好像草率了点。”
他说:“其实我们结过很多次婚了。”
我说:“有这回事?”
“第一次。小学五年级,校内举办互帮互助共同成长活动,我们陪一帮低年级小女孩玩过家家,所有女孩都想演花童,我们两个被迫演新郎新娘。而且当时新娘是你,披着蚊帐当婚纱。我给你戴上一根狗尾巴花戒指,说过此生非你不娶。”
“是……吗。”
其实这件事我记得,只是不想承认。当时年纪小,实在太蠢,入戏太深的我还像模像样的捧起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还真别说,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所以关系日渐疏远,与这该死的一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大二那年,确定关系之后一起上公选课,你坐在我旁边不认真听讲,花两节课的时间画了一张奇丑无比的结婚证,还把我们的一寸免冠证件照拼在一起贴上去。我说了句就算我们之间婚姻合法也没到法定年龄,结果你竟然把出生日期都提前了几年。”
那张结婚证我还留着,就是锁柜子里有点发霉了。
“还有同居第一天,你挂了整个阳台的红灯笼,换一身正装带我去喝喜酒,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连走路都不稳当。回家后非要拉我拜天地,对着东西南北各个方位磕头鞠躬。最后还是我把你半死不活的拖到床上去的。”
我笑道:“看我喝了之前那么多杯都没醉,与你喝了交杯酒之后忽然醉得不省人事。想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把左手搭在我的手背上:“纵使浮生百年终日醉,不过三万六千场。”
我没听清:“啊,什么玩意?”
他白了我一眼:“我是说你这次结婚不许喝酒,上次真吓到我了,还以为你精神失常。”
那次我确实喝断片了。次日醒来发现自己衣冠整齐的倒在床上,他侧着身子昏睡在对面,不知为何也没换下西装,连领带都没松开,胸前还别着那朵新郎红花。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呈十指相扣状态,生怕我跑掉似的。
我拉过他的小手,动作轻缓地用一枚戒指束缚住无名指。
这样一来,你也不可以跑掉了。
他伸出戴戒指的手,对着阳光左看右看,黑曜石般的瞳孔闪闪发亮。
我拉过他的手:“所以新郎可以吻新郎了吗。”
他认真的给我戴好戒指,说:“车位前面有人经过,你现场直播啊。”
我说:“可以绕到车后座,不见天日的偷偷亲。”
他说:“那你就不止想亲了。”
我说:“看这四周风景秀丽,荒郊野岭的,不如出去随便找个小树林,没准还能碰见小松鼠。”
他说:“见松鼠是什么鬼,不对,我说你急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最后他还是被我软磨硬泡的带到附近小树林。山下空气清寒,阳光穿过细密的树枝照过来,脚步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把他抵到一棵小白杨树干上,刚想凑近,被他推了一下。
“又怎么了?难得我把情绪酝酿的这么到位。”
“你看那边。”他指了指对面不远处。
我不耐烦的顺他手指一看,愣住了。
一对青年男女正在忘我的拥吻,很快注意到石化的我俩,也停下来盯着我们,看表情似乎比我们更加石化。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我搂过他的腰,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继续。”
他似乎有点慌了,试图推开我的手,“不行,会有人看见。刚结婚就想离婚吗你。”
“人都吓走了,你怕什么。”我低下头,在他颈边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就算离了婚,我不还是你的。”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几分钟后。
我默默给他整理大衣领口,“放心吧,都遮住了。”
他微微红着脸,顾自跑回停车场,把我丢在原地瞧着他的背影傻笑。
*
这次夜间行车抵达,车开上城西一条新修的高架桥,眼前一片开阔,着实令人心情舒畅。
家乡有个特别优秀的传统。每逢过年过节,道路两旁树上必会挂满彩灯,连路灯杆子上都挂着会发光的孔雀尾,中国结,甚至还会有连成串的大红灯笼,热闹的贯穿整座城市东西南北各条大路,灯火辉煌一眼望不到尽头。
今年也不例外,我在五彩斑斓的灯光里送小雪回了外婆家。
虽然会有很多天见不到摸不着,但想想我们一年三百多天都在一起,留给自己和亲人的时间确实不多,也就释然了,甚至有点不好意思独占了他这么久。
我帮他把带的东西拎到楼下。
他拍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友谊的微笑。
我说:“这么早就开始演戏了?”
“提前进入状态才会避免发生意外。”他继续保持友谊的微笑,“这次小薛送我回家真是辛苦了,改天请你吃饭。”
我说:“客气什么。要不你有空来我家,我妈说她想见见你。”
他说:“我一到冬天容易冷空气过敏,就先不去了。等来年春假必定亲自登门拜访,先替我向叔叔阿姨问个好。”
我说:“也替我向外公外婆问个好。”
临别时我俩还握了一下手,我心说这会不会演得太过了。
他头也不回的进了楼门,我在楼下站了一会才走。
走了有一段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三楼那户人家,他正站在窗边跟我招手呢。
第9章 日常篇+回忆篇
一个父母双全的佛系小康家庭会使人丧失斗志,混吃等死。
对于这一点,我刚在家咸鱼了一天便深有体会。恍惚间总觉得自己还是个乳臭未干嗷嗷待哺的中小学生,好像从来没出过这个家门,甚至不记得自己早就是个有房有车还要每月按时还贷款的成年人了。
我爸作为伟大的人民医生还守在急诊室值班,我妈边看电视边吃奶油小曲奇,我抱着一只肥猫坐在沙发上呈放空状态。
我盯着笼子里啃胡萝卜的仓鼠,猫盯着鱼缸里一脸呆萌的亲嘴鱼。室内暖气温度适宜,浮动着一阵阵舒适的热流,令人昏昏欲睡。
岁月静好,人生多娇。
我妈吃完曲奇,又拎来一包炒瓜子,拿起遥控器换了个电影:“明天你堂姐要带着小灵丫头来串门,你去把家里窗户玻璃门玻璃给擦擦。”
我说:“嗯,这就去。”
半分钟后。
我妈:“你倒是去啊。”
我说:“我的灵魂已经飘过去了,它正在找抹布。”
我妈:“昨天楼下阿姨还问你回来了没有,我说回了,天天主动收拾屋子,那玻璃擦得是一尘不染。她说哎呀你就有福气了,儿子孝顺又勤快,哪像我家那只小狗崽子,一放假就赖在家一动不动的气着我,真给我气死了都。”
我说:“您没把人物对话放反了吗。”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道德是人类自由的枷锁。我很快放下猫去擦玻璃。
擦玻璃是一项及其无聊,冷清,而且悲凉的工作,在家跟小雪一起擦也就算了,至少能顺便打情骂俏培养感情,回了老家还要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擦,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我那软玉温香的小猫咪,也不知道正在干什么呢。
也许陪外公去了退休老干部合唱团,在众位音准不高且没经过专业训练的大爷大妈面前,肯定能喵一嗓子惊艳亮相。
哦,突然想起来他冬天出门很麻烦。
看来是宅在家,抱着一桶外婆亲手烤的猫爪饼干看电影了。这点怎么就跟我妈这么像。
我给他发消息:“擦玻璃真没意思,活着怎么这么没意思啊。”
他很快回复:“我整天被邻居大婶叫过去腌酸菜就有意思了?”
我说:“你不是挺能撒娇的吗,赶紧说句好听的给老公解解闷。”
他说:“过来,我能把这盆酸菜扣你脑袋上。”
看来小宝贝今天确实心情不好,不能轻易招惹他。正如某位先知所说,人生总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一直这样落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哄他高兴高兴。
我说:“城里挂满灯了,夜景还不错。要不今晚趁家里人睡下之后,我开车带你兜一圈。”
他说:“嗯,外面冷记得多穿点。”
我说:“那太麻烦了,上了车还得跟剥洋葱似的脱好几层,办事不方便。”
他过了一会才回复:“这种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
有几分微凉月色入夜。街道两旁盛开着一株株火树银花,各色小明灯缀满枝头,流光溢彩,犹如万千繁星闪烁。
我握着方向盘等红灯,心情愉悦:“看见没,这都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他白了我一眼,显然不想挑起无聊的话题,仍旧认真举着手机抓拍街景。良久又道:“中国有昆明春城;重庆山城;济南泉城;广州羊城;拉萨日光城。要我说,此地应是灯城。”
我说:“如果人家昆明重庆算是城,咱这儿也只能算个村。叫灯村还差不多。”
他说:“灯乡。”
我说:“算了还是灯城吧,就当是朕赏的封号。”
车继续向前,稍微放慢了速度。寒冬腊月夜里车少,街上安静,正适合走马观花。他忽然想去看以前的小学,于是我变了车道拐到左边。尽管知道小学早就换了新址,在全城最西方。要去看还得前方五百米虚线处掉头。
门前仅是一条较为凄清的小路,没有花灯,只有昏黄的路灯。附近商店该搬走的搬走,该倒闭的倒闭,只剩下几个不甚景气的字画铺子,锁着门漆黑一片。
他放下车窗,支棱着耳朵往外瞧了半天:“怎么变成这样,连我都不认得。”
从空洞的校门向内张望,教学楼还是那些楼,颜色严重泛旧了,不知是没来得及拆还是拿去做了他用。操场的塑胶跑道被大面积撤掉,土地上堆放着一些砖石瓦砾,杂草丛生。
冷风灌进车内温室,我给他披上大衣:“变者,易也。天底下的人事物躲不过一个易字,朕的江山也会改啊。”
他戴好口罩推门下了车,看着那一片小学旧址出神。他说:“时间没能留住很多东西。”
我下了车,瑟瑟发抖的站在冷风里,“真应该带你去看新校区,而不是来这个鬼地方。”
某人背对着我静默地站了很久。不知为何,竟觉得那个背影有些孤单,好像被谁抛弃了的小孩子。
良久,他忽而回眸一笑,“好在留住了你啊。”
我愣了一下。看他难得露出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没忍心提起什么寿命有限的事情。
总之,能陪你很久就是了。
或许不是时间,是缘分使然——有些东西注定消失或改变,也有一些会翻越山海来到你身边,赶也赶不走。
就像我一直都在,从遇见你的第一刻开始。
曾一次次幻想把你揉进怀里,融入骨血,将你的名字烙印在灵魂深处。
但在最初的最初,我只期待看见你的笑容。就像年幼的孩子久久仰望一树繁花,等待一场声势浩大的花雨,亦等风来。
'回忆篇,童年'
如果只能用三个字委婉形容我不堪回首的童年,那就是:傻,白,甜。
傻,指的是一种乐观豁达笑对人生的心态。上一秒被科学老师远远抛来打满红叉的作业本甩了耳光,下一秒还能面带微笑津津有味的听讲,顺便撕下作业本空白页给我同桌折个纸飞机。
白,不仅指我长得白净秀气宇宙超级无敌帅,更包含了一种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美好品质,比如期末考试经常大大咧咧走错考场而不自知,与同座位号的小姐姐坐在一桌削铅笔,然后被愤怒的监考老师一脚踢出大门。
爱即甘甜。我就像一个充电过量的灯泡,每天想方设法发光发热,消耗多余能量以散播人间大爱。
比如幼儿园时主动负责帮老师哄好哭闹的小朋友们,哄完这个哄那个,从第一排忙活到最后一排。最后轮到一个面无表情,脸颊有点婴儿肥的小男孩(没错就是我未来的对象),我问他:你也不开心吗?
他规规矩矩坐在小板凳上,奶声奶气的说:没有不开心。
我说:那为什么从没见你笑呢?
他忽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依旧奶声奶气的回答:因为也没有好笑的事情。
于是我给他讲了一下午笑话,边讲边笑,笑得自己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一直歪着脑袋认真听,却始终没什么多余表情,还出于礼貌往我的小水杯里添了点白开水。
我活了五年,终于无比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生无可恋——感动天感动地甚至感动我自己,都没办法感动他啊!
放学铃声响起,正当我打算夹着尾巴临阵脱逃时,他拉住我的衣袖示意我站住,然后从书包侧兜掏出一颗水果糖,郑重其事的搁到我手心。
我哄过这么多同学,第一次有人给我送礼物,还是唯一一位没被哄好的那个。尽管没想过要什么回报,我仍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