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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愿得展眉 完结+番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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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现在精细地养着,药也无需多吃,小少爷按我的方子好生用餐,以膳食调理五脏肺腑,防寒保暖,也要心静气和,再勿惊惧劳累,保着半年不病不咳的,之后也就都好了。”
  屋里的人都听见史大夫说的话,面色亦多是喜忧参半。这时阮家的老管家走上来,谦顺地与史大夫说道:“正是先生说的,我们家这少爷旧疾难断,焉知不是饮食上的难症,他素来也是爱吃肉的,偏喜甜糯之物,可每回吃到嘴里,身上就不好了,从此吓得不敢再吃。我年纪大了,见他瘦的这副模样,也是心疼的。”
  史大夫笑说:“我知道您的心,日后也不必不敢给他吃,荤腥要沾,只是要慢慢的加进去。我与你说,自明日起,每日辰时前你拿五鼎芝掺了槐蜜,熬出水粥来给他喝,比人参血燕都强些。”
  “若再有一味胭脂稻,以泉水炖煮的稠润,待浮出了米油,便是最为金贵养人的。”
  那胭脂稻是何等难得之物,先不说这原是御田上供的精米,便是此时要买,也是有价无市的,加之今年年景不好,寻常白米都是贵价,又往何处去寻来这胭脂稻。
  老管家叹着气又摇了摇头,刚想去问有什么东西可代替这胭脂米,那头傅渊便吩咐傅全说家里正好还有两三袋胭脂红米,现去开了库房都送来阮府就是。
  阮聿宁听了哪里肯承情,他最不喜欢给人添麻烦,只想着站起来婉言谢绝。傅渊却拍着他的肩膀,摇头以示无妨。
  傅渊朝史大夫略欠了欠身,道:“此番多谢先生了。”
  “四爷哪里的话,所谓医者仁心,都是应该的。”史大夫拱手还礼,客气地应道。一时将他二人的举动都看在眼里,细想着这阮家少爷不过是先天弱症,却能叫傅渊开了傅家的库房将好东西都送出来,这般依顺护持,想必也是傅渊放在心尖上的人了。他受傅家恩惠自懂得顺水行舟的道理,他转身好生与阮家的老管家说,若是小少爷身体有了什么病痛,务必去百庆堂遣他过来,都是自己人,他自尽心的。


第4章 
  正逢中秋佳节,傅老爷还未归家,傅渊便拿着一木匣子往城东赵府去了。今日他未坐车,也不骑马,只身前去,只为拜候那位素未蒙面的舅父。
  冷秋日短,如今风急霜浓,前来应门的门房小子冻的缩手缩脚,老神在在地瞥了一眼来人,接过帖子转身又入了府中。
  傅渊在外只见赵府高墙朗阔,沿着围檐院中松柏都还挺拔葱郁,山石清奇尤佳,也是兴旺之象。
  那门房小子不久折返,又是换了一副面孔,点头哈腰的直请四爷进门来。
  傅渊跟着那小子走过长廊,进到后重的屋子,这会儿还未进门,梁上便先略下个人影,其势动如游蛇,一掌经过直击傅渊命门,傅渊手中持物,并不能相抗,极快地闪身一撤,单手架住那人横扫过来的劈拳,顺势卸了他刁钻的巧劲儿。
  “呦!我从前还以为是个草包呢!”那人收势返身,拍了拍手掌,挑眉看着傅渊。
  这猛得一下,竟吓得那小子一跳,他赶忙拦在傅渊身前道:“我的大少爷,您别来这一套,打伤了人可怎么好?!这有客呢!您别处玩会儿?”
  说是大少爷,傅渊略扫一眼这身着青缎褂子的少年郎,见他耳垂上分明有环痕,虽是眉眼英利,但亦不失柔韧婉秀,分明是个女孩儿,下人们却叫做大少爷,真是有趣极了。
  那人抱着双手,对着下头小子做了个怪样子,直道:“偏不!走!一同见我阿爹去。”
  小子们见劝不动这尊大佛,便赔笑对傅渊道:“您见谅,她向来这样,老爷也是管不住的。”
  傅渊颔首直道是不碍的。这便几人一同进了屋子,见堂中无人,竟是窗沿后头站着一人,那人单穿一件驼绒长袍,外罩靛蓝色细丝马褂,正抬手逗弄着雕笼中的凤尾鹦鹉。
  仆从在帘后回话,道:“老爷,客来了。”
  “进。”赵老爷应声,傅渊和那假小子这才绕过一座大理石屏风走到偏厅里。
  赵老爷回头见了傅渊,盯着他看了半晌,好似想要在傅渊身上寻见半点故人的影子,结果气冲冲地说道:“看你眉宇间满是阴鸷,一副凶戾之相,竟与你父亲十成十的相像!”
  傅渊垂眼敛眉,心中更无波澜,只道:“傅渊年幼失恃,阴阳相隔二十载,今闻赵先生此言,竟无半点肖似母亲,实在是惭愧。”
  一旁那位‘大少爷’倒端详起傅渊来,扭头便与赵老爷说:“我瞧着他不错,丰神俊朗,昂藏七尺,招来咱家做女婿如何?”
  “胡闹!还不快滚出去!”赵老爷吹胡瞪眼,抬手作势要打人,那位大少爷探手极快地摸了桌上的一盒子蛤蟆酥,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傅渊看着厅堂外半晃的帘子,不由失笑,想着这孩子进到这里来,怕就是为了桌上那盒吃食。
  待傅渊回转过来,却见赵老爷看着他手中的匣子微微出神。
  那木胎漆器螺钿盒子是他母亲的遗物,其上镶嵌玉山仙人,蕉叶形边描有金线珠饰,上铸圆扣铜锁,细细看下来是个精巧稀罕的物件。
  这赵家境况原是不俗,论其旧世也是世家子弟,先祖曾赴京应试,进得三甲一举中魁,钦点的武状元。赵家受祖上庇荫,如今盘踞城东,更有数家武馆商铺作为营生,便是金陵城中的警司长和地方副将也都和赵家颇有渊源,家主赵宗裕门下子弟众多,虽是鱼龙混杂,倒也多是真心愿意跟着赵家做事的。
  那时赵家小姐嫁入傅家给人做偏房,赵宗裕苦劝不成,一气之下与亲妹断绝来往,自此兄妹二人在未见过一面,直至傅家二姨奶奶去世,赵宗裕至傅家为其妹扶灵挽丧,送亡者最后一程。期间守灵伴宿,悲痛过甚,之后连病数月,旧疾成势,仿佛一夕而老,再不可与往日相较。
  赵老爷子是个面硬心软之人,看着那时匆匆一面的襁褓婴孩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心中感概万千,却又想起血亲因何而死,这孩子到底是傅家子弟,必定都是那等冷心冷情之人,难免气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傅渊平静地将木匣双手奉与赵老爷子,他道:“前些日子寻来这个,晚辈斗胆窥测一番,见其中所书竟全然是亡母写与赵先生的家书。”
  正说着,忽听一阵风声,吹了好些落叶打在窗纸上。那赵老爷子双鬓斑白,傅渊所言已是触着了他的心事,忍了再三,才接过那匣子,听傅渊接着道:“晚辈思来想去,才将这些拿来,不为旁的,只求先生可回信一封,以待来年祭奠亡母之时,可以了却她的心愿。”
  “她的心愿?”赵老爷子指尖微颤,沧桑岁月将他魁伟的身躯磨露出老态,他苦笑道:“她早已得到她心中所想。”
  “若她当时肯听我一句,何至于短折而死!弄得骨肉分离,家不成家!”
  傅渊见赵老爷子面露哀痛,仍旧沉声道:“赵先生可亲启此匣,便知亡母从未后悔过。”
  “可思家之情难断,每每写完一封又都不敢交付与先生,只怕再起波澜嫌隙,故封于匣中不愿示人。晚辈此番冒昧前来,将此物还予先生,家母若泉下有知,自也安息了。”
  傅渊而后又道:“长姐远嫁带走了蝶佩,现留一对子母鹿也在匣中,先生取之尽可明白家母之心。”
  赵老爷子看着手中的匣子,只开了铜锁,望见那对润泽的玉佩,呆呆地看了一回,不觉的默默许久。过往种种难以言说,可斩不断的血脉亲缘如何忘得了,赵子清自嫁入盛族,他便没有一日是安心的,今见家书所言,正是他的寿诞之日,子清贺表,上书望兄康健,百岁无忧,匆匆谨祝望再三保重。
  赵老爷子触物伤情,感怀旧事,傅渊料道劝也无益,只得俯身行礼欲向老爷子告辞。
  怎知赵老爷子摩挲着玉佩,凝视着匣中书信,也不看着傅渊,开口问道:“这回是你自己要来,还是你父亲叫你来的。”
  傅渊脚下一顿,躬身未起,他听赵老爷子问的尖锐直接,便坦言道:“是父亲叫我前来拜会先生。父亲年事已高,族中兄长逐渐势大,父亲为保万一,便教我乖觉些,免得我日后孤苦无依。”
  “去他娘的孤苦无依!”赵老爷子剑眉皱起,一双怒目泛出厉色,只待片刻之后嗤笑道:“老狐狸老了,镇不住了,想要借你来制衡大公子,既保全了你,又不至于散了家业,欲得两全。”
  “可这世间事如何能两全。”傅渊抬首,他看着赵老爷子恭敬顺从地说道。
  这暴跳如雷的老爷子忽地静下来,他瞧着傅渊眼中的如渊水一般的死寂,心头没来由地惊跳,傅渊此言别有深意,赵老爷子如何听不出,随后之话更是多出几分感慨:“人都是偏心眼儿,自然先护着自家人。”
  赵老爷子收起佩,将匣子好生盖好,便道:“你要还是这般生疏,不如不来。”
  傅渊一怔,即刻便知老爷子话语里的意思,他原本想着若是要说动老爷子怕是需许多的时日方能成事,但他从没想过竟会如此顺利,赵老爷子这么些年恐是心里堵了口气,只是要给一个台阶儿下,自也就抚顺了。谁可惜那时傅渊不懂,傅老爷也未曾想到这里,白白空耗了这血亲的情谊。记得前世里赵老爷子突患重疾,加之常年忧思,一病人就没了,思及此,傅渊面色微变,鼻尖一酸,改口道:“舅父。”
  赵老爷子这才点了头,一脸怒容也缓和了许多,他朝外高声唤道:“赵海!”
  外头的管家赶忙走进来应道:“老爷,怎么了?”
  “吩咐下去,甥少爷饿了,赶紧把饭摆到正厅去。”老爷子虚握了一把羊胡须,颇为得意地说道。
  “甥——甥少爷?”那老管家满头的糊涂,急得都结巴了。怎么这会儿还冒出个甥少爷来,于是定睛看了一眼傅渊,便心知肚明,立马堆了满脸的笑,喜气洋洋地说道:“哎!老奴这就去,一定不叫咱们甥少爷久等。”
  正值饭点,这头一边说了,下边的人马上摆饭,请他二位过去。傅渊坐在赵老爷子身边,另一位“大少爷”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赵老爷子今儿高兴,上桌便自顾自地倒了杯酒道:“今日中秋,咱们家也算团圆了。”
  傅渊这时才注意到赵老爷子下手的位子是空的,可桌案上却摆了一副碗筷杯碟,坐在身边的赵家少爷给那只空杯斟酒,回头便道:“怎么你家老爷子这样的时日肯让你过来?”
  傅渊看着那副为母亲准备的碗筷,心中沉痛,轻声道:“听家里的老人们说,母亲走后父亲便不爱过节,春秋佳节时必定外出,一年到头也就是除夕守岁之时,一屋子人一同吃个团圆饭便散了。”
  赵老爷子仰头干了一杯酒,又道:“你们爷俩都出来了,他们岂不称心如意,抱作一团乐得安生。”
  傅渊听赵老爷子打趣,应道:“大哥自然与大太太亲厚些。”
  “我看你们家大公子不是个善茬儿。”赵大少爷吃喝之间发了话,她夹了一筷子酱牛肉卷了满满的蒜酱,塞进口中嚼了几下就咽了:“我前些天在玉兰巷子里见过了,单看他胸口那一块镶了蓝宝石的金怀表准错不了。”
  “他来去只坐黄包车,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只见他脚步虚浮,腰塌腿软,还未天黑呢,哪有这样的,必定是在外头偷娶了姨太太,玩乐了一阵呢!”
  赵老爷子一口酒呛进嗓子里,咳了起来,横眉竖眼地怒道:“你一个大姑娘,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也是你能说的?!”
  老爷子很是无奈地看着闺女,这孩子从小假充男孩儿教养,惯出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本想着如今有了傅渊这般稳重的表兄,或许能收收她那阵嚣张的气焰,不想还是胡言乱语,没个忌讳。
  傅渊见赵老爷子气的不轻,便有缓和之意,他笑说:“大妹妹直言快语,倒是活泼豪爽。”
  赵老爷子却是恨铁不成钢,他瞪着赵大少爷道:“即便是真,与你又有什么相干?”
  赵大少爷一双狐狸似的眼睛转了一转,应对自如地回嘴道:“哪里就不相干,大哥哥的家事不就是咱们家的家事?再说了,他们要是叫咱们家的人不高兴,合该闹得他鸡犬不宁。”
  这正应了赵老爷子的话,赵家人最是护短偏心的,只准自家的打旁人,哪有任旁人欺负的道理?这回赵老爷子训不是不训不是,一口气哽在喉管里难压下去。
  傅渊对此事亦是知道个大概,其中也有缘由,便是他大嫂林氏入傅府多年无所出,傅大少爷心中不快却因林家家势没有显露出来,他恐家中嫡妻多心,便在外头养了个姨太太,名叫凤香。俗话说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傅大少爷偏疼妾室,自然宿在别馆的日子多,天长日久难免叫人发现。傅渊记得那时凤香怀子,不久却又落胎,大少爷整日陪在她那里,林氏便是那时知晓此事,大少爷在外勾搭混账老婆传到林氏耳朵里,林氏不仅不妒恨打骂,反而叫心腹婆子拿了许多补品送去别馆,只教姨太太放宽心,来日方长,总有姐妹相见的时候。
  傅大少爷见妻如此贤良大度,又暗自愧悔,自此对林氏愈发敬重关爱,而那姨太太没过多少时日便失了宠爱,空守在别馆中难以度日。如今想来,林氏心中城府之深,分明是豺狼之性偏又博了德慧忠良的名儿,隐忍至此,一击而中,那凤香无故落胎是否出自她手也未可知。
  傅渊私心想着这事,与其等林氏自己发现再作谋算,不如好心告知于她,杀她个措手不及。傅渊侧目看着赵家公子,一双深瞳中满是笑意,直道:“大妹妹快别说了,傅家外院的采买婆子最爱说三道四嚼舌根,要叫她们知道可怎么好?”


第5章 
  近日不起风,连着出了几日大太阳,将人晒得骨头都酥弱软了,阮家少爷趁着白日暖和也往铺子里去看看,今日伙计拿出来了早先烘干的荔枝,这东西不易保存,夏时从福州运过来的几篓子陈紫,被人挑拣出来,经过初烘,回软制成果脯的便只剩一小盒。这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自有人的一番心血,算是难得了。
  阮聿宁知道傅家规矩大,人多眼杂,他想要还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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