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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愿得展眉 完结+番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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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撑着下颚看着底下的小旦出场,眼中满是浓稠的色欲,道:“咱们兄弟谁也别笑话谁,四弟在外头的好声名都传遍这金陵城了。”
  “只是四弟藏得好,叫为兄寻了许久,想必那位阮家少爷定是绝色,勾得你连家也不回了。”
  大少爷回过头来,狭长的眼角流露出的饥饿的暗色,噗嗤一声笑了:“怎么样,四弟?他好不好玩儿?一个卖点心的小少爷,尝起来也是香甜的罢?”
  傅渊上扬的唇间停在一处,深瞳旋即晕出一抹阴鸷的厉色,却又在眨眼之间消弭无迹,他无奈地挑眉一笑:“大哥手眼通天,我怎么也逃不过您的掌心。我也不瞒着大哥您了,他现在正得宠,俨然是我的性命一般了。”
  “还真看不出来,四弟竟如父亲一般痴心。”大少爷这几月尽心侍候傅老爷,总在老爷子昏沉的时候听见叫二姨奶奶的名字,所以今日才脱口说了这话。
  傅渊似有若无地看了眼大少爷裹在衣领里的脖颈,又笑道:“大哥这是哪里话。”
  大少爷看着傅渊和顺的样子,俯身过去悄声道:“人在眼前时,千娇百宠都不为过,哪一日人不在了,四弟岂不也要跟着去了?”
  傅渊一瞬转眸看着傅琮,见他眼中玩味的笑意渐退,随之而来的便是锋利刺骨的凛冽,而傅渊却似没瞧见一般,敛着双眉,露出个淡笑,问道:“大哥的意思是?”
  傅琮放松地靠着椅背整理衣服上的褶皱,笑说:“四弟心里都明白,林氏的死为兄已然查出些眉目,咱们兄弟何必挑破?怕只怕日后那阮少爷遇见什么不测,枉费了性命。”
  傅渊眸中一片沉静,再不去装得兄友弟恭,他淡然地看着傅琮,偏有种蚊蝇之扰不足为惧之感,笑着感叹道:“多谢大哥指教,弟铭记于心。”
  直等大少爷走后,傅渊眼见戏台上的戏才过半,他凝重的神色一下堆出个清冽的笑,他扬首问道:“你都听见了?”
  一直待在梁柱上的赵子旭抱着双臂朝下看去,想傅渊早在半年前便让她挑了人手护着阮家,守得严实怕是连蚂蚁也爬不进去。赵子旭一跃下来,在檀木小几上拿个苹果啃着,直道:“他自身难保,何苦来呢!”
  傅渊专注看戏,听着那黄精一般的兵令说戏文,跟着场上鼓点曲乐,眼中已露杀伐之气,他低声笑道:“众将无策难抵挡,魁星照,令请东风烧战船。”


第12章 
  那阵东风来的时候,傅家的新奶奶刚进门,婚事办的仓促,只因傅老爷这半年已经不大好了,家中需得有件喜事儿冲一冲才好,谁想当真是灵验了,傅老爷这月逐渐恢复起来,遇上可口的吃上两口,想喝的喝上一盅,将事看淡了许多,人也自在了不少。
  只是内行大夫瞧着不好,总敦促着老爷子要好生养着,就怕一时不行就全垮了。老爷子这时已让大少爷管着手底下的商铺,自己不大出面,却总是在无人处悄悄叫傅渊前来,摊开许多族谱账簿,教他认人看账,还有收在屉子里来往信件,让他一一阅览,这其中政要权贵,谁是君子谁是小人,能用的有几位,不能用的自此就离了,这人际关系千丝万缕皆在老爷子心中,用权之术只在收放之间,万事皆有个分寸。
  话说到着急处,老爷子便狠狠地用龙首杖敲着地板,恨不能再多教他些,只觉得现在越发能忘事了,傅渊若是日后立不住,叫他做父亲的如何能安心。
  这数着日子便刚过了年,一到了春日就连天光也暖热起来,傅家大少爷近日颇为燥热难耐,刚开始以为是肝火旺便没太在意,等着一日从商会中出来,被冷风一扑上车便起了热,回到家中更至背脊剧痛,五脏嗡鸣,一边伺候的新奶奶如今有了身子懒怠动,便叫了丫头们给大爷换衣服,自己坐在软榻上看见大爷手臂上竟发出了如米粒一般大小的硬疹,她本是大家闺秀哪里知道这是什么病,吩咐人熬了几贴清心祛火的哭药给大爷喝就罢了。
  谁想当日夜里,大爷烧的厉害了,浑身的疹子连成一片又红又肿,被他自己一挠,溃烂的疮口破裂,腰腹上竟是一片血肉模糊,脓血沾了满床,腥臭难闻。
  夜里吵闹,大少奶奶被扰了觉,气的歇在别处,第二日清早才叫人传大夫来。那大夫是家里养的,一过大爷房中,见着大爷双眼乌青,鼻柱生有阴疮,一身上下满是霉疹,心下大惊一时不敢近前,直叫人去请老太太前来,说有要事商议。
  大夫让老太太屏退左右,一时跪下和老太太说,大爷这病乃为与人交合熏染毒气而生,如今疮芽生根,湿热含脓,已是坏了根本。况这病不能说,若传扬出去,这大家的脸面怕是没有了,只得暗地里医治,一时好了最好。
  老太太刚过了几日太平日子,今又得此消息,险些没能背过气去,后又定了心神,威逼利诱一番,叫大夫把严口风,尽心治疗便是。
  可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呢?傅家大爷早些时候捧得那闺门旦原是个来者不拒的东西,不是只在大爷跟前,谁给了钱财敞开腿仍由你玩弄就是,竟是个淫性妖邪之人。后来查出来了有病,班主嫌他晦气,并不给治,破草席一卷,人还吊这一口气就被扔到城郊的乱葬岗去了。
  傅家大爷在家休憩之时,傅渊帮衬着去了衙门露个脸,在银行里把大少爷未完之事做完,出门便听见傅全说街上流言,讲得是他傅家大少爷不检点,嫖了戏子娼妓,自己惹了一身脏病,半死不活地躺在家里,等死呢。
  借由他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最是伤人,傅渊从前听了十余年不止,如今不知大爷听见了会怎样。
  老太太在府中早下了死令,不管外边传什么都不许往家里说,特别是老爷那儿,谁漏了一点风声就要缝嘴割舌。
  傅渊为了老爷子的身体自然不多嘴,可他那个新嫂嫂是个沉不住气的,每每看着大爷死蛇一样躺在那里就恨得牙痒痒,冷嘲热讽自不在话下,说放着家里干净的不用,偏去外头玩脏的,可知都是别人用烂了不要的,你捡了来当宝贝。我也是瞎了眼,怎么就嫁给你这个不中用的,亏你还是个士族大家的公子哥,做这没眼见的事,心里难道不亏心?!
  大少奶奶哭一阵闹一阵,把房里能砸得都摔了个遍,吵翻了天去。大爷一身痛痒,内里火焚一样的燥热,更是羞愧难当,骂不还嘴,生生受这些暗气了。
  院子里的含笑抽了芽,将将开出一树花苞,便有幽香若兰,悠悠扬扬地散了满园。傅渊陪着老爷子在树下支了张小几下棋,老爷子现下神思不太清明了,傅渊悄悄让了几次,才让老爷子赢得高兴。
  傅渊收了棋盘上的白子,要与老爷子再来一局,却被老爷子一手拦住,老爷子手里捧着个手炉,笑着说:“我儿棋艺越发精进了。”
  傅渊被老爷子识破也没什么不自在,他道:“还叫父亲看出来了,是孩儿的无能。”
  “你太过谦顺了。”老爷子撩开傅渊的棋子,又问道:“你大哥的病,如今怎样了?”
  傅渊给老爷子沏上一杯热茶,只道:“大哥起了风疹,再过几日就好了。”
  “你能让他好?”老爷子看着傅渊,一双与傅渊相似的眼眸透着深不可测的幽寒,他面上没有怒意,平淡地说道:“他是你大哥,一条血脉上的兄弟,到头留他一条性命又如何。”
  傅渊嘴角慢慢绽开一抹温暖的笑意,他朝老爷子说道:“父亲这番言辞,是否也对大哥说过?”
  “若是大哥易地而处,又怎会日日将汤药送来。”
  傅渊眼含笑意,低声道:“从来不是孩儿要争个你死我活。”
  老爷子深叹一声,腰背仿佛也在此时垮了下去,他这两个人孩子就是手心手背,没有那个是不疼爱的,当初若不是察觉林家有异,他怎么样也不会想到傅琮为排除异己,竟会谋划至此,欲神鬼不知地除去傅渊。之后傅渊反戈一击,他自知道些眉目,却不动声色地看着傅渊能走到哪一步,如今事态早已明朗,胜负已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愧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好学生。
  老爷子将那杯热茶放凉,支撑着龙首杖,不时笑着喃喃道:“自找的,都是自找的。”
  老爷子不叫傅渊扶着,自己蹒跚而去,说的那些笑言,也不知笑的是傅琮还是自己。
  傅渊见老爷子这几日实在反常,便多派了人服侍着。不想世事无常,那日傅渊正出门办事,老爷子竟似个孩子般要出门去,吵着要卖水晶糯米藕回来。
  下车时被石阶绊了一下,就这样歪了下去,送回来时已经不行了。
  傅渊赶回来时,那一大家子再早父亲床前哭过一回了,黑压压的一片跪在堂中悲不自抑,老管家见傅渊来了不禁老泪纵横,他将傅渊拉过一旁,告诉他今儿是二姨奶奶的生日,老爷就是想给姨奶奶卖藕吃才出的事。傅渊听了的脑子里猛地白了一片,管家将他引导老爷子床前,便关了房门叫他们父子二人再安静地说一会话。
  这时老爷子仍旧拿着那块帕子,傅渊自小对这位父亲是恭顺敬重的,他将自己与傅琮看的一般重,无时不刻都在为他铺平前路,即便那时他已经被烟毒弄得神志不醒,却也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可傅渊从不觉得他对母亲会有多重情,自母亲逝世后,没有两三年老爷子便左一房右一房地娶进门来,饮酒作乐从不掩饰许多,眼下倒拿着旧帕子缅怀起故人,傅渊看着着实不解。
  至此弥留之际,老爷子却一下清醒过来,他认得傅渊,一手攥着傅渊的手,颤声道:“你是子清的孩子,你是渊儿!”
  他高声道:“你放心,我会把她带走,到了地下,我也终于有脸去见你母亲了。”
  傅渊一窒,不知是老爷子病种胡言,他甚至不敢去细想老爷子话里的意思,那些陈年往事被翻刨出来,如同烂肉一般暴露在空气中,听得傅渊后心竟猛然窜来一阵惊寒。
  老爷子喉间发出浓重的颤响,他仿佛记起了这一生中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浑浊的眼瞳震颤起来,眼眶猩红欲裂,他痛苦地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她来看我了没有?她来了没有?”
  老爷子嘴中含糊地呢喃着那些话,死死地握着那块帕子,额上冒出一层冷汗,浑身的气力控制不住一般倾泻而去,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屋子里闪过一道幽光。
  “子清……子清……”
  傅渊默声不语,俯身确能听见老爷子嘴里轻声唤她著名字。
  “她来瞧你了。”傅渊回握着父亲枯瘦的手腕,低声安抚道。
  老爷子怔愣地看向门边,眼睛里昏黄暗色褪去了,他忽然平静下来,唇边牵出一抹笑,深黑的瞳孔忽地扩散开来,启唇问道:“是吗?”
  老爷子并未合眼,他忽而坠下的手让傅渊眼前空茫一阵,仿佛溃散的山脊压在心间,扬尘碎石几近将他淹没,傅渊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连哭也做不到了,血液都好像凝滞住,过了半晌才得以平复下来。
  傅老爷子一朝西去,还未过数日老太太便也忧思过度跟着走了,傅家大爷一下失了双亲,病情加剧,再不能支撑下地。
  府中一应大小事务皆由傅渊主持安排,一时府门皆开,立起孝棚,白幡飞旋之处,伴着金箔纸钱的飞灰星火升腾起来,家中老小跪在灵前恸哭,两幅灵像置于朱红蟒缎之上,左右灵门设玄帐,中间摆供桌,外头又有灵龛与宝塔,前来吊唁的宾客皆跪于素毯上朝老爷太太的灵柩叩拜致意。工钟号醉 清 酒 阁整李
  刘家老爷赶来之时,已是老爷太太停在家中最后一日了,现下刘家是大老爷掌家,嫁进傅家的是二老爷的幺女,这刘家三小姐便是傅家的老太太,他兄弟二人早已年迈,如今忽闻亲妹随先夫而去,心中虽没多少悲戚,却又得在傅家做个样子才是。
  倒是刘家的二老爷一家哭的真切,这灵堂诸事本是为长子做主,现听闻傅家大爷得了那样的脏病断送了前程,苦了自己的女儿大个肚子还没个依仗,直走到大少奶奶旁给人撑撑脸面。
  傅渊见这刘家大老爷倒是颇为有礼地俯身唤了声舅舅。
  名义上的外甥罢了,刘家大老爷原本不放在心上,可谁叫自己的亲外甥不中用,叫个外人得了便宜。
  傅渊请刘老爷入偏厅暂且休息一阵,他亲自斟茶给刘老爷:“父亲母亲走的安详,也算是给我们这些做子女的一些慰藉罢。”
  刘老爷见他如此说,少不得与他寒暄两句,“你是个好孩子,家中双亲具已故去,你还能撑着将大事办的体面,着实不错。”
  “我这样也是因着大哥在病中,不能劳累。”傅渊道:“若是大哥那一日大安了,这样大的家业,还是要大哥来把持才是。”
  刘老爷看着傅渊不动声色地来了这么一句,已是疑惑,这傅渊早有了家主之风,如何还来说这话,他道:“那你瞧着琮儿何时能好?”
  “舅舅,这就要问大夫了。”傅渊笑道,嘴里话锋一转,又道:“即便大哥这么着了,嫂嫂好歹也给哥哥留了后,正支嫡系不至于断了。”
  刘老爷此时豁然开朗,原是这小子坐在主位之上,又怕名不正言不顺,这才有心来探一探他的口风,想必傅渊也知道他与刘家老二向来不睦,从前三妹与他亲厚些,自然偏向大房多些,如今三妹去了,老二家的怀了长孙,若真生下来,老二岂非是要作威作福,骑到他头上去了。
  “我这外甥女怕是命也不好,刚嫁进来没几天,丈夫重病,公婆亡故,什么好的也没沾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了劫数,再过几月生了孩子,若是个姑娘还好,要是个儿子,再像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外甥,这又该如何是好啊。”刘老爷顺着傅渊的话说下去,正中了傅渊的下怀。
  傅渊笑说:“舅舅思虑太过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他顺手将碟子点心移了过去,又道:“只是听说二哥哥在关外做生意时被扣住了,我想着咱们一家子至亲,该相互帮衬些,刚求了家姐去了一封家书,我那姐夫在那儿倒是有几分权势的,只一开口,没有不放人的,还请舅舅且放宽心。”
  刘老爷听了心头一跳,他家里那位败家子虽不至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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