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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女巫狩猎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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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最好祈祷人真的在那里。”沈秋茗冷笑道,“若是人不在……”
  修士汗如雨下。
  ……
  暴烈的阳光下,风沙都有疲倦的趋势。一名灰衣人与一名兜帽人坐在高处的石缝中,指着地面的黑点道:“师父你看,这些野兽都在遵循着某种规律迁徙。”
  “你这小狗鼻子究竟闻出了什么玩意儿,要说就快说吧。你这耽误的时间都能放几万个响屁了,急不死个人哪。”灰衣人热得拿拂尘当扇子用,“要我说,不就是一颗象牙嘛,能有多邪乎。”
  “我记得当时那个异域商人说,这颗象牙有保命的功效,但是它散发出来的气息……依我看来不像是保命,倒像是……”白争渡抓了抓头发,思索了半天,终于蹦出了个比喻道,“像是阎王爷在身上做了个标记。”
  “这种气息会让动物躁动,我也不好说。”
  “那小争渡你躁动了么?”灰衣人笑意吟吟道。
  白争渡居然很认真地思考一下,“我食血,根据玄天法师的理论来说的确带有兽类天性。您要是想这么算,我觉得也可以这么说。”
  灰衣人仰天长叹,不知道自己怎么收了个傻徒弟,居然把自己往畜生归。
  “乖徒儿,那你继续闻闻,黑麟王究竟会不会出来啊?”
  “这个现在没有味道,不过师父你想要的无极雕,好像出巢了。”


第87章 
  萧断秋与姬问蝶行走于荒凉的石谷中。时间已接近正午,日头变大,哪怕戴着纱帽,姬问蝶依旧感到了太阳热辣的炙烤。
  眼前的景象热得都似乎在浮动,赤目谷昼夜温差极大,正午会比江南的夏日更加炎热。
  “萧断秋,我们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这么大的太阳你居然跟个没事人似的,真是可怕。”
  要知道,一些混血种是无法承受正午阳光的炙烤的。
  萧断秋整个人隐藏在纯白的兜帽长袍中,轻轻颔首,立刻抛剑领着姬问蝶来到了一块高处的阴影地。
  “你这次来赤目谷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你一路上杀的东西都归我了,我看看帝室有没有我能拿得出的东西跟你换吧。”姬问蝶没什么公主负担的靠在石壁上。
  他们团队其实还有萧家旁系的年少修士,不过统统被萧断秋无情地安排了任务,认命地打怪去了。
  两人在野外单独相处,姬问蝶往往会“原形毕露”,没什么仪态架子。
  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水和食物,边吃边问道:“琉歌姑娘那边你打算怎么办?这么大的范围你感应得到她吗?我看她和沈雁月关系挺好的,不太好招揽过来。”
  哪怕在野外也坐得端正、仪态一丝不苟的剑君取出了水,小抿了一口,音色冷淡道:“随缘。”
  姬问蝶翻了个白眼,萧断秋就是有这个老毛病,一旦进入状态,会对周遭的情况非常冷漠。
  “我说啊,你要是不想和沈秋茗联姻,其实四大门阀还有不少好姑娘的嘛!你眼界高想找纯血种没问题,但你好歹做出一个努力的样子啊。你这样人家谁会记得你啊?”
  萧断秋眼睛眨也不眨,兀自喝着手中的水。忽而,他寒声道:“附近有一个熟悉的气息。”
  “谁来了?”姬问蝶的指尖立刻去摸腿边的剑。
  “你们家的人。”
  姬问蝶:“……”
  帝室的血脉是在太多了,又遵循公平竞争原则,她能乔装打扮参加天演赛,自然也有其他人打着这个主意。
  “来的人是谁?”姬问蝶刻意压低了声音,“其实,经过宕炉城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些消息。烈王最近派了不少自己的亲信去村庄内招揽男丁。因为语焉不详,又是亲信亲自去每一个村庄挨家挨户地问,并且还是在他的封地内,所以消息传得不大,我也是偶然得知的。”
  “看来,我的兄弟姐妹们有人开始按耐不住了呢。”
  帝室的争斗,萧断秋历来有所耳闻,不过由于帝室子嗣众多,通常只有在某位皇子公主死了的时候,他才第一次知晓有这个人物的存在。
  “我听长老说,这次将天演赛设置在赤目谷,同样有震慑烈王的因素。”萧断秋不紧不慢道,“近年来各地都传来了招兵买马的消息。”
  “怎么说,毕竟我那便宜父皇龙体抱恙了嘛。”姬问蝶满不在乎,“所以来的究竟是谁啊?”
  “不知。”萧断秋不留情面道,“血脉感应的确是姬家的,但是你们家的人太多,我不记得名讳。”
  “那先不管他了,等现在这会儿阳光过去再说吧。”姬问蝶继续吃着手中的点心,“反正他还得避着你走。”
  虽然东陆大部分实权被攥在门阀手里,不过帝室与门阀算是相辅相成,对外需要皇室这么一个标志,因此不少继承人会特意与门阀子弟交好。
  她与萧断秋自幼相识,等真的混熟了,倒也成了这副随意的样子。
  有时候她觉得,萧断秋才是她的亲兄长,姬家那些都是骗人玩的。
  她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可能会出现在赤目谷的人选,随后问道:“萧断秋,来的人是男是女?”
  “男。”
  “哦,”姬问蝶在心中划掉了几个名字,“那我可能知道是谁了。”
  ……
  项链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琉歌回头望着那越来越遥远的一点,不知为何,总感觉心中的枷锁被切断了一样,好像结果怎样都无所谓了。
  她做出了选择。
  很多事情,沈雁月的种种欲言又止,其实她心底是明白的。
  只是不到达那个临界点,她就可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感情是虚假的也没有关系,起码在这中间,她是认真的。
  如果要把这些碎片式的过往羁绊全部看作是一场扮家家游戏,她无法做到。
  仿佛是在根本上否决了自己。
  琉歌望着身畔快速奔走的沈雁月,道:“其实我明白的。”
  他没有彻底戳穿她摇摇欲坠的谎言。
  而是在她快要坠入深渊时接住了她,温柔及时得令人落泪。
  沈雁月看了琉歌一眼,拉着她瞬移到了视野极好的另一根石柱上,开始观望情况。
  项链孤零零地躺在石柱上,周遭的野兽虎视眈眈,却并没有突兀地冲上去,反而在确认气味似的有点儿茫然无措。
  见琉歌没什么表情,沈雁月伸手,忽而虚拢了一下她的双眼。
  “别看了,我带你去训练体能,也别多想。”他自后伸手冷漠道,“东北方有个地区是赤目谷与外面的交界地域,那里地貌奇特,有其他生物。”
  他说着,刻不容缓地扶着琉歌瞬移。
  象牙项链孤零零地停留在荒凉的石柱之上,如同永晒不化的一滴泪珠。
  ……
  沈秋茗疾行在荒茫的赤土大地上,根据探子传回的情报,一路上他们已经斩杀了不少失控的野兽。
  不少跟随她的家从已经满身鲜血,身体酸软得连剑都快提不动了。
  沈秋茗不在乎那些。
  她已经杀兴奋了眼,血液的飞溅令她感到血脉偾张。至于家从,想要多少就可以拥有多少替代品,她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可以在家族中更进一步,更有说话的权利——
  不知前行了多久,直到身侧一个人影也消失不见,沈秋茗终于找到了古怪的源头。
  野兽四冲乱撞,沈秋茗观察着这些野兽,脚尖轻点在庞大的兽躯之上,如同采莲踏荷跃在水面般,一点一滴地接近泉水源头。
  那是一颗兽类的牙齿。
  做工古朴,晶莹剔透,如同一颗饱满的和田玉印章而非随处可见的野兽牙齿。
  沈秋茗将兽牙捏在手中,心中思量了一番。
  在过去的天演赛中,不乏有出现异常的情况。这种万兽朝拜争相的场面只能说明这颗牙齿是个突然出世的宝贝,非同寻常。
  只是,这颗东西是怎么出现在这里、又怎么没有野兽拼命厮杀争夺呢?
  四周甚至没有任何崭新的血迹。
  沈秋茗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不过她向来不是会将到手的好东西轻易放手的人。犹豫了一瞬,她便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香囊,想要将牙齿放入其中。
  空气中忽有略带寒意的风声扫过。
  沈秋茗下意识偏了偏身体,凌厉的刀光如水波般划过,切断了她鬓边一角发丝。
  许是这抹冷风裹挟而来的杀气太强,在她偏过身后,原先放入锦囊的象牙竟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光芒!
  这股光芒逐渐形成了一个保护罩,将她整个人囊括在其中,气势之大甚至令寒冷的刀风无法再前进分毫!
  “是谁!给我滚出来!”沈秋茗惊疑不定地捏着手中的香囊,表情狰狞,“是哪个不长眼的想要杀我?!是嫌自己活得还不够长么?!”
  可惜,回答她的依旧只有赤目谷中鬼哭狼嚎的风声,以及永不疲倦的粗糙风沙。
  沈秋茗心下有些没底。
  野兽狂奔的异象定然不止她一人发现,这样的一个防身宝贝,显然已有其他人伺机而动。
  不过,想和她沈秋茗抢东西?
  哼哼,也要看他是否有这个命!
  穿着上好战斗服的沈秋茗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鲜血,大口啜饮了起来。然而,在她还未全部将鲜血灌入喉中时,原本按兵不动的野兽们突然一下子狂躁了起来!
  无论是空中盘旋的,还是从地面一跃而起的,那些野兽忽然如同一月未曾进食的狂狼般,朝她蜂拥而上!
  哗啦——
  储存血液的玻璃管自手中落下,应声而碎。
  沈秋茗不断后退转圈,却搜寻不到杀气释放的地方。
  这说明,对方的杀气早已收放自如,实力远在她之上!
  更为恐怖的是——那隐藏在暗处的刀风朝她源源不断地袭来,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
  这是真要取她性命!
  “究竟是谁?!给我出来!”孤立无援的沈秋茗感受到了一丝慌张。
  兽潮撼动,虽然此刻她伫立于石柱之上,然而刀风细密,她甚至无法从中找到罅隙脱身。
  “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发射信号了——”沈秋茗心中害怕,底气却依旧充足,“沈家的长老很快就会倾巢出动,到时候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沈家也绝不轻饶你!”
  “沈家?”始终隐藏着身形的人影突然从空中扭曲出了一个波纹,“也不知道谁是沈家。”
  沈秋茗瞳孔微缩,心中直转:这种隐身的异能之术,只有他们混血种可以使用。对方究竟是谁,是哪一个门阀中人?她似乎从未听说过有混血种能够使用如此异术。
  “我沈家与你无冤无仇,若是阁下想要这个宝贝,”沈秋茗咬了咬牙,重新取出了象牙,“我拱手相让给阁下就是。”
  “嗤,”阴阳难辨的声音讥诮地笑了一声,“这种破玩意儿,我才看不上。”
  “那您想要什么,沈家日后必定奉上给您。”在不知不觉中,沈秋茗已被对方的气势打压的使用上了敬语。
  “我想要什么,你不是一直很清楚吗,沈秋茗。”虚幻的人影再次从空气中扭曲出来,变成了无数个没有人脸的□□。人影在随意切割着进攻的野兽同时,又锁住了沈秋茗的逃路。
  “沈家多少条弟子的生命,外门弟子在进沈家门前可都是父母膝下珍贵的宝贝,怎么到了你沈秋茗手中,就不值一分一毫呢?”
  孤身无援的沈秋茗额头上隐隐有汗液蒸出,在无法翻身的压迫下,她硬撑着回嘴道:“喔,原来阁下是来打抱不平来了。一路上我都能杀过来,他们怎么就不能了?那能怪我?难道不是这些外门弟子自己学术不精么?想要出人头地,是要有豁出生命的觉悟的。”
  “何况,他们疼痛,我就不痛么?!!谁来关心过我了?!”
  她声嘶力竭地吼出了这么一句后,又胜券在握道:“对了,我劝阁下再掂量一下。沈家在我身上种有本命法术。一旦阁下杀了我,沈家家主立刻会知晓您的身份。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不用我来提醒阁下您吧?恐怕到时候四大门阀的平衡又会有倾轧,或许您的举措,会影响到整个东陆的格局剧变。”
  “沈家的本命法术是谁发明、是谁种的,你也倒是有脸说得出口。”
  隐藏在空气中的人影终于缓缓从虚幻中走出,那人缓缓摘下了兜帽,露出一个云清风淡的笑容。
  “居然是你?!”沈秋茗措手不及地见到了对方的真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这可是天演赛!你怎么可以进来?!”


第88章 
  暴烈的日光下,一位年轻女子站在仿佛可以撼天立地的石柱上,整个人却发寒似的觳觫不已。
  沈秋茗在发抖。
  一是恐惧、二是惊疑、三是愤慨。
  这三种情绪融合在一起,令她握着轻剑的掌心都在微微颤动。
  “你怎么可以……是谁放你进来的?长老他们呢!”
  “我能够进入这里,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么。”
  纤瘦的女子缓缓摘下兜帽,她有着一头秘银般的柔软长发,以及一双纯粹得无法再浓郁的血色眼眸。
  伊维特,她同母异父的姐姐。
  “只要我想,别说长老,就算是家主,我也可以杀给你看。”女子慢条斯理道。
  “家主?哈,怎么可能!”沈秋茗放声笑道,“这么多年来你的功力没有任何增长,况且生过孩子后你的血脉被削弱得连母亲都不如!你……”她言辞激烈,忽而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停住了。
  血族想要精进非常简单,虽然东陆这边没有浓郁的纯血源血,然而,吸收高等修士的精纯血脉,也是会有极大提升的。
  “难道……”沈秋茗难以置信道,“你对奉君下手了?”
  奉君,是沈家对家主继承人的称呼。
  伊维特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你可别忘了母亲为你都做了什么!”沈秋茗着急了,“她祈求父亲祈求家主,就只为了保全你!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到对奉君下手,那、那我……!”
  “那你怎样?”伊维特问道,“不用这么虚情假意,沈秋茗,你不是也一直想杀了我吗。”
  “我从来没有忘记母亲为了让我教你战技,威逼利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卖女儿么,她一向很在行。那是你的母亲,不是我的。”
  早在很久以前,她便听沈家下人说女人是极容易因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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