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伦敦秘恋 >

第51部分

伦敦秘恋-第51部分

小说: 伦敦秘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丢人!”他一边喝酒,一边啧啧啧落井下石。
  欧阳琪无言以对,是丢人。他去接她回来的时候,看大门的都把他数落一通。他那样一个威风八面的人,却是赔尽了小心、扮尽了笑脸,才能把她从他们眼皮底下拖回家。
  直至这一刻,欧阳琪都还抬不起来头。
  “醉酒误事!”
  每次他一说,她就用这句话做总结。
  至于他为什么要跟她订婚,据费尔法克斯半醉后的说词是:她失魂落魄的正好需要一个倚靠的地方,而他也正好厌倦了无休止的逼迫。与其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不如与一个自己熟悉的。
  他这么说倒也有几分可信。她知道他是在帮她,因为他亲眼目睹了她的落魄,他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立足之地。
  只是他不明白,什么都可以同情,唯有爱,不能。
  记得有一次他们在饭店里遇见艾伦和劳伦斯。明明是周末,费尔法克斯却一直滔滔不绝谈论业务,谈完业务又说股票,一直到他们吃完离去。
  欧阳琪问:“你怎么了?”
  他终于放下刀叉,手指微微颤抖着。
  “此时不同往日,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欧阳琪郑重其事。
  “我不知道。”他突然撕扯着头发,他那样温文尔雅的人,从来没有那样失态,“我对不起艾拉,我对不起她!”
  “……她长得越来越像艾拉,我有时候甚至不敢看她。她微笑的面容,她抿起嘴的样子,我有时候甚至是分不清,到底是把她当成了艾拉,还是她自己。”
  “你分得清的,”欧阳琪握住他手,“你把她保护得那么远。”
  “我怕我母亲去伤害她。”
  “那你为什么不怕你母亲伤害我?”
  “你足够坚强,琪,其实我很脆弱。”他把脸埋进掌心里。
  “那是你太过在意,所以你时时刻刻怕失去,越害怕就越不敢靠近……然后你用我,是在试探你母亲吗?”
  “对不起!”他声音闷闷的。
  欧阳琪哧一声笑:“看来我也用不着那么内疚了,本来抢了别人的所爱,是挺不厚道的。”
  他不作声,只是一味埋着头。仿佛是别人终于触着了他的软肋,他久久恢复不来生机。
  欧阳琪继续道:“你时时流连花丛,却又舍不得定下来,是在等她;你时时与我吃饭谈天,又是在避着她。所以,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连我这个旁人都看得清楚你的心,只是你自己不愿面对罢了。”
  然后他们的婚约,到此也算画上了一个句号,就像游戏一场,名存实亡。
  欧阳琪离开伦敦的最后一天又到了监狱外,不过还是没有勇气,之前闹得有点大,都下不来台。远远看着那个招待窗她就倒吸一口凉气,最后走了。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查理斯出来为了不惊动媒体保罗都不来接。
  保罗因为伺候过弗莱克这位巨星,如今一跃已经成为业内一等一的金牌经纪人,慕名请贤的明星不在少数。所以还是日理万机。
  查理斯却意外地遇到了布德豪斯。他身陷囹圄的时候,布德豪斯就是他名义上的律师,所以许多事,他懂。
  要离开的时候布德豪斯才终于忍不住问:“你这样做,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查理斯把行李甩上车后座。车子是前一天保罗派人开来的,为了隐蔽特意用了一辆他以前没用过的车。
  关上车后座门查理斯转过身说:“谢谢!”
  布德豪斯听得出来,这一声“谢谢”,是发自内心。
  “不用,”他说,“一直想还给你,所以,这是欠你的。”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了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想想还是问:“你为什么……以前没有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
  “不知道。”查理斯回头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上去,点火启动,松开手刹……车子终于缓缓向路面驶去……是啊,他为什么不肯告诉她真相。终究起来还是他打心底里不相信她,所以他考验她、试探她,不肯告诉她真实的身份。不就是想试试她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还会不会那样爱他?
  如今终于一语成籖!

☆、第93章

  欧阳琪继续生活在忙碌里,偶尔回伦敦出差,也是来去匆匆。珍妮那儿子已经三岁了,跑起路来虎虎生风,明眸皓齿的,模样可爱得令人抓狂,每次一见到欧阳琪就亲得她满脸都是口水。
  珍妮白天把他放进幼儿园里,也开始上一些零零碎碎的班。
  欧阳琪也升职了,从一个打杂的升为一个小小的管理员,有自己的办公室。
  工作却更忙了。经常忙到天昏地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每个月还要满世界地跑,看画展、看时势、拓展业务。
  最近一次回伦敦是珍妮儿子四岁生日的时候,刚好这边有一项业务需要她过来接洽。
  似乎她每次回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首先是在珍妮家混,然后当然又少不了去找费尔法克斯喝酒。
  最近她喝酒越来越厉害了,有时候能喝到她自己嗝血。
  连费尔法克斯都怕她那股不要命的劲。刚喝了几杯就把她杯子夺去。
  欧阳琪索性也不抢,问他感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说:“我失去了一名得力干将。”
  “然后呢?”
  “然后我又得再找一名得力干将。”
  “我是问艾伦!”欧阳琪有点火大。
  “她叫我滚!”
  “哦,那你也离死期差不多了。”欧阳琪厌厌趴在吧台上,两眼望着前方,空洞洞的,“人就是贱,好好的时候非要矫情,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要来折腾,早干嘛去了?”
  “所以你也是活该。如果你不想再重蹈覆辙,就继续去那里给她喊滚,直到她累的那一天,你就功成名就了。”
  “谢谢!”费尔法克斯望着茫茫灯幕,灌了一口酒。
  欧阳琪把头靠在他胳膊上,“不用,你也对我很好。”
  停了一会儿她又问:“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们非亲非故,也没有任何可以给你利用的地方,更没有突出的才能,况且你又不喜欢我……”
  费尔法克斯哧一声笑:“果然是一头白眼狼!”
  他笑的时候胸腔微微颤着,欧阳琪靠在他胳膊上觉得很舒服。
  他说:“我们两个多么相像啊,都隐藏得那么好,在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明明很在意,却还要若无其事,明明很痛苦,却还要很坚强。”
  “说到底还是同情。”
  “嗯,说爱情就差远了,你那么刁蛮。”费尔法克斯继续补刀。
  “要不你就干脆同情到底,收了我吧!”欧阳琪说着去挽他胳膊,身上的重量都靠过去,醉眼迷离。
  费尔法克斯闷声喝酒,就由她靠着,也不理她。
  过了一会儿他问:“还记得吗?那时你宁愿曲解自己,也要让我母亲形象高大……”
  “那是你不知道,有母亲多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为你做这些坏事,但是她却心甘情愿为你当起了这个坏人。”
  “所以欧阳琪,凡是与你靠近的人,才会那么喜欢你……查理斯听到我要向你求婚,才会方寸大乱……你去把他追回来,还来得及。”
  欧阳琪不作声。一会儿费尔法克斯感觉胳膊上的衣服冰凉冰凉的。
  沉默了一阵他又问:“明天我祖母生日,你到底去不去啊?”
  “不去……你是知道的,我不能去。”欧阳琪哽咽着。
  “没出息!”费尔法克斯骂她。
  “我已经很累了,你就许我在你这里没出息一下,我已经累得没地方可躲……”欧阳琪鼻音浓浓,声音软软的,靠在他胳膊上,仿佛困倦得一下就要睡着。
  其实欧阳琪已经见过费尔法克斯的祖母。在中午的时候,她们在画廊相见,然后一起吃了午餐。许多话欧阳琪回到酒店才有力气回想,她说:“你跟你母亲真像,都只吃那么一丁点儿。可那时候她肚子里还带着个你,自己不想吃,又要硬逼着自己吃,结果是边吃边吐。”
  欧阳琪从来不知道,原来母亲走投无路的时候,那里也成了避难所。两代人阴差阳错都受了这一家人的庇护和恩惠。而她未能做到投桃报李,却使自己悔恨终身。
  她说:“当初我以为你是跟查理斯在一起的,心里还在想,也算是老天有眼了,夺去了他最珍贵的东西,又还了一样他最心爱的,这算不算是天意?”她看着她。
  欧阳琪简直无法回答。
  其实哪里来的天意?若是有,那也是天意弄人。
  欧阳琪没有开灯,漆黑的夜,唯有那一床的白是清晰可辨轮廓的,白色床罩,白色枕头,被子也是白的。她坐在床沿缓缓倒下身子,脸轻轻搁在被面,被子光滑的质地有丝丝清凉,直浸到心底。
  她告诉他她找到父母的时候,他说他知道。
  她说她父母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的时候,他说他知道。
  她说是她父亲害死她母亲一家的时候,他也说他知道。
  欧阳琪自被面昂起头——或许……他真的知道?!
  心里忽地觉得害怕,心脏酸胀得似要爆裂,不停地想起那双幽蓝又哀伤眼,那张冷峻又漠然的脸。他的雍容华贵,该是如何伪装,才能掩饰他心里的千疮百孔?
  欧阳琪突然挺起身——她急切地要见到他!
  她一定要见到他!心里反反复复只有这个念头。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指尖颤抖地划开屏幕,在拨号栏里她点了好久,才能完整地输完那串号码。
  五年了,五年前她把它从通讯录里删去,就一直不敢想。她怕她一想,就会忍不住去记。可是直到这一刻,她还是能想起它,那么清晰那什么完整,仿佛天生就是嵌在心底的某一处,只要轻轻一翻,便明目了然。
  欧阳琪只求他别换掉号码,千万别换掉。
  电话通了,响了一声,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两声,三声……终于接通了。
  听筒里寂静无声,她把手机镶进耳朵里,屏声静气地听。没有说话,沉默横亘在电话两端,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沁出一层汗。
  “……是你吗?”许久欧阳琪迟疑地道,却早已泪流满面。
  “嗯。”
  终于说不出话来,只任泪水肆意。
  就一个字,便戳得她酸楚无数。
  也一个字,她的世界骤然就亮了。她感觉自己的声音虚得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你在哪里?”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在那端说出了一个地址。
  挂了电话欧阳琪用力箍住嘴,一点一点地,顺着床沿瘫坐在地,呜咽压抑的声音在黑暗里散开。

☆、第94章

  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出了电梯欧阳琪忽然就挪不开脚步。
  五年前,她是如此排斥痛恨这里,甚至离开的时候头都没有回一下。如今她回来了,却再也没有为她守候的人。
  心里酸楚,差点又落下泪来。欧阳琪低头理了理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她做好了同时遇见他和史密斯的准备,她只要问明白一件事,她就走了。
  欧阳琪敲了敲门,门开了。是查理斯,站在那依然不声不响。欧阳琪却迟迟不愿踏入,她想如果可以,她能站在门外把事情问清楚。
  她看向他:“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查理斯定定看她一眼,转身走进屋里。
  犹豫半晌,欧阳琪不得不跟进里面,反手轻轻掩上门。
  墙上那幅凡高的《向日葵》还在,开得绚烂。
  他背对着她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杯水,时不时提起喝一口。
  心里猛然一酸,就连这样的动作,她已经能背熟,那是他的无措和不自在。她站在离他丈米远的地方:“当时我说,我找到我的父母了,你说你知道。”
  “……你是真的知道?在我还没告诉你之前?”她问。
  查理斯转过身,静静看着她,眼里平静无波。
  欧阳琪知道了答案。
  “你也早就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份?还有是他连累了我母亲一家的事?”
  沉默,还是沉默。
  欧阳琪开始慌乱,声音发颤:“或许……你父母……也是因为我父亲,才遇害的?”
  “……因为庇护了我母亲?”
  他脸上沉静,看着她的眼里依然镇定。
  欧阳琪踉跄了一下,脑袋里逐渐被一种嗡嗡嗡的声音淹没,身子仿佛不断往下坠,一直坠进深渊里。无声的黑暗包围上来,许多声音包围上来,耳边不断有呼呼的风声呼啸而过,却又总到不了底。
  等她被接住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张脸,焦急而又沉痛,一睁开眼就隐去了。
  ——所以老太太说,这是天意,夺去了他最珍贵的东西,又还了一样他最心爱的。而所有的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一早就知道,唯独她蒙在骨里。
  他带着恨挣扎,所以他叫她“忘了今天的事”,警告她玩不起。就连最初的吻里,他都是懊恼而痛楚的,他颤栗着唇靠近,却又硬逼自己离开。
  可还是那么好,就连她在电影院里曾经不禁多看了两眼的那幅画,他都记得。
  当初他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战胜自己心里那道槛,而她非但不感激涕零,却伤害抛弃了他。
  欧阳琪揪住胸口,因为太痛,因为太难过,难过得她几乎喘不上气,仿佛心口有一处正在汩汩外往溢着血,她要这样揪着,才能堵住它。眼泪却抑制不住地泛滥。
  “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活该,所以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有一丝怨言。这是我欠你的,是我爸欠你的……”
  他扶她站定,转身欲走。
  欧阳琪忙扯住他衣袖:“你骂我吧,你就是刻薄我两句骂我一顿都是好的,我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他一甩手:“你走吧!”
  欧阳琪愣住,双手滞在空中,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珍珠滴滴答答,隔着泪光模糊她呜咽着求他:“求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一家人都对不起你!”
  查理斯愣住,一霎那仿佛那样的画面又涌到眼前,刺激着他的记忆,模糊的清晰的……那年他来剑桥过十岁生日,父亲送给一部相机,在路边他与父母紧紧依偎着,因为他闹着要拍照,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