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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稀罕 完结+番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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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不知道拍花子手里全是拐来的人?
  穆老爷子自诩治家严谨,却不料自己心爱的三姨太做出了如此卑劣之事,阴沉着脸,将桌子拍得震天响。
  穆老七哭声微顿,睨着双喜,气得要晕死过去。
  抽福寿膏已是大错,现在再加上通房之事,错上加错,今日铁定要断腿了!
  “爹,人我找回来了。”穆闻天见他爹的手指再次搭上扳机,蹙眉道,“是个欧米伽,身板儿太弱,病晕过去了,正让医生治呢。”
  穆老爷子“啊”了一声,沟壑遍布的脸上挤出几分迷茫:“欧米伽……身板儿弱?”
  是了,欧米伽又娇气又脆弱,到了汛期,身上还会冒乱七八糟的味道。
  穆家的小子是清一色的阿尔法。
  穆老爷子更是老当益壮,六十五了还能闻出穆闻天衣服上的甜味,所以他压根不理解,什么叫“身板儿弱”。
  跪在地上的穆老七察觉到话题转移到欧米伽身上,立刻哼哧哼哧地吸鼻子。可惜他哭得呼吸不畅,闻到头晕脑涨,也没能闻出来他哥身上的甜味儿。
  穆博天追悔莫及。
  早知道三妈妈给他找了个欧米伽,他说什么,也要待在家里看看啊!
  “找回来就好。”穆老爷子琢磨了会儿,一锤定音,“从拍花子手里买人,是我们穆府的不是。那孩子要是醒来,记得家在哪儿,咱们就把人送回去;要是不记得,我穆家不缺一双筷子。”
  “老四,既然人是你找回来的,就由你照顾吧。”
  穆闻天一愣,撩起眼皮,借着灯火打量他爹的神情。
  穆老爷子疲惫地揉着眉心,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睛再次瞪起来:“怎么,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老四,这是咱们穆家造的孽,你得给我用一辈子去赎!”
  “你要是敢对他不好,老子真的崩了你的鸟!”
  穆老爷子的话在穆老四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从未想过,他爹会把郁声交给他照顾……一辈子。
  标记,撕咬,亲吻,成结……
  穆闻天脑子里哗啦啦蹿过一连串画面,最后不受控制地开始给郁声和自己的孩子取名字。
  他们这一辈是“天”字辈,再往下,该由穆老爷子定。
  不管叫什么,都成。
  等孩子长大了,还得念书。世道再怎么乱,教育不能少,得给孩子请最好的先生,打好基础,再送进学堂。
  对了,必须找个刻苦读书的伴读,和他的孩子互相督促,共同进步。
  穆家绝不能再来一个穆老七。
  穆家丢得起这个脸,穆老四也不能让郁声丢这个脸。
  穆闻天幻想得过于激动,面上反而没了旁的情绪,等穆老爷子的眼神扫过来,他立刻板着一张脸,坚定而郑重地承诺:“爹,我会一辈子对他好。”
  “这就对了。”穆老爷子总算听到句人话,摆手催促,“去吧,看看人醒没醒……老七的事你就别插手了。他是我的种,虎毒还不食子呢!”
  穆老爷子说到最后,阴恻恻地笑了。
  竖起耳朵偷听的穆老七一噎,缩起脖子,眼巴巴地目送四哥融入夜色:“爹,你偏心!”
  “老子就是偏心你哥,”穆老爷子不为所动,晃着匣子枪,“不服?不服就跟你哥学学,一辈子别去玉春楼!”
  一辈子不去玉春楼,穆博天办不到。
  他歪歪扭扭地跪在地上:“可那是三妈妈给我买的……”
  “混账玩意儿!”穆老爷子听他还敢提“通房”,大声怒斥,“就你这德行,我敢让那孩子叫你一声‘哥’?”
  “哥……?”
  “老子是你爹!”
  “爹。”穆博天硬着头皮凑到穆老爷子腿边,纳闷道,“您刚刚不是让我哥照顾他一辈子吗?”
  “怎么,有错吗?”穆老爷将穆老七一巴掌扇开,“穆家不缺他一双筷子,老子收他做义子,他可不就是你弟弟吗?”
  “你身为哥哥,不该照顾他一辈子吗?”
  穆博天捧着脸,一时语塞。
  原来是这样。
  他四哥……没听劈叉吧?
  穆老四不仅听劈叉了,还会错了穆老爷子的意。
  他哼着小曲,心潮澎湃地回了屋,见医生都在院里窃窃私语,不由纳闷道:“杵在这里做什么?”
  医生见穆闻天回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乱哄哄地围上来。
  “不得了,四爷,屋里那人汛期到了啊!”
  “四爷,您考虑考虑,是直接……还是用保险一点的方法,给他打一针,延一延汛期?”
  “我看要打!他病得不轻,还汛期呢,不打针就在床上等死吧!”
  …………
  穆老四听了半天,差点没听晕过去。
  这算什么事儿?
  他爹刚给他找的媳妇儿,汛期到了,他不仅没办法啃着媳妇儿幸幸福福地滚上炕,还要替媳妇儿决定,要不要打针延汛期。
  “我去……”穆老四掀起帽子,暴躁地揉着头发。
  在性命面前,汛期算得了什么?
  穆老四打断医生的争吵,一锤定音:“打针!”
  他说的,是一种用来延缓汛期的药剂,每打一针,能将汛期推迟一个月到两个月不等,欧米伽一辈子只能打三针,以后打,就再也没用了。
  穆老四不知道郁声以前打没打过,现在情况紧急,也只能硬着头皮试试。
  医生们得了准话,闹哄哄地涌回卧房。
  穆闻天靠在门前,焦躁不安地等待。雪花在他肩头落了薄薄一层,他也并不在意,只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声音。
  在脖子后头打针,想想就难受,也不知道小貂怕不怕疼。


第4章 
  郁声自然怕疼。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吃的药多,打的针也多,每每哭闹起来,别人都不信他是欧米伽。
  好在现在的他意识不清醒,挨了一针,眼角冒了些泪花,哭倒是没哭。
  医生们紧张地围着炕,目光全凝聚在郁声的面上。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
  郁声不再痛苦地蹙眉,身上也不再散发出甜丝丝的桂花香,医生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四爷,打完了。”
  叼着烟的穆老四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兀地转身,肩膀上的雪扑簌簌地往下落:“汛期稳住了?”
  “稳住了,但至多延迟两个月,两个月后再发作起来,怕是更严重。”
  穆老四不以为意。
  两个月,小貂肯定不烧了,再吃点好的补补……到时候,炕一钻,脖子一咬,齐活!
  穆闻天美滋滋地杵在门前,抽完了烟,又细致地将衣摆上的雪沫子掸干净,这才推门,回到自己的卧房,打量蜷缩在床上的郁声。
  南方来的小少爷就是不一样,脸蛋有红似白,眉眼精致漂亮,比那个五大三粗,浑身桂花味的彪形大汉,合穆老四的口味多了。
  就是不知道,他汛期时散发的味道,是什么样儿的。
  穆老四忧愁地叹了口气。
  他进屋的时候,医生已经给郁声打了针,屋里的味道也差不多散尽,他只能闻到那丝阴魂不散的桂花香。
  想来,小貂的味道也不会很冲。
  大概率是那种淡淡的,闻起来很清新的味道。
  要不然,他抱着人回来的路上,怎么会什么都没闻到呢?
  穆老四想出一脑门汗,再一低头,发现郁声半个脑袋缩进被褥里,像是怕冷。
  穆闻天心里一紧,当即脱了衣服,蹬了鞋,激动地爬上床,把郁声连人带被,拥进怀里。
  昏昏沉沉的郁声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一条长长的蛇缠住,怎么都挣脱不开,滑腻的蛇身还不断地收紧,要把他的腰勒断了。
  “啊!”郁声冷汗涔涔地惊醒。
  窗外飘着几点灯火。
  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白色棉被,软绵绵的,很暖和。
  郁声费力地起身,纳闷地望向四周。
  他不在客栈里了,好像……又回到了穆家。
  “你醒啦?”
  郁声还没回神,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门外晃进来一个文文弱弱的青年。
  他笑嘻嘻地凑到了炕前:“你可把我吓死了。”
  “……我是穆家的老七,穆博天。”
  穆老七点亮了炕前的灯,郁声也就看清了他的脸——和先前赶他出穆家的那位爷有些像,只是棱角更稚嫩柔和些,像个读书人。
  穆老七坐在炕头,稀奇地瞧郁声。
  郁声抱着被子,不由自主向墙角缩。
  “别怕。”穆博天察觉出他的畏惧,笑眯眯地揣起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这话本该我四哥问,但是他临时有事,连夜离开奉天了,所以我爹就把我踹过来问你……”
  穆老七难为情地抓了抓头发:“你在被拍花子拐卖以前,家里可还剩什么人?”
  “……我三妈妈就是太……嗐,总之,我们穆家对不起你,若你想回家,我爹明天就派人护送你回家。”
  “回家?”郁声愣愣地重复着这个词,“家”这个字从舌尖上蹦出来时,自嘲地笑笑,“我没有家。”
  “没有家?”穆老七猛地一拍大腿,喜气洋洋地感慨,“那敢情好啊!”
  郁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穆博天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连忙解释,“我爹是谁,你该知道吧?他听说我和三妈妈把你当通房买进家门,气了个半死,差点拿枪崩了我!还说,你若是不想回家,就留在穆家,当我们哥几个的弟弟。”
  “……你放心,有我们在,没人敢欺负你。”
  穆老七没有说大话。
  整个东三省,就没有敢和穆老爷子叫板的人。
  他若要认郁声为义子,那么,谁也不敢说郁声不是穆家人。
  “我……”郁声咬住了下唇。
  他不在乎穆家的权势,也不在乎穆老七许下的什么“没人敢欺负你”的承诺。
  他只是想起了不久前,他娘还活着的时候,也是有人将他当家人来看待的。
  “哎哟我去,你怎么哭了?”穆老七说了一通,耐着性子等他回答时,撩起眼皮随意往炕上扫了一眼,忽见昏黄的烛火下,郁声脸颊上滚下两行清泪,登时慌了神,“我没欺负你啊……你、你不愿回家就留下,我们穆家真不差你这双筷子!”
  可惜,郁声的眼泪是为了去世的母亲而流,穆老七怎么安慰都没用,还把病歪歪的三姨太也吸引了过来。
  “老七,你要死啊!”三姨太一进门,就拍着心口冲到炕边,把郁声搂在怀里,“要不说你没老四靠谱呢?好好一个人,一睡醒就被你弄哭……就你这个德行,还天天去玉春楼?”
  穆博天一个头有两个大,总算体会到方才四哥在穆老爷子面前百口莫辩的感觉了:“我真没欺负他……三妈妈,我没事欺负他做什么啊?”
  “那他……”
  “他没欺负我。”眼见穆老七要和三姨太吵起来,郁声吸着鼻子,含泪开口,“我……我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穆老七松了口气。
  三姨太闻言,又坐回炕上:“哎哟,好孩子,小小年纪有什么伤心事呢?在穆家住下吧,等老四回来,我们办个宴,热闹热闹,让奉天城的人都瞧瞧,我们穆家又添新人了。”
  “是啊,等四哥回来就办宴席。”穆博天站在一旁附和,“我早想有个弟弟了。”
  尤其是欧米伽弟弟。
  他可以保护他呀!
  当了十多年老幺的穆博天心情激动,招呼下人给郁声腾院子。
  一来二去,不等郁声点头,穆老爷子认他做义子之事,竟就这么定下了。
  空的院子没那么容易腾,加上穆老四不在家,三姨太就自作主张,让郁声继续睡在穆闻天的屋子里。
  穆老七天天来找他,说些家里的事,话里话外,都离不开自己凶巴巴的四哥。
  “你知道我四哥有多狠吗?”穆博天啧啧称奇,“都说他是最像我爹的儿子。”
  “!”
  “我爹你也知道吧?凶死了,年轻的时候,曾经单枪匹马崩过一整个匪窝呢!”
  “!!”
  “我四哥和他差不多,那诗怎么说的……十步杀一人啥的!”
  “!!!”
  三姨太还没进屋,就被穆老七的话逗得前仰后合,迈出去的腿也收了回来。
  其实,十六七岁的欧米伽和阿尔法不能过长时间地单独相处。
  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啊!
  郁声刚打完针,推迟了汛期,穆博天又稀奇新得的弟弟,成日编瞎话讲故事,连玉春楼都不去了,三姨太才不乐意打扰他们呢。
  如今的郁声已经知道,赶自己出穆家的,是穆家的四爷。
  他坐在炕上,一边喝药,一边提心吊胆地听穆老七讲故事。
  穆老七把四哥的光辉事迹说了个遍,剥着炒花生,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郁声,你知道我四哥在奉天城还有个外号吗?”
  “什么?”郁声上了钩,好奇地问。
  “炕见愁。”穆老七憋着笑,把剥好的花生米塞进郁声的掌心,“谁在炕上见了他,都犯愁!”
  穆博天说完,先笑了个天昏地暗。
  郁声捏着花生米,一颗一颗慢吞吞地吃,等穆老七笑完,才问:“为什么会犯愁?”
  “来。”穆老七神秘兮兮地向他招手,等郁声从炕上爬下来,又跑去窗边四处张望,确认没人能听见自己即将说出的话,才凑到郁声耳边,悄声道,“当然是因为我哥在炕上……让人犯愁啊!”
  话音刚落,穆老七再次笑倒。
  郁声却愣住了。
  他想起了自己刚被抬进穆家时的猜测——买通房的人家,不是有特殊爱好,就是那里不行,买个通房,在外头撑场面。
  没想到……穆家的四爷,瞧着高大健硕,竟是第二种情况!
  郁声的目光落在笑得前仰后合的穆老七身上,心中涌出一丝对穆四爷的同情。
  穆四爷固然很凶,且不分青红皂白把他赶出了穆家,可也给了他大氅和靴子。
  没有这些保暖的东西,他挨不到客栈就会冻死。
  “啊。”郁声念及此,急急忙忙地叫住穆博天,“七哥,客栈里还有四……四哥给我的东西呢。”
  他同意留在穆家,便改了口,管穆家的几个兄弟叫哥哥。
  “四哥给你的东西?”穆博天擦着眼泪抬起头,不以为意,“让下人去拿便是,不是什么大事……郁声,你不觉得好笑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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