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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炸毛特工驯养记-第42部分

小说: 炸毛特工驯养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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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死了,是不是?”白深一把抓住白桦的衣领,狠戾地凑近了些,“所有人都觉得白老爷子的长孙在荒岛上活不下来,如果有那么一丝希望能活下来,就会是深海最合适的接班人。”
  白桦瞪大了眼睛,一双震惊的瞳孔蒙上厚重的水雾。
  “你恨我吗?”他问。
  白深只轻笑,摇了摇头,“我应该谢谢你,我早就不想再待在深海了。”
  “不是这个事,”白桦说,“当年我们在荒岛,你把我送出去让我离开,但我还是回到了这个圈子……哥,你恨我吗?”
  “那是你的选择,你的人生,我无权干涉。”白深说。
  “当年逃出去之后,是我对爷爷说你已经死了的,”白桦退后重重靠在墙上,“我当时……只是想赢。”
  “可他们还是回去搜了不是吗?”白深一笑,神色里是满满的慨叹,“你的情报工作做得很不到位。”
  “你一直是他们心里最聪明可塑的人,”白桦轻声说,“所以后来,我逃出来,加入了九天。”
  “逃得掉吗?”白深问道,更像是在问自己,“逃不掉的。”
  “他们对我们两个人所期望的不同,分工也就不同,”白深说,“其实这些年,你让他们很骄傲。”
  白桦一言不发地展开那张刚从白深手里抢来的信纸,沉默着读完,才抬头对白深说:“我知道云的时候,觉得你很亲切,也和我哥长得挺像。不过我一直没有想过,你就是他。”
  他看着白深,仔细打量了许久,“你变了太多了。”
  白深垂眸不语。
  “你以前好像不叫这个名字?”白桦问。
  “我以前……没有名字,户口簿上也是上一代的人随意一填,”白深说,“他们说名字对我而言没什么意义,代号就够了。这个名字是出荒岛后我自己取的。”
  “你取得很好,”白桦轻轻一笑,“名字很重要,它让你记得自己是谁。”
  他扬了下手里的信纸,说道:“你走吧,哥,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白桦看着他,千言万语说不尽,最后成了沉默。
  这是我欠你的人生,现在还给你。迟到了整整二十年,不要生气。
  

  ☆、归还

  路院长收拾好行李,院儿门外有人敲门。
  他牵着小白金去开门,李恪看见他们,伸手轻轻摸小白金的脑袋。
  “白深给我打电话了,”李恪说,“他说他要走了。”
  “要走了是什么意思?”路浔问。
  “我也不清楚,”李恪说,“他说得模棱两可,语气很平静。”
  “他还说什么没有?”路浔问。
  李恪有些犹疑地回答道:“还问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重新找医生。”
  路浔沉默了。
  究竟是走过场的关心,还是真的在乎?
  “你真的认识他吗?”路浔问。
  李恪听到这话皱了下眉,“你在说什么?”
  还是算了,路浔想,不管白深究竟是什么身份,既然他没有主动透露,那么就是他的隐私。
  “那个药箱……有其他人碰过吗?”他顿了片刻问道。
  “没有吧,”李恪也不是很确定,“白深给我之后一直放在我家里。”
  “你家住几楼,有护栏吗?”路浔问。
  “二楼,阳台敞着的,”李恪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药箱有人动过?”
  路浔点头,他发现挣扎了这么久,他还是选择相信白深,尽管已经不如从前那么毫无条件地笃信。
  他从书桌抽屉里拿出照片给李恪看,“可能有人故意挑拨,所以我才要去见他。”
  “见他然后呢?”李恪问,“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没有什么打算,”路浔说,“我只是要知道真相。”
  *
  班加罗尔的清晨下了蒙蒙小雨,白深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
  “哥,路浔最近似乎在找你。”白桦走到床边对他说。
  “找我?”白深的瞌睡一下子无影无踪,“他怎么会找我。”
  “是真的,”白桦说,“他在追踪你这段时间留下过的所有数据。”
  白深默然沉吟良久,才说:“让他找。”
  “那你赶紧走吧,”白桦说,“总之离开我们的圈子,别回来了。”
  白深停顿须臾,摇头,“我想见他一面。”
  “现在有多少眼睛盯着你看,别自寻死路了。”白桦皱眉,看着他。
  “那些都不重要,”白深苍白地一笑,“我就想见见他,只看一眼。”
  白桦想劝阻,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转而问:“你跟那个路浔……是真的?”
  白深垂着眼睑,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的生活里,真的,或假的,全都是会失去的。”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真真假假都成了虚幻,这些他都不在乎。让他在乎的是触手可及能够拥有的东西,比如正在寻觅他的爱人。
  “……他找到了咖啡馆的定位,”白桦说,“应该很快就到。见一面就走吧,不然爷爷会知道的。”
  “知道了。”白深应声道。
  不到两天,路浔果然到了班加罗尔。白天他就坐在那家白深到过的咖啡馆里等着。
  路浔故意让白深的电脑看得见自己的浏览痕迹。现在白深要是愿意见他,会来找他的。而要是白深不愿来,那么他也就明白了,也真的要放下了。
  他本以为白深是最让他信赖甚至可以露出软弱那一面的人,可事到如今,他们竟然变成了这样。
  你曾经紧紧相拥耳鬓厮磨说过情话的人,突然告诉你,你们的曾经只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付出的感情也不过是达成目的必要手段,你会怎么想?
  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谎话,包括那句“我喜欢你”,这是多让人死心的一件事啊。
  路浔在咖啡馆的角落里等待很久,窗外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为他驻足。
  白深站在外面街道转弯的地方,静静凝视窗口里的人许久。
  他瘦了些,可能最近并没有好好吃饭。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倦态,坐在那儿没多久就开始打瞌睡了。
  白深静默地站在远处看着他眯着眼睛快睡着的模样,没忍住笑起来。
  看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够。目光在他眉眼唇角上留恋,在耳垂下颌线上打转,久久交缠不肯离开。
  直到白桦走过来,白深才脱下了身上的那件路浔的大衣递给他,“帮我把这件衣服给他披上。”
  白桦一脸茫然地拿着大衣,“什么意思?”
  白深很是为他的智商担忧,拍拍他的肩膀,接着比了几个手势,“大衣,他,身上。”
  白桦看他装傻,只好点头,走进咖啡馆把大衣披在已经睡着的路浔身上。等到转身走回来,街道转弯的地方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驻足等待。
  *
  路浔迷迷糊糊地睡醒,抬起头又低下去睡了一觉。
  等到再度睡醒,他才发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正是在川藏高原上白深拿走他的那一件。
  路浔把大衣从肩上扯下来抱在怀里。
  白深来过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连大衣都还给了他,这是……结束了吗?
  路浔迅速打开电脑,一切都是原样。电脑的屏幕像一个没有人前来驻足观望过的窗口,他对着电脑愣怔了许久,一直到电脑待机睡眠好几次,都始终没有其他动静。
  他本来以为,话说得再绝情,终究不过一时气话,或者,暂时的分别而已。
  他本来以为,他们两个人能够长远一点,就算分手,也可以藕断丝连再牵扯一段时间。
  可结果,就这样真的两不相干了。
  路浔订了去澳洲的机票,准备去探望母亲,然后回来工作。他需要尽快做一些事情填补空荡荡的心情。
  *
  白深就这样离开了,没有带行李,靠着兜里的钱包和手机回到国内,辗转千里到了西藏墨脱,这个在佛经中被称为“博隅白玛岗”的地方,意为隐藏的莲花。
  在他有名字之前,爷爷就随口唤他“白玛”。
  那个在南迦巴瓦和加拉白垒峰山脚下的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童年,已经和那座荒岛一起埋葬在记忆最深处。
  白深买了件防寒服裹在身上,不过可能质量不好,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他觉得冷得出奇,比记忆中的墨脱冷上千万倍。
  寒风在耳畔呼啸,极目望去一片白茫茫。
  他走到一座庭院前,在铁门前站着,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一个当地妇女从屋内走出来,看到他吓了一跳,随即走近了些,对他行了个合十礼。
  白深也微微躬身行了个合十礼。
  他从来不信宗教,却无端羡慕在此修行法度的人们,虔诚而圣洁,是真正的一尘不染。
  妇女打开门请他进去。白深踩着一地积雪往里走。
  正堂里有一个老人,身上盖着藏红色长袍,靠在躺椅上打盹儿。
  白深走近,在躺椅前蹲下来,静静凝视眼前的面孔。
  他总算体会到那句“人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每次看见爷爷,就感觉到他的变化。
  加深的皱纹像是干涸的大地表面裂开的沟壑,那双浑浊不清的眼多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一种悲悯和普世情怀。
  老人听见动静,眼睛依旧闭着,人也没动,不问来人是谁。
  白深的手伸进藏袍,轻轻握住了老人的手,低声唤道:“爷爷。”
  老人轻缓地睁开眼,打量了他一会儿,随即笑起来,抬手揉揉他的头发,“玛儿,你还是来了,是不是?”
  “是。”白深答道,坐在他身旁的木椅上。
  “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尽,”老人轻声说,“不愿随波逐流,反倒逆水行舟。也好,这才是我老白家的后人。”
  白深无言地看着他,半晌才说:“孙子不孝。”
  “你来找我,是为了深海的事情?”爷爷问。
  “是,”白深回答,“我想离开深海,去做自己的事情。”
  爷爷不说话,默然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积雪,突然想起来,“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写过的一首诗,‘霜雪中漫步,似人间清寒。随冷风远望去,也不过残花枝头。空色,虚幻。’”
  白深点点头,“记得。”
  “我当时就想,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写出这样的小诗,”爷爷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你从小,我就让你学密码、学情报、学管理,带你参加特殊训练,甚至把你和弟弟两个小孩儿扔在荒岛上。”
  “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做得很对,我给你们的是前途无量的未来,”爷爷轻声说着,“直到那年你出去训练,我在你的枕头下发现你写的那些小诗。往后的这十几年,爷爷就在想啊,我是不是错了。”
  白深垂着脑袋,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玛儿,你说,你怎么会突然要离开?”爷爷问道,“从前我知道你不甘愿,但你从不会反抗。到你现在的年纪,我本以为你这一生已成了定局。”
  白深忖度着自己离开的动因究竟是什么。
  可能是白桦让他明面上离开了深海,但其实这对他而言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反而是做暗线的好时机。
  可能是事到如今,他不想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只要待在深海,他就是复杂的。如果他的几个朋友知道了,应该会非常失望。
  可能是多年过去他终于见到了白桦,而白桦也有回到深海的意图,这样他就不用再作为一个接班人待在深海。
  ……
  左思右想,也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外面再次开始飘雪,门前烤火的炉子有噼噼啪啪的烧柴火的声音。
  白深望着门外良久,才如同下定决心一般说出口。
  “爷爷,我想……”白深有些犹疑,也有些无端的肯定,“我爱上了一个人。”

  ☆、飞驰

  白深把路浔的事情告诉了爷爷。
  他想通了,让他做出离开深海这个决定的,是路浔。
  白深不愿再欺骗他,也不想被他误会,他只想和他细水长流。
  只有真正离开了深海,离开这个圈子,或许,路浔才能相信他。
  爷爷似乎并不是非常惊讶,反倒笑起来,“千年铁树也算是开花咯。”
  “爷爷,您难道不反对我喜欢一个男人吗?”白深问。
  “傻孩子,”爷爷笑道,“这世间姻缘,遇到了已是多受庇佑,若是还去纠结性别之类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么姻缘也难免成悲剧。”
  “他也是一个做地下工作的人,”白深说,“我担心……”
  白深还没说完,爷爷就笑着摆摆手,“不重要了。”
  “你说那个孩子心里有创伤,”爷爷说道,“我觉得,你最好和他一起做一些解密工作就好,前线交涉那些事,就不要去做了。”
  白深点点头。
  “只是现在深海内部正在调整,老二也要离开九天回来深海。外面风高浪急,你境遇特殊,出去不得,”爷爷说着,指了下自己的胸口,“你不在深海了,就待在我身边,爷爷心里呀,才踏实。顺便也看看,那个孩子对你,是不是真心。”
  “好。”白深答道。
  屋外风雪飘摇,白深看着一片片飘落的雪花出神。
  新年就要到了,说好要和路浔一起过一个正宗的老北京春节,他们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情,突如其来,让他们措手不及。
  *
  深夜,路浔拖着行李箱回到小区。“素潭”院子门口空荡荡,全然没有小区里其他院子的热闹,连一盏灯火也没有。
  他想起前两天去看望母亲,她问起白深,他含糊地说有工作。
  还是等到以后再解释吧,他不想让她担心。
  路浔进了门,身心俱疲地躺倒在沙发上,脑袋埋进抱枕一动不动。
  休息一天,就得去省外工作。他起来洗漱完,随意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他之前给肖枭拿了一把院儿门钥匙。李恪和肖枭夜里散步,从肖枭家里走到了路浔的小区。
  “我鹿应该回来了吧,”肖枭望着小区大门说,“这么晚了。”
  “要不要去看看?”李恪问,顺手揉他的头发。
  “不看,”肖枭说着要走,没走两步又停下,退回来,“还是去吧。”
  走到门口,小区保安问他是谁,肖枭说:“素潭院儿的那个,我是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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