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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第25部分

小说: 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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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能承受。
  范星芒同意汪雅梅去省团工作是有条件的。他告诉妻子,午夜梦回时常常怀念舞台上的时光。大武生的功夫一旦放下,再捡起来很不容易,他忙于生意,也根本没有时间、没有机会重返舞台。
  “他想把大武生的功夫教给我,让我继承他的艺术。从小,我妈一直用心在艺术方面培养我,只是不忍心让我学大武生。你知道的,那都是打出来的。”汪凝埋下了头。
  听到这里张野心里一紧,才觉出范星芒这个人阴险至极。不用问,汪雅梅同意了。
  范星芒怂恿汪雅梅进剧团,是因为剧团会常年在外演出,那么家里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俩,范星芒以教大武生为借口,想怎么折磨汪凝都可以,只要留下一口气,怎样都不为过。
  戏是苦虫,不打不成。
  “这世上还有这种爱情吗?明明不相信你妈,还不舍得离婚,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你身上……你那么小,你懂什么啊!”张野看着他,一阵阵心疼。
  假使汪雅梅依然待在家里,可能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曾有一个补救的机会,被她放弃了。
  以汪雅梅的底子,进省团原本是不成问题的,然而周门在梨园行影响力太大,她是弃徒,省团没好留她。
  “那么高傲的人,为了演戏,改名换姓随便搭了个草台班子,还挺忙,天天不在家,一走都是好多天好多天。”汪凝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了起来,不难想象,汪雅梅不在家的日子里,是汪凝醒不过来的梦魇。
  张野所有的安慰都是无力的,他把汪凝按在自己肩上,想让汪凝心里好受点。
  “那天听你说,太爷爷带着你穿着厚底靴跑步……我也是。”汪凝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说:“我才六岁吧,绕城跑,不是一点点跑、一天天增加,而是第一天就要穿着厚底靴跑完全程。他骑着车子跟在身后,我跑了整整一天,没有水喝。那是个很热的夏天……”
  张野再清楚不过,那种厚底靴宽面窄底、前高后低,第一次穿连正常走路都不可能,何况还要跑、还要跑完环城。周阔海让张野练习穿靴走路许多天之后,才让他跑步。第一次没跑多远,一双小脚丫子就磨出了水泡。
  那时汪凝那么小,肯定会摔不少跟头。夏日衣衫单薄,随便一跤都会擦伤身体……汪凝虽然不说,那个场景张野可以想象的到……迎头炎日、满身伤痕、快要干涸的汪凝。
  “他他妈是人吗!”张野忍不住骂道。
  后来跑步的时候,范星芒就不怎么跟着汪凝了,这毕竟是个苦差事。
  汪凝傻,不会偷奸耍滑,跟不跟着都会一直跑。
  “有一次下大雨……”汪凝伸手接着屋檐上落下的雨柱,说:“就是这么大的雨,我跑着跑着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是在邻居家里,他是个老中医,就是我后来的师父。”
  “丁丁的爷爷?”
  “嗯,虽然我们做了很多年邻居,其实并不熟悉。”
  老中医找范星芒谈话,毕竟是人家的孩子,他只能浅浅提几句。
  范星芒表面应付着,旁人的好心换来了变本加厉。他开始用各种理由禁止汪凝吃饭,经常一两天才给一顿饭吃。
  “饿极了,只能偷偷翻家门口的垃圾桶。有时什么也没有,有时运气好,能捡到些剩菜剩饭什么的,还有肉……”
  馊了的饭菜和馊了的肉。
  张野握着他的那只手紧了几分,憋着眼泪,嗓眼里一阵阵胀痛。
  汪凝和张野一样,是很有天分的人。范星芒教给他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做得很好。范星芒对他说,你有大武生的天分,如果没有鉴定过,我肯定相信你是亲儿子。
  汪凝那么小,怎么能听懂呢。
  范星芒说,听不懂吗?那就自己拿戒尺打手,一边二十下。
  汪凝忍着眼泪自己打自己,把两只小手都打肿了。
  “我那时虽然不懂,但是这句话记在了心里……无法忘记。”汪凝紧抿着唇,垂在膝上的那只手微微地抖,目光散乱在雨幕中。忽然间,整个人像梦里蹬空那样震了一下,眸珠骤然收小:“他,他还会把我锁在小黑屋里,那个屋里没有灯,没有窗户,有一只很恐怖的布娃娃,一直在角落里笑,或者哭,他想让我疯掉。”
  张野不寒而栗,压着呼吸哈出一口长气,握着的那只手变成了十指相扣,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叫着他的名字:汪凝……
  稍微大一点了,汪凝发现妈妈在家的时候,范星芒会罚他拿大顶、也会拿戒尺打他,但是不会锁黑屋,不会饿肚子,打得也不是那么痛。
  在汪雅梅又一次出团的时候,汪凝抱着她不撒手,不住地哭,只知道哭却不会表达。只会说宝宝不让妈妈离开,不让,不让……
  “我妈还是走了。”
  一阵风吹来,裹着雨砸在人的脸上,生疼,绝望。
  从那以后,汪凝再也没有求过别人,他知道,都是没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鞠躬


第37章 阳光
  同样的艺术世家,培养出同样优秀的孩子,却一个充满阳光,一个满含阴霾。
  汪凝很少有这么多话,所说的却都是自己的磨难:“我九岁的时候学云里翻,因为之前有过空翻的基础,他直接让我从桌子上翻下来。虽然怕,但还是照着做了。翻下来之后没有摔,站得很稳,就是脚很疼。”
  “脚疼?没有软垫?这他妈是想要你的……”张野把“命”字咽了回去,他不能再给汪凝任何刺激。
  初学云里翻,至少得有护具,还要有师父在旁边看护。这个动作不止高难,本身太过危险,万一失手头先落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张野学这个的时候也很小,周阔海生怕有万一,地上垫了很多层厚垫,直到他十几岁能翻三张桌子后,才一张张撤了软垫。
  寻常人家这么大点儿的孩子,蹦个台阶都不会被允许,是,他们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学功夫不吃苦不行,但从桌子上空翻下来至少得有保护措施吧,这不是想要汪凝死是什么?!
  张野愤怒、伤心,他不想让汪凝看出来,把头埋在双膝之间。
  吃过一样的苦,挨过一样的打,周阔海是真的想把张野教导成材,而范星芒只是为了折磨儿子!
  “一张桌子没有问题,那就再加一张。两张桌子也没问题,除了站不稳之外,还是很侥幸的。”汪凝无声地苦笑了下,锁在眉宇间的那股令人心疼的寒气,不知何时渐渐退却。
  “最后三张桌子摞了起来……我站在上面时非常害怕,我还记得当初脑子里除了怕还在想着……如果能摔死的话,是不是不用受这种折磨了。”
  张野被虐得再也听不下去,他埋着头叫了声:“汪凝!”
  汪凝从最初的崩溃、到诉说时的激动,再到现在的平静,变得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反而安慰着张野:“没事,只是摔断了腿。可能就是怕,不然的话不会这样的。”
  “伤,伤了那只腿?”
  汪凝动了动右腿,“这只。”
  张野的手有些颤,轻轻抚了上去,怕弄疼了他一样。
  受伤后不能继续练功,范星芒开始在汪凝的学习上找茬,写一个错字要挨打,算错一道题要挨打。没有错字,没有算错题,还要创造打汪凝的条件……写慢了也要挨打。
  张野这才知道,汪凝为什么写题那么快,都是一鞭子一鞭子挨出来的。当年范星芒大概不会想到,无心打出来一个学霸。
  汪凝问:“你说我该谢谢他吗?”
  张野心中百味杂陈,几度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但只有说出来,汪凝才能走出去。
  张野深深呼吸一口,继续听了下去。
  范星芒瞒了汪雅梅整整五年时间。
  除了这次摔断腿,他很少会在汪凝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痕。
  这次范星芒很快就跟妻子服软,说他操之过急,教育方法不当。
  在汪凝伤好之后,范星芒让他当着汪雅梅的面,把《长坂坡》里的所有动作做了一遍。
  一个十岁的孩子,各种动作如行云流水、从头至尾表演得酣畅淋漓,挑不出任何瑕疵。
  看着儿子的功夫,汪雅梅没再埋怨范星芒。
  这种大武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教出来的,汪雅梅懂。
  也是在那一刻,范星芒忽然醒悟,他不经意间培养出一个真正的大武生。
  以后便再也没教过汪凝。
  “恰好那时我妈又怀孕了,范星芒很高兴,非常高兴,高兴地能对我露出笑脸。他把所有精力用在我妈身上,我有了点喘息的机会。”
  可惜这种喘息的机会并没多久。
  几个月后,这个孩子还是没能保住,汪雅梅也因为再次流产,身体一蹶不振。
  范星芒将所有怨恨发泄到汪凝身上。在汪雅梅住院期间,把汪凝吊起来打。对他吼,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你是野种,你是这个家的灾星!
  绳子脱了,汪凝摔在地上,被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反抗的时候,他用误用练功的木枪捅瞎了范星芒一只眼睛,趁机逃出家门。
  紧接着,范星芒的煤矿发生坍塌事故,获刑入狱。
  汪雅梅卧床不起,工人家属整日上门来闹,汪凝躲都没处躲。范星芒坐了牢,汪凝在学校里会招来好多人的嘲笑。他们还会追着汪凝跑,或打、或骂……
  有一天,毛小枫带着十几个孩子围殴汪凝,汪凝憋屈太久,终于知道还手。出手时汪凝才发现,他们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他把毛小枫打得头破血流,看到鲜血时,竟然有一丝隐约的快感。
  汪凝说:“家里的房子、车,一切东西都被变卖用作赔偿,我和妈就租住在一个狭小昏暗的屋子里,你去过的。我妈卧病,家里断了收入,很快入不敷出。”
  汪凝那时在附近的小餐厅里洗盘子,切墩,给老板打下手。老板一天管他们母子两顿饭,还有一点零花钱。
  “后来师父遇见了我,我才有机会继续上学。他把我带回诊所,我从当跑腿伙计,到熬药,到认药,到抓药,再到师父的助理,一学就是七年。”
  这七年,日子有了该有的模样。
  汪凝说得很自然,很轻松:“我妈的病也被师父调理好了,重操旧业,在茶楼唱戏贴补家用,我们俩渐渐有了一些积蓄。”
  张野也想把话题引入轻快的氛围:“你知道吗汪凝,那天我去省城,没人告诉我那是你待了七年的诊所。就是有一种感觉,把我领进了那家诊所。我现在知道了,我就是想看看你从小到大学医的地方,走进我凝哥生活过的地方。我看见了你抓药的柜台,也看见了你熬药的那间屋子。”
  两人互望一笑,汪凝说:“那七年,过得都是平常又安静的日子。”
  平静的日子到了汪凝十七岁的时候,随着范星芒出狱而被打破。
  范星芒出狱后像变了个人。当初他再怎么样,人前总会维持一种有涵养的假象,现在彻底脱了那层虚伪的表皮。
  他不同意和汪雅梅离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母子俩,整日游手好闲、还染上了毒。品。
  他对汪凝说,老子教会你那么多玩意儿,你就该养老子后半生。
  汪凝沉默片刻,说:“那会儿我想过认了,我养他。”
  汪凝还是太天真了。
  没用多久,范星芒败光了母子俩七年来所有的积蓄,不给钱就会在大街上闹,去汪凝学校里闹,骂的话不堪入耳。
  这个曾经在舞台聚光灯下、受过万人瞩目的大武生,这个曾经仅凭一己之力、立足于省城的成功商人,七年之后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骂街泼妇。
  没有一点颜面可言。
  汪雅梅躲不过,汪凝躲不过……
  母子俩选择了逃离。
  汪凝的性子里有遗传于母亲的高傲,他深信,没有范星芒的地方,他们会活得很好。初来黄城市,他并没有投奔张野家。
  他勤工俭学,每天睡不了几个小时,为的只是能活下去。
  他遇见了张野,这个非常阳光、活泼、爱笑的少年,和他有既相同又迥异的经历。
  他们之间有过误会、有过不愉快,但张野并没有像别人一样,孤立他、嘲笑他,反而笨拙地教着他,该怎么交朋友。
  在毛小枫妄想继续伤害汪凝的时候,张野就那么不声不响站了出来,替他挡掉明枪暗箭,一把掐死了谣言,又准又狠。为此,多年来保持的第一不再重要,落到最后一名也无所谓…………这就是张野。
  就是这样的张野,一点点打动了汪凝。
  所以,汪凝会叫他纯哥。
  张野一家人真诚待他,让汪凝感到了家的温暖,看到了希望、有了向往,想要融入。
  他们高声歌唱:向前跑,带着赤子的骄傲,命运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他对张野说,我想走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但就在刚刚,甩不掉的范星芒追了过来。他抢走了汪凝刚发的工资,一毛钱都没有剩下。
  撕扯、骂,还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
  那一刻汪凝浑身颤抖,呆在那里任他由他。范星芒一脚把汪凝的希望踩灭在泥水里,把人拖回到七年前的深渊。
  汪凝崩溃了。
  那个像光一样的少年重新找到了他,告诉他:我陪你走出来。
  雨已不知什么时候悄么停了。
  张野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前,说:“汪凝,这里就是你的家,家就是你的避风港。虽然他追了过来,我们不用怕他呀,因为我们长大了,我们不用再逃避,我们敢面对一切。汪凝,不用再躲了。”
  “我不躲了。”汪凝做了个深呼吸,说:“如果有一天我走不下去了,你拉着我,别撒手。”
  “你瞧!”张野抬起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对他莞尔一笑:“一直没有撒开过。”
  汪凝也笑了。
  今天的这些话汪凝藏了太久太久,从没想过说出来,从没想过对任何人说过,包括汪雅梅也并非全然清楚。
  汪凝也从不知道说出来会是这般好受。
  他一直被范星芒关在那个小黑屋里,从未走出来过。
  在这个夏日,浓厚的乌云散去时,汪凝刚好走了出来。
  此时彩虹挂在头顶的屋檐上,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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