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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第76部分

小说: 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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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觉过了好久,等不到张野回来,忍不住又打电话。
  “师哥你别一个接一个打好不好,我马上就回去了!”
  汪凝都没来及开口,张野挂了电话。他看了眼时间,两个电话相隔不到二十分。
  汪凝坐那儿瞎想,颁奖那晚认识很多演员,大家都有互加微信,可能被谁约出去了吧。自己不喜欢和生人来往,所以张野没说。
  实在坐不住,去洗澡。洗完澡顶着一头湿发跑出去敲隔壁的门,没动静,回屋又忍不住打了电话。
  “哥!亲哥!半个小时你仨电话,少打个电话我就能早回去一会儿知道么!”
  “不是,你到底在哪儿啊?”
  张野停顿了一下,说:“保密。”
  “和谁?”他紧紧追问。
  “听口气醋了?”张野笑:“乖,稍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快回来,外边起风了,要下雨。”
  “知道了知道了,忙着呢先挂了。”
  张野电话要挂没挂时,汪凝听到他嘟囔了一句,扎死我了都。还有个男人问,谁啊,老打电话?
  汪凝一愣,什么扎他了?说话那男的是谁?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也好听。不让打电话是妨碍他们什么了?
  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安呢!
  汪凝要疯,出于对张野的信任,他摁下了又想打电话的冲动。
  信任归信任,万一张野被人骗了呢,还是打个电话吧。
  刚划开手机,感觉这个理由不太成立。他师弟是个人精,谁能骗着他?
  还得再想个理由。
  对,这么好看的男孩子这么晚不回家,万一有危险呢?也不对,不到十一点也不算晚呀,而且他武力值那么高,这又是帝都,能有什么危险。
  不行,还得找理由。
  贼起飞智,汪凝脑子里一亮,想到了,急不可待又又又又拨通张野的电话。
  电话通了,传来一声幽怨的叹息。
  汪凝手抠着墙,“我就问问你,没,没喝酒吧?”
  “喝着呢!”
  汪凝的声音冷了下来:“在哪儿,我去接你!”
  “亲哥你还真信啊!服你了,电话不挂行了吧,再给我半小时就弄好了。”
  “什么弄……”
  “闭嘴!”
  刚才那个男人笑了起来,“你哥是想把你栓裤腰带上啊?”
  张野说:“没办法,我自己一个人不常外出,他把我当三岁小孩。”语气里带着一小半抱怨,大半都是得意。
  “你俩真亲,这形影不离的粘糊劲儿,网上传的不会是真的吧?”
  “老板,你这么八卦生意是怎么做起来的?”
  汪凝还在抠墙,觉得自己反应过大。电话那边安静了会儿,忽听到张野“嘶”了一声。他忙问:“怎么了?”
  那个男人说:“长点心吧,一会儿扎成筛子了。”
  “纯纯你到底在干嘛?”汪凝都快把人壁纸抠烂了。
  “啧……安静!”
  他可能正在做什么东西,不断有工具放到桌上的声音。汪凝不敢再打扰他,就那么站在墙根儿听着电话里的动静。
  外边轰隆隆一阵雷响,他忍不住提醒:“纯纯下雨了。”
  “知道。”
  过了一阵,他又忍不住说:“已经快十二点了。”
  “呀!”张野惊叫一声:“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完了完了!都是你瞎耽误功夫,我先挂了,马上回去!”
  着急地像过了十二点会变回灰姑娘一样。
  汪凝靠在墙上,垂着手握着手机,眼睛盯着对面的时钟。
  六月五日,二十三点三十二分。
  二十三点四十五分。
  二十三点五十五分。
  他突然明白了,刹那间心口像燃起一团火,又烧又烫。
  五十八分,五十九分……
  走廊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跑得飞快,转眼到了门前。
  汪凝面朝着门张开了双臂,下一秒张野撞了进来,浑身被雨淋透,落汤鸡一样。
  他冲进汪凝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来不及了,亲我!”
  话音未落,汪凝已吻住他的唇。
  张野手机闹铃响了,他后仰着脑袋摆脱了汪凝的缠绵,“师哥你真牛逼!”
  汪凝:?
  “十八岁最后一件事亲纯纯,十九岁干的第一件事还是亲纯纯,你说你牛逼不?”
  “哥,生日快乐。”他又说。
  汪凝心尖一片酸软,又要亲他,他挣出来,从鼓鼓囊囊的裤兜里掏出一大团牛皮纸,一边打开一边说:“这两天差点忙忘了,太仓促,不知道买什么好。你不是没钱包吗?我托人打听,胡同里有个皮匠,祖传的手艺,特好,我就定做了一个。那条胡同特别背,特别不好找……手忙脚乱做成了,出门还打不着车。我真操了,一路跑了回来,差一分就没跟上……”
  他机关枪一样一气说完这些,又喘了两口,捏着黑光发亮的钱包在汪凝眼前晃着,“瞧,好看不!”
  发梢还在滴水,他弟眯着眼笑。
  深深的两颗梨涡极其漂亮。
  汪凝心里那股酸软漫上了四肢百骸,他想抱张野,张野把钱包塞他手里,忙着催促:“快打开看看。”
  打开钱包,相片夹里的那张照片——
  他穿着大红状元服,张野穿着凤冠霞帔,两人水袖交缠在一起,彼此互望。
  前世是张君瑞与崔莺莺,今生是张野与汪凝。
  相夹下用红线绣着一句话——To my love Mr。 Wang
  送给我的至爱汪先生。
  “喜欢吗?”
  “喜欢。”
  “感动吗?”
  “感动。”
  “你现在想干嘛?”
  “我想……先给你洗澡。”
  “不是不是,我表达错误,你现在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还是想给你洗澡。”
  “我操!”张野后跳一步,“我这是引狼呢?!”要跑,汪凝已堵住退路,“先洗澡,别感冒了。”
  “不!”
  “乖,听医生话。”
  张野弱弱地说:“大夫,我不想打针。”
  “好,不打针。”
  “真的?”
  “等你愿意的时候。”
  浴室弥着薄薄水汽,灯光像蒙了层纱。
  汪凝往他身子上涂着泡沫,这景象好像回到了当初,他们一人吊着一条胳膊,什么事都要互帮互助。
  彼时害羞,洗澡还要穿着内裤。这时也不是不羞,但心底的那份喜欢,足以支撑他们坦然相对。
  张野双臂相交横在墙上,头抵在臂上,腰身拉出一抹弧度,好看得像个妖精。身后汪凝认真给他洗着,一分一毫都不可放过,更像是在巡视自己的地盘,头至脚五十五寸,分毫必争,半寸不让。
  不轻不重的肌肤相亲,叫张野难以克制,打岔说:“师哥你是在算我人体面积吗?”
  “得拿公式套一下,口算不出。转过来。”
  “嗯?”
  “后边洗完了,转过来。”
  “前边我自己洗。”
  “我洗。”汪凝的声音格外温柔,又带着倔强,叫人不可弗逆。
  张野把身前的泡沫全部推了下去,想欲盖弥彰,转过身来却更加明显,把人的注意力都引到那里。
  汪凝笑了。
  “笑什么!”
  “纯纯你真是太……敏感了。”
  张野咬了咬唇,终是无话可说,轻骂了声滚。抬起食指给他看,“为绣那几个字,看把我扎成筛子没,还羞我!良心呢?”
  汪凝拉过他手,指腹上有几点红红的针眼。
  张野说:“要不赶紧去医院看看,晚了会结痂的……嗯……”
  汪凝叼住了他的唇。纠缠不清的鼻息间,问他:“有处面积还是能口算一下的,要不要?”
  “……要。”
  准备享受的张野,甚至都拨开了小纯纯上面的泡沫,汪凝却只是含住了他的指尖。
  他瞪大了眼,“我操,玩儿我?”
  汪凝用舌尖裹卷他的指腹,湿滑、温热。
  “我……你……”
  汪凝抬眸看他,他在汪凝的眼中像只妖精,汪凝在他的眼里何尝不是只妖孽。
  拍开水门,花洒落下无数水珠,身上的泡沫一冲而净。张野被他调转过身子,挤在墙上。
  汪凝蹭着他,某种感觉太明显了,使张野心里慌乱,“你说过的,不打针。”
  “你真是好翘。”耳鬓厮磨里,汪凝低哑的声音像从声带里喷发而出的荷尔蒙,“真会把我憋疯的。”
  什么手段都用了,还是逃不掉这一遭。
  “我听说……”张野低声道:“会很疼。”
  “听谁说的?”汪凝透着股警惕。
  “不不……我查的。”
  “你偷偷查过?”
  什么叫偷偷!张野一句话卖了自己,查那个干嘛,像是在做准备。
  绷紧的身子使两朵腰窝更加明显,汪凝揉了揉他的腰,“放松,不疼的。”
  “骗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骗你?”他的手滑了下去,温柔地试探。
  “等等……”张野眼里泛起一层很薄的雾气,却已晚了。
  ……
  虚脱地爬在床上,张野把脸埋在枕头里,当时痛快,事后总知羞耻。他师哥偏要问:“没骗你吧?”
  “闭嘴。”枕头里传来他瓮声瓮气的声音。
  汪凝环着他,笑出了点声音,不舒服当时也不会那么叫。
  “笑什么!”张野当然知道他在笑什么,不用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汪凝谦虚地说:“如有不足,下次改进。”
  “够了!”
  “够了?那就是比较满意?”
  “你非把我臊死是吧?”张野偏过脸瞪他,脸上红晕未退,发丝乱在眼角。
  喜欢看他总是羞羞的模样,汪凝亲亲他额头,像小鸡啄米那样轻轻一下,又啄他的眉梢、眼尾、唇角。
  张野身子软了下来,在汪凝分离之后,吻了吻他的泪痣。
  汪凝拍拍他的脊梁,“睡吧。”
  “我……其实想问问……”
  “问什么?”
  “指头细,所以不疼是不是?”
  “再谈这个话题,我真会憋不住的。”
  他爽了,汪凝还硬憋着。张野想探下去的手在腰际间被汪凝捉住,“不用。”
  “不会憋坏?”
  汪凝说:“再给你俩月时间,够不够?”
  两月后,汪凝该走了。张野沉默地拱进他怀里,没让他看见自己眼里划过的失落。
  北京演出结束已是六号晚上。没航班,只能坐高铁回去,跟得上次日高考。
  兵荒马乱的两天高考,迈出考场后,他们不像一些学子会突然觉得陷入空虚,也不会像一些人觉得终于摆脱了桎梏,更没有老唐说的那样,有种战士归刀入鞘的自豪。
  甚至来不及品味埋头苦读十多年画上的那个句号,已被催上飞抵台湾的航班,开始了为期一周的艺术交流。
  最后一场晚会,张野饰演赵云、汪凝饰演曹纯,一人白甲一人金甲,打得逼真而精彩,把艺术周的高潮推至顶峰。
  后台刚卸完妆,总导演引来一位观众,说是艺术周的最大赞助商汪老板,想和他俩合个影。
  张野脸上挂着营业性微笑,准备合影时瞧见汪凝和那人对上了视线,两人都没说话,目光显得呆愣。张野顺着汪凝的目光瞅向汪老板,五十岁年纪左右,眉眼和他师哥极其相似,同样带着点混血的意思。
  *
  在远离市区的一处中式院落,外设门岗,内有巡哨,抬头随便看一个地方,都有摄像头。若非知道汪老板是个商人,会让人误以为这里住着哪位政要。
  张野特想问一句,这里治安不好么,没好意思开口。
  进去之后才知道这个别墅有多大,像穆小乙那样成功的商人,住的地方左不过千平,汪老板的家不能按平方算,得论亩。
  我家房子有十几亩,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张野不能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被汪老板引进去后目不斜视。汪凝更没心情关注其他,全部心思都在汪老板的那句话上—
  “我家有件大靠,金银打造,是清朝时宫里头出来的东西,两位要是有兴趣,不妨到蔽舍小叙。”
  院里颇有些曲径通幽的味道,一路走到客厅,里头的摆设仿照明清。
  中堂挂着匾额“诗书传家”,下头四幅画梅兰竹菊。雕花的长条案中央摆着一台老式钟表,左右放置着大珐琅瓶,一个瓶子里插着孔雀翎,另一个插着卷轴。
  案下八仙桌半掩半露,两旁各有一把太师椅,顺着两侧往外则是客位。这些家具看不出什么木质,发红发黑又发亮,有年代的厚重感。
  正中三脚镂空鎏金兽,嘴里吐着檀香,整个屋子被淡淡香烟这么一蒙,像一副久远的静物画。
  张野汪凝坐在客位,汪老板坐在靠近他们的太师椅上。汪老板国风衣着,手里盘着两颗核桃,现代人穿着的师兄弟俩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佣人上了茶,汪老板寒暄几句。他看出来汪凝心思不在此处,但他请两人过来,也并非真的想让他俩看什么金银打造的大靠,而是有话要问。
  汪老板说:“两位知道长坂坡这出戏,演得最好的是哪个剧团?”
  演得最好的当然是我们团,张野没正面回答:“现在这出戏几乎绝迹了。”
  汪老板笑了笑,“所以看到两位演这出折子戏,我很开心,寻去了后台。你俩年纪小可能不知道,演得最好的莫过于黄城市剧团。他们那出子龙披甲、子龙卸甲,已成绝唱。”
  “是。”汪凝脸色沉了下来,“已成绝唱,剧团都已经不存在了。”
  “是么?”汪老板微感惊讶,“我有二十年没往内地去过了,可惜可惜。”
  汪凝问:“您说的大靠是?”
  汪老板说:“叫金丝宝靠。”
  张野汪凝同时坐直了身子,绷紧了神经。他俩互望一眼,果然是金丝宝靠!
  “不瞒两位。”汪老板掐指算了算,说:“二十一年前,我随家父去内地寻亲,正巧遇见黄城市剧团排演的长坂坡大火,于是就去看了一场。”
  何止是一场,汪老板的父亲追着剧团看了十多场。不止是戏好,他喜好收藏古董,一眼看出来张玉堂身上的那件大靠不是俗物。
  张野从这句话里捕捉到了另一个疑点,“寻亲?”话是问汪老板,目光落在汪凝脸上。
  “对,寻亲。”汪老板也看向了汪凝,说:“我祖籍西安,当年大陆沦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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