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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一个人的抗日ⅱ-第31部分

小说: 一个人的抗日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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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冬天很冷,所以北平人有作“冬防”的习惯,而摇煤球更是一件大事。一般在中秋节过后,一串骆驼驮着一袋袋的煤末子到各家门口,煤黑子把煤末子背进门,倒在院里,堆成好高的一大堆。然后等着大晴天,三五个煤黑子带着筛子、耙子、铲子、两爪钩子就来了,头上包块布,腰间褡布上或者插一根短粗的旱烟袋。
    说起来,煤黑子摇煤球的那一套手艺真不含糊,甚至可以做为玩艺来欣赏。煤末子摊在地上,中间做个坑,倒好水,再加预先备好的黄土,两个大汉就搅拌起来。搅拌好了就把烂泥一般的煤末子平铺在空地上,做成一大块蛋糕似的,用铲子拍得平平的,光溜溜的,约一丈见方。
    这时节,煤黑子已经满身大汗,脸上一条条黑汗水淌了下来,该坐下休息抽烟了。休息已毕,煤末子稍稍干凝,便用铲子在上面横切竖切,切成小方块,象厨师切菜切萝卜一般手法伶俐。然后坐下来,地上倒扣一个小花盆,把筛子放在花盆上,另一人把切成方块的煤末子铲进筛子,便开始摇了,就像摇元宵一样,慢慢的把方块摇成煤球。然后摊在地上晒。一筛一筛的摇,一筛一筛的晒。好辛苦的工作,可孩子在一边看,却觉得好有趣。
    万一天色变,雨欲来,煤黑子还得赶来收拾,归拢归拢,盖上点什么,否则煤被雨水冲走,前功尽弃了。这一切他们都乐而为之,多开发一点酒钱便可。等到完全晒干,他们还要再来收煤,才算完满,好了,咱明年再见。
    黄历走进院内时,正赶上做煤球,珍娘在屋里,妞妞四处跑着看希奇,何大魁则用大嗓门不断吆喝着,催促着,热热闹闹的场面。
    “舅舅回来喽,舅舅回来喽!”妞妞看到黄历走进院子,立刻兴高采烈地叫着跑了过来。
    “呵呵,妞妞长高了,也更漂亮了。”黄历伸着妞妞的头,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说道。
    何大魁大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黄历,喜不自禁地说道:“黄兄弟可算回来了,这三个多月可是让人担心死了。让我看看,这脸是晒黑了点,可这身体好象更壮实了。”
    黄历心中感到一阵温暖,这世上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眼神一瞟,珍娘也走出了屋子,一手扶着门框,在檐下望过来,那种神情,颇有些小媳妇迎丈夫的感觉。
    何大魁抢过黄历手中的箱子,引着他向南屋走过来,边走边说,“就是盼着你早些回来,这防冬都比别人家晚了不少。珍娘一直说等你回来再忙活,要不是我见这天气越来越冷,强带着人来,她还要继续挨冻呢!来,先到南屋歇会儿,我们把北屋收拾一下,其实也不用大收拾,你不在的这些日子,珍娘每天都打扫的,主要是烧上炕,等暖和了晚上好住……”
    黄历含笑点头,直到进了南屋,何大魁还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让他连插话的空儿都没有。
    珍娘先是笑着不语,然后忙着去烧水,接着又拿起抹布和扫帚,不声不响地去北屋打扫了。
    黄历喝了几口热水,等到何大魁话语稍停,笑着问道:“走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去这么长时间,这段时间大家都好吧?”
    “好,都好。”何大魁犹豫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按理说呢,珍娘应该搬回去住,可还想麻烦几天,这实在有些不好开口。”
    黄历放下碗,不以为意地说道:“何叔,有困难就说出来,亲戚朋友嘛,本来就该互相帮衬。再说,妞妞叫我一声舅舅,珍娘呢,那就是我妹妹了,兄妹住在一个院里,倒也没什么麻烦的。”
    是我见外了。”何大魁搓了搓手,憨笑着说道:“大刚呢,要成亲了,黄兄弟你也知道,我们全家挤在一起,这实在是有些不方便。我们又穷,连办亲事的钱都是从珍娘这借的,想再租个便宜房子,实在是不容易。我便和珍娘商量了一下,暂时借她的那个小屋,让大刚两口子住个十天半月的。”
    '。。'
    
第六十九章 短暂的亲热
    “大刚要成亲了,这是好事啊!”黄历高兴地说道:“也别十天半月了,结婚总得讲究个蜜月不是,那房子就让他们住着,珍娘和妞妞就住这个院子好了。WWw。这眼瞅着就要天天生火取暖了,我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倒是要多麻烦珍娘照顾我这个懒蛋呢!”
    何大魁眨了眨眼睛,附和道:“黄兄弟说的是,家里没个人洗洗涮涮,烧火做饭,确实是不方便。尤其是这冬天,北平的冬天可是非常寒冷的。”
    黄历对北平的冬天缺乏认识,一夜北风寒,大雪纷纷落,到那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被那砭人肌肤的朔风吹得缩头缩脑,在寒风中打颤。在北平的冬天,一眼望出去,几乎到处是萧瑟贫寒的景象,无需走向粥厂门前就能体会到什么叫做饥寒交迫。北平是大地方,从前是辇毂所在,后来也是首善之区,但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地方。
    “对了,大刚的亲事哪天办?我可得去吃杯喜酒,祝贺一下。”黄历开口问道:“手头要不宽裕,何叔您尽管开口,亲事总要办得体面一些才好。我这一趟生意,还是赚了不少钱的。”
    “什么体面不体面的,都是穷人出身,不讲究那么多。拉饥荒,总归是没办法的事情。”何大魁摇头拒绝了黄历的好意,说道:“至于喝喜酒,忘了谁也不会落下黄兄弟你呀,我还要请你坐首桌呢!”
    黄历伸手从兜里掏钱,可一想又停住了,他还真不知道这礼钱该给多少,好象给多给少都不太合适,算了,还是等问问旁人再说吧!
    这时珍娘走了进来,何大魁还要出去看着摇煤球,或者是存着别样的心思,他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出去。
    “珍娘,房费到期了,姓那的没来催吗?”黄历叫住了珍娘,笑着问道。
    “催了。”珍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道:“我又交了三个月的。我想,总要等您回来才好,要不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那个,何叔跟你说大刚要成亲的事情了吗?”
    “说了。”黄历点了点头,说道:“你和妞妞就放心地住在这里,冬天了,我那北屋还得麻烦你帮着烧火取暖,对了,你现在没有别的事情做吧?”
    “还没有。”珍娘轻轻摇头,有些烦恼地说道:“还是做那些洗涮缝补的杂活。”
    黄历挠了挠头,安慰道:“别着急,女人总是不好找活干的,让我想想办法,看干个什么小买卖。对了,我留下的钱还够用吧?”
    珍娘抿了抿嘴角,说道:“那些钱我没用,我现在就拿来给你。”
    “别去。”黄历有些好笑地摆了摆手,“好象我很吝啬,老惦记着那几个钱似的。这以后买菜家用都得花钱,你就别太节俭了,花完了我再给你。”
    珍娘也笑了起来,黄历离开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是担心,没事的时候便向院门张望,想象着黄历突然出现,可现在如愿以偿了,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好。
    “天冷了,该买冬衣了。”黄历看着珍娘略显单薄的衣服,关心地说道:“都说北平的冬天冷得厉害,早点做准备吧,别冻坏了身体。”
    珍娘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明天就去扯布买棉花,只是,只是怕我做的衣服你嫌不好看,我和妞妞能将就,你还是去裁缝店吧!”
    “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暖和就行。”黄历满不在乎地笑道:“没想到你还会做衣服,手可真巧。”
    珍娘有些羞赧地说道:“穷人没那么多讲究,能穿上就行了。以前爹和小锁——”无意中提到了已故的亲人,珍娘收住了话,神情黯然。
    黄历也沉默了一下,转而岔开话题,“做衣服总要量一量吧!”他站了起来,伸展开胳膊,自嘲道:“你看我这身板,好象又长肉了,可要费不少布了。”
    珍娘打量了一下,抿着嘴轻笑,从针线笸箩里拿出根长线,走到黄历跟前比量起来。
    胳膊,身长,腰围…,嗯,这个姿势很暖昧,珍娘张开双臂,几乎是抱着黄历一样,她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男人味,心呯呯地跳了起来,象揣了个小兔子。
    日久生情,是慢慢相处之后产生的喜欢或者想要在一起的渴望。两人经历过患难,在珍娘最悲痛,最脆弱的时候,是黄历支撑着她,保护着她走过那段艰难时光。当一个女人不知不觉把一个男人当成依靠时,或许她还有着一份矜持,或许还懵懂地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准备好以身相许,但与这个男人相处,她会觉得安全,觉得满足,见不到这个男人时,她会担心,她会牵持。直到她醒悟过来,才会放开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上的情感,让那情感喷射出快乐的火花。
    珍娘乌黑的秀发有几丝钻进了黄历的鼻孔,啊欠,黄历打了个喷嚏,身子向前抢了一下,珍娘一下栽进了他的怀里。
    黄历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圣人君子,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身体的触碰,气息的交换,姿势的暧昧,让人不得不产生遐想,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珍娘的身子。
    珍娘被紧紧抱住,出于羞怯的本能,赶忙用手去撑黄历宽厚的胸膛,但黄历的力气那么大,抱得那么紧,完全让她挣扎不得,而外面的人又让她根本不敢喊,或者是不想喊,那太丢人了。
    “珍儿,珍儿……”黄历用脸轻轻在珍娘滚烫的脸蛋上摩擦着,喃喃地唤着,珍娘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而且蔓延到了耳后颈间。他感觉到珍娘僵硬的肌肉在逐渐松驰,似乎放弃了挣扎,黄历用手在她的后背和腰际轻轻抚摸,并含住了她圆润的耳垂,轻轻噬咬。
    珍娘身子一颤,轻轻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力地提醒道:“还,还不到一年,小锁走了还不到一年——”
    黄历的动作停了下来,象是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心中的绮念和漏*点顿时化作乌有。他慢慢松开了珍娘,缓缓走了出去。
    '。。'
    
第七十章 八大胡同
    珍娘颓然地坐在炕边,伸手抚着滚烫的面颊,对于黄历刚才的冲动,她竟没有多少恼怒之感,随之而来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WWw。黄大哥一定是伤心了,从峰流镇他独闯白家,救了自己,再想到黄历一路上细心呵护,历经艰险,护送她们母女安全到达目的地,这是多大的恩情,他想要自己,自己却这样拒绝了他,算不算忘恩负义。自己的身子早已经不是完璧,就是个小寡妇,还装什么玉洁清高。珍娘自怨自艾地想着,一会儿后悔不迭,一会儿又难过不已…
    接下的几天,黄历总是早出晚归,和珍娘见面的时候也还是那副平和的面容,好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但珍娘却象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见了黄历话也说不全,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只是努力做好自己的本份,将黄历的屋子烧得暖暖的,晚上黄历一回来,她又热好饭菜端了上来。
    其实黄历倒没那么大的怨气,早出晚归不过是和张照五在北平转悠,熟悉着风土人情。珍娘还没忘了小锁,说明她是个重感情的女人,她心里有障碍,自己又何尝没有,否则,为什么珍娘一提小锁,他便再提不起精神。
    所谓熟悉风土人情,不过是黄历在观察学习,张照五在游玩享受,黄历在琢磨和记忆各色人等的说话、行为,张照五在利用公款吃喝玩乐。今天,他便以开眼界为名,将黄历领到了八大胡同。
    北平颇有名气的“八大胡同”,就是所谓的风化区,后世的红灯区,有些地方也叫平康里。不过,在北平可不用这些称呼。
    “八大胡同”在前门外,是几条横竖交错的小胡同,也就是小巷子,差不多都毗连在一起。每逢华灯初上,三两好友,穿大街、走小巷,安步常车;东张张、西望望,是谓之“逛”。
    大门口亮堂堂,悬挂招牌字号,写着“清吟小班”四个小字的,那就是头等窑子。想逛窑子,尽管进去好了。走进大门,都有影壁,左一弯、右一拐,再往里走,自会有人撩起门帘朝屋里让,他们习惯的必先问一句:“你有熟人,还是见客?”有熟人,就指名是谁,如果没有,他就拉开嗓门长长的喊一声为什么要长声喊叫?为的是楼上前院后院都能听得到。
    姑娘们见客,各有其不同的姿态,虽意在撩人,但还是全凭客人们的喜爱。姑娘来到门前之际,伙计站在一旁唱名,来一个唱一个,一直到见完为止,若是这家有十个姑娘,而只见了八个,伙计亦必放下门帘低声的说:“一个出条子没回来,一个有病跟您请假。”交代完了之后,这才问你:“您看……”。他把看字拉得很长,意在等你的回话。你有意就直截了当告诉是那一个,一个都不钟意,摇摇头往外走,也无须表示什么歉意,因为这是常事。万一真的没看清楚,还可以来一个”二次再见”。不过,这可要看是诚心花钱,还是故意找麻烦了。
    挑好了姑娘之后,先让客人到姑娘“本家”房间里座。待坐定了,娘姨们才端上一盘瓜子,打开一听香烟,斟茶敬客,请教贵姓,开始找两句谈谈聊聊,接下去自然是:客人仔细欣赏姑娘的姿色;姑娘慢慢算计客人的荷包了。这就叫做“上盘子”或“开盘子”,北平独有的名称也叫“打茶围”。
    那时候的行情,头等班子打茶围,不拘人数,是一块大洋。如果打开一听英国名牌香烟“茄立克”,再上一碟水果,通常都给两块钱。偶尔遇上“老赶”不在行,仍旧给一块饯的话,他们也绝不会争多论少。
    张照五在路上先是给黄历讲了一番北平的花事入门,看来他确实精于此道,应该是那里的常客。在那个时候,到风月场上排遣心绪,发泄郁闷,是一种普遍认同的行为方式。男人并不以为耻,反倒有种见过世面的炫耀。
    “黄兄,不知你是喜欢南国佳丽呢,还是喜欢北地胭脂?”张照五讲述完毕,客气地询问道。
    黄历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笑道:“对这风月之事,我是一窍不通,但凭张兄意思,让我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就好。”
    张照五心里挺高兴,这个差事真是不错,花着公家的钱,却可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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