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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灰吃灰-第1部分

小说: 灰吃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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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吃灰》作者:素包打猫
内容简介
黑道背景恋爱小白文,
CP一眼就能看出来。真的。

手艺人; 黑道; 灰吃灰




第1章 
  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商务奔驰像一只巨型无头苍蝇,在弯弯曲曲的小窄胡同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几乎要把青石板铺成的单行道磨去一毫米厚。
  终于,门口摘菜的大妈看不过去,伸手把车拦下,“你们找哪家啊?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儿坐半天都不知道问问路啊?”
  从驾驶座下来的一个纤瘦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戴副无框眼镜斯斯文文,听热心大妈这说相声一般的口条,被噎得几乎忘了要问什么。
  大妈一见他的外表,开始怀疑,“你成年了吗有驾照吗是不是开着家里的车出来乱晃悠?哎哟现在的小孩儿啊,简直不要命啦!”
  “不是,大妈,我成年了我都二十五了!”白净的男人澄清道,“看着显小而已。”
  一声从咳嗽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小年轻身子一僵,这才想起来正事儿,“大妈,这边儿是不是住着一个叫吴知非的书法家啊?”
  大妈好奇地伸长脖子从车门往里瞄,副驾驶上懒懒洋洋地靠坐着一个男人,刚那声咳嗽,就是他发出来的。那人穿着一身黑,皮肤也黝黑,仿佛跟整个车子融为一体,要是眼神儿不好,估计都瞧不见他。这时,那人侧过脸来,普通人的面相,可眼神过于锋利,像把刀子似的甩过来,吓得大妈赶紧收回目光。
  大妈音量明显小了些,话却没变短,“在公园里沾着水在地上写毛笔字的老头儿是不少,但哪有什么姓吴的书法家住这儿啊,这片儿方圆五里地,每家每户我都认得。你们要么找错地儿、要么叫差人了。”
  “哦,谢谢您啊。”
  小年轻笑着道谢上了车,刚关门,大妈又说,“哎!不过西边儿后街那条道儿上,有不少卖文玩字画的……”
  “谢谢大妈!”
  “老板……”小年轻的表情明显犯了错,但他话并不是对身边人说的,而是回头看了看后座。
  后座上,一个男人正低头看着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服服帖帖地往后梳,埋着头,可以看到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一身浅灰色西装把人衬得修长精干,不同于小年轻的瘦弱,男人挽起露出的修长手臂上是一层有力的肌肉,他好看的手指握着文件夹,一页一页地往后翻。
  过了一会儿,男人浏览完最后一张A4纸,才抬起头来,声音有点沙哑,这人没有笑模样的时候,面上自来带着一丝阴郁,“那就往后街走走,随便买点东西得了。”
  得亏大妈透过车窗看不到车里,要不然,见着这个男人出众的相貌,估计她会立刻想着给亲戚朋友街坊四邻的大闺女儿牵红线做介绍。
  男人把文件叠好放一边儿,从兜儿里掏出一对海黄雕的核桃,习惯性地揉了起来。
  小年轻得了令,立刻开了车奔西扎。
  “我以前对这一带是挺熟的,没想过会迷路,导航也不管用……”小年轻想解释什么,可车上俩人都不接茬儿,渐渐说不下去了,好在老板看样子也没生气,不然真该后悔自告奋勇替请假的司机开车了。
  到了后街,果然一水儿的小店面,一整条街都装修成古色古香的模样,大有特色发展的趋势,玉器文玩,书画裱框,俨然一条小型古玩街,不过东西真不真老不老,就有待考究了。
  “就这儿吧,给二爷做张老花梨的匾,题个‘八面玲珑’好不好?”后座上的人说道,话里有着一点玩世不恭的调笑,又极像是讽刺。
  副驾驶上的男人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随老板下了车。
  两位大爷前后脚进了那个名叫“玩木居”的小门脸,小年轻赶紧锁好车跟了上去抢先把门打开。
  小商铺不大,看着约莫十几平。南边儿一长溜儿的玻璃柜台,墙上订着几块儿未经处理的原生态木板当架子,柜台里零零碎碎放着一些把件儿手串儿,多是木制品,还有少许核雕核桃,架子上摆的基本都是体型稍微大点儿的木雕,也有茶盘香插之类的东西,品相看起来都挺不错,形形色色颇有风范。
  店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穿着亚麻色唐装的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坐在最里边儿的电脑桌后头,啪啪地敲着键盘。
  也许来的时间不对,大中午饭点儿,没人来这儿逛。
  小年轻清了清嗓子,“你们这儿,能做匾吗?”
  老板哧的一笑,那笑容像是划开千年寒冰,给他阴暗的脸上添了一些生动的表情,“未名,我说着玩儿的,你还真……”
  他们老板秦士森,虽然脾气并不那么差,但不笑的时候吓死人,比常年跟条毒蛇似的盘踞在他身边的老张还可怕,笑的时候,迷死人,简直一个地一个天。李未名一直这么觉着。
  “做不了做不了,我们不做这个。”中年男人眼皮也不抬,继续和电脑奋战,李未名偷摸瞟了一眼,好家伙,打个黄金矿工,至于这么惊天动地的吗?
  “那你开店能做什么?”李未名不死心地问道。
  “什么都做不了!”男人不耐烦地说道,紧接一声怪叫,“我擦被炸死了!”
  “我瞅着那尊关公不赖,你给我请过来看看。”老板冲男人说道。
  游戏结束,男人这才打量起进来的这三人,说话也稍微有了点耐心,“那是镇店之宝,不出售的。”
  “那得了,咱们走吧。”
  “等等!”
  秦士森和老张只当没听见,倒是李未名有礼貌,问道,“嗯?”
  “等等等等……那位小哥,你手上拿的,好像是个赝品。”
  秦士森回头,举起手里的那对核桃,“你说这个?”
  “嗯,能给我看一眼吗?”
  秦士森有些意外,他手上的这玩意儿已经揉了好几年了,一直以来都挺待见的,突然被人说是赝品,不怎么开心。他把核桃递给那不止是胖,站起身来还矮的男人,“你给我说道说道,我可觉着不像是假海黄。”
  矮胖男人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神秘地一笑,“这木头没问题,但是落款,有问题。”
  “哦?”
  “你这核桃,是当崔承的作品买的吧,但是其实这是他徒弟雕的。”
  秦士森不置可否,那又如何,什么崔承他不认得,崔承的徒弟他也不认得,他并不在乎这核桃出自谁手,也早忘了这对核桃怎么来的了,不定是谁送他的。
  “我说真的。你看,这玩意儿,形似神不似,落款用的牙机,崔大师从来都是手刻的。”
  秦士森懒得与他纠缠,伸手拿过自己那对宝贝核桃,转身便走。
  “嗳你别走,这对核桃我要收回的,出个价吧。”胖子从柜台里出来,极其敏捷地挡在门口,把路给封死了。
  李未名这么斯文的人都忍不住发牢骚,“你是想坑我们老板的好东西吧,什么赝品不赝品的……”
  “你别不信啊!因为这对儿玩意儿是我仿雕的!崔承是我师父。”
  胖子急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小汗珠,伸手要去拉秦士森,不料让老张一掌挥开,速度极快,谁都没发现他什么时候站到了秦士森面前,两只阴鸷的眼像是捕捉猎物的老鹰,如果不是掂量着轻重不想随便伤人,估计这胖子该躺地下了。
  “哎哟动什么手啊!那你们等我一小会儿,我去请我师傅出来,让他跟你们说。”胖子握着手臂噔噔噔跑进里屋去了。
  “老板,那咱们?”
  秦士森没动弹,靠着柜台继续面无表情地盘他的核桃,假的?真的?
  胖子出来得挺快,身后还领着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
  李未名不可置信地惊呼,“这是你师父?”
  来人嘴上斜斜叼着个缨子楠木烟斗,里头塞了烟草,却并没有点燃。他比胖子显得年轻,脸稍方,寸头,挺鼻薄唇,剑眉浓密,眼睛不很大,眼窝十分深邃,衬得一双黑漆漆的眼珠炯炯有神。上身一件领口印着字母LOGO的T恤衫,深灰色的布料上沾着一片片红色的灰尘和木屑,不知是衣服小了还是过于合身,覆在纠结的肌肉之上显得特别单薄。最显眼的,要数结实的右上臂内侧,从短袖里伸出的小片文身,像是龙或者蜥蜴的一部分,蜿蜒地攀爬在皮肤上,栩栩如生。
  任谁也不能把这么一个肌肉硬汉和做精致活儿的雕刻师形象联想到一块儿。
  李未名心里直犯嘀咕,他知道自己老板可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从面相上看,这个木雕师傅可是比秦士森还像黑社会啊!超出一百倍的像!!
  崔承这个名字,秦士森听着没什么印象,见着人,才隐约想起什么。十年之前的记忆对于他来说很模糊,可崔承这人,是个过分鲜明的存在。
  秦士森从小聪明好学,小学初中跳级两年,高中比班里所有人都小上两三岁,自然是天之骄子老师宠儿。而崔承,由于家庭环境特殊,学校照顾作为体育生特招进的市重点,没过一年便因为多次打架斗殴,大小过记个不停而退学了。
  两人上一次见面,是在看守所擦肩而过。


第2章 
  这时,崔承嘴一咧,烟斗堪堪挂在唇边,颤颤巍巍地要掉不掉,嗓子里带着老烟枪特有的闷沉,“这不是老同学嘛!”
  崔承先是上下乜了老张一眼,然后对秦士森伸出右手,粗大的手掌上满是红不斯拉的木头尘屑,不等他反应,又收了回去,“有点儿脏,咱们就别握了。”
  秦士森看崔承笑得灿烂真诚,状态不错,似乎还成了个小有名气的雕刻师,这和他记忆中的那人相去甚远。他猛地想多年前,两个半大的少年穿着黄马褂带着手铐相遇的那一刻,崔承的眼中,长年累月积攒的狠戾与顽劣都遮不住惊天的讶异。
  秦士森面色一沉,并没有忆当年聊过往的欲望。
  再喜欢,也不过是个玩意儿。秦士森拍下那对儿核桃,崔承爽快地把关公换给了他。
  “有空过来坐坐,我请你吃饭。”崔承拾起核桃扔进柜台边上的小篓子里,说道,“不知道谁从这儿拿走的,是我的失误,赶明儿再给你做一对儿。”
  “行吧。”秦士森随口一答,不知是应了吃饭还是说核桃。
  李未名开着车,总觉得老板不怎么高兴,“老板,要不我去给您把那核桃拿回来?”
  秦士森没答话,车里静得能听见冷气呼呼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秦士森问了句,“老张,你也认得他?”
  不过是一瞬间的眼神交汇,秦士森就能看出来。老张也不做隐瞒,“不熟。多年前有过接触,那时候他年纪还小,身手挺好,是个不要命的。”
  不熟,就是无恩无怨,但是能让老张说出赞赏的话来,挺难得。
  “……应该是不混了。咋了?”老张问道。
  秦士森下意识地去掏兜儿,才想起来核桃已经没了,里头空空如也,“当年,他在看守所见过我。”
  “用不用……”
  “暂时别动他,他未必知道。查一查他这些年在做什么。”
  “行。”
  李未名听着俩人的对话,只觉得背脊发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开始考虑要不要辞职。这份工作他刚拿到不久,福利好待遇高,公司处于起步阶段,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只一点,老板的身份不太明确。明面儿上,秦士森开着投资公司,也就是李未名任职这家,暗地里却做着一些也许不怎么正规的生意。双向开弓,哪有不挣钱的道理。
  李未名是名校金融系研究生毕业,在还没签卖身合同的实习期里,见老板的机会并不多,但他早从老板偶尔的只言片语中嗅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
  当秦士森扬起嘴角说他们是A大校友,决定聘用他的时候,李未名被老板的颜值击溃,都是给人打工,不如找个赏心悦目的,反正他做的肯定是合法的那部分工作,签。
  胡思乱想间,李未名惊觉自己走错道儿了!只能等下一个路口才可以右拐。歪七扭八地绕了一大段路,多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回到公司,秦士森连句责备都没有,李未名抱着那尊关公,心想还是不辞职了,除了话少点儿表情冷点儿,这么好的老板上哪儿找去啊?
  李未名告诫自己以后千万别干分外之事,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怪渗人的。
  把人送走,崔承终于划火柴点着烟丝,他放了胖徒弟半天假,自己守在店里若有所思地吧嗒了一下午。
  又抽完一杆烟,崔承早早把门脸关了,开上他那辆老吉普,回他从小居住过,而现在已经是一片商业街的地方转了转。
  崔承是孤儿,听人说他爸妈是罪犯,有说贩毒的,有说杀了人的,反正死在了监狱里,瘸了一条腿的姥姥靠在街口卖烙饼把他拉扯大,从崔承记事起就没见过别的亲人。
  老太太一个人带着他住在鱼龙混杂的城中村里。出村往东,是高楼林立的CBD,往西,是昼夜通明的酒吧街,两条纵横的马路和不知什么年代修建的残破的围墙断垣,将这个两区之间的三不管地带夹在中间,细长错乱的胡同把每一家难念的经隔开,又通透得让所有窘迫与苦难无所遁形。左邻的孩童啼哭,右里夫妻对骂,热血无处发泄的小青年互殴,甚至路人吐一口痰都听得一清二楚。
  借着地处市中心的便利位置,村里不少人私搭乱建地出租廉价房,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经济拮据的外来工、偷偷往垃圾池扔针头的瘾君子、贼眉鼠眼的小偷、痞里痞气的混混……崔承家是没条件出租房创收的,他们家房子一室一厅,自己都不够住的,一老一小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不想被人欺负,就只能让自己强大。
  老太太心直口快人不坏,却是个暴脾气,况且她再不护着崔承,崔承就真没人疼了。年纪小的孩子和嘴碎的邻居一拿崔承爸妈说事儿,她拿着擀面杖就能冲出去跟人干架。初一那年,崔承扛着一根钢管把掀翻姥姥摊儿的混子揍开瓢一战成名,慢慢地也就没人再敢来找麻烦。
  崔承每次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地回家,他姥姥总要骂,“再这么混下去,用不了几年就该找你的死鬼爹妈了!混蛋生的果然还是混蛋!”
  别人说不得,她自己倒是骂得起劲儿,嘴里咒骂个不停,但还是不忘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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