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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名门竞芳华-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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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达宁前去请主子示下,项景天咬一咬牙,恨声道:“既然咱们打不死她,便让她去官府受那一刀斩刑!把她绑了,送到庞大人那儿去!只说是谋财害命的行凶之徒,让庞大人从重发落!”
把奄奄一息的冬至送走后,曾遭腥风血雨侵袭的广阔华庭之内,方真真正正地归于了平静;所有人的心,都在冬至被拖出了项府偏北门之后,放下了心头久悬的痛恨与幽怨。
时日平缓流淌,过得半月之余,沁芳院内竟传出了庄氏暴毙的噩耗。
项景天得知消息之时,面上却是淡淡的,只吩咐赖孝荣及江达宁他们依着姨娘的例为庄氏打点后事,其余之事便不再过问了。
府衙地下大牢之内,阴森晦黯一如地狱。
庞大人的判令已下,明日,便是冬至的斩首之期。
狱卒为她送来葱香鸡腿饭,不无讥讽:“今夜饱餐一顿,明日命丧黄泉,好歹还是个饱死鬼!”
冬至身子缩在深灰的囚衣里,满头青丝是久不得打理的枯黄凌乱,不过是短短半月,她便被牢中的各种刑罚折磨得不成人形,瘦骨嶙峋,面黄无神,眼底泛白。
她并不吃饭,只是瑟瑟发抖着倚在笼牢栏栅之处,颤声道:“官……官差大哥……我是死囚,依照我朝律例……死囚,是不是可以在临死前见一见亲人?”
狱卒瞥了她一眼,“你还有亲人吗?”
冬至瘦削的面容微微泛起愁苦之意,跪在地上道:“有,我有亲人……求官差大哥,为我把亲人带来……”
狱卒不耐烦地啐了她一口,道:“到死了还不安分!还想我们为你去请亲人?休想!”
冬至连连磕头道:“求官差大哥通融!我的亲人是当今贵人,只要你们把她请来了,她一定会厚赏你们的!求你们通融!”
狱卒疑惑道:“什么当今贵人?”
“我想见的人,是当今晋王的侧妃,秀妃!”冬至自潮湿地上抬起头来,额头磕穿了,血水蜿蜒淌下,竟显出几分狰狞可怖来,“秀妃是我的妹妹,你们替我把她请来,不会让你们平白辛苦的!”
当项庭秀得知项庭沛已成了阶下囚时,不禁大吃一惊,又知她想见自已,更觉始料未及,因是官差来请,王府别苑的主事人便没有阻拦,让项庭秀跟随他们前往府衙而去。
项庭秀来到冬至所在的大牢前,又再震惊于心,简直不能相信自已的眼睛,眼前的人浑身是伤,蓬头垢面,哪里像是当日项府里意气风发的沛大姑娘?
“你为何要见我?”
冬至扶着栏栅吃力地站起身,弱声道:“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地方。”
项庭秀眼见她一身腌臜污浊,不觉迟疑。
冬至泛青的口唇轻启:“恨不恨害你的人?想不想以牙还牙?”
项庭秀心念一动,疑虑地看着她,半晌,方犹豫着靠近了她,因是气味难闻,只得一手掩住了鼻子。
冬至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个房屋所在,又道,“你进了大门,会看到右边的一棵梧桐树,你把梧桐树底下的泥挖开,自会看到一个木匣子。里边,就是我送你的大礼。”
项庭秀意想不到地望着她,奇道:“究竟是什么?”
冬至森然一笑,“足以让他们家破人亡的东西。”
九年前。明媚的艳阳天,安荷将抽屉里的黑木匣子取出,一手拿着铁铲子,来到小院中的梧桐树下,一边将泥土松开,一边对身后的两个女儿道:“你们记住,娘把这木匣子藏在这儿了。来日,倘若那人辜负了为娘,你们便替我把这匣子取出来,里边的东西,足以让他家破人亡。”
五月初二,阴雨连绵。
断头台上,已有刽子手手握锋利大刀,严阵以待。
冬至被押至刑台,等待着庞大人的一声令下,便是她的斩首之时。
死亡当前,她却面沉如水,并无半点惊惧。
我不会怕,我当然不会怕。
今夕吾躯归故土,他朝君体也相同。
时辰已到,庞大人掷下令牌。刽子手举起了大刀。
冬至闭上眼睛,唇角含笑。
平房小院之内,项庭秀已然将树根底下的木匣子挖了出来,她打开匣子,只见里头是一封书函。
刽子手一鼓作气,猛然一刀砍下。
昨夜大牢之中,项庭秀将信将疑:“我为何要相信你?”
冬至的笑声如鬼魅嘶鸣,凄厉慑人:“因为,我们有共同的仇人。有了这个东西,你就可以对付项庭真了!”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壬午年丁卯月癸亥时,项景天。”
项庭秀眼见此诗,心底一阵惊栗,旋即又有蠢蠢欲动的念头浮泛于心。她不敢大意,忙将书函收进了怀中,小心地将泥土掩埋回原处,一切如旧,不为人知。


 第182章 公主嫁到

夏荷花开之时,婉徽公主大婚之期已届。公主下嫁礼仪庞繁,不管天子庶民,婚礼一曰纳采,二曰向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征,五曰请期,六曰亲迎。这日正是亲迎的吉日良辰,言舒容心头是满载的丰盛喜悦,不待侍女来请,天没放亮便起来盥沐梳妆,前来开面的嬷嬷见着她神采焕发的模样,不由笑赞道:“公主明艳,是老奴所见过最好看的新娘子。”
对镜自照,看着嬷嬷指尖麻利地用双股面线绞去她面上细密汗毛,她的眼角眉梢间全是掩不住的欢愉,谁说不是呢?从今日起,她就是云杨的结发妻子,与其执手成双,举案齐眉。以后的每一日清晨,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他;以后的每一个夜晚,闭上眼睛最后一个看见的人,也是他。
这样的圆满而无憾,教她如何能不欢喜雀跃?
凤冠霞帔乃为皇后所赐,言舒容身上一袭正红色蹙金丝双层广绫大袖喜服,外罩一件嫣红如天边云霞的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五彩金线绣就的纹路在行走间流转耀目华光,映照着她头上的九翚四凤凤冠,华冠之上凤口衔金线流苏,末端为碧玉坠角。摇曳生辉地垂落在她妆容精致的面容之上,为她的圆润柔悦增添了几分喜气。
她的新郎倌,也是驸马爷的项云杨早已候在公主苑外,他亦是一身的正红锦绣,精绣蟒纹宽袖的喜服,蹙金卍字的镶边,头戴爵弁,尤显气宇轩昂,丰神俊朗。
出阁的吉时一到,嬷嬷们便将婉徽公主扶出公主苑,与驸马项云杨一同前往拜见皇太后,拜见帝后,最后拜见皇贵妃。公主下嫁拜别礼数全后,方才上六帷金铃正红锦幄十六人抬喜轿,由送嫁的宫人抬着堪称十里红妆的嫁妆,浩浩荡荡地行出宫门。
迎亲队伍将公主送到了公主府之内,项景天以及项庭真等驸马亲眷已等候在此。项云杨牵着言舒容的手步进正厅大堂,由赞礼者在旁主持礼数,一双新人拜过天地高堂后,赞礼者最后高声唱道:“礼毕,送入洞房!”
言舒容听得这一句,不觉在喜帕底下低低一笑。前方有小丫鬟捧着龙凤花烛导行,项云杨则手执彩球绸带为新娘子引路前往新房。言舒容一路走往前走,故意轻轻地摇晃着绸带,项云杨察觉到了,回头看她一眼,俊脸上不由泛起了一抹红晕。
新人进得新房,双双在铺就石榴红苏绣鸳鸯锦的描金宽榻上坐下,顶上高高垂悬的并蒂莲花纹正红纱帐舒展而开笼罩着床榻,被褥四角下放置着枣子、花生、桂圆、栗子等果类,是早生贵子的寓意。
言舒容坐在项云杨身旁也不安分,悄悄地伸出手去,拽住了他的袍角,轻拉一下,又轻拉一下。
项云杨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看着喜娘们为他们准备子孙饽饽,一时没理会言舒容。
言舒容心下发急,抬脚一下踏在他的脚上,项云杨被吓了一跳,小声问道:“做什么?”
言舒容顶着金饰累累的凤冠已有半日,此时脖颈酸疼得紧,遂娇声道:“还不掀喜帕?”
喜娘们把子孙饽饽端了过来,一边喜笑连连道:“请驸马为公主掀喜帕。”
项云杨方才将喜帕掀开,言舒容眉眼含羞带怯,却也不忘朝他递去一个俏生生的眼神,他注视着她,眼中也泛起了一抹情深,温柔地望进她的眼眸深处。
喜娘笑道:“请公主用子孙饽饽!”
言舒容喜滋滋地吃了一口,又忙皱眉道:“哎呀,生的!”
喜娘满面堆笑地福身道:“愿公主和驸马连生贵子!”
言舒容眉开眼笑,倒是项云杨又红了脸。
礼数已全,一众人等皆退了出去。
言舒容和项云杨二人仍旧并肩坐在榻上,纹丝未动。不知过了多久,言舒容终究是耐不住了,转头盯着他道:“你还等什么?”
项云杨眼观鼻,鼻观心地静坐了这一会儿,正自愣神呢,冷不丁听她这么一问,不由怔怔:“不等什么。”
言舒容柔婉垂首,挽住了他的手臂,依依靠进了他的怀里,柔柔道:“云杨,真好,咱们终于把这天给盼来了。”
项云杨下颌抵着她的温热的额心,心如鹿撞也似。
言舒容紧紧伏在他的胸前,静静听了片刻,“扑哧”一声笑了:“云杨,你好紧张!”
他确是非常紧张,连拥着她的手心都冒出了汗水。
言舒容只觉好笑,一下圈住了他的脖子,飞快地朝他唇上印下一吻,捉狭笑道:“太好了,你除了不会骑马,连这个也不会!”她甜笑的脸颊上也泛起了两抹红霞,一头埋进他的胸膛之中,羞涩之间,又带着美妙的憧憬,她婉声道,“不要紧,昨夜嬷嬷都告诉过我了……”她抬起头,深情凝睇,吐气如兰,“我来教你。”
项云杨面红耳赤,愣怔道:“公主……”
她却不让他再多言,温柔地吻落在他的唇上,怀揣着巨大的喜悦与柔情,将他的羞涩以及无措密密匝匝地包容其中。
龙凤烛红影成双,照亮了一室缱绻。
公主府张灯结彩的大院之内,喜庆的喧闹终告平静。闻意远和项庭真站在回廊之下,远望眺望灯影暖暖的新房之处,夏至的夜风清凉拂面,也似带来了新的希冀与盼望。
闻意远笑道:“要不是新娘子是公主,咱们要顾着礼数,我这会子铁定闹洞房去了!”
项庭真眸光里含着一缕羡慕,微笑道:“有情人得成眷属,我真替二哥哥感到欢喜。”
闻意远侧首看向她,敛下了笑谑之意,正色道:“庭真,我向你爹提亲,好不好?”
项庭真微微低下头去,廊外的一树琼花玉白如珍珠,簇拥着一团团蝴蝶似的花蕊,微风吹拂之下,轻轻摇曳,宛若蝴蝶戏珠,又似八仙起舞,仙姿绰约,引人入胜,犹如她此时满怀寄望的心绪。


 第183章 助纣为虐

有他在,她不需要去思虑种种的困难与阻碍,只需要相信,只需要等待,他一定会为她带来她想要的美满。她没有迟疑,含笑点头道:“好。”
闻意远心底有炽热的情潮汹涌,发生了这么多事,仿佛与她走过了千山万水,曾经以为她的心遥不可及,可现下她人在眼前,心也交给了他,美好圆满得让他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到唇边低低一吻,她如玉凝脂般的肌肤上有轻淡的馨香气息,不知是什么花的香气,是属于她的醉人芬芳,那样温意脉脉地醉住了他的心神。
她微带娇羞,只是由着他去。
闻意远凝视着她,才要开口说话,便见有一行侍从匆匆从不远处走来,为首之人,他是认得的,竟是上回在御林里跟随在言溥博身后的一名部将。
他没来由地心下一沉,不祥之意涌上心头,只是不期然更握紧了项庭真的手。
项庭真回头看到来人,亦觉一惊,下意识地靠在闻意远身旁,仿佛只有与他在一起,便不必畏惧诸多变故。
一行人来到他们二人面前,为首的部将道:“闻公子,项姑娘,晋王有要事相询,劳烦你们二位随我们往晋王府走一趟。”
闻意远皱眉道:“为何独请我们二人?究竟所为何事?”
“王爷有命,事关项府安危,你们二人即刻前往,不容有误!”
闻意远和项庭真相视了一眼,心下均是暗带疑虑,一时只得跟随他们离开了公主府。
来到晋王府时,已是深夜时分。众侍从将他们二人引进府内正殿,只见殿内灯火通明,言溥博正侧身靠在主位的矮板榻上,身旁伺候之人正是项庭秀。
项庭秀见着姐姐,不由垂下了头来,面容上泛起了一丝不安。
闻意远挡在项庭真跟前,镇声道:“听闻王爷有事相询,以王爷之智,王爷不明白的事,我们这些愚痴之人更不会明白,怕是帮不了王爷。”
言溥博慵懒地靠在引枕上,一口吃下项庭秀喂过来的葡萄,闲闲道:“拿给他们瞧瞧!”
项庭秀知意,款款起身,来到他们跟前,将手中一张书函展开,使得他们得以看清纸上诗文。
项庭真看到这反诗的落款竟是父亲,不由大惊,才想伸手将书函抢过,项庭秀便施施然地转过了身去,两旁的侍从适时地挡在了中间,使得她和闻意远都不能往前靠近一步。
项庭真不可置信地瞪着项庭秀,道:“这诗你哪里得来?你究竟想怎样?”
项庭秀重新返回言溥博身边,垂眼顺眼道:“我是王爷的人,王爷的主意就是我的主意。”她抬一抬眼,“姐姐不必担心,只要你们依从王爷,王爷不会对项府不利的。”
闻意远心头一紧,言溥博手里有这首项景天所书的反诗,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可是会以此威胁庭真委身于他?不!绝对不能!断断不能因为这样,将庭真一生断送在言溥博手中!
思及此,闻意远心中的焦灼如火焚烧,只勉力维持着镇静道:“王爷,您贵为亲王,权贵在手不在话下,何必与咱们这些蝼蚁草民纠缠不休?还以把柄威胁我们,不觉得有失身份么?”
项庭真也有点想到了言溥博的意图,此时只是惊怒难禁,又担心反诗不知会对项氏一族带来什么劫难,更是张皇于心,只是含恨怒瞪着言溥博和项庭秀二人。
言溥博看一眼项庭真,悠然一笑,慢条斯理道:“有失身份?本王的面子和身份,早就失得一干二净了,在你们眼里,我算得上什么?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任凭你们戏弄的傻子!”
项庭真定一定惶然的心神,走上前一步道:“王爷,我晓得,你怪罪于我,你只是怪罪于我!我求你,求你把这首诗还给我,你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只求你放过我项家上下几百条人命!”
言溥博低低一笑,看向她的目光里有不明的意味,不知是爱,是怜,还是恨:“你放心,我既然把你们找来,而不是直接把这首诗交给父皇,就是不想看着你们项府被满门抄斩。你不是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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