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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下堂-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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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许有了男人,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他是这样恨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可注视着这双眼睛,他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发紧发痛,灵魂抽搐着扭曲着,浑身的力气好像一瞬间都被抽’干而去。
  雨声,在外一直不曾停息。
  檐下滴着水珠,一串串砸在窗格上面,静得听得见屋里的两人的呼吸。
  木奕珩用了好一会儿才能活动手脚,他伸手把她挥开。
  手掌划过某处软绵绵的地方,他心里倏地蹿上什么情绪。
  他“死”了太久太久了。
  如今此刻,他只攥紧了手掌,把适才的余温留在掌心。
  林云暖退后一步,再退一步,她希望木奕珩是真的平静下来了,她转身提起炕桌上的茶壶。
  斟杯茶,她虽不知该说什么该解释什么,但她想试着和他谈谈。
  木奕珩闭了闭眼。
  梦里才能一见的人就在身前。
  不论发生过什么,不论她如今是谁的女人,……
  林云暖才抬起头他就扑了过来。
  来不及惊呼,嘴唇被他凶狠地堵住。
  不是亲吻,是撕咬。
  疼的,麻的,浓浓的血腥气。
  湿湿热热的唇和下巴。
  痛呼不出。
  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卷住她的舌尖。
  被揪扯住,然后两排牙齿就狠狠地咬下去。
  林云暖疼得身子都缩了起来。
  木奕珩紧紧捏住她下巴。
  把她素净的脸捏得扭曲变形。
  她听见他冷冷的羞辱她。
  “你他妈犯贱,不做诰命夫人,非要给人当粉头,爷就如你意,玩得你满意为止!”
  ………………
  林云暖闭上眼。
  无法面对他看向她的眼神。
  甚至她没办法接受眼前这样一个让她倍感惊惧的陌生人一样的他。
  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
  和她挂念的那个不一样。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抱怨。
  是她亲手毁了那神采飞扬的男人。
  是她狠心断送了原本完整的家。
  木奕珩没一丝耐心和温柔。
  他不给她半点脸面,用最羞耻的方式动作。
  林云暖咬住牙。她额上一层薄汗,背脊尽湿透了。
  然而木奕珩只是动了一下,他猛地退后,陡然放开她。
  林云暖失去支撑,几乎跌落下去,手攀住炕沿,勉强直起身子。
  她飞速拾起裙子将自己遮住,蜷缩在地上,浑身打颤。
  木奕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一面整衣摆一面咬牙辱她道:“怎么办,你这样下贱,爷提不起干你的兴致。”
  林云暖环抱住自己,把自己缩在裙子的遮挡之下。
  她未抬头,声音颤中带着冰冷的寒意。
  “那你现在能走了么?”
  木奕珩哼笑一声,拾起地上的甲胄,快步朝外走去。
  护卫官吏等人退至院外,此刻听见门响,纷纷探头看来。
  木奕珩面无表情地越众走出院子。
  官吏们没听见里面传出呼救,原想莫不是两人相识?此刻见他不像高兴的样子又不免打鼓,总不会是有什么恩怨?
  木奕珩很快消失在前方。
  片刻,他招手唤来一个亲兵。
  “去守着,不准人进,不准人出。”
  亲兵愣了下,才明白过来,木奕珩指的是刚才那个院子。
  听他又道:“把她身边的侍卫都押送过来。”
  亲兵摸了摸脑袋,想劝:“帅爷,到底是京城大员的家眷,是不是有何误会?”
  木奕珩不语,一味朝前走。亲兵见他这模样,知道他是气得狠了。
  当即不敢再劝。
  片刻,木奕珩走进下榻之所。
  两个娇艳妩媚的美人儿只穿着小衣,伏地跪着朝他行礼。
  目光略过,只见一片白花花的皮肉。
  木奕珩胃中翻搅不已。
  他强抑住冲口而出的呕意。
  抽刀出鞘,一刀劈烂身旁的架子。
  “滚!”
  两个美人吓得花容失色,呆滞片刻战战兢兢地从里奔了出来。
  木奕珩满腔燥郁,他不解气,提着刀没轻没重地在屋中乱挥。
  满地狼藉。
  他扔了刀,站在那里,妇人的脸,那个多出来的孩子,他的钰哥儿,重重叠叠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撕开的裙子,按住的腿……
  挥之不去。
  像山一样压在他心头脑海。
  木奕珩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
  他怎能这样的没骨气!
  那妇人弃了他!
  年余后终于给他撞上,他竟没出息的,还想要她?
  他真是……
  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木奕珩直冲入净房,地上放着两桶冰凉的备用的水。
  他也不脱衣,兜头浇在自己身上。
  他想要清醒。
  他不想再被一个女人左右情绪和生活。
  他不想这样不堪的,要一再去哀求挽留……
  他难道不配被爱么?
  难道他不能被人珍视着,不离不弃守在身边?
  …………
  人都退去了。屋里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悦欢轻手轻脚地迈步进来。
  她抱起小的,出声安抚大的。
  林云暖不在内室。
  她保持适才的姿势,蜷缩在稍间炕下。
  她咬住嘴唇,哭不出来。
  她和木奕珩,回不去了。
  误会也好,他恨她厌恶她也罢。她不准备解释,也不想和好。更不会求他带她回家。
  若非天灾,他们永远不可能重逢。
  是上天非要再多折磨她一次。
  与其是在无尽的漫长岁月和无趣生活中消磨掉感情,她宁愿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决断掉。
  叫他恨她,总比挂念她,禁锢住他自己好得多。
  他天生是世家子弟。该恣意张扬的活着。
  她生来不属于这时代世界,她想照着自己的意愿生活,不想被规矩和阶级束缚。
  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那道鸿沟,永远跨不过。
  …………
  雷声隆隆,闪电劈过。
  院里的桂树惊起几点火花,在暴雨中被劈断了粗壮的枝丫。
  木奕珩在本不深沉的睡梦中惊醒。
  他大汗淋漓,身上衣裳湿透了贴在身上。
  他梦见他的女人,委身他人之下,床上爬满了小小婴孩,每一个都不一样。
  女人像无骨的蛇,盘在面目模糊的男人身上,越过宽阔的肩头,笑着朝他看来。
  在嘲笑他,在讥讽他,在羞辱他。
  木奕珩下床,把自己浸到冷掉的浴桶中。
  这样他才能清醒。才能不去想那些事。
  阵阵闪电,照得屋中亮如白昼。
  木奕珩抹脸的手猛地顿住。
  他脑海中涌起一个极突兀又合情理的想法。
  她是靠着卫臻才能逃出京城,躲在这偏僻之处,逃开他的搜索和掌控。
  卫臻是谁?
  是钰哥儿的祖父!
  她凭什么得到卫臻庇佑?凭她的孩子是卫臻的亲孙!
  他对血脉一事如此在意,怎可能容那妇人身侧有外人对钰哥儿不利?
  木奕珩腾地从水中直起身来。
  他随意扯块布巾抹了两下,披衣持刀就冒雨朝外冲去。
  身后,屋檐被雷击中,瓦片横梁灰渣般掉落下来,发出山塌一般的巨响。
  俱被他抛在脑后。
  他的呼吸急促,心脏紧紧揪成一团,每走一步都觉舌根发涩,胸腔生疼。
  他挥手遣退了要跟上来的亲兵。
  独自一个,穿街过巷,走到他适才来过的地方。
  大门被毁坏,门前守着他的人。
  木奕珩抬了抬手,禁住了他们问候出声。
  林云暖一直没有睡。
  悦欢在里间伴着两个孩子。
  她躺在炕上,目光清明。
  劈下来的闪电照亮她的面容。
  没有流泪,没有表情。
  嘴唇上破的伤口,血已凝固,翻肿着,有点滑稽可笑。
  窗格轻响。
  木奕珩不知在门口徘徊了多久,近乡情怯般,不敢靠近。
  原想从侧旁窗进入,待坐一会儿才决定该如何。
  怎料她就在窗下炕上。
  林云暖骤然坐起身来。
  雷电划过,四目相对。
  林云暖来不及说什么。
  被木奕珩扑过来,抱个满怀。
  她伸手推他,木奕珩的双臂像铁钳般,箍住她不放。
  让她紧贴在他胸前,嘴唇含住她耳垂。
  林云暖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他清楚知道她每一寸的弱点。
  沿着她耳后,一点点地舔舐。
  酥麻又极痒。眼睛一下子水汽朦朦。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林云暖咬住舌根,狠心使劲一推。
  木奕珩竟被她推开了。
  他不急着重新将她抱住。目光定定的望住她,伸手解开自己淋湿的衣裳。
  狰狞的一道道新伤旧痕,在偶然划过的闪电下跃入她眼底。
  林云暖怔住,骇然盯住他的身子。
  腰侧长约两寸宽若指粗的新伤,深深刻在他腹肌之侧。
  心脏位置一个骇人的洞,也是刚愈合不久的样子。
  林云暖那些流不出的眼泪,瞬间崩溃决堤。
  她顾不上执拗,顾不上旁的任何念头。
  她扑过来,指尖发颤地想去抚触那上面的一道道伤。
  该多疼啊,这该有多疼啊。
  从前白腻的胸膛如今狰狞的疤痕遍布。
  离开后他没潇洒快意,他活在了地狱里!
  林云暖咬着嘴唇,屏住呼吸。
  木奕珩伸手,先试探握住她两臂。见她没挣扎,才手上一带,将她抱进怀里。
  他把她推倒在炕上。垂头细细吻她落泪的眼睛。
  林云暖睫毛颤抖着,嘴唇和牙齿也在发颤。
  木奕珩的嘴唇掠过她肿起来破掉的嘴唇,有点懊恼地轻轻吮。
  适才他是那样的愤怒,此刻又是这样的温柔。
  魔鬼是他,神明是他。能毁掉她让她万劫不复的是他,让她心碎成渣泪落如雨是他。
  今生来此,是为他。
  他滚烫的肌肤贴上来。
  她想躲。
  不是不渴望这拥抱,她生怕触痛了他一身的伤。
  经历过多可怕的事才能伤成他那般?
  短短一年余,他是经过多少次拼死的激战。
  这些伤有人替他涂药,轻轻吹拂减少他的痛楚么?
  有人为他落泪为他心痛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么?
  她明明只想两个人更好更自在,不要熬光了恩情和爱。
  她不是为了让他受这样的苦。
  原以为长痛不如短痛,她走了他也就放下了。
  若知道别后他变成这样,当初她会否做出那样的选择?
  她的心缩成了一团,好痛。
  木奕珩等不到她软化,他伏低身子,垂头亲吻上去。
  林云暖被惊着,陡然僵住了身子。
  …………
  饱胀的,快掉破碎掉一般。
  没处躲藏。
  他就这里。
  逃到天涯海角,也被他抓住,纠缠,不死不休。
  没尽头的,记不清翻来覆去的多少次。
  眸子盯住头顶的窗格,看它从暗转蓝,又变得透明。
  碰撞声响很大,隔壁的悦欢不可能听不到。
  早早抱着孩子躲到后头婆子的房里去。
  昨夜那样的暴雨狂电,今日竟是晴阳乍现。
  木奕珩平躺在炕上,胸前伏着一个骨头快要碎掉的女人。
  她试图动一动,惊觉某处复又苏醒。
  木奕珩眼睛都没睁开,翻身把人扣住。
  …………
  木奕珩一上午未曾露面,阳城军/政两方集聚在他宿处候着。还有许多杂事要与他汇报,等他决断。
  姐儿大病初愈黏娘黏得紧,哭哭闹闹总是不停,悦欢这一上午都哄不住。
  林云暖迷迷糊糊听见女儿的哭声,她翻了个身,立时又被人搂住抱了回去。
  早午饭她都没吃,体力消耗太多,此刻头目森然半点力气都无。
  男人喂了点凉茶给她,自己也灌了一杯。
  林云暖撑着手臂想起来,饱满的白兔随着动作轻晃,落入木奕珩眼底,他眼眸就黯了下去。
  林云暖轻轻“啊”了一声,被含住轻轻揪扯,牙齿捻在上面,她已经没什么感觉……木掉了……太多次……
  木奕珩并不很饿,相反他甚至很饱。这动作让林云暖不自在极了,好像他不是她的男人而是待她哺喂的小儿……
  第一个孩子她并没机会亲自喂养,小女儿却是自己亲自带的……
  木奕珩满足地仰躺下去,手指缠绕她的发丝,声音微微沙哑,在她头顶问道:“所以接着你打算怎么着?”


第97章 
  有何打算?
  当然是; 自己过自己的。
  林云暖头还很晕; 她昏昏沉沉的; 没力气。
  木奕珩捏住她的下巴,指尖覆上她唇上破损的伤处; 眼波晦暗不明; 叫她看不真切。
  纵是两人彻夜纠缠; 亲密无间,她发觉自己再也读不懂他。
  此刻这般算什么?
  和好如初?
  将昨日翻篇; 重头再来?
  不; 这不是她想要的。
  林云暖清了清嗓子; 正欲开口; 木奕珩突然倾身过来,覆住她的嘴唇。
  他怕。
  他如今无比恐惧; 怕她说出决绝的话来。
  昨晚和今晨; 她只不过是没办法。是他下作的戏弄和强迫,她不得已在他身下……
  他自己也没想清楚应该如何。
  把她掳回去?关在宅子里么一辈子?
  他如果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随时供他发泄的女人; 那换做谁不行?
  他想要的,一直是那个活生生的她。
  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木奕珩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问题冒失又多余。
  如果给她选,她当然不会打算跟他在一起。两人从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强取豪夺。
  木奕珩心中微酸; 仰躺下去放开了手。
  外面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清晰; 悦欢见孩子哭得厉害实在不忍心,抱在门前徘徊着,不知该不该进去。
  林云暖挣扎起身; 随意披了件衣裳。
  她试图下地,腿一软跌了下去。
  木奕珩连忙伸手把她扶住,林云暖看也未看他,推开他的手臂,走到堂屋,朝外道:“悦欢,你把姐儿抱进来,给我准备两碗汤。”
  悦欢推门而入,不敢乱看,垂头把小姑娘递给林云暖,又垂头走了出去。
  木奕珩伏在炕上,身上胡乱披着毯子,托腮瞧林云暖喂那小人儿。
  婴孩哭声停了,一挨着娘亲就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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