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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部分

大唐马王爷-第7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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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掂量一番,只拿出靠近同州的一千亩,充作褚遂良交公的数目。剩下的地契全部交予最亲信的管家。

    ……

    自听到同州死了乞丐的事,朝会时,皇帝的脸便一直板板着,像是极度的不痛快。大臣们小心翼翼。

    赵国公也在暗暗观察,他发现,皇帝在含元殿朝会上,远不如在太极殿小范围议政时显得随和,一时猜不透皇帝是个什么用意。

    直到同州刺史褚遂良的奏折呈到皇帝的书案上,皇帝看了之后,脸色才稍见舒缓,甚至还时露笑意。

    许多人的心也一下子松驰下来,不知道同州的奏章写的什么。

    金徽皇帝一向言出必践,有关“哪一州饿死乞丐,哪一州刺史便不要干”的话自出皇帝之口,一直无人撞到刀口上,褚遂良是第一个。

    如果皇帝轻易放过这件事……从以往经验来看这不大可能。重点是,若皇帝不想放过这件事,褚遂良会是个什么结局?

    有亲朋故旧在底下州府做刺史的人,就更关心这件事的走向,如果皇帝因此罢了褚遂良的刺史之职,那么这些刺史们就更须小心了。

    刺史们得拿出更大的精力,去紧紧盯防本州治域内出没的乞丐们,他们的一命可值一个刺史之位。

    “朕说过,凡是治内饿死乞丐者,刺史不要干,”皇帝放下奏折说。

    众臣一听,耳朵里的一根弦儿立刻绷起来,看来,皇帝陛下是要言出必践了,可怜的褚遂良!

    “日前同州有乞丐死,朕此时才发现,朕的这话说的也不大严谨,”

    有臣子想,从皇帝渐缓的神情上看,褚大人八成也可能无事。

    皇帝道,“朕只说了饿死乞丐如何,未说其他,难道乞丐只要不是饿死的,官员便可无事?武王伐纣,四十万残商奴隶起而效命,助武王更天换日其力非小,朕也不敢视乞丐之命如同草芥!”

    众臣想,“要完!”

    “朕听说,同州毙命乞丐体重身肥,恐非饿死,那他是怎么死的?朕很关心!乞丐亦是朕之子民,大唐百姓一员,贵域之乞丐,蕃帮之王侯!”

    众臣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褚遂良要不好了!皇帝将小小一个乞丐之命,与武王伐纣联系起来,这个典故无人不知。

    而皇帝最后一句无疑更让人吃惊!大唐的乞丐,到了偏远蛮夷,那便是一位王侯!

    褚遂良的同州治内不明不白地死了一位“王侯”,这还了得!

    赵国公从他的座位上起身,冲上施礼道,“陛下此言,说出了我大唐雄据天下之气魄!自古雄主,虽秦皇汉武,未偿有出此言者!”

    赵国公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听着皇帝在上边一句接一句,心中也是一松又一紧,一会放下来,一会儿又猛地提上去,这太折磨人了。

    听皇帝的口气,同州毙命一个乞丐,单单罢了褚遂良的刺史之职都不解恨了,万一让皇帝话一落地,褚遂良一急眼,把那一打子地契抖落出来,赵国公府马上倒腾不清了!

    赵国公说,“朕下,但不知同州褚遂良在奏章上怎么说?”

 第1254章 匪夷所思

    皇帝道,“国公,非是朕危言耸听,汉后离乱,四五百载,朕只问诸位贵卿,有谁敢说在数代之内,你族中未出过乞食之人?”

    众人不语,即便数代世家、在乱世中常执牛耳,亦不能保证偶有借食。全本小说网https://。

    皇帝道,“同州有乞丐殒命,朕不能言而无信,褚遂良,即刻卸去同州刺史之职,致于乞丐死因,朕命刑部即刻详查!”

    一位刺史,因为一个乞丐,官就这么没了!

    堂堂的刑部,要查一个乞丐的死因,赵国公想,“武媚娘有麻烦了!弄不好晋王也有麻烦!更重要的是老夫收了褚遂良的地,麻烦也不知有多大!”

    皇帝这才拿起案上的同州奏折,面露微笑,像是很满意,

    “但褚遂良想朕之所想,因乞丐死命一事而夜不能寐,给朕上了奏章。他将名下良田一千亩捐公,纳为同州公地,收成将用来扶持同州的鳏寡无依者,朕心尚慰。”

    江夏王道,“不知陛下对褚遂良,有何后续处置?”

    “御史大夫萧翼年届七旬,请求致仕,朕殊为不舍,但不好妨碍萧大人颐养天年,已准请了。那么御史大夫之职,朕有意令褚遂良充任,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褚遂良是从三品同州刺史,此次升职为御史大夫,将达到正三品。

    赵国公不觉站起来,欣然道,“朕下!当初在鹞国公一案中,褚遂良所行臣等有目共睹,想不到,朕下赏罚分明不计前嫌,胸襟之开阔亘古未有!微臣决心效仿褚大人之举,捐出名下在渭河边尚好的土地一千亩,以为公用。”

    皇帝大喜道,“舅父大人见贤思齐,无愧元老之名,朕准舅父之请!”

    长孙无忌释然归座,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一篇儿就算掀过去了。

    更难得的是,皇帝陛下竟然当着满朝臣子的面,直接称呼自己为“舅父大人”,这可真是少见啊。

    须知皇帝只要上位,便是唯我独尊,能在私下场合称呼一声舅父,舅父也会乐得喜笑颜开,这是身份。

    看来拿出一千亩良田,不能说亏!

    反正地是从褚遂良兜里掏出来、再掏出去一点,皆大欢喜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赵国公暗道,刑部刘德威马上会派人赶赴同州调查乞丐死因,自己要操心的事还不算完啊!

    “唉,老夫此时踏实归踏实,怎么感觉有些心力憔悴!”

    他担心,刘德威最后会不会将武媚娘牵出来,只求她(或李治)做得干净利落吧!这个刘德威!年纪也不小了,为何不效法萧翼也来个致仕!

    司农寺卿站出来奏道,“陛下,微臣食大唐俸禄,理应效仿赵国公和褚大人之义举。微臣愿捐名下九百亩出来充公,以响应陛下土地大计!”

    司农寺掌管上林、太仓等四个署衙,管着果菜种植、柴炭禽畜以及粮油加工之业,太仓还总管着国家粮食,权力不小。

    这些人为皇帝理农、理仓,长安附近每一块果林和良田,司农寺其实都插得进手去,司农寺正卿果然肥得很。

    皇帝赞许道,“不错,刘大人一向热心农事,有此义举,朕心甚慰!!”

    “陛下,微臣要捐出六百亩!”

    说话的是一位正五品上阶的通事舍人。

    一个小小的通事舍人便能开口捐出六百亩,皇帝有些吃惊,对他道,

    “许大人,你可少捐些,朕知你府上人口多,侧室也有七八位,男、女公子十几个,总得多留些田在手上啊。”

    通事舍人面色微红,抗议道,“陛下你不能拦挡着微臣!微臣日子远谈不上紧巴,不消说还有朝廷俸禄,难道别人捐得,微臣就捐不得?!”

    皇帝连连摇着手道,“非也,许大人你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赵国公亦笑着、对通事舍人说道,“许大人,陛下既然允你少捐,你就少捐点儿。”

    通事舍人道,“陛下能够记得小臣家中人口,实在令小臣感动莫名!而且小臣从陛下对同州褚大人的处置上,已见陛下海样之胸怀!陛下每出一政,必是利国利民,绝无半点私心个怨!那么,凡陛下所倡导的,小臣必当极力跟从,今日非要捐这么多不可!”

    皇帝道,“那……那好吧,许大人你真令朕感动……朕也是没想到。但你们都捐出这么多,朕岂能无动于衷……”

    人们不知皇帝要干什么,难道也捐地?

    皇帝的手在龙书案上敲打着,斟酌一番,决定道,“朕总不能落于列位之后,须身体力行……”

    众人伸着脖子,不想落下皇帝一字,只听皇帝道,

    “这样,殷妃马上待产,先皇封她的外宫苑总监之职,其实已被她荒怠日久了。再说苏殷已列妃位,不宜再参与政事……朕决定,从即刻起,给事中徐惠原职不动、兼任外宫苑总监之职,品阶升至从四品上阶。”

    众人暗暗愕然,心说我们捐地,徐惠升官,谁又能想到这位貌似谢贵妃、也不被先皇宠爱的遗嫔,在金徽朝却有这样好的运势!

    赵国公暗道,“武媚娘啊,武媚娘,这个相当于秘书少监、中州别驾的品阶本该是你的!可在上次太极殿议事时,老夫数次暗示,你怎么话迟到那般地步!”

    皇帝道,“外宫苑总监要即刻着手,替朕、从皇家外苑里也参详出一万亩地来!朕与列位臣工们所集之地,将按均田之法,授予贞观年间、在大唐历次外战中的显功军校,由兵部在举国之内详加甄选,勿致监竽,以示你我君臣未忘勇士之心!”

    兵部尚书薛礼连忙称是,皇帝说的明白,这次授地,只授给贞观历年、对外作战中有功的普通军士,而且是从全国甄选。

    那么,这些获选之人的口份田和永业田,将由原籍置换到京华之地、天子脚下,而且是按宽乡的标准。

    幸运的人注定不会太多。

    皇帝此举不但对军士个人、对其家族是一份大荣耀,对于振奋军旅来说,意义同样深远。

    贞观皇帝兵威四指,破国无数,所向无敌,而他的儿子金徽皇帝,并没有忘记为大唐拼命搏杀过的普通一兵。

    薛礼不由脱口赞道,“陛下英明!”

    “陛下,臣要捐三百五十亩出来!”少府监有人报数。

    “微臣四百亩!”,说话的是万年县令许敬宗。

    “微臣一百六十亩!”

    “陛下,臣六百亩……”

    “陛下,臣,国子监司业汤继真,愿捐二百亩。”

    ……

    这一幕有些匪夷所思,皇帝虽然面露嘉许之色,也在底下袍袖里掐着指头算,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们已经捐到四五千亩。

    但他感到,今日之事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褚遂良不得不吐出名下土地,那是因为他治下死了乞丐,有麻烦缠身。褚遂良肯舍出身家,其实也是为了保住身家,有些不得已的味道在内。

    而这些踊跃献地的官员们,一未犯事,二无人逼迫,大可不必像扔破烂似地往外扔地啊,这是地,可不是一件破棉袄。

    人精们如此发疯,到底因为什么?

    就连皇帝方才提出加徐惠的兼职,并出皇家苑地一万亩,那也有点情绪使然——赵国公捐了,司农寺卿捐了,连小小的通事舍人都捐了。

    急切间,皇帝只能想到,一定是赵国公给众人作出了示范!而皇帝情不自禁地当众称赵国公为舅父,居然也成了推波助澜者。

    大臣在永业田和职份田之外,同时拥有大量土地,至少说明他们在履行公务的同时,亦未放松过营私。

    这些人瞒还瞒不过来,如今却踊跃献纳,连国子监司业也不甘人后。

    这件事不能说明皇帝的土地大政,已十分深入臣子之心,使每个人都如通事舍人许琛那般、好象真是发自内心。

    但臣子们对于土地的戒惧,皇帝却明明白白看得出来,他们惧从何来?

    赵国公不惧暴露家底献地充公,别人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便是一层突起的大潮,能够赶着潮头、将渐如烫手山竽的东西一把抛出去、而不必担心惹到皇帝猜忌,竟然成了明智之举。

    皇帝暗想,那么问题都在他的舅父——赵国公长孙无忌的身上。

    皇帝只能想到这么多,但他知道,同州乞丐死命案,必须要从速查清!

    这个乞丐死的太是时候,死的太是地方!

    皇帝喜欢土地不假,但绝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这个人是他的舅父大人,也同样令皇帝不爽。

    他对刘德威道,“刘大人,你可带人立去同州,回来后要随时向朕回禀案情,也不必拘泥于朝会。”

    刑部尚书刘德威领命下殿,老头子只带了两名精干手下,直奔同州去了。

    ……

    这次早朝下来,赵国公可真有些心力憔悴,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脱口说出那一千亩地的。

    金徽皇帝针对同州乞丐的事一惊一乍,一会说必不轻饶,一会说乞丐不是饿死的也不行。一会儿罢了褚遂良的刺史,一会儿又升褚遂良作御史大夫。

    长孙大人的心……就这么跟着皇帝一忽儿上、一忽儿下,简就没有过哪怕片刻的安宁。

    其实长孙无忌是在担心,陛下真将褚遂良一撸到底,褚遂良可能会狗急跳墙,将自己匿了良田的事抖落出来。

    褚遂良嘴上说,将地契从匣内一把抓来、并未细看,但那是官场中行事之法,意在使赵国公可以随意取舍——褚遂良要的是结果,但不会马虎到真拿着上万亩地不当回事。

    那是渭河边最好的土地呀,赵国公哪能不要?

    本来,赵国公想让武媚娘冲在前面,他在后边做些接应,那么武媚娘也就慢慢与徐惠看齐了。

    谁知武媚娘吞吞吐吐,反把赵国公顶到前边来。

    突闻褚遂良回到御史大夫一职,意味着入手的几千亩良田再无差错,赵国公是真的放了心呀。

    捐一千亩地,就这么让他脱口说出去了。

    现在想起来,长孙无忌都后怕——如果后边无人跟进,怎么说?堂堂的一品公长孙无忌、大司空长孙无忌、金徽皇帝舅父长孙无忌,与死了乞丐差点没回家抱孩子的同州刺史,各捐了一千亩地……

    好在众臣随后踊跃跟进,无形中又将他的捐地之举稍稍冲淡了一些,将他隐回到众人里。

    皇帝好像也是大喜过望,而且他自己也捐了地。

    赵国公想,算了,武媚娘能不能与徐惠看齐,倒是个很重要的制衡之法,但不能以这么折腾自己为代价,他还是暂时住一住手吧。

    百官集地之功已不算小了,最后怎么样呢?还不是徐惠升了职,没武媚娘什么事?!?

    自己替武媚娘考虑再多,最后便宜的也是徐惠。

    接下来的同州乞丐一案,赵国公决定静观,绝不涉足过深了。

    他将退回到一直以来、自己最为擅长的路子上去——步步为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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